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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谁来检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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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护士胡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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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检察官站起来，让证人确认胡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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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个摄影记者从各个角落对准了被告胡芬——一个满脸横肉的凶暴女人。她多一个字也不说，步步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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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是脱光了还是穿着睡？”——“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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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亨利·葛洛夫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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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干什么？”——“打注射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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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了以后呢？”——“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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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以后？”——“一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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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人中间有女人吗？”——“有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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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呢？”——“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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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岁？”——“三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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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也被注射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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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以后呢？”——“抬到地窨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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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抬的？”——“汉斯·布鲁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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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又转到谢顶的布鲁姆身上了。检察官大声问了一句：“运到那房子里的病人，有活着出去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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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眨了眨眼，回答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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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身着上尉军服的律师叉着腰问证人密娜索珂：“医院里一共杀害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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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精打采地望着主审官，回答说：“我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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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插嘴问：“有一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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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答说：“没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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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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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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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四万三千人。”听众中间一名德国青年用德语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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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违反了法庭程序。在场维持秩序的宪兵赶忙拥上，要把他拖出去。摄影记者又抓镜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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