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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5412 96.TOdd G.May,Between Genealogy and Epistemology:Psychology,Politics,and Knowledge in the Thought of Michel Foucault:Penn State University Press: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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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5414 97.魏源:《浸润后现代精神的心理治疗模式——焦点解决短期疗法述评》,载《医学与哲学》2004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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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5416 98.郑日昌:《后现代旗帜下的心理治疗》,载《中国心理卫生杂志》2005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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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5418 99.沈之菲:《让心理咨询更有效——焦点解决短期心理疗法探究》,载《思想·理论·教育》2005年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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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5420 100.李明、杨广学:《叙事心理治疗导论》,山东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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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5425 如何成为心理咨询师:来自咨询与治疗大师的启示 [:1706260286]
1706265426 如何成为心理咨询师:来自咨询与治疗大师的启示 跋:不懂“心理”(Mind)的“心理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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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5428 我得承认:我是个搞理论的。或者说,我只对思想(thought)本身感兴趣;至于“应用”的问题,几乎从没有进入过我的视野。在此我不得不说句天大的真话,要不是近几年在我的教学生涯中出现了某种重要的变故,我是做梦也想不到要编一本心理咨询与治疗方面的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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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5430 这个重要的变故是:在我带的研究生中,有心理障碍的人多了起来。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全国研究生“统考”以来,报考心理学专业的人以心理障碍者居多,以没学过心理学的居多,且往往是这些人更容易被录取。我真是困惑极了!我甚至开始怀疑,我现在搞的如此这般的心理学也许是个不小的错误!我从1992年开始带硕士研究生,那时我带的是哲学专业的研究生;那么多年,除了我觉得有的学生的脾气有点儿古怪之外,我从没有感到我的哲学学生中有什么今天所说的“心理问题”(尽管这远非是一个科学概念)。这也就注定了:我对有心理问题的学生不敏感!2003年9月我转到心理学系,也就开始带这个专业的研究生(硕士和博士)。令我始料不及的是,当我还是按过去我带哲学研究生的方式严格要求学生——我的禀性是不能不严格——时,却反过来曾遭其无端的伤害!更让我可叹和无奈的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还乘机插上一杠子——当然从中得到了点儿蝇头小利,却也更加暴露了其愚蠢和平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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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5432 “生活是荒诞的”——你不得不无条件地接受;作为这种接受的结果之一,是我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心理障碍、人格障碍!我也开始对有心理问题的人敏感起来。我更是从反面得到了一个深刻的教训:如果要搞心理学,你就不仅要研究正常人的心理如何运作,你还必须懂得“异常心理”的运作。此刻,弗洛伊德的形象在我的心目中突然高大起来!我过去总在批评他,说他只关注病态心理;我甚至一度认为“积极心理学”可能有希望。但当代进化心理学给我的警示是:“人的天性”(Human Nature)中有“恶”(evil or evil instinct)的东西:攻击性、暴力、冲突、战争、同性竞争、强奸、宗教排外、种族隔离、剥削、仇恨、谋杀、复仇、性嫉妒、对地位和财富的追逐,等等。顺便说一下,西文“evil”一词,国内心理学界通常译为“邪恶”、“罪恶”,我以为不妥。此译法带有道德谴责(或宗教教义)的含义;而西方进化心理学家则是在中性的意义——即实证科学的意义——上使用这个词,基本上与“bad”(坏的、不良)、“wrong”(犯错、过错)同义。因此,我主张译成“恶”或“不义”较好。但由此引出的进一步问题是,如果人的天性中有恶(或不义),而有心理障碍的人却正是或往往表现出恶的行为,那这二者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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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5434 我无言以对。尽管我编出了这本关于西方心理咨询与治疗大师的书,但我仍然相信,以该领域现有的发展水平,心理学家并不能回答或解释我所提出的这个尖锐的、甚至致命的问题。由此,又引发了我不得不反思的另一个看似好笑的问题:所谓的“心理学家”究竟有何为?“心理学家”真的懂“心理”(Mind)吗?是不是只有那些号称“心理学家”的人才懂得所谓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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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5436 我提出这个确乎啼笑皆非的问题,首先是基于中国心理学工作者——我的读者知道,我不喜欢或不轻易使用“心理学家”这个称谓——到底行使了什么样的社会功能,或在当今社会中到底起了什么样的作用?我的回答是,作用不大或甚微。我相信,本来心理学应该是能够对一个社会的文化建设(包括文化导向、文化批评、文化传递等)起作用的,但在中国,搞心理学的人没起到这方面的作用。举个例子:在当下的“文化圈”中,几乎听不到“心理学家”的声音。我手头有被赠阅的《中华读书报》、《文汇读书周报》和《社会科学报》三份读书人的刊物,可是,我从没有看到搞心理学的人在这些本属文化圈内的刊物上——我自己除外——发表过文章(哪怕是在《中华读书报》的“家园”栏目中发表一点学术感言之类的东西),或被记者采访,或就国内重大文化事件作出评论,或反映一点心理学界的动态。没有,完全没有!好像是,纵然这个世界如何动荡万千,我辈“心理学家”仍胜似闲庭信步——一切,哪怕是文化活动,均与“我”无关。仅就上海文化圈而言,上海市社会科学界联合会,每年都要举行盛大的年度学术大会,但我从来就没有见过搞心理学的人参加。也许你会说,我的心理学不属于“社会科学”。那好,是不是有人参加了上海市科学联合会的年度大会呢?据我所知,没有!可是,你的心理学不是号称“自然科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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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5438 由此导致的尴尬在所难免:搞心理学的人,既不属于社会科学,又不属于自然科学,那就只好关起门来自己开自己的“会”了。我不是说自己开会就不好,而是要问你在文化圈子内到底混得怎么样?你是不是只满足于在阴沉死寂的专业刊物上发点儿装潢性的“数据”,然后让它自行“说话”,你的“心理学事业”就这样完成了。难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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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5440 近些年我跟搞心理学的人打交道多了,才发现有些人相当的自负,好像只有他们这些号称“心理学家”的人才配懂得“心理”。当然,什么样的人拥有关于“心理”的话语权,说起来还是一个“后现代的”问题呢!我暂时把这个问题放一放。这里我只是简短地论证一下,为什么在中国有太多的不懂“心理”的“心理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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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5442 我论证的思路,还是我在《你不知晓的20世纪最杰出心理学家》(2008年)的“跋”——“中国人搞西方‘科学心理学’的某些先天不足”——中的那个思路:“中华集体无意识”(包括其中的常识心理学),是中国人搞西方“科学心理学”的跨越不了的先天制约因素。集中来说就是:“西方人今天的所谓科学心理学,源出于他们老祖宗遗传下来的一套常识心理学概念系统,而我们中国人是‘另一套’常识心理学,这二者是不对应、不对‘路子’的!所以,当我们今天的中国人去搞西方的那种科学心理学时,一开始就相差十万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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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5444 在中国人的“另一套”常识心理学中,有一种被现今搞心理学的人所津津乐道的思维方式,即所谓“整体性思维方式”。据说这种思维方式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精华所在,它克服了西方人那种片面的“分析性思维”——即将研究对象或问题分解为它的各个“部分”,并对部分进行一种逻辑式的、语义或句法式的解析,直到各个部分都清晰明白、功能分明为止。但我认为,这种整体性思维方式看起来貌似“整体”,实则把什么东西——无论是外部的事物还是内在的心理——都“搅”在一起;其中最致命的,是把科学与道德、事实与价值、实然与应然、描述与解释等截然不同的两个领域的东西,搅拌成具有同质性(homogeneity)的“一个”东西。通俗而形象地说,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可以是“我”,“我”也可以是“你”——“咱们彼此彼此”。正是这种“整体性”思维方式,冥冥中造就了中国的那些不懂心理的“心理学家”,其中的一个重大谬误,就是把科学与道德混淆在一起,甚至用道德问题掩盖、取代甚至取消科学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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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5446 你要是不信,我就用咱们日常生活中一个司空见惯、说怪不怪的现象说起,即所谓“包二奶”。这事此刻涌入我的脑海,是因为前不久在网上看到了一个帖子——《二奶,教我如何不爱你!》。实际上,网民们是在用讽刺、调侃的方式向“心理学家”挑战:这种事到底是个什么问题?是个科学问题还是道德问题?作为搞“科学”的“心理学家”,你们为什么从不研究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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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5448 顺便说一下,我极其厌恶媒体和日常言谈中使用“二奶”一词,因为这个词恰好是“中华集体无意识”起作用的表现:中国人(无论男女)在无意识层面上对女性有一种深深的蔑视!为了今天的中国人的颜面,我建议在汉语中彻底剔除这个词(哪怕是作为俚语)!本来,作为一个事实问题,这个词不过是指腐败分子利用权力占有他婚外的女性——说到底,不就是个“情妇”(婚外恋)问题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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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5450 呜呼!事情总是这样:每搞出一个“腐败分子”,不论大小,没有一个不是没有情妇的。官越大,情妇就越多。可叹的是,从来就没有中国“心理学家”做过这样一项研究,对那些被揪出来的腐败分子做一统计,按科长、副处、正处、厅局长、部长等自下而上排序,看看是怎样随着官级的递增,他们的情妇越来越多的。我曾在《文汇报》上看到一幅“天呈漫画”:有一个腐败分子情妇多了(共6个),就提拔其中的一个情妇为“首席情妇”,以工商管理的方式“管理”其他的情妇。天底下难道还有比这更滑稽可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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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5452 滑稽归滑稽,可笑归可笑——“心理学家”却未必觉得可笑。因为他们把这个问题归咎于道德问题,与“我”搞心理学的人无关——“我不是道德学家呀!”。难道真是这样的吗?在西方科学心理学中,婚外恋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科学问题,是两性关系心理学中不可回避的一个重大主题。婚外恋(俗称外遇)有其特定的所指,对男性来说,是指拥有婚姻关系的男性与另一任意女性所发生的性爱关系——不管这个女性是有丈夫,有性伴侣,还是单身,在这里都不重要。在进化心理学中,婚外恋属于“短期择偶”,这主要是从两性关系持续的时间长短来看的。因为它不像婚姻关系那样能维持很长的时间——至少是相对较长的时间。婚外恋一般可长可短,但“短”也有一个时限,那就是它不短于“一夜情”或偶尔偷腥。从心理机制上说,婚外恋与一夜情或偶尔风流也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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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5454 从科学角度看,或作为一个科学问题来看,婚外恋有其特有的心理机制,它与道德问题无关。一个男人——哪怕他是“腐败分子”——搞外遇,是由进化而来的先天心理机制决定的。美国进化生物学家特里维斯(Robert Trivers)提出了著名的“亲代投资”理论,为解释男人为何“花心”(比女人)更甚这一谜团,提供了一个强有力的理论基础。根据这一理论,男性对随意的性关系——或“多样化的性伴侣”——进化出了比女性更大的欲望。之所以进化出了这样的“欲望”,主要是因为男性对子女的投资比女性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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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5456 我们人类属于有性繁殖,而从生物适应的角度上说,有性繁殖的物种所面临的最大的难题或挑战,就是求偶或择偶——找到一个配偶(像通常说的,男人要“讨个老婆”),因为这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资源和时间。在此过程中,雌雄两性各自所作出的贡献,严格说来是不对等的。首先,精子和卵子的生产和消耗就有很大差别。男性可以生产无以计数的精子,每小时可产约一千两百万个;而一个男人一次射精排出的精液重约5克,约含三亿个精子。可见,精子说起来算是这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相对而言,卵子却要珍贵得多。女性一生中生产的卵子数量比较固定,约400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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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5458 而且显而易见,女性对子女(子代)的贡献并不止于卵子。实际上,人类亲代投资(父母投资)的关键阶段,如受精、怀孕的过程都发生在女性体内。这样,同样是一次性行为,所导致的结果是不一样的:一次性交,男性只需要付出最少量的投资——射精,却有可能让女性付出十月怀胎的代价(顺便想起一则笑话。江青俨然以女权主义口吻说过:“男人有什么用?无非是几颗精虫的贡献。”——她居然知道,仅仅是“几颗”而已)。不仅如此,女性在怀孕期间还丧失了其他的择偶机会(至少减少了性交的次数),这对女性不啻是一个不小的损失。此外,女性还要付出一个长长的哺乳期;甚至在有些文化背景里,母乳喂养还要持续达3—4年之久。很显然,女性比男性付出了更多的带有责任和义务的那些亲代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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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5460 至此,读者就明白了,外遇是一个科学问题,而不是道德问题;婚外恋与道德无关(当然也可以在不顾及外遇是不是科学问题的条件下对其作道德评判,但这已经不是该心理学家做的事情了)。尽管那些假道学家、那些意识形态的辩护士会不遗余力反对这一点,但正是这些伪君子的所作所为,败坏了婚外恋的名誉。正是他们,一面在台上大讲“情操”,一面却在台下利用权力和不义之财,大包情妇。当然,问题还不在于腐败分子有情妇,而在于他们把婚外恋的名誉搞坏了。他们的那些“情妇”,并不是通过他们自身的魅力而得到的爱情,而是利用自己所掌握的权力,加之中国贫穷落后女性对经济资源的依赖,致使他们得到了完全不以爱情为基础的婚外“情妇”。这是对真正的婚外恋的亵渎,是权力不平等的结果。但愿读者看到这里的时候,不至于认为我这是性嫉妒的产物。就算我的性嫉妒强烈,也不至于和腐败分子叫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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