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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8106 回头且说怀俄明牧主协会的雇佣兵,在丹佛集结在一辆专列火车上,车上还载有鞍马、大篷车和露营装备。火车抵达夏延时,客车车厢的窗帘紧闭,整个行动都保持秘密。邻近的一个联邦贸易站则给他们供应毛毯和其它装备。火车在一八九二年四月六日清晨到达铁路线的终点卡斯琅。他们下车之后,便与怀俄明牧主协会的会员和该会在当地招募的人员会合在一起,其中包括芝加哥《先驱报》的一个记者,还有一个准备为他们裹伤,或者更有可能是为他们的敌人裹伤的外科医师。接着,他们就翻身上马,直奔约翰逊县的县城——布法罗小镇而去,这里是四方闻名的盗牛贼的避风港。一鼻孔出气的怀俄明州州长则担保州的国民警卫队不会出面干预。在离开卡斯珀之前,这批行动填密的进犯者还割断了通向北方的电报线,免得走漏风声,惊动那边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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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8108 在前往布法罗的途中,他们杀了两个人,这两人躲在一所偏僻的小屋里,被认为是盗牛贼,其中一人出门打水,中了埋伏,当场丧生。随后,他们放火焚毁小屋,又枪杀了另一个拔腿逃命的人。这点零活耽误了一点时间,使约翰逊县的居民警觉起来。四月十日,当他们逼近布法罗镇时,出乎意料之外,他们发现去路已被约翰逊县居民的武装队伍封锁了。他们没有去攻打布法罗镇,扫荡贼窟,反倒望风而走,撤到距离布法罗十二英里的哈里斯医生的TA 牧场,在坚固的牧场建筑里躲避,头一个夜晚,他们就是在这里度过的。二百余人的布法罗镇居民武装队伍,此时却开始攻打TA 牧场,这一行动证实了入侵者心底的忧虑——那些不法之徒果然占领了怀俄明。如今,他们这些“执法”的入侵者竟成了瓮中之鳖。但牧场的房屋形同坚固的堡垒,可以用来暂避一阵,特别是因为攻方没有大炮,而邻近的麦金尼要塞的指挥官又拒绝借给。于是,这支居民武装队伍就利用缴获的四轮大车,把它改装成移动式胸墙,并称之为“冲锋车”,试图用来接近壁垒森严的牧场房屋,以便利用手中的大量炸药。就在“冲锋车”节节迸逼的紧要关头,开来了三个连的联邦骑兵。这是因为怀俄明州代理州长是牧主协会的好朋友,他请求本杰明·哈里森总统派出麦金尼要塞的这些军队,前来约翰逊县“恢复法律和秩序”。说得明白些,这就是说怀俄明的大牧场主需要联邦军队出面干预,免得他们被愤怒的当地居民私刑处死。陷在包围圈里的入侵者于是喜孜孜地向联邦军队的指挥官缴械投降,后者把他们带到了夏延,并安全地收容在D.A.拉塞尔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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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8110 有四十六人投降了。其中,半数左右是外来的得克萨斯枪手;其余都是怀俄明州有头有面的公民,包括一名牧主协会的前主席、一名畜牧事业督导专员、一名州水利局专员、一名联邦法院的副执法官、至少一名哈佛大学毕业生,以及其他差不多的体面人物。而美国总统派出联邦军队去干这样的一桩善举,用意只为拯救西部某些声名显赫的公民,免得他们落到当地执法官员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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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8112 这批入侵者从未受到认真的审判。最后,军方把他们移交给了约翰逊县当局,但达成了一项谅解,商定不在约翰逊县审判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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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8114 与此同时,哈里森总统在怀俄明牧主协会的敦促下,发表了一项特别公告,要求怀俄明州所有公民停止干扰美国的法院和法律。有人曾经目睹入侵者在前往布法罗的途中杀害两条人命,但这些证人却被联邦法院执法官下令逮捕,罪名是向印第安人出售威士忌,从此再也不见踪影。当约翰逊县看来确实没钱支付对那四十亲人旷日持久的审讯时,夏延地方法院便令入侵者各自具结,随后就开释了他们。一场厮杀烟消云散,约翰逊县战争只撇下了三具尸体——入侵者在抵达目的地之前枪杀的两人和那个“得克萨斯小子”,而后者之所以被处决,却是由于与战争没有直接关系的谋杀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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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8116 这场战争,就象许多其它战争一样,交战双方两败俱伤。大牧场主没能在放牧区重建他们那种法律和秩序,也没能驱逐小牧场主或自耕农。打上任何一位入侵者烙印的牛只,现在比以往更缺乏安全,常常莫名其妙地被偷被杀,不怕有人来索取赔偿。另一方面,约翰逊县的居民以及那些小牧场主和小农场主,也没有真正得胜。与入侵者和大的牧牛业主关系密切的州共和党人组织,失势不过两年便重新上台。此外,为公布那次入侵事件真相以使大牧场主名声扫地而作的努力也落空了。一八九四年,阿萨·希恩。默塞尔(《西北牧畜杂志》富有胆色的创办人)根据大量材料写成和发表了一篇报道,并印成专刊,题为《草原蠢贼或牧场主一八九二年对怀俄明的入侵:我们这个时代的绝大丑闻》,但这篇报道随即遭到法院的查禁,专刊全部都被没收,付之一炬。只有其中几份奇迹般地幸免于难,但该书的印版已经被人销毁。而默塞尔则以邮寄猥亵物品的罪名受到控告,被迫关闭了他的出版社。怀俄明牧主协会的人甚至弄走了国会图书馆收藏的版权本。在很长时间里,如实谈述牧场主们对约翰逊县的入侵成了一件冒风险的事情。整整半个世纪过后,才有杰克·谢弗的小说《原野游龙》(一九四九年)和根据小说改编的电影,敢于旧事重提,而在此之前或以后,委实很少见过执法人员与不法分子如此彻底地搅在一起。即使隔了这么长时间,仍然很难把他们分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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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8121 美国人:从殖民到民主的历程 [:1706291963]
1706298122 美国人:从殖民到民主的历程 四 不法的地方行政司法长官和诚实的亡命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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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8126 开拓者的道德观造就了一种坏人不算坏和好人并不好的局面。地方行政司法长官和联邦法院执法官竟被盗牛贼和牧牛业大王所买通,而亡命之徒和自警团的成员却宣誓要“严格执法”。开拓者的忠诚体现在他乐于凭着单枪匹马,替朋友报仇雪恨,守护他们的牛群,或保障他们的财产。在那个时代,人们既有患难与共的好友、搭档和“伙伴”,又有不共戴天的死敌。分清是敌是友或一见面便认出一条好汉子,比搞清“法律”是否站在你这一边可要容易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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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8128 火器在民间的广泛流行以及人们对快速拔枪本领的高度评价,使得一枪命中目标成了是否具有男子汉气概的标志。旱在殖民时期,为了应付荒野中的不时之需和对付印第安人的威胁,美国人家家户户都备有武器。联邦宪法就明确规定人民备带武器的权利不得受到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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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8130 从前在西部流行的六响枪,乃是人们所知的最早的快速连发武器,这种枪便于携带,任何受过开枪训练的人,都可以仰仗它来“执法”。经过改良的六响枪,是为了适应得克萨斯牧牛人在林木不生的大草原上的特殊需要。面对科曼奇族印第安人的威胁,十九世纪初从美国各地来到得克萨斯的移民,发现自己的处境十分不利。他们与印第安人的冲突通常是在马背上展开的。而往往在得克萨斯人重装弹药之际,身手不凡的科曼奇人已经策骑三百码远,并能射出二十支箭。即使得克萨斯人作出最大努力,在步枪之外再带上两支大口径单发手枪,但放过三枪之后,他也得停下来装填弹药。总之,步枪在马背上是施展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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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8132 一八三○年,十六岁的康涅狄格海员塞缨尔·科尔特在前往新加坡的远航途中,用木头削出了第一支模型左轮手枪,当时,他脑海里根本不知道得克萨斯拓荒者的需要为何物。两年后,科尔特向设在华盛顿的专利局递交了左轮手枪的说明书。科尔特所设公司采用可互换部件的新技术,制出了他的左轮手枪:但美国政府却拒绝购买这些左轮手枪,而在东部,私人买主也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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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8134 但是,这种新的六响枪对新的得克萨斯共和国却有十分强烈的吸引力。由于那里需求如此之大,以致科尔特把他成批生产的左轮手枪命名为“得克萨斯”型。得克萨斯骑警队的队长塞缨尔·沃克更亲自前往纽约,与科尔特商讨这种手枪的改进问题。其后科尔特产制的这种手枪新型号,沉重得足以在贴身近战时当作棍棒使用,而且装填弹药也更加方便,于是便命名为“沃克”型。而“六响枪”这个称呼则似乎出白得克萨斯骑警们的口中。骑警队的官员们声称:“老练的边疆居民似乎只有靠这种武器,才能打赢擅长其独特格斗方式的印第安人……六响枪使得克萨斯骑警队的名字成了边地印第安人的尅星,让他们闻风丧胆。”首次使用六响枪大概是一八四○年在佩德纳莱斯一次对印第安人的马上战斗中,当时,约十五名得克萨斯骑警队的队员打败了七十名左右的科曼奇族印第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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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8136 不过,由于东部对这种手枪的需求实在太少,科尔特的工厂还是在一八四二年倒闭了。美国军队仍然没有认识到这种武器的价值。一八四五年,爆发了与墨西哥的战争,得克萨斯骑警队最初使用他们自己的六响枪,随后更急切要求美国政府补充供应这种武器。于是,科尔特恢复了生产,而他当时手中甚至连一支用作模型的六响枪都没有。以雄辩闻名的大草原历史学家沃尔特·普雷斯科特。韦布说:“他造出了一种好枪,打通了从他家门口到得克萨斯骑警队和大草原的道路,而世界现时正在这条路上铺着黄金。”墨西哥战争之后,六响枪的声名大振,成了美国西部和西南部特有的武器。对十九世纪六十年代后期和接着的七十年代聚拢在西部的许多牧场主和牛仔来说,南北战争使他们进一步熟悉了各种武器。在那个世纪最残酷的战争中,他们已经习惯于面对死亡,也闻惯了死尸的气味。“野鸟”希科克不寻常的生涯,充分表明了西部开拓者是如何应付所有这些经历和机会的。詹姆斯·巴特勒·希科克从小喜欢打猎,在伊利诺伊北部,享有最佳射手的美名。一八五五年,他刚十八岁,参加了堪萨斯拥护自由州的武装,投入血腥战斗。他先当了一段时间城镇警察,转而又在“圣菲小道”上当公共马车的驭手,有机会大显他的打斗身手。有一次,他曾用长猎刀手刃一只黑熊,一八六一年,他在“俄勒冈小道”上赶车,便同声名狼藉的麦坎勒匪帮交手,凭本事通行无阻。在南北战争中,他为联邦一方刺探情报,干了大量冒险行径,多次侥幸逃生,与此同时,他不断显示了他的射击本领。在密苏里州斯普林菲尔德的共和广场上,他光天化日之下枪杀了一名旧友,因为那人是联邦一方的密探,却同时与邦联一方勾结。战后,他当上堪萨斯州赖利堡周围一片广阔地区的联邦法院副执法官,以寻查被窃财物和捕杀歹徒而闻名一时。后来,他更当上了联邦法院执法官,管辖包括阿比林在内的堪萨斯州几个治安混乱的牧牛城镇。一些最为凶悍的亡命之徒拔起枪来都要比他慢上一筹;发展到后来,他在单次战斗中射杀的人数更大大超过当代任何一人。一八七二至七三年,他成了一名表演家,与“野牛比尔”威廉·科迪一道在全国巡迴表演。三年之后,他故地重游,来到达科他准州的戴德伍德,被一个当地人击中后脑,死于非命,只为当天早些时候,那人与他打牌被他赢了一些钱。他死时只有三十九岁。当地法庭审讯了这宗谋杀案,但宣判凶手无罪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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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8138 “野鸟”希科克下葬在戴德伍德,人们都想拿一点这位英雄一世的杀手的遗物留作纪念,于是便一块接一块地慢慢拆去了他的墓碑和墓前的围栏。谁也搞不清在公开的私人战斗中,他到底杀了多少人;有人说多达八十五人,但肯定不会少于三十之数。他杀了这么些人,却没有招惹上一次官司,那怕是被控非预谋杀人的罪名也未试过。在他活跃的一生中,“野鸟”希科克多半时间是以维护法律的身份出现。虽然如此,那一次次的格杀人命事件,却多有暧昧之处,因为在一些让人生疑的案子中,他似乎总是杀人在先,查证在后。崇拜者以西部特有的方式称他为“人世间难得见到的最好的坏蛋”。乔治·阿姆斯特朗·卡斯特将军说:“不管站在地上还是骑在马背上,他都算得是我所见过的最为完美的血肉之躯,充满男子汉气概。他从不大叫大嚷,虚声恫吓;也从不为自己辩护,除非有人要求他这样做。他对边疆居民的影响是无可衡量的;他的话被人奉为法律。‘野鸟’希科克绝非一个惹是生非的人,然而,除了他自己,没人能够说清他曾卷入过多少次事端。”如果为一点小事或者半通不通的原因便要轻取他人的性命可以算作坏人的标志,那么希科克显然是个坏人。可是,如果为了维护法律和正义不惜以死相拼可以算作好人的标志,则希科克无疑又是一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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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8140 “亡命之徒”通常用来称呼西部的坏人,执法机构一般不会去 罗致他们。但是在牧牛人的世界里,很少有哪一个恶名远播的“坏蛋”不曾在某一段时间里担任过执法者,为旁人所谓的法律和秩序卖命。在普遍赞叹那些动辄拔枪相向的亡命徒的“男子汉气概”之余,还有一种恼人的疑惑心理,那就是这些亡命之徒本身竟然站在正义的一边(甚至往往比他的对头还有过之)。一八八八年,西奥多·罗斯福在一次西部之行后写道:“那些‘坏人’,或者叫做职业‘打手’或‘杀手’,都属于另一类人(不同于普通罪犯、盗马贼或剪径匪徒),冷眼观察他们为人处世之道,颇有一些人可谓襟怀坦诚。在边疆社会,大多数杀人害命的事情都是他们干下的;然而应当看到,那些被杀音往往罪有应得。”一些人认为,亡命之徒搞的这一套,不过是古时候以决斗来判定是非曲直的做法在当代美国的翻版。亲眼目睹过这种事情的埃默森·霍夫说道:“这是一个人对付另一个人的未经授权的权利。事情并不诉诸法律——在这里法律也派不上用场。一念甫生,立即付诸行动,胳臂随即平伸出去,顿时火舌喷吐,仿佛旧日拔剑出鞘一样。对手倒了下去,手里攥着他的武器,只慢了那么一刹那。法律宣布杀人者无罪,事属‘正当自卫’。而他的伙伴也会说,‘这是一场公平交易’;虽然从此以后,他们也会留个心眼,慢慢对他保持一个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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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8142 莫非这是美国人听任法律和正义站在“捷足先登者”一边的又一个例子?旧日日南方严守传统的社会中那种严峻僵硬的不成文法,就此以另一种面目来统治西部的开放性牧区。但是,南方人可以指望“好”人按照传统行事,而且很少有人敢于怀疑他们;可是西部却没有此类“好”人。在西部,不成文的习惯法却表现为一种各取所需的法律,这种法律根本含糊不清,也完全是不可预料的。在这一片遍布新财富——黄金、白银和牛群——的土地上,还是那些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的希奇古怪的美国坏蛋活得多姿多采。虽然“理想的亡命之徒”不是单为钱财便害人性命,但是在早期,大多数亡命之徒都曾于过“非法”谋取财产的勾当,或者至少都与此有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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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8144 在牧牛区,几乎所有声名显赫的亡命之徒,一生的经历都有不少令人难以捉摸之处,显示出当时开拓者道德观的一片混乱。要想剖析他们,不妨看看他们之中最著名的一位——“比利小子”的一生。“比利小子”的真实姓名是威廉·邦尼,一八五九年生于纽约市,从小随家来到西部。他父亲死时,他们还在堪萨斯过活;后来他母亲搬到科罗拉多,随后又搬到了新墨西哥。地方行政司法长官帕特·加勒特(他旧日的朋友和搭档,后来又成为刺杀他的凶手和他的传记作者)曾这样形容他年轻时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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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8146 鲁莽、强悍、大大咧咧、性格豪爽而又胸怀坦荡,很有些男子汉的气概。他在不论老少的各色人等中间都很有人缘,特别受到年迈体衰的老人和无依无靠的少年所喜爱和景仰。他是他们的斗十、保卫者、施主和扶助者,他同妇女、特别是老年妇女搭话时,总要把帽子摘下来拿在手里;碰到她们装束和外表带有贫穷的迹象,比利出手帮忙或回答问题时,他那一向快活的面孔上那副急切、同情、歉疚的神情,实在感人肺腑。只要比利走过,小孩在跨越明沟时总会得到他拎一把,或在背负重物时,总会得到他上来帮忙……比利很爱他的母亲。他对她的热爱和尊崇超过了世间任何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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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8148 据说,比利十二岁时就刺死过一个羞辱他母亲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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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8150 比利于下第一件大事时,年方十六岁;当时,他和一个伙伴试图劝说保留地中三个温和的阿帕切族印第安人向他们提供马匹。(据加勒特转述)比利本人是这样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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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8152 那是桩土拨鼠干的勾当。面前有十二匹漂亮的矮种马、四五副马鞍、一大堆毛毯、五驮毛皮。还有三个茹毛饮血的生番,美滋滋地守着这堆宝贝,拒绝救助两个生未自由,可眼下又累又饿的美国白人。这批货色理应倒倒手了——没有别的选择。一个活的印第安人在小道上,只用两个钟头就可以收拾一百名美国士兵:要是一个死的印第安人呢,那就完全是另一码事了。既然如此,我们就拿定了主意。三分钟之后,地上躺着三个“印第安死鬼”,再也无法过问任何事情了,而我们则带上小马和行李溜之大吉。谈不上干仗。我从来没有捅过那么软古囊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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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8154 在老墨西哥和新墨西哥地区的几次冒险中,比利很快就欠下了十儿子人命。一八七七年,他来到佩科斯谷地,靠了所有这些杀人越货的资历找到了一份差事。当时,新墨西哥南部正酝酿一场争斗,这就是后来的林肯县战争,它成了历次牧牛人战争中最惨烈的一次。一如后来怀俄明州的约翰逊县战争,交战双方都忙不迭地雇用枪手,并动用了“执法”人员的力量。不过,这次争端不在大牧场主和小牧场主之间。实际上,双方可谓大同小异,势均力敌,都是富有的牧牛人,只不过分为两派罢了。他们各自出尽办法去争取合同,以独占对政府贸易站和印第安人事务办理机构的物资供应权。两派都指责对方行为不端,偷盗别人的牛群。从这个角度看来,似乎双方都是对的。很快,那一带的牧牛人几乎全部卷了进来,不属于这派就属于那派。一八七七年冬未,“比利小子”来到J.H.滕斯托尔在林肯县费利克斯河畔的牧场上帮工。当时,双方争执已经发展到白热化的地步,引出了一场错综复杂的诉讼;事情的起囚是以劳伦斯·墨菲为首的对立派,打发一名副地方行政司法长官带了一帮人闯到膝斯托尔的牧场上来抓牛。墨菲控制着铁路货车,掌握着地方的财政大权。一八七八年二月十八日,墨菲手下的人当着滕斯托尔的工头和“比利小子”的面,杀害了滕斯托尔。林肯县的积怨终于演成了一场公开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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