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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24698 “他们具体都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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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24710 “大体来说,考虑到那些是错杀,”他思考了会儿,说道,“结果还是很不错的;事实上,死的都是些权贵人物!”他说话的方式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的语气中透着一丝狂喜,声音在结尾的单词瞬间提高,眼中闪烁着享受的光芒。他拿起酒瓶给我斟满了酒。酒被汩汩地倒进玻璃杯,看着这杯浓稠的红色液体,我能联想到的只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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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24722 当我们走出餐馆,海明威说:“这人挺酷的,对吧?记住,我交定他了。”[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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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24734 几个月之后,当她读到海明威写的关于西班牙内战的戏剧《第五纵队》(The Fifth Column)时,考尔斯从里面的台词中认出了当时二人的谈话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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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24736 赫布斯特笔下也有对这顿饭的记录。她在提到考尔斯时写道:“她年轻漂亮,一袭黑衣,纤细的手腕上戴着一只沉甸甸的金手镯,脚上的黑色高跟鞋高得令人不可思议。我当时一直在想,穿着这双鞋她要怎么在街上的瓦砾间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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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24738 和其他许多男人一样,那个刽子手对考尔斯也很有好感。当其他食客纷纷放弃到因轰炸而噪音大作、窗户颤抖的街头餐馆吃饭时,“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膝盖,安慰地说道:‘我们可以一起去我家。我将和妻子离婚,然后娶你。我家有很多房间,床也多,就算海明威来了也有地方住下……我有个儿子,’他告诉考尔斯,‘所以你不需要再生孩子了。做我的妻子吧,我现在的妻子可以给咱们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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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24740 “‘恐怕等你厌倦我以后也会让我负责做饭。’考尔斯说。”[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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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24742 这个春天考尔斯在马德里还发现,海明威和身边人正在开展一项他本人期望颇高的项目。这是一部纪录片,名字准备叫《西班牙的土地》(The Spanish Earth),影片导演尤里斯·伊文思[36]与共产国际关系密切。共和国的支持者们热切希望,这部影片能在著名大作家的参与下,充分将海外力量动员起来。负责为影片撰写解说词的海明威个人为影片捐献了4000美元制作费,许多朋友纷纷加入项目令他非常高兴。这些人中包括了他的斗牛士好友西德尼·富兰克林,新欢玛莎·盖尔霍恩和长期钓友、作家约翰·多斯·帕索斯,他俩是一战时在意大利做救护车司机时结识的。他们以前经常结伴出游,并且都对西班牙怀有很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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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24744 在超过一个月的时间里,海明威和他不断加入又离开的朋友们一起陪伴在伊文思和他的摄制组身边。摄制组在大学城拍摄战壕,拍摄马德里附近地区发生的战斗,拍摄正在进行当中的空袭,拍摄炮弹落地的瞬间,拍摄躺在担架上的受伤士兵,有一次甚至还拍到了一架德国飞机坠毁的画面。在这期间,身强力壮的海明威有时会帮助摄制组搬运摄影器材。摄制组的汽车曾经被弹片击中过,用他一贯舞台式的夸张语言,海明威还曾在一篇报道里提到,有一次子弹击中并嵌进了一栋摄制组正在进行拍摄的建筑的墙壁中。有一天,考尔斯加入了摄制组的工作,地点在马德里至巴伦西亚途中一个影片剧本中提到的村子。但她写道,由于西德尼·富兰克林也在,剧组无法顺利完成影片的拍摄,因为“我们刚到那里没几分钟,就有人认出他是斗牛士,于是全村人都出来准备看个究竟……村长拿来了一壶酒,孩子们将屋子挤得满满当当,整个一下午的时间,我们都在那里讨论斗牛技巧”。[37]当影片在1937年5月杀青时,伊文思匆匆回到美国对影片进行后期制作。每个人都对影片抱有很高的期望,希望这部影片能在举足轻重的国家——美国——产生巨大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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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24746 几个月以后,考尔斯离开了西班牙。“在巴黎,有好几周时间,不管是汽车引擎运转不灵发出的回火声,还是真空吸尘器发出的嗡嗡声,都能让我突然被傻乎乎地吓一大跳……西班牙在我生命当中留下的印记,比我自己所意识到的更加深刻。”[38]尽管如此,她却开始了为完成下一个目标的准备工作:在国民军一侧报道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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