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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7806 这正是人们向我们传授的东西,但只是到了19世纪,那句著名的箴言才成为“自由、平等、博爱”。“博爱”一词是在1848年第二共和国时期才加上去的。大革命并非不知道博爱,并非不知道去援助最贫困的人,但财产权并未遭到拒绝,甚至连城里的手工业者都接受这个观念,因为他们的理想就是能在自己的行业里成为独立的生产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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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7808 所有这些主张都以人民主权的名目列入《人权宣言》中,而人民的主权是通过法律来实施的:“没有宪法的人民并不是自由的人民。”但代表们并未等到宪法问世才动手去改革法国的组织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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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7810 他们要从上到下重建法国,不但要努力让法国实现现代化,而且还要让法国在新的基础上重生。法国在行政、司法及财政方面被分割得杂乱无章,他们打算把全国划分成省,省下辖县,县下辖镇,直到最基层单位乡(公社),每个省的面积差不多一样大,并用这套独一无二的划分来取代原有的体系。这是多么艰巨的工作呀!有人琢磨着是否按照四方形去分割法国,就像北美的各个州所做的那样,但人们最终还是依照地理特征作出划分,各个省都有美好的前景。在这个框架下,人们设立了新的行政机构,在这个金字塔形政权结构里,大革命的精神也确立起来,因为无论是在基层市镇,还是在县级或是省级层面上,议会及政府都是选举产生的,即使中央政府指派一名行政官来管理,他们也不会改变选举的做法,假如可以比较的话,那么人们可以说,这套体系相当分散,把权力托付给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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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7812 难道这就是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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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7814 你别着急,因为等我们把整幅画面画完之后,你有可能会感到失望。在每一个省里,地方议会都应推选出代表,代表们应出席立法议会会议,一旦制宪议会的工作宣告结束,立法议会将取代制宪议会。但这些公民都是什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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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7816 你不是说过:所有的法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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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7818 噢,不……实际上,我们已经将一半的成年人排除在外了,因为女性是没有选举权的,我们还会谈到这个话题。此外,代表们解释说,如果所有人都是公民,那么有选举权的公民肯定比无选举权的公民更有资格当公民,这话当然是从西耶斯神甫嘴里说出来的,因为西耶斯神甫毕竟是代言人嘛。等级已不复存在了,但又出现了阶级,出现依照财产划分的阶级,你要缴税,缴纳相当于三天劳动所得的杂税,才能被当做有选举权的公民,才被允许参加地方及全国性的选举。要想获得被选举的资格,也就是说能被当选的资格,你非得更有钱才行。我把整个过程都简化了,但基本方针是很清楚的,这就是纳税(根据财富的多寡)投票选举(选举方式)方针。有无选举权,门槛并不太高,但这个门槛至少把半数法国人,当然都是贫民阶层的人,挡在选举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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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7820 这不公平……那么是否所有的人都同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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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7822 不,当然有人不同意,其中有几个捍卫民主的代表,比如格雷古瓦[1] 及罗伯斯比尔等人,我们后面还会谈到他们。起初,有些人根本听不进他们的呼声,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民主的思想便逐渐传播开来。咱们还是赶紧看看其他方面的改革吧(虽然有点不公平,但时间紧迫呀),因为咱们不能偏离大革命的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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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7824 [1] 亨利·格雷古瓦,又称格雷古瓦神甫(1750—1831):法国政治家,法国大革命时期的重要人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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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7826 在新的背景下,司法已被彻底革新,法官也是重新选出来的。治安法官在基层处理最简单的案子。司法最大的创新就是惩罚及刑罚的改革,拷打已被废除,旧制度下那些骇人听闻的酷刑已被禁用。出于人道主义目的,一个名叫纪尧丁[1] 的代表建议采用一种新机器来处死罪犯,将死刑犯的脑袋瞬间割下来,这种断头台(机)的目的就是让犯人少遭受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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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7828 [1] 约瑟夫·纪尧丁(1738—1814):法国医生和政治家,在国民公会上提出改革刑法的议案,强调死刑犯也应享受平等的权力,因为此前死刑犯因社会地位不同,被处死的方式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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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7830 多恐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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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7832 是的,是很恐怖,要是能预料到此后几年断头台遭到滥用的局面,人们就会感到更恐怖了,直到25年前,断头台依然在(秘密地)使用。死刑让我们感到恶心,那时候就有一个代表要求废除死刑,他就是罗伯斯比尔,但他的要求没有得到众人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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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7834 那时的捐税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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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7836 君主政体最大失误就是没有处理好财政问题,那时财政也经历了改革。人们在原则上主张赋税平等,并以耕地、动产或商业为基础建立新的分配体系,取消了盐税及其他不得人心的税种。法国人从不急着交税,但代表们却想出尽快拿到钱的办法,他们要发行一种纸币,并将此称为信用券。用信用券来代替流通的金属钱币,即金币、银币及其他钱币,但信用券最终还是飞快地贬值了……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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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7838 但这纸币真的没有任何价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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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7840 你对此别感到气愤,其实现在的钞票也没有任何价值,但我们已经习惯了。不是开玩笑,信用券在最初发行时也是有抵押的(也就是说它的价值是有担保的),被抵押的财富十分雄厚,即教士的财产,我们刚才说过,这笔财产相当于法国可耕地的1/20。于是制宪议员们决定把这笔财富“收归国有”,然后再把这笔财富一批批地卖掉,让整个法兰西民族受益,这是一项庞大的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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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7842 这么做是否正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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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7844 你大概料想到教士们会抗议,甚至整个神权阵营都会反对革命。况且教士的财富还被用来维持医院及学校的开支。那么教士以后靠什么生活呢?为了回答这个关键性的问题,议会决定向教士支付工资,把他们当做公务员,从而产生一批国家教士,高层神职人员再也不被人看重了,但许多神甫还是从中得到好处,但这并不是最严重的问题。成为公务员之后,堂区神甫被迫宣誓忠诚于“国民、法律和国王”。这个国民誓言使他们良心不安,尤其是教会的最高权力机构,我是指教皇庇护六世,在沉默了很长时间之后,教皇终于打破平静,明确地谴责那些损害教会特权的举动,国民誓言以及大革命的基本原则(自由,尤其是宗教自由,国家非宗教化等),都是损害教皇特权的举动。面对做忠诚宣誓的强制性要求,教士们也分裂了,51%的教士同意宣誓,49%的教士拒绝宣誓,一方是立宪派教士,他们接受教士公民组织法;另一方是反抗派神甫。这就是所谓的教会分裂,这个分裂极为严重,不但教士们分裂了,甚至还累及广大的民众。因为“拥护”与“反对”的版图勾勒出一个分裂的法国,有些地区宣布效忠于国家,另外一些地区,尤其是西部地区则持反对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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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7849 给我的孩子讲法国大革命 他们反对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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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37851 最终还是反对革命,因为宗教冲突也是政治冲突,在某些省份,尤其是旺代省(靠近大西洋海岸,在布列塔尼的南部)冲突甚至酿成公开的暴动,几年后(1793),在这个省份还爆发了内战。当然还有其他原因,但在腥风血雨的冲突当中,捍卫宗教利益的人与反革命势力结成联盟,我们后面还会谈到这场血腥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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