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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战旅英七年:一个中国记者的二次大战自述 纽伦堡:关押二十三名纳粹大战犯的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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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威斯巴登审的,都还是纳粹的一些小萝卜头。大战犯关在三百公里以外的纽伦堡。次晨我就坐吉普直驱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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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士司机告诉我,他晚上还得赶回,好同一位金发女郎在邮政总局台阶上会面,所以车子一路朝东南方向飞驰着。我们穿过黑森省的农田,进入巴伐利亚。途中时有刚被释放出来的德国俘虏,背着行囊,三三两两走过。在“斜坡”、“拐弯”的路标之间,还有写着“耶稣救我”一类祷词的木牌。午后一点,吉普开到了纽伦堡的近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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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伦堡审判的开幕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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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这座关着大战犯的古城,就使我想到自己的家乡北平:也是那犬齿形的城墙,环城的护城河畔同样栽着垂杨柳。然而纳粹那帮歹徒,年年就在这里聚会:身佩卍党徽的SS踏着鹅步向希魔致敬,然后去铲除异己,屠杀犹太人。如今,在这座名城里关着二十三名没来得及自戕的纳粹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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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接待记者的规模比波茨坦大多了。准备接待三四百名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都住在距城二三英里的史坦贝村里。这是举世闻名的铅笔大王法伯尔的豪华别墅。花园占地二十亩,丛林幽径尽处,是大理石的雕像,旁边有喷泉。别墅分新旧两部分。旧的建于十七世纪中叶,新的是本世纪初兴修的。室内黄绫帷幔,硬木家具,颇有宫廷气派。由于战犯审判尚未开始,记者大都还没到,我一人住半个古堡,好不寂寞。晚间一捻电门,枝形吊灯上千盏齐明,住惯了节约用电的英伦,在这儿很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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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听大师傅口音不像个美国人,一问,才知他原是德国陆军坦克车队的瞭望员。战后由于他既会英语又擅长烹饪,所以就由俘虏营里获释。他是萨克森省人,那里属苏占领区,至今家小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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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美国兵也坐下来搭讪。听到大师傅是德国陆军的,就问他属于哪个部队。大师傅说:“五十五坦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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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兵又问:“你打过比利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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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间,巴望曾同他对过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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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傅说:“打过,那是一九四〇年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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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兵失望地说:“唉,那时候我们还没参战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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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兵还不死心,接着问他:“去年打过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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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傅带着痛苦的表情回忆说:“我在荷兰驻扎了半年,就调到东线,打到列宁格勒近郊。后来退到黑海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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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那美国兵仅仅在比利时作过战,而且是在诺曼底登陆后。两个人实在未曾有缘在战场上交手。最后,美国兵把烟头在烟灰缸拧灭,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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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战旅英七年:一个中国记者的二次大战自述 参观关押战犯的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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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审判的便利,二十三名主要纳粹战犯都关在法院隔壁。我交出证明文件,负责的上校又打电话到记者营问明情况后,才在我领到的入门证上签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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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监狱后,一道道的关卡真不少。我走过一道用木板沿着监狱院墙钉成的走廊。从木板空隙里,看到三个纳粹犯人正背着手在小院里散步,每人后边都跟着个持枪的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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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参观的上校告诉我,关在这里的战犯,不管他原来是什么角色,一律都囚在六英尺宽、十二英尺长的单身牢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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