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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马上调转帆桁。在春季,他指示德西德里乌斯开始与罗贝尔·吉斯卡尔进行严肃的协商。协商成功了,在1080年6月29日的切普拉诺(Ceprano),普利亚公爵在格里高利七世面前跪下,并且就他之前从教皇尼古拉和亚历山大那里获得的土地宣誓效忠。而对新近获得的有争议的领土,也就是阿马尔菲、萨莱诺、马尔凯的费尔莫(Fermo),则暂时悬而不决,但这不是罗贝尔非常担心的事情。对他来说,格里高利在授职仪式上的话语算是在事实上承认了他征服的土地,这就足够了,法律上的技术问题可以留待以后解决。同时,切普拉诺的会面是吉斯卡尔的又一次外交胜利,双方都心知肚明。格里高利最后肯定明白了,7年前他在贝内文托的时候,地位还比较强大,当时拘泥于自己尊严的做法是多么不明智。但是如今,谴责自己已经太晚了。他需要罗贝尔的支持,并且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在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中幸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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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当普利亚公爵将他的大手按在教皇的手上,并以洪亮的声音表示效忠时,乌云汇聚之快超越了他们的了解。4天前,在布里克森(Brixen,今布雷萨诺内[Bressanone])小镇,即布伦纳山口(Brenner Pass)以南的地方,亨利四世召集他的德意志和伦巴第的主教举行了会议。参会人员公决,再次宣布废黜格里高利七世,拉文那大主教吉伯特(Guibert)被立为教皇,即克雷芒三世(Clement 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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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阉割和损坏身体之刑在君士坦丁堡很常见的时候,安娜·科穆宁娜用近于病态的迷恋反复谈论格里高利的行为:“他把自己的怒火发泄到亨利的大使身上。他首先残忍地折磨他们,随后用剪刀剪去了他们的头发……最后对他们做出了最下流的暴行,这甚至比野蛮人的傲慢还严重,然后才送他们离开。我那女性的尊严和贵族的尊严不允许我直呼加诸他们身上的暴行,因为这真的不符合高级教士的身份,也不符合任何背负基督徒之名的人。我厌恶这种野蛮人的想法,更讨厌这种行径,如果我把事情写得清清楚楚,那么我的笔和纸都会被玷污。但是若能展示一种野蛮的傲慢行径,能证明人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不知羞耻,变得邪恶,就算我揭露或讲述他行为的话仅留下只言片语,也已足够了。以上就是一个高级教士做的事。呜呼,正义啊!”(The Alexiad,I,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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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夏朗东认为(I, 243),德西德里乌斯是按照教皇的指示行事的。他的说法不太可能是真的,因为格里高利不会乐意看见诺曼人在此时联合起来,也不会鼓励教会中的头面人物与受绝罚的人进行协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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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1016-1130(西西里的诺曼王朝Ⅰ) 16 对抗拜占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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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所有人之中最睿智、最博学的人……那些与你谈过话,并且熟知你的人,均高度称赞你的聪颖,称赞你在宗教信仰和个人事务的处理中所表现出来的虔诚。众人都说你是一个极为谨慎的人,同时你又以一种简单又富有生气的精神,热爱着行动。于是,我在你的性格和习惯中看见了我自己,因此,让我们为友谊干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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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米哈伊尔七世致罗贝尔·吉斯卡尔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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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0年7月,吉斯卡尔从切普拉诺南行,前往他位于萨莱诺的新都城,生活应该看起来如同他周围的乡村一样,丰饶而绚烂。他所有的统治区都宁静安全,他所有的敌人都被降服了。他在普利亚和卡拉布里亚的封臣正在舔舐伤口。在他们的最后一次战争中,他对待他们的方式比以往都要严厉:他希望该地区在此刻不要再带来麻烦了。教皇和卡普阿亲王也表现得非常好。诚然,皇帝亨利可能很快就会以长期威胁的面貌出现在罗马,但罗贝尔不畏惧亨利,而且亨利在让教皇保持规矩的问题上起到了很大作用。尽管公爵最近对格里高利立下了誓言,但他没有坐下来无所事事地等待可能永远不会到来的德意志军队,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已经64岁,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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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贝尔很早就梦想组织诺曼人进攻拜占庭帝国,在过去两年的时间里,他的梦想逐渐形成实实在在的计划。希腊人是他最古老也是最持久的敌人,他已经将他们驱逐出意大利了。但即便到现在,希腊人也没有放弃斗争,如果罗贝尔在普利亚的封臣图谋造反,君士坦丁堡总会送来同情和支持,而且在意大利之外流亡的诺曼人和伦巴第人会选择亚得里亚海对岸属于拜占庭的伊利里亚行省作为集结地,罗贝尔的侄子阿伯拉尔现在就在他们中间。这在罗贝尔的眼中不仅是一场正当的惩罚性战役,他的真实意图隐藏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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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公爵在大陆上的所有地盘都是从希腊人那里征服得来的,这些地方浸染着拜占庭文明的芬芳。所以,诺曼人突然发现自己被语言、宗教、艺术、建筑等一种文化的外在形式包围了,这种文化比他们所了解的其他欧洲文化更为复杂,更为绵长。由于极为容易受到外来的影响,他们迅速做出了反应。在人口以伦巴第人为压倒多数的普利亚,影响和回应都微乎其微。但是在主导文化倾向于希腊的卡拉布里亚,诺曼领主保留了几乎所有旧有的行政形式和风俗习惯,并且更倾向于采取拜占庭的方式,而非强制用他们自己的方式。被教皇尼古拉授予了卡拉布里亚公爵的头衔之后,罗贝尔·吉斯卡尔在这方面走得更远。他经过深思熟虑,故意在臣民面前以巴希琉斯(Basileus)继承者的形象出现,在自己的印章上模仿皇帝的标志,并且在正式场合穿着模仿皇帝长袍的衣服。与希腊人密切交流的族群在文化层面上发展出显著的自卑情结,这种情况并不罕见,之前的罗马人和后来的大多数斯拉夫人均是如此,土耳其人直至当代都没有从中恢复过来。即便是所向披靡的、自信的诺曼人也未能例外,他们只知道一种补救方式,那就是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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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的10年里,拜占庭自身已经深深地陷入了混乱。在战斗前线,她的敌人——北方和西方的匈牙利人、罗斯人,南方和东方的塞尔柱突厥人——保持着不间断的压力。同时在其心脏区域,连续的无能统治者和腐败官员已经将她引到政治和经济崩溃的边缘。她古代的荣光还在,但是她的伟大已经消逝。在过去的七个半世纪里,她的状况从没有像1080年夏天这样令人绝望。而幸运的罗贝尔此时碰巧空前强大,他眼前的君士坦丁堡明显无力抵抗他。他的军队需要活儿干,他的舰队也是。舰队的新奇之处依然吸引着他,但是他厌倦了用它来进行无休止的封锁,是时候让它扮演更积极的角色,看看它能做到什么程度的时候了。他到达意大利是35年前,当时他是一位籍籍无名而贫穷的诺曼骑士的第6个儿子,而东方帝国的帝位将是他生涯的最好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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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几年里在君士坦丁堡发生的事件,即使作为他插手的原因不够充分,那么至少也是一个借口。1073年初夏,皇帝米哈伊尔向教皇求援,请求帮助自己对抗异教徒,他觉得没有必要提到自己已经联系过普利亚公爵。事实上,他在数月前就已经写信给罗贝尔,虽然信的笔调是典型拜占庭式的冗长复杂,却至少避免了虚情假意的谦逊,令人耳目一新。皇帝解释说,其他王公如果偶尔收到皇帝对和平的保证,就会觉得受到了足够的尊重,但是对于同样有着深厚的宗教信仰的罗贝尔公爵来说,被挑出来受到皇帝的尊重一定不会让他太惊讶。有什么比通过忠诚的婚姻而确立的军事联盟更有象征意义呢?因此在适当的自夸之后,他向罗贝尔提出,罗贝尔应该承担作为帝国盟友的责任——保卫其前线,保护其封臣,与其敌人展开无休止的战争。作为回报,罗贝尔的一个女儿将在君士坦丁堡接受最高的荣誉:作为新娘,嫁给皇帝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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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斯卡尔收到信的时候应该很高兴。除开让人听起来觉得有趣而不是冒犯的口吻,这封信还证明了他日渐增长的名声。即便现在拜占庭处于困境之中,米哈伊尔计划的这种皇室婚姻也不是草率的安排。另一方面,罗贝尔真心不喜欢希腊人——他一直如此——他觉得没有必要和他们牵扯到一起,因此他没有回复。皇帝很明显因这种漠视的行为而感到震惊,便又写了一封信,这次他的态度就没那么高人一等了。他甚至用奉承的方式,将普利亚公爵与自己相比较。接下来他用冗长的赞美形容自己的兄弟,描述他聪慧异常,德行出众,而且“颇为英俊,如果有谁谈到相貌,他必定是帝国里的一位人物”,他生于紫色寝宫,①在各个方面都是罗贝尔女儿——他此时小心地指定最美丽的一位——的理想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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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信比前一封更讨人喜欢,但是吉斯卡尔仍旧拒绝答复。只有在1074年末又送来一封书信之后,他才开始表现出兴趣。与此同时,米哈伊尔修改了提议,提议由自己的小儿子君士坦丁做公爵未来的女婿,并且要为罗贝尔提供不少于44项拜占庭的荣誉头衔,让他分给自己的家族成员及朋友,它们总共可以带来每年200磅黄金的回报。罗贝尔不再犹豫了。皇位继承在君士坦丁堡经常是一个充满阴谋手段的事情,但毫无疑问,出生于紫色寝宫的当朝皇帝之子比其他人更有机会继承帝位,罗贝尔看到自己女儿有登上宝座的可能性,便不想错过。皇帝提供的荣誉头衔实际上会让他所有主要的副手都收到君士坦丁堡的公开贿赂,这件事可能不会太受欢迎,却是一个值得冒的险。他接受了米哈伊尔的提议,不久之后,不情愿的准新娘被送往君士坦丁堡,在皇家的女眷内室(gynoecoeum)学习,等到其未婚夫长大到适婚的年纪。安娜·科穆宁娜在几年后以刻薄的笔调暗示,②年轻的海伦娜(Helena)——这是她到达君士坦丁堡后不久在东正教中接受再洗礼时得到的希腊名字——没有皇帝所希望的那么漂亮,她的未婚夫想到要娶她就吓得“像婴孩见了鬼”一样。因为最后安娜本人被许配给了君士坦丁,而她深深地爱着他,因此她的评价当然有所扭曲。但是无论如何,我们有了一个不太舒服的怀疑——海伦娜可能继承了父母的吓人体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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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数年里,罗贝尔·吉斯卡尔忙于意大利事务,无暇认真思考拜占庭的问题。随后,米哈伊尔七世在1078年被推翻了,他比前任更幸运,因为他得以安全地退到修道院中,这从他的角度看或许还不错,因为修道院比皇宫更适合他的学者气质。在几年内,他又凭借个人能力当上了以弗所(Ephesus)大主教。然而,他的被废结束了拜占庭与诺曼人的盟友关系,而不幸的海伦娜被独自关在修道院之中,她很可能不太快乐。他的父亲听闻消息后,心中五味杂陈。他眼下拥有一个皇室女婿的希望破灭了,而他女儿以前的地位及随后的待遇为他提供了绝佳的干涉借口。不幸的是,在他能采取有效行动之前,约尔丹发起了叛乱。不过到1080年夏,他再次恢复了统治,因此得以尽全力地准备。根据事态发展,他并没有因为推迟行动而有所损失。君士坦丁堡的情况每况愈下,米哈伊尔的继任者、年长的将军尼基弗鲁斯·伯塔奈亚迪斯(Nicephorus Botaneiates)无法阻止颓势,整个帝国已陷入内战之中,来自不同行省的长官都在全力争夺最高统治权。同时,突厥人挑动这些人互相争斗,迅速巩固了位置,并新近建立了所谓的罗姆苏丹国(Sultanate of Rum),控制了几乎整个小亚细亚。在这种情况下,若诺曼人精心策划一次进攻,成功的机会相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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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伦巴第和普利亚的所有人都召集起来,不管年纪小还是年纪大,强迫他们为他服役。在那里,你能看到少年儿童,还能看见可怜的老人,他们就算在梦里也没见过武器,现在却身穿胸甲,手持盾牌,极不熟练又笨拙地拉着弓。他们接到前进命令的时候,常常扑倒在地……罗贝尔的行为和希律王一样疯狂,甚至更糟,因为后者只把怒火发在婴儿身上,而罗贝尔发泄在男孩和老人身上。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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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安娜·科穆宁娜描述的吉斯卡尔的备战工作,准备工作在整个秋天到冬天一直都在进行。战舰得以整修,军队配备了新的武器装备,兵员的数量增加了,不过增加得没有安娜说的那么剧烈。教皇格里高利明显记得自己7年前没有回应米哈伊尔呼吁的丢脸事,他为罗贝尔送去祝福,并且要求南意大利的主教们为这项事业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为了激起希腊封臣的热情,罗贝尔甚至弄来一个东正教修士,这个声名狼藉的修士自称是从修道院逃出来的皇帝米哈伊尔本人,他明显是假冒的,却出现在萨莱诺,声称要委托他最英勇的诺曼盟友帮自己恢复帝位。没有人相信他,而吉斯卡尔却显得完全相信,并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坚持以夸张的恭敬态度对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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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吉斯卡尔决定在10月向君士坦丁堡派出使节。他派出一位名为拉杜尔夫(Radulf)的伯爵,指示他要求伯塔奈亚迪斯就对待海伦娜的问题给出满意的答复,若有可能,最好能让此时为帝国服务的大量诺曼人归顺于他。拉杜尔夫的使命没有取得成功,在城里的时候,他被最优秀的拜占庭青年将领、同代人中最卓越的政治家阿莱克修斯·科穆宁(Alexius Comnenus)所倾倒,此人当时是大统帅(Grand Domestic)和西方军队的指挥官。拉杜尔夫在回程的时候,听到了他可能已经有所预料的消息:阿莱克修斯强迫不幸福的老伯塔奈亚迪斯退位,将毫无怨言的他④送进修道院,并于1081年复活节当天自己加冕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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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杜尔夫在布林迪西遇到了自己的主人,而吉斯卡尔此时脾气正糟。教皇格里高利担心自己无法抵挡皇帝亨利,这好理解,所以他为此前的态度而后悔,再次制造了麻烦。他之前劝说罗贝尔给他留下一些军队,现在甚至试图阻止整个行动。罗贝尔不会停下来,他知道自己正处于相当强势的位置上。教皇知道罗贝尔最近接到了亨利的建议,它类似于数年前来自米哈伊尔的建议,也就是请求让亨利的儿子康拉德和吉斯卡尔的另一个女儿订立婚约。教皇不会再次冒险用绝罚把自己的封臣驱赶到敌人一方,却也不愿意得到“不”的回答。罗贝尔正在全神贯注、全力以赴地准备战役时,教皇却纠缠着让他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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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杜尔夫的消息没有改善问题。现在篡位者伯塔奈亚迪斯已被推翻,拉杜尔夫指出,现在已经没有远征的借口了。新皇帝阿莱克修斯是米哈伊尔的好友,实际上还曾经长期是年幼的君士坦丁的监护人,甚至让君士坦丁在政府中占据一定位置。阿莱克修斯本人想要和诺曼人保持友好关系。至于海伦娜,她此时和她回到萨莱诺同样安全。此外,拉杜尔夫继续说,他有责任告诉自己的主人,他在修道院里亲眼见到了前任皇帝。因此,他有确切的证据证明,罗贝尔重视的这位皇位主张者是一个冒名顶替的假货。罗贝尔最好让他回去,向阿莱克修斯提议恢复和平和友谊。海伦娜仍然可以嫁给君士坦丁,或者返回家乡。最好避免杀戮,最好遣散军队和舰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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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贝尔·吉斯卡尔因他的暴脾气而出名。他对天真的拉杜尔夫感到出离的愤怒,因为这是他最不乐意听到的消息。他现在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和君士坦丁堡恢复和平。他全副武装的远征军正停留在布林迪西和奥特朗托,准备远航,欧洲最大的战利品尽在掌握之中。他不再对皇室婚姻感兴趣,因为就算成功了,也没有那么“皇室”了。他也不太想让女儿回到意大利——他还有另外的6个女儿,而她待在现在的地方会更有用处。就他而言,那个声名狼藉的冒充者依旧是米哈伊尔,尽管演技不佳;而他眼中的米哈伊尔依旧是合法的皇帝。现在唯一重要的事情就是尽快出航,趁着阿莱克修斯还未将海伦娜送还给他,或趁着更糟的事情还没发生——皇帝亨利出现在罗马,让他无法离开。幸运的是,他已经派遣长子博希蒙德率领先遣军渡过了亚得里亚海。他最好尽快与之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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