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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联姻得以实现。在过去4年被人遗忘的贝尔塔重新出现在公众视野中,她刺耳的法兰克名字换成了悦耳的希腊名字伊琳妮(Irene)。1146年1月,她按约定嫁给了皇帝。曼努埃尔本该是位极佳的丈夫。他年轻,有天赋,以肤色黝黑的俊美外表而闻名在外,性格开朗而有魅力,这和他父亲高度纪律化的严肃性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令人耳目一新。他无论是在自己的布拉契耐宫(Blachernae),还是在打发了许多时间的狩猎小屋,任何的理由都足以让他用来庆祝。如有外国统治者——尤其是西方的统治者——来访,就会出现精心准备、时间更长的节庆。与大部分的前几任拜占庭皇帝不同,他将大部分时间都用来与“海外”的法兰克人保持联系。他确实羡慕西方的制度。他将西方的骑士比武引入君士坦丁堡,自己也作为极好的骑手而参与其中。这项活动必定会让很多老派的臣民感到震惊。但他自己却和肤浅的事情无涉。当他上了战场,所有明显的轻浮之气都会散去。事实证明他是一位优秀的战士,不知疲倦,坚决果敢。吉本写道:“他似乎在战场上忽略了和平,他在和平中无法作战。”他是一位老练的外交家,又因为富有想象力、坚定沉着,因而是一位天生的政治家。除此之外,他依旧是一位典型的拜占庭文人,最喜欢将几个小时的时间专心投入推测性的神学争论之中。而他作为医生的技能不久就会得到霍恩施陶芬的康拉德本人的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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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一点也不喜欢贝尔塔。正如希腊史家尼基塔斯·侯尼亚特斯(Nicetas Choniates)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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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妻子是一位来自德意志的公主,与精神相比,她更不注重修饰外在的肉体。她拒绝涂脂抹粉,认为这些只是爱虚荣的女人耍的手段,她只愿意接受来自美德的固有的美。这就是为什么极为年轻的皇帝不喜欢她,且没有对妻子保持应有的忠诚。但是皇帝给了她很大的荣誉,给了她至高无上的宝座,给了她无数仆从,提供了能让她变得华贵、受人尊敬的各种东西。他还与侄女保持着触犯法律的关系,这败坏了他的名声。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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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杰多年以来用探子和间谍在国外建立的强大网络可不是摆设,这使他成为对西方世界的消息最灵通的统治者。利用这个网络,他一直能及时掌握从德意志到君士坦丁堡——很有可能还有其他的几个地方——的所有事态发展,他对这些事也越来越关心。当年对付老洛泰尔就已经够麻烦了,这次敌人又从一个变成了两个,而这两个敌人都以战技和勇气而闻名,还都处于力量鼎盛之巅。康拉德时年53岁,只比罗杰大2岁,而曼努埃尔还不到30岁。他还要对抗拜占庭海军,海军肯定会直接进攻西西里。如果他们真的攻来,他还能相信他希腊臣民的忠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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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杰很久以来就担心出现这种危险。为了避免发生这样的事,他数年来一直在给德意志的韦尔夫家族送去大量金钱,他知道这是让康拉德困于国内事务的最好方法,因为这样康拉德就无法率军出国远征了。基于相似的目标,他提议与拜占庭帝国联姻。但是,两个计划都没能成功。他的武器库中也没有更多的外交武器,无法让两位意志坚决的皇帝改变意图。战争肯定会打响,但鹿死谁手或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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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6年初的他或许不知道,他已经被12个月之前的一件事拯救了。矛盾的是,这件事是基督教世界的一次灾难,而且会在不久之后带来一次更严重的灾难。前一次灾难是埃德萨的陷落,后一次灾难是第二次十字军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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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转引自Otto of Freising, Geata Friderici I Imperatoris,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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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Policraticus, VII, ch. 19.有人怀疑,约翰本人在受到罗伯特款待时有过窘迫的经历。约翰在一封差不多在此时写给拉塞勒修道院(Abbey of La Celle)院长的信中沮丧地谈到,首相劝他喝酒时说:“为我的毁灭和身体不健康而干杯。”(Letter 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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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 必须小心对待《民族人物词典》(Dictionary of National Biography)中关于他的词条,因为此书在很多重要的方面都不准确,尤其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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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 Policraticus, VII,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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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 此处有个问题。萨莱诺大主教罗穆亚尔德告诉我们,国王听到新教皇当选的消息时非常兴奋,因为卢修斯是他的“教父和朋友”(compater et amicus)。按照夏朗东和伯恩哈迪的看法——虽然我没有找到同时代的可信证据——这是教会分裂及以后的那位亲英诺森的贝内文托牧区神父杰拉尔德,他曾与他的前任教皇一道,作为英诺森的使者前往萨莱诺的裁判庭。如果夏朗东等人的解释属实,就很难解释他与罗杰的友谊。如果我们将“compater”按一般译法译为“教父”,这个问题就更难回答了。曼恩认为,这位新任教皇实际上是罗杰孩子的教父。但是这也不太可能。在王后埃尔薇拉的一生中,杰拉尔德似乎一直待在罗马,或是在德意志当使节。埃尔薇拉于1135年去世,国王到1149年才再婚。他几乎不可能要求一位教会的要人当他私生子的教父。他们有可能是在某一次萨莱诺的洗礼仪式中同为教父,不过会是谁的洗礼仪式呢?普利亚公爵罗杰在1140年之前都没有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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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 History of the Emperor Manuel Comnenus, I, 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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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1130-1194(西西里的诺曼王朝Ⅱ) 7 第二次十字军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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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在的西西里王国,在这个国家的穆斯林之中,有一位学识渊博、财富众多的人。国王非常尊重他,将他的地位置于宫廷中的教士和修士之上。因此该国的基督徒指责国王内心深处是一位穆斯林。一天,当国王在观景楼上眺望大海之时,一艘小艇从海上驶近。船上的人说,西西里军队已经深入穆斯林居住的地区,他们在那里夺取了大量战利品,杀死了很多人,总之,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当时这位穆斯林坐在国王旁边,似乎是睡着了。国王叫他:“嚯,你啊!你没有听到刚刚说的消息吗?”穆斯林回答:“没听见。”国王又把消息重复了一遍,并说:“当这些国家和它们的居民被这样对待的时候,穆罕默德在哪里?”这位穆斯林回答道:“他已经离开了他们,去征服埃德萨了。教友们已经拿下了那座城市。”在场的法兰克人听闻此言,哈哈大笑。国王却说:“别笑。神为我做证,此人从不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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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本·阿西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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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基督纪元的最初几年,埃德萨国王阿布加五世(Abgar Ⅴ)患了麻风病。他得知最近在巴勒斯坦发生过一些奇迹般的事,就给耶稣基督写了一封信,请他到埃德萨为自己治病。耶稣拒绝了,却答应派一位门徒来治疗国王,还要向他的臣民传播福音。按照某些权威说法,耶稣在回信时附上了一张神奇地印着自己肖像的帆布。后来他遵守诺言,让圣多玛斯(St Thomas)派七十门徒之一的撒迪厄斯(Thaddeus)去见阿布加五世,撒迪厄斯圆满地完成了所有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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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优西比乌(Eusebius)等人所述的故事。作为此事真实性的证据,据说是耶稣亲笔用古叙利亚语写在羊皮纸上的书信,长期以来一直保存在埃德萨主教座堂中,供公众崇拜。①我们现在知道,事实上基督教在2世纪末才传入埃德萨。但是到12世纪中叶,埃德萨可以以另一件可信程度更高的神圣事迹而自豪,那就是已知的年代最早的基督教堂的遗址。正是在这座教堂里,用希腊文书写的《新约》第一次被翻译成外语——古叙利亚语;正是在这座教堂里,后来成为国王的阿布加九世(Abgar Ⅸ)受洗,他是史料记载的第一位接受基督教洗礼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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