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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成为心理咨询师：来自咨询与治疗大师的启示 弗兰克尔：生命意义的探寻者，“意义疗法”的创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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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生真的有其意义，那么受苦也一定有其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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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克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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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铺天盖地，寒风凛冽刺骨。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正步履蹒跚地向几公里之外的工地走去。陪伴他们的不光有寒冷，还有比寒冷更可怕百倍的事情。一个人跌倒了，周围的看守立即跑上去拳打脚踢；一个人因为双脚肿大而穿不上鞋子，只能光脚走在冰雪中，他知道几个小时后寒冷可能让他失去几个脚趾；更多的人因为双脚冻伤，每走一步都要忍受着刀割一样的疼痛。此时此刻，他们的力量是弱小的，他们的处境如人间地狱，他们只知道此时此刻还活着而不敢奢求下一刻——他们就是二战德国纳粹集中营中的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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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在命运如此悲惨的人群中，有一个人虽然身在此处，而思想和精神确是自由的。他脑海中正出现一幅画面：在温暖的教室中，灯光明亮，气氛宜人，面对着底下专心听讲的学生，他自己正站在讲台上给他们讲解有关集中营的心理学。在此刻，他跳出了所承受的痛苦，把集中营当作实验室，像做科学实验一样记录着、解释着被试——他自己和其他囚犯在集中营的行为反应。在集中营中他向受难的同胞和后人们展示了一个人怎样行使人类最后的自由——“我们不能选择所处的境地，但是我们可以选择我们面对苦难的态度”。这个试验的目的只有一个——找到生命的意义，不光为自己，也为一切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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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就是维克多·弗兰克尔（Victor Frankl，1905—1997），奥地利著名精神病学家和神经病学家，20世纪著名心理学家，“意义疗法”（logotherapy）的创始人。他所建立的学派成为当时继弗洛伊德、阿德勒之后的维也纳第三大心理治疗流派。在弗兰克尔进入集中营之前，他就是一个充满活力的思想家和精神病学家，对生命意义的探寻从他早年就已经开始。在他走进集中营时，生命的意义始终是他坚持活下来的最强大动力，帮助他承受了非人般的遭遇和苦难。在他走出集中营后，这种意义哲学经受的种种极端考验成为意义疗法理论的强大支柱，也帮助和激励着无数丧失生活兴趣的人们找到了活下去的勇气和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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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弗兰克尔在维也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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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苦和早熟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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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克尔的出身非常贫苦，儿时一家人有时吃不饱饭。一次去拜访亲戚，他甚至去偷吃别人家的玉米。儿时的经历让他对寻求一种改变穷苦人命运的方法有着异常强烈的渴望。在这种渴望的引导下他开始对哲学感兴趣，以至于在走出集中营后的1945年获得了哲学博士学位，同时他的心理治疗理论也带有浓厚的哲学意味。15岁的时候，他加入了专为穷人孩子开设的“人民自由学校”，选修哲学。也是在这个时候他开始接触到了心理学。当时同在维也纳的两位著名心理学家——弗洛伊德和阿德勒德学说令他着迷。他喜欢弗洛伊德是因为弗洛伊德认为他的学说不仅仅是治疗心理疾病，而且还要改造社会。这对有着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希望寻求治世之说的弗兰克尔无疑是一个重要启发。与此同时，同样在童年遭遇磨难的阿德勒的学说让弗兰克尔产生了深深的共鸣，尤其是在阿德勒德提出的意志自由的观点上，弗兰克尔十分同意这种观点，可以说是一种不谋而合的感觉。弗兰克尔成熟得很早，在很小的时候就在自由与责任问题上有过很深刻的想法，他在15岁时做过“我们不但用言语，还要用行动回答生活提出的问题”的演讲。这些最早萌生的哲学思想成为他理论发展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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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弗兰克尔和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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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无意义”之痛苦的青年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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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是一个出心理学家的地方，这同它当时持续变更而又充满矛盾的社会局面有关，是这种社会局面孕育催生了心理学家。难怪有人说：“维也纳就是没有弗洛伊德、阿德勒和弗兰克尔，同样也会有其他的人。”当时的维也纳表面上奢华的生活掩盖不了人们心中的精神空虚和堕落。这种反差造成了人们在现实生活中种种的痛苦，人们在寻求问题的解决之道的同时，也不约而同地把注意力由外界转向了自己的内心世界。当时的弗兰克尔也经受着这样的痛苦，他把这种痛苦总结为自己无法找到意义的痛苦。在一次公开讲话中他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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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高兴也很愿意承认，我在年轻时曾因生活表面的无意义而陷入到绝望的深渊中，陷入到彻底、极端的虚无主义之中。但我拼命挣扎，像雅各与天使搏斗那样与之斗争，直到有一天我可以‘接受一切生活’，直到从此我对虚无主义产生了免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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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弗兰克尔的理论中，他同意生理、社会和心理因素都很重要，但他更强调“自我中还有由精神维度决定的部分，允许个人自由和责任的存在”。这种对虚无主义的免疫力是在他认识到自己生命意义之后最宝贵的收获，他对精神的力量开始关注起来。这段经历也让弗兰克尔对意义之于人生的重要性有了深刻的认识，同时也发现了终极意义对自我的重要性。从此，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这一概念陪伴了我终生，并使我经受住了集中营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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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义疗法初显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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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年，弗兰克尔在维也纳大学获得医学博士学位。之后，他任职于维也纳大学的神经精神病诊所，并担任维也纳罗斯儿童医院的神经病科主任。此外，他还在维也纳建立青年咨询中心，以帮助经济萧条时期大量失业的沮丧青年人。他发现这种沮丧情绪根源于青年们将无业等同于生活没有意义，于是他就说服他们去从事志愿者服务。结果是，一旦青年们从事无报酬却有意义的活动，他们的抑郁情绪便烟消云散了，尽管他们的经济状况并没有多大变化。弗兰克尔认为这其中的道理就是人活着不单是为了福利，而是为了一种更深层次的意义。意义疗法的功效初露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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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克尔在集中营——苦难中寻找生命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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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爱而留——生命中的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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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3月12日，纳粹的铁蹄踏上了奥地利的国土，德国将奥地利兼并了。作为犹太人的弗兰克尔的生命在此刻发生了重大转折。在此之前，他们一家人对奥地利反犹太情绪高涨已经有所洞悉。他的姐姐已经成功移民澳洲，家人都开始劝他移民去美国免遭迫害。当时拿到美国签证的弗兰克尔踌躇不决，他陷入了两难境地和痛苦的思想斗争中。他一遍又一遍地思索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抛下父母，让他们独自面对或早或迟被送进集中营或“终结营”的命运；一遍又一遍地质问自己作为儿子对父母的责任。带着这种痛苦，他走进了圣史蒂芬教堂，那里正有一场管风琴演奏会。他找个位置坐下，默默祈祷：“主啊，请给我一个启示吧！ ”等他回到家中，父亲泪流满面地告诉他，纳粹把犹太教堂毁了，并给他看一块抢救出来的大理石碎块。这石块上刻着一个字母，正好是“十诫”中“给你的父母带来荣耀”的第一个字母。在那一刻，弗兰克尔意识到，这就是他所要的“神示”。于是他决定留下来陪他的父母，让美国签证过期。这次选择是弗兰克尔对自我的第一次超越，这种超越包含了一种人格意义，其中蕴涵着对父母和爱人最诚挚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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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进集中营——寻找活下去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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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和1500名犹太人一起，弗兰克尔被送到奥斯威辛集中营。在一个纳粹军官神情自若而又看似不经意的“一会儿指向左，一会儿指向右”的动作下，人们被分成两部分，弗兰克尔留在了只有总数十分之一的右面。当他正式进入集中营之后，他问一个老囚犯他分到左边的朋友去哪里了，那人指着集中营中的一个泛着火光和浓烟的大烟囱告诉他：“你的朋友就在那，升天了。”在正式进入集中营之前的沐浴过程中，弗兰克尔失去了他视为自己孩子般宝贵的手稿《医学帮助》（后改名为《医生与灵魂》）。他付出了无数心血，将其多年来从事意义疗法的经验总结为这本手稿，而失去了手稿象征着他同过去的彻底断裂，以至于最后“除了一幅滑稽的、赤裸裸的躯体，再也无别的东西可以失去”。除了这种心灵上的打击之外，等待着他的还有炼狱般的苦难：超负荷的劳动、无时不在的饥饿和疾病、看守毫无人性的毒打、折磨以及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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