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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即Principia College,位于伊利诺伊州。——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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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阿勒格尼山,位于美国宾夕法尼亚州中北部,向南一直延伸至弗吉尼亚州。——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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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亦有人译为阿登那。——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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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亦译为奥兹曼迪亚斯、奥西曼迭斯,即功绩显赫的古埃及王雷米西斯二世(亦译为拉米西斯二世、拉莫西斯二世)。诗人珀西·比希·雪莱曾作诗《奥西曼提斯》讽刺此人。雪莱在诗中说,雷米西斯二世希望彪炳青史,但千百年后,他残破的雕塑已被半埋在黄沙之中。——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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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二人都是传说中的人物。——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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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美国私立大学,位于华盛顿特区。——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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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1:前哥伦布时代美洲启示录 9. 亚马孙河流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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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雷利亚纳的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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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重建前哥伦布年代的历史,最大的困难在于那段历史中各种声音的缺失。中美洲民众遗留下来的文字正在逐渐揭示他们当年的秘密,然而在其他领域,书面语言的缺乏给今人留下了一片寂静。诚然,人们能够在美洲原住民口口相传的传统中探寻诸多往事的种种迹象,但与这些传统更为相关的是古人对永恒真理的解释,而非新闻与历史的细节。人们从《圣经》中获益颇丰,但教学工作者在教古代中东史的时候,必须审慎地对其加以利用,并以其他资料作为补充。同样,流传至今的印第安知识有助于阐释历史,然而其异彩纷呈的光芒只能间接地照亮探索之路。要想理解古代印第安人的生活,人们就不能对第一批目睹他们的文化人(欧洲冒险家、寻宝者与传教士)的记述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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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历史资料,殖民时期的报告绝非尽善尽美之作。报告的著述者往往是其写作对象(印第安人)的敌手,他们的语言能力通常有限,而且几乎总是有着与设身处地描述土著民风大相径庭的议程。其中一些人撰写报告是为了发展自己的事业,而另一些人是为了谋取政治利益。然而正因如此,人们不能对这些编年史立即采取弃之不理的态度。在谨慎使用的情况下,它们能够起到确证作用,甚至还可以产生启发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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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马孙地区第一份书面描述的作者加斯帕尔·德·卡尔瓦哈尔(Gaspar de Carvajal)就是一例。几乎从其发表之日始,这份记述就因其失实的内容以及自私自利的描述手法而遭到痛斥。1500年前后生于西班牙城镇埃斯特雷马杜拉的卡尔瓦哈尔,加入了多明我会(the Dominican Order)[135],而后前往南美洲,以教化印加人。他于1536年抵达当地,这时阿塔瓦尔帕政权[136]已经覆亡了四年。时任秘鲁总督弗朗西斯科·皮萨罗正在认识到,为了避免无能暴力的横行,他必须让自己的手下随时忙碌起来。最臭名昭著的捣蛋鬼之一正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贡萨洛·皮萨罗(Gonzalo Pizarro)。当时,西班牙征服者的社群正在纷纷议论着“黄金国”(El Dorado)的故事,据说有一名坐拥万金的土著国王,会在一年一度的仪式上用金粉涂遍自己全身,继而到一座特殊的湖泊里把这些光灿灿的涂料冲洗掉。数百年来的黄金浴,使金粉覆盖了湖底。一整座湖泊都是金子!这个故事对21世纪的人们来说荒谬至极,但当年的贡萨洛·皮萨罗却不这么看。此时,他已经协助攻取了一个充斥着各种珠宝和贵重金属的帝国。当他决定前去寻找“黄金国”的时候,弗朗西斯科对他给予了鼓励;他几乎是把贡萨洛推出门去的。1541年,贡萨洛率领由200到280名西班牙士兵(各方记载略有差异)、2 000头猪以及4 000名高地印第安人(他们实际上是奴隶)组成的远征军,离开了安第斯高原城市基多(Quito)。加斯帕尔·德·卡尔瓦哈尔以神父的身份陪同了这支部队的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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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萨洛这次堂吉诃德式的寻宝之旅很快就沦为一场灾祸。由于对“黄金国”的所在方位毫无所知,他像没头苍蝇似的,在安第斯东部山麓地带一路跌跌撞撞。当时那里和现在一样,都是大片的密林原野。由于重山可以捕捉到亚马孙地带风中的全部水分,这块地形既险峻又潮湿。它同时还有着极强的活力:昆虫遍地,炙热潮湿,时刻处于由藤本植物和树枝编成的席子的遮蔽之下。远征军的多数马匹在短短几周内接连死去,马蹄也在沼泽地里慢慢腐烂。而大多数印第安劳工也同样精疲力竭,最终倒在了这片炎热潮湿、海拔比其凉爽的山间故土要低12 000英尺的土地上。在失去他们的驮畜、动物和人力之后,西班牙征服者煞费苦心地拼凑出了一条简陋的船,把自己的枪支和重型装备都放在船上,沿纳波河(Napo River)顺流漂下。纳波河是亚马孙河的一条上游支流。与此同时,兵士们沿河岸艰难行进(这一段路程与纳波河平行,但更为艰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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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越来越密,乡间居民也越来越少。他们不久就发现自己形单影只了。威廉·H·普雷斯科特(William H. Prescott)在《秘鲁征服史》(History of the Conquest of Peru)里写道:“水面没有半丝涟漪。除去荒野中的野生物种、笨拙的蟒蛇和在河边取暖的、令人侧目的鳄鱼,见不到任何其他生命迹象。”在没有印第安村落,无法劫掠物资的情况下,远征军耗尽了食物储备。他们周边的森林可以提供充足的食粮,但西班牙人不知道哪些植物是可以食用的。相反地,他们吃掉了所有随团带来的活猪,之后又开始吃狗,再之后干脆打算叉蜥蜴来吃。染病的人越来越多。贡萨洛·皮萨罗的表弟兼副手弗朗西斯科·德·奥雷利亚纳(Francisco de Orellana)此前听闻过关于纳波河更深处某个富裕村落的模糊传说。他建议由自己率领部分远征军前去探路,试试看能否获取一些给养。皮萨罗同意了,于是1541年12月26日,奥雷利亚纳率一支59人的队伍,驾驶着远征军那艘珍贵的船出发了,卡尔瓦哈尔正是这支队伍的成员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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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雷利亚纳率众沿纳波河而下。在跋涉9天、行军600英里后,他发现了一些可以补充食物的村庄,他将这个群体称为奥马瓜(Omagua)。他的手下在狼吞虎咽之后,开始考虑自己的选择。他们不愿把这些物资装箱,驾船运回给贡萨洛·皮萨罗以及远征军的其余人等;逆流划行会很困难,而且他们也深知沿途找不到可供充饥之物。奥雷利亚纳决定让饥肠辘辘的贡萨洛听天由命,而自己则驾船来到河口,他正确地判断出此河最终是流入大西洋的(他同时也错误地相信,这条河并没有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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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瓦哈尔认识到,贡萨洛如果侥幸活命,必将把奥雷利亚纳的行为视同谋逆。他毅然承担起了撰写为其辩驳的文档记录的任务。他的成果是一份“证明”抛弃贡萨洛的举措纯属不得已为之的记述。为了满足西班牙的法律要求,奥雷利亚纳表明他宁可辞去自己临时指挥官的职务,也不愿离开贡萨洛。卡尔瓦哈尔声称,队员们随后“以上帝的名义……以画十字的名义,以四部圣福音书的名义”起誓说,他们希望奥雷利亚纳以领袖的身份回归团队。在重压之下,奥雷利亚纳只得接受了这一职务。他们而后又修建了第二艘船,并乘船顺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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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对贡萨洛反应的顾虑是合乎道理的。在奥雷利亚纳率队离开半年后,远征军的余部衣衫褴褛,步履蹒跚地进入基多。贡萨洛也在其列。他没有浪费一点时间,直接要求逮捕并处决奥雷利亚纳。贡萨洛说,奥雷利亚纳不仅带走了远征军唯一的船只、绝大多数独木舟,还从自己饥肠满腹的手下那里捎走了一些武器,这体现了“不忠之人的最大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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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奥雷利亚纳及其部属花了五个月的时间,沿亚马孙河漂流而下。卡尔瓦哈尔记录了这段征途的每一个时刻。他们的周边环境居然未能使其产生敬畏之心,这是不可思议的。亚马孙河比欧亚两大洲的任何一条河都要大得多,贮存着全球五分之一的地表淡水。其岛屿的面积大可敌国,漂浮植被的面积可与岛屿相比。在亚马孙河的众多支流中,有五六条支流放诸任何其他地方都会是举世闻名的河流。从流入大西洋的河口处上溯1 000英里处的河段,这条大河依然颇为宽广,当处于高水位时,河的另一侧只是地平线上一条隐隐约约的黑线。渡船要开半个小时,才能完成横渡。远洋船可以一路驶至位于河口上游2 300英里(约3 701.5公里)的秘鲁的伊基托斯(Iquitos),那里是世界上最深入内陆的远洋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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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马孙流域的传统鸟瞰视角:无边无际的,未受人类影响的森林。这片森林的确存在,但是人类长期以来一直都是其主要组成部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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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瓦哈尔对兵变审判的可能时常牢记于心,因此对其异乎寻常的周遭景致着墨甚少。相反地,他着重描述了奥雷利亚纳率部独行的价值和必要性。从今人的角度看来,他的论据捉襟见肘。他的主要理由有三:第一,奥雷利亚纳实属被迫(见上文);第二,团队成员尊奉圣母;第三,他们沿途备受折磨。事实上,最后一个理由并非编造。在卡尔瓦哈尔的笔下,病痛和饥饿是彼此交替的。以下是一段极为典型的回忆:“我们以椅座上的皮和弓鞍为食,更无须提鞋底,甚至还有整只整只的鞋子。除去饥饿本身,更无其他酱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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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雷利亚纳部众与河边居民的相遇经常发生,对方往往敌意颇盛。沿河穿过原住民领域,就像穿过一队愤怒的蜜蜂。得到战鼓声和通讯员预警提示的印第安人,在树后和隐蔽的独木舟里静候这些访客的到来。远征军甫一出现,他们就毒箭齐发,随即全身而退。再向下游走几英里,等待他们的是又一群印第安人和又一波的袭击。在向当地人索要粮食以外的时间里,远征军竭尽所能地在每一座村庄都进行了尽可能深入的侦察。尽管如此,还是有三名西班牙人死于战事。奥雷利亚纳自己也面中一箭,致使一目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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