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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2101 也许有些事情仍可以想见的,比如6月13日,当普瓦图的代表点名时,三位教区神父递交了自己的资格书,凡尔赛的兴奋程度可想而知。这个举动受到了极为热烈的欢迎。教士等级内部的纽带长期以来岌岌可危,现在终于断裂了,在接下来的几天中,又有16名教士脱离了自己的等级。但在点名结束之后,问题产生了:现在代表们到底在代表谁?很明显他们代表的不仅仅是第三等级。西耶斯顺着《第三等级是什么?》一书中的逻辑,认为他们已经是一个现成的代表全国国民的议会,很多直言不讳的代表也同意他的说法。但其他人害怕,现在与贵族以及大多数教士达成和解的前景尚未明了,而西耶斯等人的建议会摧毁现有的希望,6月15日西耶斯试图与保留意见进行调和,提议把他们自己称为“法国国民已知的并通过审查的代表议会”。接下来是两天的辩论,期间还提出了更加啰嗦冗长的大会称呼,而议会旁听席上的公众已经表现得不耐烦了。这一切都对西耶斯有利,到6月17日,他觉得是时候提出自己一直期望的建议了。此时,绝大多数人都意识到没有更合理的选择了,并以491票对89票通过了“国民议会”的名称。就在这个众人已经陶醉不已的时刻,一些头脑冷静的激进代表想得更远。布列塔尼的代表领袖塔尔热和列沙普利耶提议,宣布所有现存税种非法,但在设计出新体制之前暂不废止。如果国民议会中止,那么它对现行税种可以暂存的批准也随之失效。这其中的涵义再明白不过了,但却得到了一致通过。国民议会正式以主权者自居,并呼吁所有的纳税人藐视任何试图解散它的政府。现在面对挑战不仅仅是另外两个等级,王室权威也被扯进来了。就像第二天英国大使(一位公爵)向其外交大臣汇报的一样:“一旦国王仍像以前那样,准许第三等级继续,那么他离被后者支配的日子就不远了。”[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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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2103 但国王仍沉浸在丧子的极度悲伤之中,还不太理解正在发生的事情。他说:国民议会,不过是个短语。大臣们都看出来这远比短语厉害,但对于接下来怎么办,他们存在分歧。在国王和内克都不知情的情况下,陆军大臣开始在巴黎周边增派驻军,王后和阿图瓦伯爵欣然同意,他们已经连续多周呼吁采取更强硬的举措。而内克一方面不同意第三等级以主权者自居;另一方面也认为必须要把他们安抚下来。他建议国王召开御前会议,重申自己的权威,同时提出能让大家欢迎的妥协方案。国王同意了该计划,但趁内克不在的时候,王后及其党羽把他为会议准备的发言稿改得面目全非。而且在三个等级6月20日(周六)来到各自议事厅时,他们并未事先接到召开御前会议的正式通知,于是他们发现会议厅大门紧锁,并由卫兵把守。就在前一天,教士们勉强以多数通过了加入国民议会的决定,兴奋的代表们正准备在第二天给予他们热烈接待。紧锁的门和卫兵使他们目瞪口呆,而墙上召开御前会议的告示使代表们怀疑议会即将被解散。即便是那些反对6月17日决议的人,也被这次“专制行径”[11]激怒了。在他们看来,现在无视王室禁令,将会议进行到底,成为了坚持原则的表现。大家征用了附近的一个室内网球场,愤怒的人群挤在各个门口,代表们庄严宣誓,“在王国宪法和公众新生得到创立和巩固之前”,绝不解散。在周一,御前会议被推迟了一天,国民议会决定再次召开会议。这次他们终于得以欢迎大多数教士加入,并且向三位来自多菲内的贵族致敬。第一二等级的团结和决心显然正急速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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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2105 御前会议也没能挽回这一切,内克整个周末都在煞费苦心地向公众担保,政府不会解散议会,他草拟的御前会议计划被修改,内克觉得自己有可能会受到牵连,于是有意高调地置身会议之外。当时,御前会议已经开始被人们称为“老古董”,而当国王以废除6月17日决定作为会议开场白的时候,贵族们露出了笑容,三个等级中的所有爱国者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事实上,国王提出的计划颇有建设性,当时和后来的观察者们都认为,如果这项计划能在5月份提出的话,会受到普遍欢迎。国王一共做出了35点声明,他承诺:在未经三级会议同意的情况下,不再增税或举债,废除或修改几项不受欢迎的税种,取消随意囚禁、道路修筑劳役和农奴制,并宣布在各省建立三级会议。但他也宣布封建权利是不可侵犯的私人财产,而且仅仅敦促——而非命令——贵族和教士放弃财税特权。而在说这一席话之前,国王首先宣布的是,三个等级都是神圣的。他也确实劝告前两个等级在一些共同相关的问题上加入第三等级一起讨论。对于受自己选举人委托觉得必须要分开议事的贵族,国王希望他们不要如此敏感,因为所有的约束性选举人委托都被宣布为无效。不过在所有和教士、贵族的特殊利益与特权相关的问题上,这两个等级被赋予了一票否决权,而鼓舞了第三等级的市民观察团也被排除在未来所有会议之外。当天,军队就围在会议厅外,人数之多前所未有,国王以公然的威胁作为会议结语。他宣布,未经他的同意,三级会议一切作为均是无效的。如果他们拒绝合作,他将独自照料“我的人民的幸福”,将自己视为人民唯一真正的代表。接着他命令代表散会,并于第二天恢复分厅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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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2107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成为了一个转折点。就在贵族和教士们顺从地撤离会场时,第三等级和前几天加入其中的教士们岿然不动。在典礼官重复了国王的命令之后,米拉波称除了刺刀,没有什么东西能强迫国民议会离开。大家都表示同意,国民议会也重申了网球场宣誓,并反复强调了自6月17日以来议会的作为,宣称代表们不可侵犯。与此同时,国王刚刚从御前会议腾出手处理内克请辞的问题,得知第三等级不愿离开之后,因为无暇顾及,国王表示他们可以待在那儿。就像1787年11月19日的御前会议一样,国王一句话就把整套计划抛弃了。当天晚上内克被说服,收回了辞呈,但他缺席御前会议的消息传到了巴黎,这被视作他即将被解职的信号。罗亚尔宫沸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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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2109 阿瑟·杨第二天记述道:“巴黎的骚动简直难以形容,有一万人一整天都待在罗亚尔宫……让我惊讶的是,国王的提议遭到了一致鄙弃……这里的人们无奋无比,他们似乎拒绝任何妥协的念头,坚持要求三个等级的结合……对于内克主动请辞的说法,他们也满腹狐疑,他们似乎更关心这种事情,而非很多更加本质的问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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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2111 激动的群众也挤满了凡尔赛的街道,他们冲进了王宫,没有遇到任何军队拦截。而内克在现身之后,得到了群众山呼海啸般的欢呼,他也放出豪言壮语,说绝不会舍弃人民。但另一方面,公开反对“爱国事业”的人遭到了围攻、推撞,其寓所的窗户也被砸坏。军队保护巴黎大主教逃过了绞刑,还吹嘘说他们保护主教没有开“不爱国的”枪。6月24日,巴黎两个连的法兰西近卫军——就是他们在两个月之前射杀了雷韦永风波中的闹事者——拒绝履行维持公共秩序的职责。尽管爱国,一位焦虑的巴黎人还是在25日写道:“谁能阻止混乱?警察既没这能力,而且也不能依赖他们。”[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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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2113 不过这些事件却给国民议会带来了胜利。对于他们的挑战,国王回应不力。而群众运动带来的支持也非常管用,除了少数继续独立议事的教士之外,对于绝大多数教士,这些事件都构成了足够有力的理由,6月24日他们中大多数人都加入了国民议会。而自从6月17日开始,奥尔良公爵和其他少数贵族就在劝说其等级同意与第三等级一起审查资格,24日他们进行了最后一次徒劳的努力。第二天他们共计28名贵族出现在了所谓的“国民会议厅”中,另外还有40人到50人即将追随他们的脚步。显然,国王不能再指望前两个等级服从他了,而摇摆不定的法兰西近卫军也在暗示军队可能会失守。在这样的情况下,国王最终屈服了。6月27日他致信教士和贵族等级的主席,命令他们加入国民议会。一些人感觉受到了背叛,并试图抗议,但即便如此,他们也很快意识到自己别无选择。在这个消息公开之后,巴黎和凡尔赛都举行了盛大的群众庆祝活动和烟火表演。当国王和王后噙着眼泪出现在王宫露台上时,他们得到了群众山呼海啸般的欢呼。阿瑟·杨写道:“所有事情似乎已经了结,革命结束了。”[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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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2115 不论是哪派议员,肯定都希望事情就此告终,现在大家把处理各项事务和制定宪法提上了日程。所有人,包括第三等级代表,都被前两周群众骚动所展现出的规模和力量吓到了。富有责任感的代表们期待一个更加严肃、镇静的时期的到来,使事态回归正常,重现社会和睦。但随着7月份开始,这样的时期并未到来。6月30日,4000名群众袭击了塞纳河左岸的一座监狱,10名反叛近卫军正在那里等待被送往更加严密的关押地点。群众释放了这些士兵,带着他们凯旋回归罗亚尔宫,并为其举办了大型公众庆典。这样的事件表明群众骚动远未结束。尽管6月27日是一片欢声笑语,但人们对宫廷居心叵测的怀疑仍广为流传,并且挥之不去。更可怕的是,这种怀疑得到了验证。6月26日,四个军团从边境被召回了巴黎地区,同时国王给予经验丰富的老兵布罗伊元帅最高指挥权。7月1日,在不到一周的时间之内,更多的军队被调回了巴黎,人数大概增长了5倍,达到2万人之多。没人会忽视军事调动,或者无视外籍军团的加入,尽管他们被认为比法国本土军队更可靠。7月8日米拉波在国民议会提议向国王请愿,要求撤回这些士兵,得到了代表们的一致赞同。国王则冷冷地回答,军队的存在是为了保障公共秩序。但军队的真实目的似乎很明显,正像大家怀疑的那样,即威胁巴黎,扭转王室自6月中旬以来做出的让步。在宫廷中,王后和阿图瓦伯爵仍然一门心思要扳倒内克,在他们看来,6月23日劝说后者留下不过是一时之需,内克仍被排除在所有重大决策之外,同时他们在寻找更听话的代替者。到7月11日,他们觉得找到了合适人选。当天下午,内克收到了一封王室书信,信中将他解职,并命令他立刻离开法国。尽管倍感震惊,内克还是立刻照办了。第二天,另外三位大臣被解职。布罗伊成为了陆军卿,卡隆的老对手布勒特伊和另一位尽人皆知的独裁主义者当上了御前会议的领导。新的国王内阁想做什么,尚未可知。因为,内克被解职的消息一经公开,他们也顾不上做其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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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2117 这次官员换血的时机挑得真是太糟糕了。每个人都被两周以来的军队活动搞得心惊胆战。而7月12日是周日,没有人上班。而最关键的是,自去年夏天就可以预见到的食物短缺和高价正走向高峰。现在正是危险的夏季中期,原有的粮食库存耗尽,新一轮粮食的收割时间未到。当然,内克是坚持谷物控制和面包价格补贴的。整个春天,他都在努力进行一场注定失败的战斗,即保持巴黎的低廉粮价,但这样做吸干了其他市场的供应,5月的一个突出特点就是在佛兰德、阿图瓦、皮卡第和诺曼底都出现了粮食骚乱。这些消息大大刺激了良心自责的教士们,使其在6月离开自己等级加入第三等级,希望能够采取一些应对措施。然而就是在各等级融合的时候,骚乱发生地点逐渐向首都逼近,7月上旬人们听闻里昂抗议高粮价的骚乱极为严重,最后当地人摧毁了该市周边所有的税卡。7月4日至7日国民议会就谷物贸易问题进行了辩论,但未能达成一致结论,因为很多代表相信该贸易应该自由化,但考虑到群众的情绪,不愿说出自己的想法。同时,巴黎的面包价格正逐渐升到20年以来的最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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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2119 内克被解职的消息在7月12日下午传到罗亚尔宫。每个人都意识到,对人民力量的决定性考验开始了。群众们立刻涌向剧院,强迫剧院关门以示悲哀。当天晚些时候,在杜伊勒里花园聚众的群众遭到了德意志骑兵的袭击,后者接到命令清理这个花园。人们一直害怕的军事行动似乎已经开始,不过在几次小冲突(甚至都不能确定发生过)之后,军队在傍晚时分撤离了,而整座城市则开始疯狂地武装自己。一旦武装起来,民众毫不犹豫地采取了行动。当天晚上,人们效仿里昂的先例,也攻击了城市周边的收费关卡,烧毁了几个税卡,火光照亮了夜空。第二天早上,他们将注意力转向被认为藏有武器的地方,首当其冲的是圣拉扎尔修道院。人们发现那里囤积着大量谷物,这证实了大家最糟糕的怀疑。人们做了不少渎神和反教士主义的事情,在这样的不祥情景中,修道院被洗劫一空。有产者们极为惊慌。自从代表们5月份离开巴黎之后,当地的选举人就一直保持非正式的集会,在接下来的周六,由于军队已经靠不住了,他们决定组织民兵部队维持秩序。他们开始迅速执行该决定,到了当天晚上已经派出了13支巡逻队。他们之中的一人写道:“不过,我们的出场颇为尴尬。我们压不住人们的怒气,如果做得太过分,他们会杀了我们。现在不是和他们讲道理的时候。”[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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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2121 14日早晨,轮到了巴黎荣军院,这里是退役老兵的医院,群众们找到了大炮和轻型武器。人们把这些武器拖过了大半个巴黎城,把它们摆在了格雷勿方场上,正对着市政厅。在距离此处仅数百码的地方,是最令人生畏的军械库,高耸屹立的国家监狱——巴士底狱。这显然是下一个搜寻目标,但要攻击这样一个要塞似乎不太可能,虽然人们后来才知道这里人手极少,防守极为松懈。于是,一开始选举人们试图进行谈判,让群众把武器转交给他们。但是当不耐烦的群众强行进入监狱内庭的时候,守卫部队惊慌失措并开了枪,杀死了将近100人,职业军人介入了。自从6月最后一周的兵变和叛逃以来,法兰西近卫军的纪律就再也没有恢复过,伴随着罗亚尔宫里的酗酒狂欢,每天都有新的部队变节发生。但是战斗经验并没有和军事纪律一起消失,法国近卫军士兵出现在了巴士底狱门前,带着群众从荣军院拖来的大炮。在如此之近的射程中,监狱的吊桥和大门很快就会被拿下,监狱的要塞司令很清楚这一点。巴士底狱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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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2123 与此同时,国民议会正在凡尔赛开会,当首都方面的消息传来时,代表们正在无望地向国王提出呼吁,希望他撤回军队。国王一开始驳回了议会要求,理由是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军队。但之后,在7月15日下午,他亲自来到国民议会宣布,自己正在解散驻扎在巴黎外围的部队。喜出望外的代表们为国王欢呼不已,把帽子抛到空中,并全体护送国王回宫,6月27日涕泪横流的场景似乎又重演了。人们常常说起国王的善良天性和对人民幸福的挂念,但这并非造成国王政策180度转变的原因。从13日到14日,军队确实已经部署完毕,准备开始恢复巴黎的秩序,即使要进行恐怖的屠杀,军队人数也是足够的。但法兰西近卫军的事例让人觉得不妥,其他的兵团会和他们一样吗?面对强行军的指令,面对穷人的街区,面对焦虑平民不断的请愿,要求他们不要向手无寸铁的爱国者开枪,士兵的道德良知一定面临着极大的压力。指挥官们越来越不愿意考验部下的军事纪律,而布罗伊对这种情况下的冒险有着丰富经验。他劝告国王,军队已经靠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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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2125 路易十六接受劝告标志着王室权威扫地。王权承认,它已无权强制执行自己的意志。于是,最终他只能接受6月中旬以来发生的一切。全国三级会议已经不存在了,它被单一的国民议会所取代,后者不分等级,挟国民之名以主权者自居,并声称有赋予法国一部宪法的任务。在这紧张的四周中,王后、阿图瓦伯爵和他们的心腹们使尽手段密谋策划,想要颠覆这些成果,但最终被打败了,败在群众运动浪潮手下。此浪潮支持第三等级的立场,支持同情第三等级的教士、贵族们的立场。他们还败在一种政治气氛手下,这种气氛是如此使人兴奋,即便是宫廷召来遏制它的势力,也被它感染了。攻占巴士底狱象征这一系列运动达到高潮。在受到巴士底狱事件的挑战时,路易十六选择了退缩,使巴黎人民相信仅凭他们就能拯救国民议会于将倾之时。因此,他们以7月14日取胜的自由卫士自居。就像拉罗什富科-利安库尔公爵对路易十六说的:这不是一场普通的叛乱。也许这句话是后人的杜撰,但不论是否属实,这句话仍然是正确的——这是一场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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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2127 [1] Despatches from Paris, Ⅱ, p. 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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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2129 [2] 转引自Egret, La Pré-Révolution,p. 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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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2131 [3] Correspοndance secrete sur Louis XVI, Marie Antoinette, la cour et la ville de1777 à1792, ed. A. de Lescure Volucme 2., Paris, 1866, Ⅱ, p. 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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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2133 [4] 高等法院在1788年9月25日宣布按照1614年模式召开三级会议。——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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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2135 [5] 转引自M. Gresset, Gens de justice à Besançοn(1674—1789), Volucme 2Paris, 1978, Ⅱ, p. 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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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2137 [6] 纳瓦尔的国王亨利三世于1589年继承了法国王位,成为了法王亨利四世,纳瓦尔和法兰西就是这样结合在一起的,但纳瓦尔严格说来仍是一个独立王国,它在1790年才变成法国的一个省。——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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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2139 [7] Despatches from Paris,Ⅱ, p. 161, 19 Feb. 17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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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2141 [8] 指多数贵族——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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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2143 [9] Travels,p. 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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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2145 [10] Despatches from Paris,Ⅱ, P. 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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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2147 [11] Edited by J. Marchand, J. A. Creuzé-Latouche, Journal des États Généraux et du début l’Assemblée Nationale(18 mai-29 juillet 1789), Paris, 1946, p. 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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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2149 [12] Travels,p. 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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