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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津法国大革命史 中译本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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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是法国大革命两百周年纪念,世界各地都在举办各类纪念活动,这次纪念活动的特点是规模大,当时就出版了数以百计的会议论文集和研究论著。这一伟大的事件是轰动性的,是近代政治文化的开端。现在关于大革命的任何一个方面可能都有了相关的研究。而这本《牛津法国大革命史》的出版就是这次纪念活动的一个部分。1989年两百周年的纪念活动以及各类出版计划很多年前就开始酝酿了。早在1982年我就签下了这部书的合同。而1980年牛津大学出版社也已经出版了我的《法国大革命的起源》。出版商决定让我承担一部范围更广的研究著作,要在两百周年之际出版。起初我有点犹豫,因为我的主要兴趣是旧制度研究,而不是大革命。回想起来,从完成第一版研究开始,我就觉得旧制度体制的瓦解和大革命不能混为一谈。但是要完成一部以1789年为起点的历史著作,其挑战远超过我的想象。1989年本书的第一版如期出版。13年后,在第二版问世之际,我参考了两百周年纪念之后10年间最近的研究论著,而且也增加了一个附录,介绍大革命的历史编纂学。中译本依据的就是第二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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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想过只写法国这场革命的历史。法国大革命对国界之外的许多地方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这一点一开始就很清楚了。在18世纪结束之前,大革命释放的力量早已渗透到别的国家,而且也已经跨越了太平洋,影响到加勒比海的奴隶世界。这些方面也是我研究的一部分。我选择1802年作为大革命的终点,是因为拿破仑至少在几年内解决了三个使得大革命迟迟不能结束的问题:宗教、君主制和战争。当然拿破仑本人也是大革命的产物,而且他执政的几年中,更是进一步推进了大革命的影响,深入到欧洲的每一个角落,甚至是欧洲人掌握下的欧洲以外的各个地方。只有中国没有受到影响。直到20世纪,那些起源于大革命的各种意识形态才开始在中国产生广泛的影响。但是一旦这样的影响产生了,那么了解这些意识形态的根源自然就是一项很重要的任务了。我衷心希望这部著作能在这方面起到一点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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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多伊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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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7月于英国巴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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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津法国大革命史 地图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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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图1 大革命之前的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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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图2 大革命时期法国的各个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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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图3 大革命时期的巴黎:文中提到的主要城区和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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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图4 对于革命的抵抗,1793—17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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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图5 法国大革命的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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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津法国大革命史 第一章 路易十六时期的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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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国王其实不需要加冕礼,他在前国王已故之时就领受神恩登上宝座,加冕仅仅是遵从习惯,走过场而已。所以不少人——甚至部分高官——都认为1775年6月11日在兰斯大教堂精心安排的路易十六传统祝圣仪式是浪费公共财产。就在祝圣仪式的前一月,巴黎周边的农村因高价面粉和面包而引发了骚动,有人考虑将庆典延期。于是,通往兰斯的各个路口都有士兵把守,最后真正抵达香槟之都,目睹这一历史性时刻的人比预想的要少得多。旅店老板抱怨来客寥寥,宴会负责人也为剩下的食物可惜。但在那个阳光普照的早晨,当教堂大门砰然开启,年轻的国王头顶王冠,手持查理大帝权杖,涂上克洛维圣油,沐浴在荣光之中时,在场之人无不心生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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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路易之子、法兰西和纳瓦尔最虔诚的基督徒国王——路易十六,在当天宣誓将保持教会的和平,克制混乱,力行公正,铲除异教,永远维护圣灵的崇高地位,对造次者绝不姑息。三天之后,在炎炎夏日中,他按照仪式触碰了2400名浑身恶臭的瘰疬病患者,无数代人相信涂油国王的圣触能够治愈这种使人面目全非的疾病。在此之外,国王还抽出时间给74岁高龄的首席大臣写信,后者留在凡尔赛,抵制愚蠢的王后的任人唯亲之举。毕竟宫廷阴谋丝毫不会因为国王登基而有所收敛。所以,路易十六当周举行的庆典,以及他所履行的仪式,既事关重大却又微不足道,意味深长却又流于形式,有诸多讲究却空空如也。他行使的权力,许下的承诺,甚至穿着的礼服,都经过了漫长崎岖而又充满偶然性的历史演进过程。在这个从1774年5月10日起即被路易十六所统治的王国里,几乎没人知道或者记得这一切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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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8世纪70年代,不算海外美洲和非洲的领土,法王所统辖的疆域大约有277200平方英里,有居民超过2700万——到1789年人口还增长了100万。从中世纪早期到波旁王朝末年,通过征伐和有意或无意的王朝事件,法兰西王国不断扩张领土。1678年路易十四得到了弗朗什孔泰,1766年路易十五得到了洛林,1768年他又得到了科西嘉。但是在法国国内,阿维尼翁及其周边各区是属于教皇的,阿尔萨斯的几个片区名义上是属于德国国王和米卢斯的独立城市共和国的。没人对国中之国感到奇怪,因为它们都是根据法律、传统和国际共识划定的。无论如何,这些领土只是王国内部多样性的突出表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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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最初的行政区划是行省制。各行省本是封建采邑,逐渐被法国国王吞并,面积大小悬殊。大的地区如朗格多克、多菲内和布列塔尼,小的地区如比利牛斯山附近的富瓦以及边境的长条状地区如佛兰德和鲁西永,它们都同样被设为行省。我们连行省的准确数目都难以确定,因为历史传统总是含混不清的。在1776年,39个行省被任命了总督,但总督的功能很大程度上是一种荣誉象征。从中央行政角度而言,王国被分为了36个财政区,每区皆委派一名督办官。财政区的历史不如行省悠久,各地委派督办官也不过是近一百年的事情。但这些行政单位在建制上远比行省规范,它们之间的界限也是分明的。倒是高等法院的辖区——13个最高法院——和行省比较类似,例如巴黎的高级法庭就覆盖了王国三分之一的范围,而波城和杜埃高等法院的辖区只比最小的行省大一点点。高等法院起源于中世纪采邑的统治者建立的最高法院,当法王将别人的土地据为己有之后,他往往会选择保留当地原有的制度,而不是改变它。例如500多年前,英国国王曾经作为诺曼底公爵在鲁昂主持法庭,而直到现在当地人还是习惯称鲁昂高等法院为税务法庭。[1]而历史最短的南锡高等法院于1775年建立,取代了洛林旧的公爵法庭。大多数的高等法院要同时管辖几个行省和财政区。这是很普遍的现象,必然造成了司法管辖权上的频繁摩擦。而教会也有一套自己的区划。全国分为18个大主教区和136个主教区,教区集中分布在南方,主教区往往地域狭小且历史悠久。但很多主教喜欢在不属于自己管辖的主教区内圈出自己的“裁判权飞地”,布列塔尼多尔地区的主教就有不少于33个这样的“飞地”,而在地方乡镇这种情况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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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图1 大革命之前的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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