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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ink(1986),pp.233-235;Koning(2006),pp.12-14;Thomas J.Archdeacon,New York City,1664-1710:Conquest and Change ,Ithaca,NY:Cornell University Press,1979,p.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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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ink(1986),p.227;p.169;Laurence M.Hauptman and Ronald G.Knapp,“Dutch-Aboriginal interaction in New Netherland and Formosa:An historical geography of empire,” Proceedings of the American Philosophical Society ,April 1977,pp.166-175;Shorto(2004),p.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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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Ritchie(1977),pp.150-151;William S.Pelletreau,Genealogical and Family History of New York ,Vol.1,New York:Lewis Publishing Co.,1907,pp.147-153;Cuyler Reynolds,Genealogical and Family History of Southern New York ,Vol.3,New York:Lewis Publishing Co.,1914,p.1371;Lyon Gardiner Tyler,Encyclopedia of Virginia Biography ,Vol.4,New York:Lewis Historical,1915,p.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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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Rink(1986),pp.160-164,169;Archdeacon(1979),p.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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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Taylor(2001),pp.259-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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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Shorto(2004),pp.293-296;Ritchie(1977),pp.31-33;Taylor(2001),p.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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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利坚的民族:一部北美地区文化史 第六章 殖民地的第一次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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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家都知道英国控制下的北美殖民地发生了叛乱,反抗远在天涯的国王的暴政,但是很少有人意识到殖民地第一次发动叛乱并不是在18世纪70年代,而是在17世纪80年代。而且殖民地并不是作为一支渴望建立一个新国家的统一美洲力量而发动叛乱,而是在一系列不相关的反叛活动中,每个殖民地都在寻求维护一种受到遥远帝国政府威胁的独特的区域文化、政治制度以及宗教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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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威胁源自1685年继承王位的新国王詹姆斯二世。詹姆斯一门心思想把统一的纪律和政治一致性强加给自己那极不安分的北美殖民地。受到法兰西国王路易十四专制君主政体的启发,詹姆斯国王计划合并各殖民地,解散各殖民地的代表大会,对各殖民地征收重税,并且派遣军人担任总督以确保自己的意志得到贯彻执行。如果他成功了,那么新生的美利坚的民族就可能失去许多独特性。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民族可能逐渐融合成一个更加同质、更加温顺的殖民社会,类似于新西兰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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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即使在各自发展的早期阶段——创建后的两三代人的时间里——为了保护自己独特的文化,这些美利坚的民族仍然愿意拿起武器,犯下叛国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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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很快就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他下令将新英格兰地区的殖民地、纽约和新泽西合并为一个单一的超级独裁殖民地,称其为新英格兰自治领(Dominion of New England)。新英格兰自治领取消了代表大会和定期的镇民大会,取而代之的是得到帝国军队支持的无所不能的王家总督。在整个新英格兰,清教徒的财产所有权被宣布无效,这迫使土地所有者从王室购买新的土地,永久向国王缴纳地租。自治领总督强取豪夺了剑桥、林恩和马萨诸塞其他城镇的部分公共用地,将这些价值不菲的土地赠给自己的朋友。詹姆斯国王还对沿海低地的烟草和最近在查尔斯顿建立的定居点周围生产的蔗糖征收高得离谱的关税。所有这一切都是在未经被统治者同意的情况下进行的,侵犯了《大宪章》(Magna Carta)赋予所有英国人的权利。当一位清教徒牧师提出抗议时,一位新任命的自治领法官便将其投进了监狱。这位法官告诉牧师,他的教众现在“已经不再享受更多特权了……除了不被卖作奴隶”。在詹姆斯的统治下,英国人的权利只局限在英国本土。在殖民地,国王为所欲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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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有多不满,如果英国国内没有出现严重抵制国王统治的话,那么殖民地恐怕也不敢反抗国王。在人们对欧洲宗教战争记忆犹新的时刻,詹姆斯皈依天主教,任命众多天主教徒担任公职,允许天主教徒和其他信仰追随者自由礼拜,这让他的许多同胞感到震惊。英格兰的新教徒多数派害怕教皇阴谋,1685年至1688年发动了三次反对詹姆斯统治的国内叛乱。前两次叛乱被王家军队镇压,但第三次叛乱通过创新战略获得了成功。这些叛乱策划者并没有亲自拿起武器,而是邀请荷兰的军事领导人代为行事。奥兰治的威廉王子(William of Orange)从海上入侵英格兰,受到许多高级官员的欢迎,甚至詹姆斯的亲生女儿安妮公主也欢迎他的到来。(支持异国侵略者反对自己的父亲似乎有点奇怪。但事实上,威廉是詹姆斯的外甥,并且娶了他的女儿玛丽。)在计谋上被朋友和家人击败的詹姆斯于1688年12月流亡法国。威廉和玛丽加冕为国王和王后,结束了一场被英国人戏称为“光荣革命”的不流血政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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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几个月后政变的消息才传到殖民地,1688年的整个冬天和1689年的早春,关于荷兰计划入侵殖民地的传言不断,殖民地面临艰难的选择。谨慎的做法是耐心等待确认英格兰的事件发展进程。另外一种较大胆的选择是通过反抗压迫者来保卫自己的社会,希望威廉真的入侵英国并且会取得成功。如果成功,他将对殖民者的行为表示友好。每个美利坚的民族都出于自身的原因而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最后,只有费城和查尔斯顿周围的新殖民地没有选择叛乱。这些殖民地各自只有几百名移民,即使他们愿意,也无法参与地缘政治。不过,新英格兰、沿海低地和新尼德兰的许多人做好了准备,愿意为了各自的生活方式冒一切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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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英格兰一马当先也就不足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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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致力于自治、地方控制和清教徒宗教价值观,新英格兰人因詹姆斯国王的政策而遭受了最为惨重的损失。自治领总督埃德蒙·安德罗斯爵士(Sir Edmund Andros)生活在波士顿,特别渴望新英格兰能够自愿服从。在马萨诸塞下船后的几个小时内,总督颁布了一条触及新英格兰身份核心的法令。他命令开放清教徒教堂来为圣公会服务,收回新英格兰人的政府宪章——波士顿人将这份宪章描述为“保护我们免受田间野兽侵袭的树篱”。英国圣公会教徒和受到怀疑的天主教徒被授予政府和民兵组织的最高职位,得到了粗鄙不堪的王家军队的支持。目击者说这些王家军队“开始教新英格兰人如何嫖妓、酗酒、亵渎、诅咒、咒骂”。城镇不能使用纳税人的钱来供养清教徒牧师。在法庭上,清教徒面对着英国圣公会陪审团,在宣誓时被迫亲吻《圣经》(一种类似“崇拜偶像”的英国圣公会习俗),而不是按照清教徒习惯举起右手。即使当他在后来的波士顿公共墓地里修建了一座新的圣公会教堂时,安德罗斯也下令,宗教信仰自由是可以被容忍的。一个相信自己同上帝确立了某种特殊盟约的民族正在失去自己执行上帝旨意的工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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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士顿居民总结道,自治领的政策一定是“天主教阴谋”的一部分。他们后来解释说,他们的“国家”是“新英格兰”,一个“以真正宣传并纯粹实践新教著称”的地方,因而吸引了“罗马异端教会”(the great Scarlet Whore)的注意。这些“罗马异端教会”试图“粉碎和破坏”新教,使清教徒“遭受彻底剥削之苦”。上帝的选民绝不允许此类事件发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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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6年12月,马萨诸塞托普斯菲尔德的一个农民煽动自己的邻居参加后来被称为城镇民兵的“暴乱集会”,他们在集会上宣誓效忠新英格兰的旧政府。与此同时,邻近城镇拒绝任命税务官员。总督安德罗斯逮捕了煽动闹事者,并对他们进行罚款。马萨诸塞精英阶层无视安德罗斯的权威,秘密派遣神学家英克里斯·马瑟(Increase Mather)横渡大西洋,亲自向詹姆斯国王提出上诉。在伦敦,马瑟警告这位君主,“如果一个外国君主或者政府……向新英格兰派一艘护卫舰,并承诺像(我们的)前政府那样保护(我们),那么这将是一个无法抗拒的诱惑”。马瑟提出的抛弃帝国的威胁并未能促使詹姆斯改变其政策。马瑟在觐见结束之后称,新英格兰将处于“流血状态”。[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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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9年2月,当威廉入侵英格兰的谣言传到新英格兰时,自治领当局竭尽所能阻止这些谣言的传播,逮捕那些给新英格兰“带来不忠和叛国诽谤”的旅客。这只会强化新英格兰人关于天主教阴谋的妄想,设想新法兰西同印第安人盟友一道入侵新英格兰。“同我们的现状相比,现在是时候加强自我保护了,”马萨诸塞的精英们考虑,“趁着政府最近仍然处于我们的掌握之中。”[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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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英格兰人迅速做出令人惊讶的反应,而且几乎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1689年4月18日上午,密谋者在波士顿比肯山高高的旗杆上升起一面旗帜,标志着起义即将开始。市民们伏击受命保护城市的皇家海军护卫舰“罗斯号”(Rose )指挥官约翰·乔治(John George)船长,将其拘留。由50名全副武装的民兵组成的连队护送前自治领官员代表团走上城市主要街道,夺取了议会大楼(State House)的控制权。数百名其他民兵抓获了自治领官员和工作人员,将这些人投进镇监狱。到下午3点左右,大约2000名民兵从邻近城镇涌入市区,包围了安德罗斯总督及其军队驻扎的堡垒。配备28门火炮的“罗斯号”的大副派出一整船水手前去营救总督,但这些水手一上岸便被制伏了。“投降,交出统治权和防御工事”,政变领导人警告安德罗斯,否则他们将“强攻防御工事”。第二天,总督投降了,和部下一起被关进了镇监狱。面对叛军控制的堡垒所射出的炮火,“罗斯号”代理船长也毅然决然地投降,把战舰交给了新英格兰人。自治领政府在短短一天之内便被推翻了。[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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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英格兰叛乱的消息几天内便传到了新阿姆斯特丹,让镇上许多荷兰人兴奋不已。这不仅是一个终结独裁政府,而且是一个有可能结束英国对自己国家占领的机会。纽约可能再次成为新尼德兰,荷兰人、瓦隆人、犹太人以及胡格诺派教徒可能从生活在一个无法容忍宗教多样性和言论自由的国家的压力中被解救出来。当殖民地自治领副总督弗朗西斯·尼科尔森(Francis Nicholson)宣布纽约人是“一个被征服的民族”,因而“不能期望与英国人享有同样的权利”时,他们轻而易举便做出了选择。[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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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骜不驯的新尼德兰人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奥兰治的威廉身上,毕竟他是祖国的军事领袖,因此有可能会被说服,将荷兰殖民地从英国人的统治之下解放出来。正如纽约的荷兰会众后来所解释的那样,威廉的“先辈们把我们的先辈们从西班牙人的奴役中解放出来”,“现在又来拯救英格兰王国,使之摆脱教皇的统治和暴政”。事实上,那年春天拿起武器反抗政府的绝大多数人是荷兰人,领导他们的是出生在德国的荷兰加尔文主义者雅各布·莱斯勒(Jacob Leisler)。反对者们后来将他们的叛乱斥责为一场“荷兰人的阴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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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第一次骚乱来自长岛东部的新英格兰人定居点也并不奇怪,这里的新英格兰人从来就不想成为纽约的一部分。这些新英格兰人渴望加入康涅狄格,又担心法国天主教的入侵,因此推翻了当地自治领官员并取而代之。数百名全副武装的新英格兰民兵随后向纽约和奥尔巴尼进军,打算控制自己的堡垒,没收自治领官员从他们那里巧取豪夺的税款。“我们像他们在波士顿那般在专制权力下呻吟”,他们解释道,“想想那些被强加给我们的义务……保护那些敲诈勒索我们的人”,这一行动“不过是我们对上帝的责任”。在副总督尼科尔森组织与他们的领导人会面之前,长岛居民抵达了离曼哈顿不到14英里的地方。尼科尔森成功地向集结的士兵提供了一大笔现金,表面上看相当于拖欠的工资和免税额度。新英格兰人停止前进,但是已经损害了自治领权威。[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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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岛新英格兰居民的鼓舞下,心怀不满的城市民兵们拿起了武器。商人们不再缴纳关税。“人民无法克制,”城里的一群荷兰居民报告称,“他们大声喊道,这里的治安官也应该向奥兰治王子宣誓。”副总督尼科尔森撤退到堡垒之中,命令将大炮对准城里。“这个镇上流氓太多了,我几乎不敢在街上走动。”他怒气冲冲地对一名荷兰副官说。他还斩钉截铁地补充说,如果起义继续下去,他将“把整个小镇付之一炬”。[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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