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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9661 坦克雷德很幸运地获得了加诸自身的不朽声名,虽然这不是他应得的。这位小小的行省贵族,只是诺曼底公爵罗贝尔军队中的小指挥官,指挥着10位骑士。从我们对他不多的了解中可以知道,他确实不算特别,他坚持不懈地生育一事则除外。在世纪之交,本笃会的修士杰弗里·马拉泰拉(Geoffrey Malaterra)所撰写的《西西里史》(Historia Sicula)是关于奥特维尔家族早期历史的主要史料,它告诉我们,坦克雷德的第一任妻子穆里耶拉(Muriella)是一位“教养和出身都很杰出”的女士,她为丈夫生了5个儿子:威廉、德罗戈(Drogo)、汉弗莱(Humphrey)、杰弗里(Geoffrey)和塞洛(Serlo)。她去世后,坦克雷德再婚了,因此,马拉泰拉认为有必要在此详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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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9663 因为他尚未老迈,尚不能保持节欲生活,他作为一个正直的人,认为不体面的性生活是可憎的,所以娶了第二任妻子。因为他对使徒的训诫很了解,“为了避免淫乱,男人当各有自己的妻子”,而且,“淫乱和犯奸的人,天主必要审判”,②因此他更愿意拥有合法的妻子,而不是在情妇的怀抱里玷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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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9665 急切的坦克雷德因此娶了一位名叫弗莱森达(Fressenda)的女人,她“在胸怀和教养上不亚于前任”。她很快给坦克雷德生了另外7个儿子——罗贝尔、莫热(Mauger)、另一个威廉、奥布雷(Aubrey)、坦克雷德、安贝尔和罗杰(Roger),以及3个女儿。因为子嗣有这么多,留给他们继承的采邑很明显不够了。雷努尔夫不断征求援军,而且南意大利给年轻诺曼人提供的机会非常出名。1035年左右,奥特维尔家的首批3个儿子决定去那里碰运气,威廉、德罗戈和汉弗莱越过阿尔卑斯山,直接前往阿韦尔萨,他们在那里加入雷努尔夫的军队,为卡普阿亲王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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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9669 奥特维尔家族的人对潘都尔夫效忠的时间并不长。在一两年的时间里,和料想的一样,潘都尔夫与所有盟友产生了抵牾,盟友们被潘都尔夫这种难制止的两面派行为所震惊,还受到他高压政策的羞辱,因为他的残暴而奋起反抗。即使按照11世纪的标准,他的行为也是无法忍受的,因为大部分人都亲近教会,他却把卡普阿大主教投入监狱,并用自己的私生子取而代之。他正要精心考虑加强对卡西诺山的迫害。自他匆忙离开、他的兄弟去世时起,他就对这座伟大的修道院怀恨在心,因此决心重新控制它。他尤其憎恨阿特努尔夫的继任者、修道院院长狄奥巴德(Theobald)。因此,机会一出现,他就把狄奥巴德引诱到卡普阿,监禁起来。修道院立即推选了一位新的修道院院长,但是潘都尔夫不加理睬,而是将自己的某个亲信任命为“全权管理者”,控制了整个修道院的收入,征收了修道院的土地,并将土地当作奖赏分配给为他服务的诺曼人。可怜的修士们无力抵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珍宝和器皿被搬到卡普阿。他们吃不饱,圣母升天节当天他们甚至没有做弥撒用的葡萄酒。阿马图斯或许此时正在卡西诺山,按照他的记载,大部分修士都在不久之后绝望地离开了修道院,院长也离开了,“仍留在那里的人受到了极差的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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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9671 年轻的萨莱诺亲王盖马尔五世(Guaimar V)③举起了反抗的大旗,他已经成年,决定维护自己的利益,对抗舅舅的暴政。他具备一个合格对手应有的所有素质。阿马图斯写道:“这位盖马尔比他的父亲更有胆识、更慷慨、更谦恭;事实上,他拥有一个普通人应有的所有品质——除了他对女人的过分热情。”这项可以原谅的缺点没有缓和他在一件事上的怒火:1036年,他得知自己的外甥女被卡普阿亲王强奸未遂。此事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他一直在等待的借口。其他大部分城市和公爵领非常愿意提供支持。雷努尔夫没费多大工夫就像以往一样改换了盟友。数周之内,整块地区都举起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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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9673 潘都尔夫设法保留了旧盟友中的一两方,其中包括他用卡西诺山土地收买的相当规模的诺曼军团。而雷努尔夫和他的随从则投向盖马尔,这表明双方活跃的主要兵力都主要由诺曼人组成——这一事实可以解释接下来的战斗为何犹豫不决。盖马尔确信自己是更强的那一方,事实也是如此。不过他也知道风水轮流转,他以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智慧,知道如果没有得到帝国的认可便不可能实现长久的胜利。唯一的问题是,找哪一个帝国呢?过去的15年时间里,东方和西方的帝国都曾派出军队来主张它们对南意大利的权利。这可能是挑动它们相斗的时刻。因此,萨莱诺亲王向两位皇帝发出干预和裁决的求助,他以冗长而充满细节的叙述,不断重复自己舅舅的罪过,来证明自己近期行动的正当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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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9675 康拉德二世正待在北意大利,他清楚地意识到盛行于南意大利的混乱状态,这是他12年前草率地释放潘都尔夫所造成的结果,他应该承担间接责任。但是在这些年里,康拉德已经学到了不少。他已经在外建立了有关武力和最重要的正义的名声,而无法忽略盖马尔的求助——尤其是在他得知同样的求助也被送往君士坦丁堡之后。他自己的权威必须凌驾在封臣之上,西方帝国对半岛东部的绝对权威必须清楚地得到证明。1038年初的数月里,他率领大军挥师南下,去恢复那里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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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9677 他直接前往卡西诺山。很多避难的修士已经到过他的宫廷,在他面前陈述了委屈。但是在抵达修道院之后,他发现这里的情况比他担心的还要糟糕。他立即派信使去找潘都尔夫,以皇帝的名义命令他恢复所窃取的所有修道院的土地和财产,同时还让他释放被关押在卡普阿监狱中的无数政治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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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9679 潘都尔夫处在不堪一击、无法维持的位置上。他没有重要的盟友,也没有对抗皇帝的手段。首先,他采取赎罪的策略,提供大量金钱,还把自己的孩子送去当人质,以表示自己将来会有良好的表现。康拉德接受了,但是不久之后,潘都尔夫的儿子逃走了,狼又恢复了本性。他相信,在皇帝安然返回德意志之前,他能顶得住暴风雨,便逃到他在圣阿加塔-代高蒂(Sant’ Agata dei Goti,其遗迹仍旧存在)的一座远离市镇的城堡里,闭门不出。这无济于事,皇帝得到了雷努尔夫和诺曼人的协助,在一场进展迅速的战役中横扫了剩下的几个支持潘都尔夫的势力,再返回卡普阿,郑重地将盖马尔送上宝座。盖马尔利用大量萨莱诺的黄金得到了民众的赞许。游戏结束了,潘都尔夫只剩下一条能走的路,逃到了君士坦丁堡的老朋友那里。即便是在这里,他也不走运。他抵达后受到的待遇让他非常惊讶、无法理解:他立刻被投进了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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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9681 康拉德在同一个夏天返回德意志。他的远征虽然短暂,却彻彻底底地成功了。他解决了潘都尔夫的问题,让卡西诺山恢复了往日的繁荣,再一次显示了帝国正义的实力和效力。同样重要的是,他在南意大利留下了一位强壮、有活力、精力相当充沛的年轻人,这位年轻人尊重康拉德,并且心怀极大的感激。皇帝在一年内去世了,享年仅有50岁,但是他所留下的南部地区比他可怜的前任亨利留下的要更加健康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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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9683 真正的胜利属于盖马尔。他刚刚成年的时候,已获得的地位已经高于他的父亲和舅舅。他在这过程中没有遭遇敌手,也没有背弃任何人。他不仅得到了西方皇帝的批准,还得到了积极的支持和友谊。他在意大利受到了普遍的欢迎。他聪慧又健康,还异常英俊。对他而言,未来似乎正微笑着向他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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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9685 但是诺曼人也有满足的理由。雷努尔夫和他的人如往常一样,在结束的时候也站在胜利的一方。他们为盖马尔而战,也为康拉德而战。他们的损失很小,其人数仍在增加。最重要的是,盖马尔让皇帝在离开意大利之前确认了雷努尔夫对阿韦尔萨的所有权,其方式是向他授予贵族头衔,同时把他的宗主从那不勒斯转换到萨莱诺。因此,1038年夏,康拉德二世正式把阿韦尔萨的长矛和旗帜授予诺曼人雷努尔夫。新伯爵站起来的时候,没人比他更清楚为何要举行这次授衔仪式——简单来讲,就是为了确保,他作为向卡普阿和萨莱诺亲王宣誓的封臣,在宗主面对敌人的时候必须出身保卫。但是此刻这没有什么重要意义。重要的是,雷努尔夫现在不仅是一位大领主,还是一个当地的贵族,是意大利最有实力的军事首领之一。他也是一名帝国的贵族,他拥有的权力和头衔只有皇帝可以剥夺。他同时还向密切注意的目标——诺曼人统治南意大利——迈出了基本而至关重要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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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9687 对3位年轻的奥特维尔而言,他们参与意大利政治的这一过程教给了他们很多。他们已经看到自己所选择的这片土地是多么混乱,一个聪明的年轻人能够如此迅速地扩大实力,一位王公可以如此容易地倒台。他们也学会了,在这样一片局势瞬息万变,联盟关系很脆弱的土地上,外交跟勇气一样重要,一把利剑价值非凡,但是敏锐的头脑更有价值。他们看见帝国的力量在接近的时候很强大,也看见了其力量在远离之时很弱小。在他们之前已经有了一个领导者的范例,这位领导者谨慎小心地出牌,在20年里获得了财富、影响力和贵族头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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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9689 这些都是他们永远不会忘记的经验和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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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9693 ①  有一则来源已久的流行说法,其源头可能是英格兰的编年史家奥德里库斯·维塔利斯(Ordericus Vitalis)。按照他的记载,阿韦尔萨的名字可能来自拉丁语Adversa,意思就是对该国其他人怀有敌意的人居住的地方。但是这没有事实根据。该名字的存在可以追溯到11世纪的最初几年,当时雷努尔夫和他的追随者尚未离开诺曼底。虽然阿韦尔萨的主教座堂中仍存在诺曼人作品的痕迹,现在却只是一个不甚有趣的城镇,主要作为奇马罗萨(Cimarosa)的出生地,还有当地庞大的精神病院而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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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9697 ②  两处引文分别出自《圣经·哥林多前书》(7:2)和《圣经·希伯来书》(13:4)。——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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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9701 ③  或称盖马尔四世,见第16页脚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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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9706 征服,1016-1130(西西里的诺曼王朝Ⅰ) [:1706439243]
1706439707 征服,1016-1130(西西里的诺曼王朝Ⅰ) 4 西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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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9709 例如,此处的西西里——已授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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