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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1英里约合1.61千米。——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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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 这个故事来自《罗马每日颂祷书》(Roman Breviary),其专用弥撒(Proper)仪式的时间是5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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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 奥托是唯一葬在罗马的德意志皇帝。他的墓现在位于梵蒂冈地下墓室(Grotte Vaticane),不过缺少当年的斑岩棺盖——它当初取自哈德良(Hadrian)的陵墓,现在则充当圣彼得教堂的圣洗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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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 于999—1027年统治萨莱诺,有时也被称为盖马尔三世(Guaimar Ⅲ)。伦巴第人的公爵和亲王的序号从未得到合适的标准化,这对粗心的人来说是一个可怕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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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 E. Joranson, ‘The Inception of the Career of the Normans in Ita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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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1016-1130(西西里的诺曼王朝Ⅰ) 2 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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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增长如此之迅速,以至于森林和土地无法满足他们的需要……因此,这些人离开了,他们放弃了贫瘠的土地,去寻找富饶的土地。他们也不满足于去服务他人,因为他们来到这里的人数如此之多。但是,像先前的骑士一样,他们认为所有的人应该臣服于他们,并承认他们为领主。因此,他们拿起了武器,破坏了和平的约定,完成了伟大的战争和侠义的功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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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马图斯,第1卷第1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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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伦巴第的首领们似乎既没有从需要他们帮助的战士那里得到任何引荐,也没有拿到任何条款,只是得到了鼓励而已。他们受到邀请的消息很快传遍了诺曼底的城镇和庄园,南方能够提供的充满愉悦的故事、现有居民的衰弱程度、等待诺曼人来取的奖赏,这些信息无疑传遍了各地。这样的故事对于任何人口中不可信任的那部分人来说都有极大的吸引力,因此最早进入意大利的诺曼移民尽管在表面上很像阿马图斯笔下的古代骑士,但是他们与他吟唱的加洛林传奇中的骑士并无一致之处,就毫不奇怪了。他们主要由骑士的幼子、乡绅的幼子所组成,他们不继承遗产,与其先前的家族并无密切关系。但是还有一群名声不好、想要挣得不义之财的专业打手和冒险家。很快还有一些一般的小混混也加入他们,他们一路穿过勃艮第(Burgundy)和普罗旺斯(Provence),人数不断增加。1017年夏,他们跨过了标志着教皇国南部边界的加里利亚诺河(Garigliano),直接前往卡普阿。按照先前的安排,他们在这里找到了焦急等待的梅卢斯,此刻他正率领一群人准备立刻发动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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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巴第人的最佳战机,明显就是趁拜占庭一方还未弄清形势并寻求增援之前先发动进攻。因此,梅卢斯告诉他的新盟友,现在不能浪费时间,他立刻率领他们穿过卡普阿边界。结果他们出其不意地彻底打败了敌人。到了冬天,也就是第一年战争的末期,他们已经取得了几场有重要影响的胜利,甚至可以拿希腊人的弱小来开开他们最喜欢的玩笑。1018年9月,他们已经将拜占庭人从北部的福尔托雷河(Fortore)到南部的特兰尼之间的地区驱赶走了。但是在10月,形势突然逆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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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奥凡托河(Ofanto)的右岸,大概距离亚得里亚海4英里处,一块巨大岩石的影子依旧落在坎尼(Cannae)的土地上。公元前216年,汉尼拔在这里率领迦太基人对罗马人发动了罗马历史上最血腥和最具灾难性的打击。1234个年头之后,也是在这里,梅卢斯率领的伦巴第和诺曼军队对阵拜占庭军队。拜占庭一方的领导者是卡塔潘之中最伟大的一位——瓦西里·沃约阿尼斯(Basil Boioannes),在他的领导下,梅卢斯一方遭受了更具灾难性的打击。从一开始,拜占庭一方在人数上就更多一些,而且在沃约阿尼斯的要求下,皇帝瓦西里二世(Basil Ⅱ)从君士坦丁堡派去了重兵。阿马图斯写道,希腊人像倾巢而出的蜜蜂一样遍布在战场上,他们的长枪又直又密,宛如插满藤条的田地。还有另一个对梅卢斯的失败具有推波助澜作用的因素:诺曼人的军事力量早就闻名于拜占庭的首都,因此瓦西里为他的军队也配备了来自北方的骑士——一支瓦兰吉卫队(Varangian Guard)的分队,这支部队是30年前基辅大公弗拉基米尔与瓦西里的妹妹结婚时送给他的维京军团。伦巴第人奋力战斗,却是枉然,大部分都遭到了屠杀,只有少数人得以幸免。这次失败之后,梅卢斯在普利亚让伦巴第人获得独立的最后希望破灭了。梅卢斯本人设法逃脱,在各公爵领以及教皇国之间漫无目的地游荡了几个月,最终在班堡(Bamberg)的西方帝国皇帝亨利二世那里获得了避难之处。两年之后,伤心绝望的他在班堡去世了。亨利作为拜占庭控制意大利南部的主要对手,总是竭尽全力帮助梅卢斯,并在自己新修的主教座堂里为梅卢斯举行了盛大的葬礼,还为他修筑了一座宏伟的墓穴。不过,无论是石匠的高超技艺,还是他去世之前亨利所授予的普利亚公爵的头衔,都无法改变他失败的事实。更糟糕的是,他决意带给他人民的自由,由于他不经意地邀请了诺曼人而永远无法实现了。他已经让诺曼人尝到了血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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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曼人在坎尼勇敢地作战,但是损失惨重。他们的首领吉尔贝(Gilbert)阵亡,军队也大量减少了,他们在战斗结束之后重新集结起来,并推举其弟雷努尔夫(Rainulf)为继任者。由于梅卢斯已经不在了,在找到新的恩主之前,他们必须自食其力。他们沮丧地跑到山里,去寻找一块可以巩固自己力量的地方,一块可以用作他们的永久大本营的地方,可以为不断从北方到来的新移民提供聚集点的地方。他们最初选择的地方不吉利。在修筑据点的时候,他们遇到了比坎尼之战更加羞辱的失败。普利亚的威廉告诉我们,突然出现的大群青蛙困扰了他们,青蛙实在太多了,他们甚至无法继续工作。青蛙的呱呱声连绵不绝,他们狼狈地撤退了,找到了另一个更加适合的地点。不过他们在这里待的时间也不长。多亏了不断加入的新来者,他们的人数不久就大大超过了以前。此外,尽管他们第一次遭受了惨重的失败,但是他们作为战士的声誉仍旧无人可比。各方力量都需要他们的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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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意大利这口大锅永远无法从沸腾中冷却下来。当时,这块土地被四大势力所包围,土地上遍是频繁的争斗。这块土地上有四个族群、三个宗教,还有数量不断变化的一些独立、半独立或发动叛乱的国家和城市,它们之间的战斗分裂了这片土地。在这样的土地上,强大的臂膀和锋利的剑刃永远不会失业。许多年轻的诺曼人被吸引到萨莱诺的盖马尔那里。其他人则到了他的妻舅兼对手卡普阿亲王潘都尔夫(Pandulf)那里,他号称“阿布鲁齐之狼”(Wolf of the Abruzzi),其力量和野心引起了邻邦的强烈关注。还有一些人倾心于那不勒斯、阿马尔菲和加埃塔。与此同时,卡塔潘沃约阿尼斯正在修筑新的据点,意图巩固普利亚的防线,巩固其胜利,修筑据点的地方是位于亚平宁山脉通往外部平原道路上的特罗亚(Troia)。由于缺乏可用于建造永久要塞的力量(瓦兰吉卫队在获胜之后已经回到了君士坦丁堡),他只得去别处寻找人手。卡塔潘一眼就能认出优秀的战士,而诺曼人毕竟只是雇佣兵,因此毫不奇怪,在坎尼之战结束一年多以后,装备精良的诺曼战士策马进入普利亚,为拜占庭守卫法律上的领土,对抗邪恶残忍的、制造麻烦的伦巴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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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转变效忠对象、轻易重整军队的气氛,或许对诺曼人的利益而言是一种伤害。确实有人可能会想,他们的目的是不是要增强自身的力量,以实现最终统治半岛的目标呢?诺曼人本应该保持团结,而不是无目标地分散在寻求他们帮助的无数势力之间。但是在早期,建立统治的想法还没有形成,诺曼人也没有那么团结。他们首先关心的是自身利益,而且就算他们确实权衡了所有问题,民族的抱负也只会居于可怜的第二位。诺曼人的好运就在于,这二者经常结合在一起。而且矛盾的是,正是他们明显的不团结,才为他们最终的征服扫清了障碍。如果他们一直是团结的,他们就不会搅乱南意大利的力量平衡。他们的人数偏少,所以无法独自占据优势。他们派别众多,无法联合起来同时支持某一个势力。通过分裂,他们不断改变自己的盟友和图谋,他们在参与的所有小型争斗中几乎都站在胜利者一方。而且,他们可以阻止任何单个势力变得过于强大。支持所有势力,等于没有支持任何势力;听命于最强的竞争者,也听命于每一个别的竞争者,他们这样便保持了行动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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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曼人并不是唯一在坎尼之战后必须思考自身地位的势力。坎尼之战后,拜占庭势力在整个普利亚得到了重建,拜占庭在整个意大利的声望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可以想见,这或许对各个伦巴第人的公爵领都造成了巨大的影响。早在1019年,卡普阿的潘都尔夫就真诚地与希腊人建立了联盟关系,他走得如此之远,甚至将首都的钥匙送给拜占庭皇帝瓦西里。在萨莱诺,盖马尔为了避免摆出扩张性的姿态,也一样毫无保留地表明了支持的态度。最令人惊讶的(至少乍看之下是如此)是卡西诺山的态度。这里的大修道院一直被认为是南意大利拉丁事业的拥护者,它代表的是教皇和西方帝国皇帝,因此它一直支持梅卢斯和他的伦巴第人,在坎尼之战以后同样为他的妹夫达图斯提供了庇护——达图斯在之前的1011年于伦巴第战败后,待在修道院的一座位于加里利亚诺河河岸上的武装塔楼里。仅仅数月之后,卡西诺山修道院也宣布支持君士坦丁堡。仅有贝内文托亲王仍旧效忠于西方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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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这一切对皇帝亨利而言都是坏消息,对教皇而言则更糟。虽然本笃八世为人正直,道德上也无瑕疵,①却不是一个纯粹的宗教人物。作为图斯库鲁姆(Tusculum)的一个贵族家庭的成员,他在1012年当选为教皇的时候是否已经被授予圣职都是个问题。在担任教皇的12年时间里,他表现得更像是一个政治家和行动家,献身于让教皇与西部皇帝紧密联系在一起,将意大利从所有其他势力手中解救出来的事业。因此他曾在1016年亲自率领一支军队对抗撒拉逊人。对抗希腊人时,他为梅卢斯和达图斯提供了所有自己能提供的援助。他两次与卡西诺山当局协调,为上述两人在加里利亚诺塔提供避难所。他此时看到自己的努力全都白费了,拜占庭的势力突然增长到他此前从未见过的程度。卡西诺山的背叛肯定是一次重击——虽然如果他记得以下两件事的话,会更容易理解一些:修道院院长阿特努尔夫(Atenulf)是卡普阿亲王潘都尔夫的兄弟,院长还在拜占庭治下普利亚附近的特兰尼神秘地获得了一大片地产。更为严重的是,希腊人的持续扩张带来了危险。获得了彻底胜利后,拜占庭人为什么要满足于领土仅限于卡匹塔纳塔呢?占用了瓦西里二世大量精力,为他赢得了“保加利亚人屠夫”(Bulgaroctonus)绰号的巴尔干战争如今已经结束,他认为教皇国这块肥肉已经是囊中之物了。一旦沃约阿尼斯渡过加里利亚诺河,便可长驱直入,直抵罗马城下。图斯库鲁姆伯爵们的长期敌人——险恶的克莱森提(Cresccntii)家族知道如何将这一灾难转变成他们的优势。上一次教皇前往阿尔卑斯山以北已经是一个半世纪之前了,但是本笃在得到卡西诺山的消息之后,没有再犹豫。1020年初,他动身前往班堡,去同他的老友兼盟友亨利二世商谈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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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认真想想教皇和皇帝分别坐在对方的位置上会不会更合适,是不可能了解本笃和亨利的。“圣人亨利”的绰号名副其实。虽然亨利的事迹可能不足以被封圣,他却在接下来的一个世纪里获得了这项荣誉,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与妻子卢森堡的坎尼贡德(Cunégonde of Luxemburg)的贞洁生活。虽然他的虔诚与迷信相随,但是他依然是一位拥有虔诚信仰的宗教人士,他在生活中最热衷的两件事就是修建教堂和宗教改革。这些精神上的事业并没有阻止他以惊人的效率来统治那庞大的帝国。尽管亨利一直干涉教会事务,但是从 1012年他还是德意志国王②的时候开始,他和本笃就是好友了,他支持本笃在教皇选举中对抗对手克莱森提乌斯(Crescentius)。他们之间的友谊,又因为本笃干预了亨利的皇帝选举,在1014年主持了亨利和坎尼贡德的加冕仪式而得到了加强。不仅如此,亨利的宗教观点和本笃的政治观点相一致,两者的友谊便进一步得到了巩固。直到此时,帝国和教皇国之间那长期而痛苦的争斗还未开始。斗争在不久后就会到来,而且将在两个多世纪以后腓特烈二世在位时达到高峰。此时二者相处正欢,对其中某一位的威胁也是对另一位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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