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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的结果是出现了一个由摇摆不定的选民组成的典型的内陆地区。内陆地区选民们的支持几乎可以左右任何一个围绕特定问题的未来联邦联盟。内战前夕,奴隶制将极少数的内陆地区人推入共和党阵营。20世纪末政治科学家对1860年总统选举的仔细考证分析表明,内陆地区的这种观念转变——尤其是德意志人的这种观念转变——使得伊利诺伊州、俄亥俄州以及印第安纳州倒向了亚伯拉罕·林肯的阵营,进而使得林肯入主白宫。在联邦舞台上因内陆地区中西部的叛变而大败的南方腹地立即脱离了联邦。[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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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lbert Bernhardt Faust,The German Element in America ,Vol.1,Boston:Houghton-Mifflin,1901,p.421-422;Robert Swierenga,“The Settlement of the Old Northwest:Ethnic Pluralism in a Featureless Plain,” Journal of the Early Republic ,Vol.9,No.1,Spring 1989,pp.82-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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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Federal Gazette [Philadelphia],5 March 1789,p.2;Kleppner(1979),pp.5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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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wierenga,pp.89-90,93;Faust,Vol.1,pp.447-448,461;Richard Sisson et al.,eds.,The American Midwest:An Interpretive Encyclopedia ,Bloomington:Indiana University Press,2007,p.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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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aust,Vol.1,pp.90-104;John A.Hawgood,The Tragedy of German America ,New York:G.P.Putnam & Sons,1950,p.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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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homas D.Hamm,The Quakers in America ,New York: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2003,pp.38-3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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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ichard Pillsbury,“The Urban Street Pattern as a Culture Indicator:Pennsylvania,1682-1815,” Annals of the Association of American Geographers ,Vol.60,No.3,September 1970,p.437;Faust,Vol.2,pp.2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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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rista O’Donnell et al.,The Heimat Abroad:The Boundaries of Germanness ,Ann Arbor:University of Michigan Press,2005,pp.144-145;Hawgood(1950),p.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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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leppner(1979),pp.180-187;Phillips(1999),p.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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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hillips(1999),pp.434-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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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利坚的民族:一部北美地区文化史 第十七章 大阿巴拉契亚向西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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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历史学家很早就将大阿巴拉契亚人和边疆地区关联起来。边民们最早翻越阿巴拉契亚山脉。在美国独立战争之后,边民们就进入了北美原住民的领地。早在大陆会议着手设置西北领地或征服居住在西北领地的印第安人之前,边民们就建立了像特兰西瓦尼亚和富兰克林国这样的反叛政府。新英格兰人以及内陆地区人通常等到联邦军队打败了土著印第安人之后才搬入这些印第安人的领地;边民们则经常自己进行征服。新英格兰人仍然在纽约北部进行殖民活动时,大阿巴拉契亚人则乘坐竹筏沿着俄亥俄河顺流而下,明确宣称对印第安纳南部及伊利诺伊享有主权。在内陆地区人抵达俄亥俄时,边民们在田纳西中部和切罗基人发生了小规模冲突。因为愿意——甚至渴望——生活在政府无法有效控制的地区,所以边民们经常处于欧美扩张的前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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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他民族文化相比,大阿巴拉契亚的文化传播速度更快,传播范围更广。19世纪上半叶,受到更加肥沃、价格低廉且经过适当勘测的土地以及更容易进入的市场(通过俄亥俄河和密西西比河)吸引,几十万人逃离了弗吉尼亚。这使得老自治领(Old Dominion)不再是美国人口最稠密的地区。这场始于弗吉尼亚以及其他东部州的大规模运动被称为大迁徙(Great Migration),并且在很大程度上是一场大阿巴拉契亚运动。到1800年,边民们已经殖民了现在的肯塔基、田纳西中北部以及伊利诺伊西南部的大部分地区。三十年后——新英格兰人尚未到达伊利诺伊或者威斯康星——边民们已经控制了亚拉巴马北部、田纳西剩下的大部分地区、阿肯色的欧扎克,以及伊利诺伊和密苏里南部的密西西比河谷。1850年,边民们带着阿尔斯特以及英格兰边界地区的言语模式,穿越得克萨斯北部来到自己位于牧场上的家。这些文化动荡、高度流动的边民遭到了南方腹地种植园主的抵制,并在到达西部边陲树木稀少、气候干旱的大草原之后曾短暂停止继续西进。边民们所创建的文化——据称是“真正的美利坚”文化——与邻近地区的文化大不相同。邻近地区的很多人认为这种文化杂乱无章、令人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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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19世纪下半叶,边民的人数如此众多,分布如此广泛,以至于他们自己的领导人能够控制国家事务,入主白宫,并用他们自己的价值观为美国历史上的一个时代打上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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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阿巴拉契亚无疑是一个乡村民族。边民们不是移植整个社区,而是作为个体或者小的群体向肯塔基以及中西部南部扩张的。边民们遍布在森林以及空旷的地方,创建了城镇(这几乎是一种事后的想法),并拒绝就公共资源进行投资。在整个大阿巴拉契亚地区,地方税赋很低,学校、图书馆很少,市政府也很少,而且相去甚远。1850年进入公立学校读书的肯塔基学生比例大约是缅因州的六分之一,而其图书馆的人均图书数量不到缅因州的一半。缅因州是新英格兰最贫穷和最偏远的地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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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阿巴拉契亚地区的文盲率曾使历史学家追踪其人民前进步伐的努力复杂化。大多数关于中西部边民的描述都来自他们的新英格兰邻居,以及参观这一地区的游客们的长篇大论。这些新英格兰邻居以及参观这一地区的游客普遍对边民们的贫穷状况感到震惊。费城医生理查德·李·梅森(Richard Lee Mason)曾于1819年的冬天横穿印第安纳南部。梅森描述说自己偶然见到了“有史以来见过的最悲惨的小屋之一”:一堆石板堆放在一个猪圈上。猪圈里有一个妇女和“两个颤抖的差点饿死的孩子”。这个妇女和她的两个孩子都光头赤脚,孩子父亲则“外出找寻面包”。一个农民报告称:“南伊利诺伊一直是蓄奴州的穷人避难所。去年,我看到这里的孩子们在吃土,他们太饿了。”中西部的新英格兰人开始称边民们为“灰胡桃”——指他们粗制滥造的土布衣服的颜色。“Hoosier”是南方的俚语,意为边疆乡巴佬,被阿巴拉契亚的印第安人用作荣誉徽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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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阿巴拉契亚的农业称得上是一起即兴的破坏性事件。边民们主要是牧民社会。他们寻找林区,然后焚烧或者砍伐那里的树木。他们在树桩之间种植玉米,玉米成熟之后用来饲养猪、牛,或制成玉米面包、玉米粥以及威士忌。很多家庭在搬家前通常会在某个特定的地方住上几年,搬家有时是因为他们一直在占用别人的土地,然后土地的真正主人出现了,但更多的时候是因为这一地区开始变得过分拥挤。正如一位学者所解释的那样:“邻居们相距5英里时,他们就会感到拥挤不堪。”此后,学者们发现,60%~80%的边民在抵达后10年之内就会迁移一次,最穷的边民迁移得最为频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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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地人把边民们贫穷的原因归咎于他们自身。梅森医生认为,南印第安纳人的“轻率及懒惰史无前例”。俄亥俄州的一名记者同意这种看法:“新英格兰人的干劲和进取精神并没有成为边民性格的一部分。”出生于新英格兰的州参议员杰森·斯特里维尔(Jason Strevell)在该州国会大厦内告诉自己的同僚:“伊利诺伊南部资源有限的原因仅仅是当地的居民没有足够的能力开发这些资源。”“懒惰和独立是他们性格中突出的特点。”马萨诸塞州的一位牧师在谈及西弗吉尼亚人时说道。同时,这位牧师声称懒惰和独立分别是“他们的主要享受”和“主要抱负”。另外一位牧师描述说,“灰胡桃”(边民)是一种“又长又瘦又无知的动物。在这一野蛮的地区出现之前,几乎没有人愿意和这么一大群营养不良、衣衫褴褛、无所事事、无知愚昧的孩子住在同一间小木屋里”。伊利诺伊的一家报纸对笼罩在大阿巴拉契亚人聚居区的“知识、道德和政治黑暗”深表遗憾。[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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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地人也谈到了该地区民众的不安定的本性。印第安纳州是一个由大阿巴拉契亚人主导的州。据报道,居住在印第安纳的人“普遍渴望移民”。这是一个“流动的、不稳定的阶层,等待机会卖光东西,并等着进一步采取行动”。《新英格兰农民报》(New England Farmer )的一位记者担心,这些人永远不会“安定于新英格兰那样的道德和宗教社会中”。1839年,马萨诸塞的一个农民曾预言,要想该地区的居民“被同化并融入同一个群体”,需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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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鼓励同化,新英格兰曾向大阿巴拉契亚地区派遣传教士,但宗教和文化差异挫败了新英格兰人的努力。接受过大学教育的新英格兰人一本正经地向自己的听众宣读精心准备的书面布道词。然而,这些听众早已习惯了巡回传教士们热情的即兴演讲。“他们一般不读书,但会思考、讨论,”一位来自伊利诺伊的传教士说道,“他们习惯于盯着活生生的眼睛,习惯于接受活生生的声音的劝导和说服。”其他人则抱怨边民们过于随意的行为举止:男人们进教堂时不摘帽子,小孩子可以在长椅上随意地跑来跑去,大人们则随心所欲地进进出出。更令人不安的是,由于习惯了让传教士们以农民或工匠的身份从事诚实的日常劳作,边民们拒绝向新英格兰牧师提供充足的财力支持。新英格兰人仅仅因为其身份就得不到边民们的信任。正如一个边民所说:“新英格兰来的没有一个好东西。”[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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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英格兰人也很难理解大阿巴拉契亚人的方言和词汇。在印第安纳,人们注意到这两种文化中的成员在描述失控的马群时的方式是多么不同。新英格兰人会说:“马队跑进灌木丛里,跨过树丛,冲过了小溪。”他的印第安纳邻居们会这样解释这些话:“马儿们被树苗缠住了,弄断了舌头、双树(双腿)和木偶杆。”当年轻的边民称自己的配偶为“老女人”或“老男人”时,新英格兰人感到困惑不解。边民们用“yon”来表示“that”,“reckon”来表示“guess”,“heap”来表示“a lot of”和“powerful”(新英格兰人会用“very”来表示这两个词),这让新英格兰人感到十分好笑。[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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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存在其他差异。中西部新英格兰人在路边安家,食用土豆以摄取淀粉,修建水果园,建造谷仓和直板栅栏,把马套在马车上以参加比赛,协商书面合同,将逝者葬在镇上的墓园里。中西部的大阿巴拉契亚人在土地中心附近建造自己的房子(出于隐私的考虑),更喜欢食用玉米以摄取淀粉,拒绝修建果园。如果想要保护自己的牲畜,这些边民会建造开放的棚屋。他们用分体式栅栏围起牧场,骑着马参加比赛,协商口头的、受荣誉约束的协议,将亲属安葬在家族墓地或单独坟墓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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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民们对沿海低地以及南方腹地领主们的傲慢深恶痛绝。同时,他们也对新英格兰人的屈尊俯就愤慨不已。奥兰多·菲克林(Orlando Ficklin)是一个出生于肯塔基的伊利诺伊人。他感谢“上帝在创造新英格兰之前创造了这个世界,因为新英格兰人会干扰上帝的事业,破坏我们生活的美丽世界”。据报道,肯塔基人出于宗教热情会将新英格兰人视为“耶稣会教徒的一个分支”,而在伊利诺伊,“被新英格兰”(yankeed)一词与“上当受骗”(cheated)是同义词。[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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