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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引自Lacour-Gayet, Calonne,pp. 283-2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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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bid., p. 2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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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引自N. Hampson, in F. Lebren and R. Dupuy (eds.), Les Résistance à la Révolution, Paris, 1987, p. 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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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引自Legg, Selected Document, ii. p. 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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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引自J. Vidalenc, Les émigrés français1789—1825, Caen, 1963, p. 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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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émoires d’outre-Tome, Paris, 1961edn, p. 2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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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引自Vidalenc, Les émigrés, p. 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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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引自H. Mitchell, The Underground War Against Revolutionary France, Oxford, 1965, p.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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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1789年11月7日制宪议会最后投票否决了米拉波的提议,立法机构的成员不能同时兼任行政职务。这里说的就是这种体制。——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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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法国信使》兼具报纸和文学杂志的性质。由维泽于1672年创办于里昂,起初名《文雅信使》,内容庞杂,销量很好。1724年改为《法国信使》,成为由政府资助的半官方报纸,1811年拿破仑下令查封此报。《法国信使》最后一次出版是1825年。1783年杜庞开始为《法国信使》写稿。——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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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引自M. G. Hutt, Chouannerie and Couter-Revolution: Puisaye, the Pricnes and the British Government in the1790s. Voleme 2., Cambridge, 1983, ii, p. 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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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即路易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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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引自P. Mansel, Louis XVIII, London, 1981, p. 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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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引自W. R. Fryer, Republic or Restoration in France, 1794—1797,Manchester, 1965, p.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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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津法国大革命史 第十四章 督政府 1795—17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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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5年夏天,摆在国民公会面前的问题仍不清晰。在击溃恐怖主义和王党主义两派势力之后,它必须为这个国家设计一部能够防止两派势力复活的宪法。所有议员都同意,法国最需要的是稳定。但是他们也相信,国家可以也应该在不放弃1789年的原则、不牺牲同胞历经多年磨难和动荡而确立和维护的理想的前提下实现稳定。1789年的原则不能混同于1793年的原则。6月23日,布瓦西·邓格拉在给宪法起草的委员会报告的引言中宣称,1793年的宪法“是由阴谋家起草、受暴政指使、靠恐怖手段通过的……除了造成无政府状态外别无他用”。总之它一无是处。他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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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民平等才是一个理智之人可以要求的全部。绝对平等是妄想,如果要实现这种平等,所有人在智力、德性、力量、教育和财富方面都必须是绝对平等的……我们必须由最优秀的人来统治,最优秀的人是那些受过最佳教育、最关心法律维持的人。然而,除了个别例外,你只能在以下人士中发现这样的人:他们有一份财产,忠诚于财产所在的国家、保护财产的法律和维系财产的和平局面;财产和经济安全使他拥有教育机会,而教会则使他可以明智而准确地探讨决定国家命运之法律的利弊。而另一方面,没有财产的人必须凭借坚定的美德才能关心那种不能为他维护任何东西的社会秩序,才能抵制各种向他展现希望的行动和运动……由没有财产的人统治的国家存在于自然状态之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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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公会于8月22日通过的新宪法正是以这些原则为基础。像此前的宪法一样,它以人权宣言为序言,但没有提到出身平等和享受社会服务的资格,并以9项义务来平衡其列举的22项权利。所有21岁以上的男性纳税人都享有投票权。但议员应由选举大会产生,参加选举大会的公民须拥有或出租价值相当于100~200天(具体依选区大小而定)劳动的财产。这就意味着要从大约100万人(相当于1789年选民的三分之一)中选出大约3万人的选举团成员。选举每年一次,每次改选三分之一的议员,但立法机构首次改为两院制。1789年以来的经验已经证明了君主派关于一院制危险的所有警告,不过此前这些警告都被草率地忽略了。一部设计精密、相互制衡的宪法成为当时的目标。应该设立两个“委员会”:下院,即500人委员会,享有所有法律的创议权;上院,即元老院,由250名40岁以上的已婚或鳏居代表构成,其权力仅限于批准或驳回500人委员会的立法案。由于复辟君主制已无可能,执行权被授予元老院遴选的5位督政官,但其候选名单是由500人委员会提出的。五名督政官中每年有一人退出,退出者由抽签决定。无论是他们还是由他们任命的部长,都不得成为立法机构的成员。这是1789年的原则,共和二年的经验似乎更突出了它的明智。最后一点,共和三年的宪法修改起来十分困难。这是有意设计的。规定的修宪程序不得短于9年,此举的目的仍然是为了稳定新体制,并使两个极端方向上的任何修宪行为成为非法的。但即使这样,国民公会的成员仍不能确信他们的意愿能得到完全尊重。向新制度的过渡也需要某种连续性。他们回想起1791年的自我回避条例(当然是罗伯斯庇尔提出的),认为这是制宪议会犯下的最严重错误之一。因此他们在宪法中附带这样的条款:第一届议会的两院成员,三分之二应从国民公会议员中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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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三分之二条款在公共舆论中引起轩然大波。这时人们已普遍对国民公会及其姿态感到厌倦。基本商品的匮乏和指券的贬值贯穿整个夏季,人们在责怪议员们(这并非没有理由)。8月10日举行推翻君主制三周年纪念庆典时,气氛十分冷清。一个暗探记载道:“市场上的妇女说,在降低物价上有所行动要比举行无用而费钱的庆典好得多。”[2]制定宪法至少意味着这个国家不久将甩掉国民公会,但三分之二条款又让希望化为泡影。君主派本来希望在选举中展现一下自己的力量,但这一条款同样让他们失去了在不久的将来获胜的希望。9月初,当新宪法和三分之二条款呈交初级选举大会批准时,民众的失望情绪之深已显现无疑。按官方的说法,宪法以105.7万票对4.9万票获通过,但实际参加投票的可能要多出20万人。选民人数少于1793年,但仍然足够。不过三分之二条款造成巨大骚动。当选举大会考虑这项法律时,它遭到了广泛反对,根据毫无意义的官方结果,在总数仅为31.4万的登记选票中,赞成票仅略高于20万。几乎四分之一的省反对该条款,在巴黎的48个区中只有一个区表示赞成。巴黎的敌意反映了牧月以来各区遭受彻底清洗后的局面:所有“恐怖”嫌疑犯都在清洗过程中被逮捕,保守派掌握了无可争辩的控制权。在投票反对该法律以后,右派报纸发动了一场声势喧嚣的攻击,但这让国民公会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9月初,它开始采取对抗措施,释放雅各宾嫌疑犯,召集部队前往巴黎。这些举动被视为以武力,甚至以恐怖为支持强行通过宪法的证据,因此只能助长喧闹的抗议声。9月23日(葡月1日),投票结果公布时,一些全票当选的巴黎议员受到质疑,原因是当局没有公布准确的选举数字。于是巴黎西部的几个区开始组织暴动,当地的初选大会拒绝国民公会要求它们解散的指令,并一致谴责国民公会操纵选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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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3日,巴黎以西40英里的德勒发生保王派骚乱,随后被武力驱散。次日,骚乱的消息传到首都,有人呼吁所有区的代表聚会商讨协同行动。但后来到会的只有15个区的代表,这本已是不利的兆头,而且会上没有商定任何行动。国民公会迅速宣布这类集会非法,并在全城各要害之处部署配备大炮的部队。即便如此,10月4日(葡月12日)上午,七个区宣布起义并动员它们的国民卫队。当天傍晚,正规军被派往反抗运动的中心勒佩勒蒂埃区,随后双方达成了解除武装和撤退的协定。但协定并未被遵守。次日上午,2.5万叛乱者(大部分来自塞纳河南岸)向国民公会汇聚,但被驻扎在各主要桥梁上的部队阻截。这个命令来自议员巴拉斯,这也是26岁的炮兵将领波拿巴的建议。双方的对垒持续了一下午,但国民公会的大炮在4点30分开火了。叛乱者没有大炮,因为牧月之后解除巴黎武装的工作十分有效,即使有人拥有枪支也因缺少火药而不能射击。不过,国民公会只有6000士兵,战斗刚一打响,塞纳河北岸的各叛乱区也出动了部队,双方势均力敌,战斗持续了六个半小时,零星的冲突持续到6日上午。对国民公会来说,它只花了波拿巴所吹嘘的“几颗炮弹”就掌控了当天的局面,但死者超过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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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巴黎最后一次尝试将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各民族的代表们。虽然部队在牧月之后的绥靖工作中表现出色,但自1789年4月的雷维永骚乱以来,这是军队首次出动镇压骚乱。因此,葡月起义比国民公会的终结和10月27日生效的共和三年宪法更具转折意义。叛乱者的一个明显目的是在预定于10月第二周举行的选举中阻止三分之二条款通过。而叛乱的失败意味着国民公会的500名议员如期在新议会中获得议席(虽然他们当中只有394人是选举出来的)。在新议会中,他们可以延续热月国民公会的精神和政策,直到在1797年春天的选举中变成少数派。第一批督政官也从他们当中平稳选出。由于巴拉斯在葡月的表现,这个油滑的前贵族成为必然的选择。西耶斯在多年谨慎的沉默之后再次出山,但他拒绝主持一个并非自己设计的体制。主席的角色由卡诺担任,他作为军事组织者的声望超越了他的恐怖记录。拉·雷维列尔-乐博、勒贝尔和勒图奈尔仍是难以预测的人物,他们之所以入选是因为其共和主义立场,而他们在这方面的表现远甚于能力的展现。督政官们追随的依然是1795年夏天浮出水面的政策。当雅各宾主义构成威胁时,俱乐部应被关闭,恐怖嫌疑分子应被逮捕,就像牧月之后那样。当王党分子成为危险因素时,政府就应对资金雄厚的右翼报刊实施监控,而雅各宾派报刊则会得到资助,拘押中的无套裤汉也会被释放,并被鼓励重开俱乐部。对前不久曾遭诅咒的恐怖分子的宽大堪称国民公会对葡月危机的回应,无论是在暴动策划期间还是在暴动之后。实际上,雅各宾派重获好感的流言大大加速了暴动的到来,而且一些新近释放的牧月老兵在巴拉斯的正规军中担任志愿兵。不过葡月之后的镇压还是无法与牧月后的镇压相提并论。当局没有采取措施阻止知名的暴动首领逃离巴黎,被捕者中只有两人被处决。尽管国民公会在宣传中声称大部分暴动参与者就是王党分子,但事实并非如此。不过有一个事实很明确:暴动者中有很多财产殷实之人,如果新宪法能提供其渴望的安全,他们是能够被争取过来的。因此,葡月之后政府采取的最坚决的步骤不是打击叛乱者,而是打击他们和此前的无套裤汉都曾利用的机构,而后者自1792年以来一直是暴动的发动器。10月10日,各区议会被废除,随之而去的还有它们控制的国民卫队组织。一个受中央控制的新的巴黎卫队取而代之,该卫队旨在成为政府的工具而非被统治者的工具。不过截至此时,一个具有重要意义的现实已十分清晰: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军队成了政府最重要的工具。诚然,宪法规定以首都为中心方圆60公里范围内不得驻扎正规军。但是,由于督政府的领导人没有军事支持便无法使其意旨得以实行,于是他们很快认识到,这个政权的生存同样需要军队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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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日,当督政官们在阴冷而破败失修的卢森堡宫安顿下来时,他们面临的最紧迫难题是经济问题。1795年的收成并没有缓解春天的饥荒局面。冬天的严寒本已让谷物播种推迟,夏季的反常干旱又使庄稼长势不佳。英国的封锁扰乱了海外进口,而国内的上佳粮食仍被军队征用。所有的基本食物、蜡烛以及木柴都实行严格的配给制(但黑市交易很繁荣),而11月初出现的霜冻预示着另一个极端寒冷的冬天已经提早来临。除了上述困难,更为严重的是指券走向了灾难性的崩溃。它的价值在督政府初期跌至票面值的1%。一个月后,巴黎的面包为每磅50里弗,黄油为100里弗,咖啡250里弗,肥皂170里弗。一个巴黎人在日记中写道:“什么东西都贵得要命。现在没有了秩序,没有了监管,人人都可以出售自己的财物以换取所需的东西……什么东西都缺,冻饿而死的时刻好像真的要来了。主啊,这是个什么样的共和国!最糟糕的是,没有人知道它什么时候告终、如何告终。所有人都饿得要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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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9日,印制指券的印刷所的地板由于业务过于繁忙而坍塌,那里每个月都要印出价值20亿的纸币。硬币已经完全消失。1796年2月,当爱尔兰革命者沃尔夫·托恩到达诺曼底时,他发现铸币竟被拒收,因为人们想当然地认为那不是真的。自夏季以后,地主终于被允许将一半的地租改为实物形式,而宪法中规定的督政官和其他公职人员的工资不是以货币而是以谷物数量为标准。债务人很好地利用了这种局势,因为他们支付给债权人的通货的实际价值要低于票面价值。最大的债务人就是政府自己,需要偿付多少债务它就印多少货币。但政府也是债权人,它征收到的税款都是自己发行的废纸,尽管它试图让纳税人以铸币或实物缴纳半数税额。10月25日的“战争费用”要求纳税人在支付纸币时缴纳核定税额的20倍,此举旨在收回多余的指券,但实际上却于事无补。于是六周后(12月6日)政府发出了强制借用硬币的法令,以便贮藏的铸币重新流通。政府估计可征用6亿里弗,但四个月后仅有11600万里弗面世。很多投入流通的硬币最后被兑换成当时重新发行的已贬值的指券。当1796年2月政府最终决定不再印制指券时,仍在流通的指券价值已超过34亿里弗。当月19日,旺多姆广场举行了一次隆重的公共篝火活动,印制指券的印版被砸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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