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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斯蒂尔的《闲谈者》在1709—1711年间每周发行3次。后来由艾迪生和斯蒂尔主办的《旁观者》日报接替,该报一便士一份,在1711—1714年发行。艾迪生声称每天有3000份的销售量,而每一份多达20名读者。该报在英国传播甚广,进入私人住宅、辩论社团和俱乐部,远至苏门答腊的新英格兰和东印度公司的办公室。《旁观者》的文章也在学校课本、指导手册和散文集中被引用(布鲁尔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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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如画风景美学的商品化进一步推动了高度私有化和个人化的风景体验,同时吸引了大批人加盟这一美学共同体。新的平版印刷技术使插图更加逼真地表现出水彩效果(芬莱和韦德尔1996),大量素描和水彩风景画指南手册出版,相应地也带来了艺术用品的商业化(斯坦德林1993)。除了向印刷品和绘画流通图书馆提供藏品外,艺术商店还供应旅游用具,诸如可敬的詹姆斯·普伦普特所携带的那些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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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约西安·韦奇伍德的952件奶油色正餐和餐后甜点瓷器是在1773—1774年间为俄国女皇叶卡捷琳娜(1729—1796)制作的,表明如画风景实际上已转换成了器物,商品化了。每一件陶器上都绘制了不同视角的英国风景:公园、花园和古代遗址。这著名的“青蛙餐具”(因每件餐具边缘装饰以青蛙而得名)“是第一个将具名的地形景色用于瓷器上”(杨格1995:16)。已有的版画也与新近受托创作的绘画一起用于瓷器。在运往俄国之前,餐具先在韦奇伍德的伦敦货栈展出,上面的装饰还没有完成。这样,可以使“那些本人庄园还没有画在餐具上的有权势的顾客提供绘画用于复制”(雷伯恩1995:147)。由于展览大受欢迎,《铜版杂志》1774年创刊,随后《鉴赏家博物馆》在1778年创刊,“特别提及了女皇的创意,以唤醒英国人不要忽略自己的国家”(安德鲁斯198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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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虽然柯勒律治最后成为坚定的英国国教徒,当他初次遇见骚塞和华兹华斯时还是一个狂热的非国教派。只是因为托马斯和约西安·韦奇伍德(陶瓷厂主、贵格派信徒约西安·韦奇伍德的两个儿子)给了他一笔年金后,才说服他没有担当唯一神教教长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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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如第四章将要探讨的,反奴隶制运动的象征比喻和能量都会用来为英国劳苦大众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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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有些政治版画承载反诺曼的英格兰的信息,画上显示出英国贵族和政府大臣(除皮特外)已被法国文化的象征所包围(家庭教师、舞蹈教师、奢侈品等),而且正在帮助和支持法国对大不列颠的掠夺、肢解和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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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英国北方乡村的坎伯兰郡和威斯特摩兰郡是有趣的棱镜,通过它们可以看见旧有身份认同的模糊性走向结束。来自苏格兰的边界劫掠是已在这些郡存在多个世纪的半固定特性,与之并存的是反劫掠和征服苏格兰的企图。结果,边界兵役成为农场承租人履行的义务。由于苏格兰王朝1603年与英格兰和威尔士联合,边界战事被认为暂告停止。依据这一假设,人们争论到,在这个地区,边界兵役实际上巩固了有利于承租人的土地租赁制,因此詹姆斯一世试图用假定的“和平”作为一次机会,将北方王室的领地重新赐给土地贵族,按新条款加倍收取租金及罚款。这样,许多土地贵族跃跃欲试,想取消租户的常规的低额租金,打破他们承袭已久的承租方式,以更高的租金出租。这个问题1621年在肯德尔(威斯特摩兰郡)上演的一出戏剧中得到反映,该剧被当局认为具有煽动性。也许是的。它引起人们的一次请愿,向国王及议会要求保护租户惯常的承租权利,说这种权利不应该依据边界兵役而定。结果反而促使星法院对请愿者实施惩罚。剧中,一个傻子对另一个傻子评论了建造在舞台下方一点的地狱,据说地狱里羊被用来喂养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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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吗,不,你错了,那是虚伪的地主发出嘎嘎声,那些羊是可怜的人,权利被那些狡猾的家伙剥夺,他们任意处置我们租赁人,我们已失去古老的自由,他们蹂躏我们,把我们剥得只剩下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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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内特1621;转引自坎贝尔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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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花了二十多年,承租人还是赢得了这场官司,确保了代代相承的权利。这些不仅构成了不绝如缕的对抗的素材,也是这个地区成为“古老的英国美德”宝库的神话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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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卢泰尔堡的素描《英国狮子和法国公鸡》(再版于科利1992:2),回溯到1797年,当时他因为在剧场的工作而大获成功,名声鹊起。这幅素描戏剧性地捕捉到了盎格鲁—法国之间仇恨的精髓。一头肌肉发达的狮子,张开大嘴咆哮着,爪子张开,用一只前爪按住了一只骨瘦如柴、眼睛凸出的小公鸡,后者似乎绊倒在一组风笛上。狮子的另一只前爪,高高扬起,看起来要把公鸡置于死地。背景中是一艘触礁船只,碎片乱飞,而在狮子鬃毛上方,汹涌的波涛已经变成海神波塞冬及其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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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Hengist and Horsa,传说中于公元五世纪率军征服英格兰的日尔曼首领。——编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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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1750年,第一个盎格鲁—撒克逊教席在剑桥设立,由此可见深远的历史延续性的交织。该教席的基金得之于文物研究者理查德·罗林森博士的遗赠。遗产的收入来自罗林森在湖区的家族财产,即亨利五世因罗林森祖辈在阿金库尔战役中抗击法军有功而赏赐的地产(塔什基恩,塔什基恩和恩莱特1990)。约翰·罗斯金在其抨击铁路入侵湖区的文章中,也引用这段厚重的历史,将在湖区田野劳作的男子的强壮和美德比作那些人,“在阿金库尔与亨利五世并肩作战,与他的骑士们并无二致”(罗斯金187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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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对大自然的美学反应的转变并不是在真空中发生的,崇古主义者对凯尔特的赞颂也非空穴来风。这一转变归结于更广范围的知识研究——从孟德斯鸠的《论法的精神》(1750)和卢梭的《论人类的不平等》(1753)就可以看出:“在不再总是由创世纪原义文本主导的语境之内探求人的起源:原始社会的特性、语言与文学的开端、自然法的存在和制度的最初发展”(皮格特1976:73)。换言之,归结于人类学研究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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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在最早几十年的《人》(Man,旧系列)中涉及到的资料让人强烈地联想到18世纪的这个方面。这些期刊充斥着书评,如《苏格兰高地和岛屿的迷信》(1900,1:901);凯尔特民俗简评,包括莪相作品(1901,63—64:79);配图文章如《一些苏格兰人物线条画,约翰·格雷牧师画、里弗斯和海登博士命名》;爱尔兰奇石论(1901,1:12—13)或英格兰钻孔石护身符论(1093,8:17—20)。这些专业化杂志说明民族志和人类学肇始于非专业化的古董家的研究(库克里克1991;斯托京1987;乌里1993;范库伦19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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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不再可能忽略这样一个事实:一系列狗不期然地闯入尾注的叙事。首先是霍勒斯·沃波尔的叭儿狗托利,在沃波尔和托马斯·格雷翻越阿尔卑斯山时被狼掠走(第二章,注3);然后是不幸的画家查尔斯·高夫忠诚的母狗,当主人滚下赫尔维林山后几个月一直守候在尸体身边(第二章,注10);以及现在施奈德复述的一只中世纪法国灵狗堤,圣吉纳福(Guinefort)的微观历史,这只狗的故事或多或少与未被圣化和未受崇拜的18世纪威尔士猎犬杰勒特相映成趣。杰勒特杀狼的能力(托利的报复?)是编造出来的,葬狗的石冢清楚不过地是为如画风景的游客建造的。这两只狗出现在一首诗中,当时非常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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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夫·哈顿配上了埃里·文的曲子,几年之内,这个故事改头换面,回到只说威尔士语的斯诺登尼亚居民中间。这生动地说明神话创造的复杂过程。这类神话有助于渐渐让威尔士人欣赏他们赖以生存的严峻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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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根1983: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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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这类专注于如画风景题材的油画、绘画、版画和书本,参见展览目录《最美丽的岛屿:英国风景欣赏1775—1850》(1989),耶鲁中心英国艺术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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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同样,帝国的英国身份的兴起使得其他民族身份类别如埃及人或印度人不再要求政治独立(萨义德1979)。在任何一种情况下,同样的模式被推行:宰制之后就是霸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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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政治与文化总在相互交织。全民抵抗法国入侵的问题延续了几代;不仅限于短暂的某一阶段。从政治角度来看,这个问题体现于对“不列颠人”的号召中(科利1992),就社会层面而言,贯穿整个18世纪,“大部分人都服过役,如果没有直接参战,就是作为士兵和水手的亲戚间接参战”(罗素1995)。战争不仅反映在经济方面,也反映在文化方面,英法之间的系列战争在诗歌、小说、戏剧、版画和抨击文章中得到表现。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出现了同样的情形(罗宾斯1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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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这也与20世纪最后几年的情形类似,超越民族国家的欧洲联盟的建构引发了复兴区域性和本地身份的运动(戈达德、利奥伯拉和肖尔1994;麦克唐纳1993)。当英国身份开始让位于更大的欧洲身份时,响起了权力下放到地方的呼声,正如我在后面章节将要探讨的,英国风景再一次成为民族身份情感的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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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格雷的《游吟诗人》(1757)以最后一个幸存的威尔士游吟诗人为主题,后者不愿被英国人抓捕,手拿竖琴,跳下山谷而死。这种“诗人与国家权力的冲突……很快成为威尔士诗歌音乐比赛年会(复兴游吟诗的聚会)上的诗歌和随笔的主题”,后来被借用于推进马扎尔民族文学(摩根1983)。卢泰尔堡和保罗·桑德比两人都依据格雷的诗歌创作了油画。配乐的《游吟诗人》是20世纪50年代我在学校学习的一首多愁善感的歌曲的主题!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游吟诗人大卫”自己要跳下“白岩石”。当时对于一个孩童来说,这是一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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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面对同一种风景,不同的职业群体脑海中浮现的是不同的认知地图(弗莱克曼和洛夫格伦1987);占有同样风景、使用不同语言的群体也各自描绘出自己的认知地图。写到格温内思郡操威尔士语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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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士这个角落的经济和政治历史已经使英国人、操着非威尔士语之人、说威尔士语的当地人的区分永远存在。当爱德华一世在13世纪打败最后的半独立的格温内思贵族们时,他建立了一个城堡和英国定居点的网络以便牢牢地控制威尔士。波玛里斯、康维、哈莱奇和克里克奇,这些在游客中非常受欢迎的爱德华式城堡城镇,直到今天依然是英国化的中心,许多操威尔士语的人故意视而不见。……德根维和多勒维德兰的威尔士贵族们的城堡、传奇英雄的坟墓和其他与著名的威尔士男女联系在一起的地方(它们很少出现在旅游线路图上),远非英国统治的象征,这些地方对威尔士人来说才是富有意义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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