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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时大家是什么反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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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议会的“政治家”们感到极为震惊,就在宪法起草工作行将结束之时,国王却违背了对他们许下的诺言!他们把零散的文字拼接在一起,又把没逃出去的国王安顿好,国王还要审批他们的文本呢。但公众舆论已表达出极大的愤怒,在许多人看来,国王的形象已一落千丈,在爱国者阵营里,有人已开始谋划废黜国王,建立共和国。在巴黎,各个俱乐部提出一份请愿书。1791年7月17日,当人们提交这份请愿书时,市政当局(巴伊市长和国民自卫队指挥官拉法耶特)命令自卫队向示威群众开枪。革命运动夹在温和派和民主派中间左右为难,民主派都是雅各宾俱乐部成员,而且控制着俱乐部,革命运动也因此分成两派,一派希望继续深化革命,另一派则想让革命就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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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代制宪议会的新议会更名为立法议会,主要负责制定各种法律,1791年10月1日,立法议会召开会议。代表们在会议上针锋相对,激烈交锋,他们面临着一个关键性决定:议会究竟要作出什么样的选择呢?是和平还是战争?因为欧洲各国国王,包括奥地利皇帝、普鲁士国王、俄国沙皇等人已意识到法国大革命所带来的危险。在瓦伦事件之后,他们不断地向法国发出威胁,而法国也面临着分裂的局面,国王和反革命势力都在鼓动战争,因为他们希望法国很快被外国势力征服;而温和派(即斐扬派,其名取自该俱乐部所设的古修道院)则举棋不定,因为他们已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至于说雅各宾俱乐部,革命运动的两个头面人物相互对立,一个是记者兼议员布里索[1] ,他在议会里是布里索派(即后来的吉伦特派)的领军人物;另一个是受人尊敬的民主派人士罗伯斯比尔。布里索主张战争,以揭露国王的背叛行为,确保法国在欧洲的扩张之势;罗伯斯比尔则敦促人们注意开战所带来的风险。最终还是布里索在议会上得到众人的支持。1792年4月20日,路易十六通过他的大臣向奥地利皇帝宣战,不久普鲁士国王和俄国沙皇也卷入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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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雅克·皮埃尔·布里索(1754—1793):法国政治家和记者,法国大革命期间吉伦特派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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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的头几仗打得非常惨烈,人们本来能预先想到这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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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呢?难道法国不够强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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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已四分五裂了。王室军队的大部分指挥官都已逃往国外,军队毫无组织性,而新组建的志愿者营还没有战斗经验。边境地区受到威胁,不久便遭到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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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面已变得非常危急,在整个法国,各种纷争此起彼伏,人们将批评矛头对准贵族、流亡分子以及反对改革的神甫。国王玩弄计谋,头一天还让雅各宾派的大臣围着他转,第二天就把他们赶跑了。布里索的朋友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巴黎以及外省人民的立场却变得越来越强硬。人们从马赛及其他地方纷纷涌向巴黎,建立自己的营地来保卫首都,“联盟”营的士兵们唱着歌,徒步向巴黎迈进!他们那时所唱的歌曲一直传唱到今天,这就是颂扬自由、赞美祖国的《马赛曲》:“前进,祖国的儿郎,光荣的时刻已来临……”1792年7月,人们在广场上宣布“祖国处在危急之中”。敌军已从北部和东部侵入法国境内,民众愤怒地将矛头指向国王。1792年6月20日,巴黎人民涌入王宫,试图威吓国王,但没有成功。但第二次尝试却成功了:1792年8月10日,联盟部队、国民自卫队以及无套裤汉包围了瑞士侍卫队把守的杜伊勒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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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瑞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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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世纪以来,王室一直在瑞士招募侍卫队卫兵(教皇今天依然这样做)。这些职业卫兵对王室非常忠诚,但他们都被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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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暴力!那么国王和他的家人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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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次行动中,爱国者阵营也死了很多人。在武力的胁迫下,君主立宪制垮台了,因为这个体制从未真诚地接受革命。路易十六和他的家人,玛丽-安托瓦内特王后以及孩子们都被囚禁起来,等待着人民的审判。这又是一个转折点,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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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是哪一个转折点呢?难道王政从此就结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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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在法国统治了一千多年的君主政体从此寿终正寝。我们马上来看看哪些东西崭露出来:是三幅令人难以置信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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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幅画面是,人民获得胜利。自攻占巴士底狱时起,甚至在此之前,人民一直是一支生力军。但人民一直在自我锤炼,自我组织,而且也意识到自己的力量。巴黎的无套裤汉(当然还有外省的无套裤汉)努力让自己成为人民的代表,来捍卫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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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叫“无套裤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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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的服装很特殊,他们不像贵族和有钱人那样穿长袜,再套一件过膝的套裤,而是穿着长裤(往往是带条纹的长裤),于是人们就用“无套裤汉”来称呼他们,这个称呼最初带有鄙视的含义,后来无套裤汉却以此为荣。他们穿着翻领短上衣,头上戴着象征自由的红帽子,帽子上别着花结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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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套裤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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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知道这种翻领短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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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意大利的感觉吧,这种服装就是从意大利传过来的,平民阶层的人最终选择了这个服装。噢,我忘了,在刚才描绘的图像上还应该加上一把军刀和一支长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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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矛,这不是中世纪的武器吗……他们没有步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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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所有的人都有步枪。为了保卫自己的自由,保卫其他人的自由,无套裤汉对手中的长矛感到很自豪。一个革命者白天参加街头集会,晚上还要看公告、读报纸,但他依然是一个好父亲,一个勤恳的劳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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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众集会里,也有资产者,或者今天被称之为白领的那一类人,当然还有雇工,但大部分人都是手艺人以及小商贩,他们是公众集会的坚强核心。无套裤汉珍惜自由,珍重平等(他们不喜欢有钱人),看重道义和道德精神。他们热爱祖国,要为民主而战,因为他们想亲自去实践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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