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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二十年后,当我被贬到农场去干农活时,我才懂得:湿的稻草是上不得垛的,不然就会发霉、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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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下的可真是一场及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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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战旅英七年:一个中国记者的二次大战自述 第六章 目睹敦刻尔克大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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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法是一九三九年九月对德宣战的,但直到转年四月纳粹攻打丹麦为止,整整半年期间,除了交战一方的潜艇在海上炸沉对方的商船,整个西欧战场是一片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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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法对“二战”大局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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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把国防整个寄托在“固若金汤”的马其诺防线上。据报载,战士们在战壕里玩着扑克,在战壕外边打着篮球。荷兰女王看到双方都按兵不动,还出来呼吁交战双方停战议和。偶尔有一架纳粹飞机侵入英国领空,也只打个转儿就又飞回老家。难怪当时人们把它叫做一场“虚假的战争”(a phoney war)了。巴黎的防毒面罩是要出钱买的。每具一百法郎。最初,警察沿途检查,忘了戴或不肯戴的要受罚。好久没有动静,就又松懈下来。英国甚至有人叫嚷:天下这么“太平”,何必去搞什么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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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英法似乎有一种错觉:以为单凭海上封锁就能迫使纳粹屈膝乞和。开战之初,英法成立了经济作战部,它就设在伦敦大学经济学院内,拥有一百六十七位专家——统计家、发明家、金融界老手。开战后最初两个月内,就没收了敌方大批物资。然而一九三九年岁末,柏林反而增加了食物配给:每月每人从一磅肉加到三磅。天然橡胶的来源被掐断后,他们搞起人造的来了。另外,西欧封锁,他们还能在东欧采购。德国当时竟还能从美国买到大部分所需的汽油。只要还没正式交战,商人是有钱就赚,才不理会什么正义不正义呢。日本也正是这么从美国买到军用物资的。炸珍珠港的飞机所用的汽油,说不定还是从得克萨斯州运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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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一年赴英国中部湖区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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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战局沉寂,一九四〇年春间我还同杨宪益和戴乃迭(当时他们还未结婚)以及其他几位即将回国的中国同学一道挎上背包,去湖区爬了十一天的山,欣赏了一下英国中部的绮丽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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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战旅英七年:一个中国记者的二次大战自述 纳粹大戏开场,英伦成立“战时内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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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剑桥,大戏就开场了。蛰伏了一个冬天的纳粹军,四月出动了。它先打最无准备的北欧,接着就挥军南下。五月里,荷兰及比利时相继投降。英国着了慌。绥靖主义头子张伯伦滚下了台。丘吉尔在议会里作了动人心弦的演说,表示“愿以血泪和汗水,报效英国”。保守党和工党成立了战时联合内阁,共同御敌。六月十日,墨索里尼赶忙参了战,使得法国腹背受敌。纳粹摩托化兵团势如破竹,一举打到了法国西岸。法国出了个“汪精卫”——贝当,而戴高乐将军在伦敦成立了“自由法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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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战旅英七年:一个中国记者的二次大战自述 一种具备了历史勇气的“大溃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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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难以忘怀的是一九四〇年五月关键性的敦刻尔克大撤退。当时我正在剑桥。清早一出门,满街都是从法国突围出来的士兵,有的倚墙半躺着,有的席地而坐,个个满身泥泞。但是他们依然唱着军队里流行的歌曲来嘲弄、蔑视海峡对岸的希特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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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法联军在敦刻尔克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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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危急时刻,这种气概,这种精神力量,对于一个民族的存亡来说,是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他们就是联军大溃败后,幸存的三十万残兵败将——一九四四年成为联军大反攻的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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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当时英国人在绝对逆境中咬紧牙关,坚决、沉着、方寸不乱地对付局面的本事无限钦佩。真可以说坚持就是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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