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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特尔斯蒂扬斯基把他的挫败归咎于把他已走离沙巴茨的部队过早叫回的波蒂奥雷克,而非把他的部队摧毁殆尽的那个来自舒马迪亚(Sumadija)的一级征兵师:“我们已从沙巴茨往内地走了十公里,忽然奉命退回北岸。”但战前被视为前途大好的特尔斯蒂扬斯基,乃是拿溃败已成定局之时的情势,断章取义做文章。因为不管波蒂奥雷克对他下了什么指令,面对塞尔维亚人如此激烈地反抗,八九不离十都无法扭转败象。[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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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沙巴茨,奥匈军队所做的,除了暴行,还是暴行。“我们真的得对沙巴茨和其附近的居民施以严厉的镇压,”特尔斯蒂扬斯基轻蔑表示,“他们朝井水下毒,在我们背后放冷枪,我甚至听说有个十二岁女孩朝我们丢了一颗手榴弹。”统领第三十一师的约瑟夫大公坦承,他底下的某个匈牙利团,在塞尔维亚游击队朝他们侧翼开枪后,集拢某村所有村民全部杀掉。[68]奥匈帝国部队不抢劫时,就睡觉:“这些事把他们累惨了,因而一有机会就睡觉,即使只是短得不能再短的停留。他们听话,但已失去斗志。”[69]谁能怪他们?第二集团军凌乱撤退到萨瓦河对岸,使第五集团军只能任由波蒂奥雷克异想天开地摆弄。由于第二集团军大部分兵力往东转移到俄国,这时波蒂奥雷克认为法兰克那支精疲力竭、千疮百孔的军队(最初被设想为铁砧的一支军队),从此可以扮演锤的角色,往东南出击,把被第六集团军的铁砧顶住的塞尔维亚军砸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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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八日,皇帝诞辰那天,波蒂奥雷克的第六集团军终于快完成其在德里纳河上游沿线拿捏不定的部署。波蒂奥雷克原希望在这一天献上征服塞尔维亚为皇帝祝寿,不料奥匈帝国的塞尔维亚战役这时几乎已注定要以失败收场。波蒂奥雷克计划派第五、第六集团军大举攻向流经贝尔格莱德与瓦列沃之间的科卢巴拉河,但就在他如此规划这场战役的下一阶段时,前线传来令人震惊的消息。普特尼克已于八月十九日集结五个师的兵力,在第五集团军的两个军之间打开一个十公里宽的缺口。奥匈帝国部队接到反击命令,却抗命。法兰克部的士兵正渡过德里纳河回对岸,无视波蒂奥雷克以电报下达“不计代价坚守”的命令。[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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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同时,从军事角度看,第四军拱手让出了沙巴茨。从书面报告看,特尔斯蒂扬斯基将军守住了阵地,他(从开往加利西亚的舒服特等车厢里)坚称他的几个师真的在萨瓦河畔得胜:“我从不觉得我们落败……但我的士兵可能不了解这点,因此我要人简略写下这场仗的经过,好让军官拿给士兵看。”[71]但波蒂奥雷克可不是傻瓜;他知道塞尔维亚人已拿下协约国在这场战争中第一个无可置疑的胜利。“这欢喜的日子已变成哀痛的日子,”他在日记里写道。他写信告诉法兰克,“不计代价打到底;援军已在路上!”[72]但没有援军要来:北边的部队要开赴俄国,南边的部队正在高山上跌跌撞撞的前进,他们不知道这里的情势,因为波蒂奥雷克从未告诉他们。第六集团军某上校写道,“我们对整个情势几乎一无所知,真的知道情况时,乃是非常无意中得知,是在本要下给别人的命令误送到我们手上时得知”。[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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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蒂奥雷克的才干根本担不起南征大任。他调度兵力进攻时太拖沓笨拙,使塞尔维亚人得以在与奥地利人冲突时每次都取得优势。塞尔维亚人也靠奥匈帝国军队丢弃的装备壮大实力,有位哈布斯堡军官注意到塞尔维亚某师官兵全穿着奥地利的蓝灰色外套。奥地利人每次的倒退,似乎都使塞尔维亚更为强大。[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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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蒂奥雷克这时以为,他仍能借由将他尚未溅血的第六集团军投入战斗而转败为胜。在波斯尼亚境内,第六集团军纵队误把众多波斯尼亚宪兵当成塞尔维亚游击队而对之开火,造成几场难堪的意外,然后全军终于缓缓进抵维舍格勒处的德里纳河边。[75]在这个多山的战线上,人人都很清楚第六集团军绝对赶不上第五集团军,或绝对无法深入塞尔维亚。山地旅带着驮负大型柳条篮的骡子缓缓前进,篮子里装满弹药。他们一路拔除筑有防御工事的塞尔维亚前哨基地,前进缓慢且艰难。“我们对这里的敌人动静所知不多,”第四山地旅从利姆河边的奇格拉(Cigla)报告道,“我们于八月二十二日拿下一道壕沟,但那后面还有一道”。每一步前进,即使没遭遇抵抗,都要花上很长时间。军官指出,不受制约的士兵“连(碰到)微不足道的障碍物”都会停下来,休息良久。夜里士兵几乎不睡,因为“枪声不断;士兵觉得每颗石头后面都躲着敌人,整夜紧张兮兮地开火,使每个人无法好好休息,浪费弹药”。[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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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团军的左翼部队在维舍格勒渡过德里纳河,展开被乐观称之为“全面东进”的行动,却立即被困在旷日废时的山地战里。普特尼克寄望靠山地战拖慢波蒂奥雷克的前进速度,使其得以消灭法兰克部。第七山地旅通过维舍格勒,然后八月二十日整日都花在突破附近某山上的塞尔维亚阵地上。奥地利人死伤陡增,担架兵抬不胜抬,干脆在岩石、树木之间施予急救。在奥地利部队往山头推进时——军官洋洋自得于尽管敌方守军火力猛烈,但他们仍发动一波又一波的冲锋——越来越多奥地利步兵遭后方的同袍开枪射中而倒下。塞尔维亚火炮、机枪、枪榴弹使奥地利步兵惊恐万分,因而往山上胡乱开枪,打死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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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多得让人惊愕的奥匈部队军官,在试图驱赶士兵前进时中枪。军官被教导要身先士卒,要抬头挺胸指挥射击、观察射击效果,因而很容易就成为塞尔维亚神枪手(或己方惊慌失措士兵)的枪下亡魂。拂晓时开打的战斗,直到薄暮时分塞尔维亚人撤到下一道防线才结束,奥地利人清点死伤:二十三人死,一百二十八人伤,二十六人失踪。军官死伤特别严重。[77]照原先计划,第六集团军应走弧线往北和第五集团军会合,在瓦列沃完成对塞尔维亚军的大包围,但情势看来这样的会合已是奢望。第六集团军以和第五集团军以同样的方式发泄失利的怨气,他们烧掉塞尔维亚人的小屋,洗劫,偷牲畜,把农田作物拔光,枪毙人质以吓唬当地居民。有位奥地利将军气急败坏地告诫其部队,“这不是文明军队所应为”,但没人听进去。事实表明,波蒂奥雷克的一流作战计划,落实到巴尔干半岛上完全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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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主战前线,第五集团军的第八军已撤回德里纳河对岸,把阿道夫·冯·雷门的第十三军丢在东岸。雷门部从未能统合它辖下各部队。第三十六师从头到尾抱怨,友军匈牙利地方防卫军第四十二师一直未抵达,使它注定吃败仗。而这支匈牙利地方防卫军(由萨格勒布周边征集的克罗地亚兵组成),则觉得每次与塞尔维亚人打遭遇战,都注定吃败仗:“他们把外套摆在地上,然后爬上树朝我们开枪”。匈牙利地方防卫军朝外套开枪时,塞尔维亚人朝这些克罗地亚人开枪。[78]在这同时,已遭击败的奥地利地方防卫军第二十一师彻底瓦解,其装备散落战场。“很遗憾地,我们的武装部队并非全是从同一个冲压工厂冲压出来的,”霍夫堡宫以如此冷淡的话语,评论这支以捷克人为主体的师的“可憎行径”。[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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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为可憎的行径,在后方继续上演。奥匈帝国军队惊怖于塞尔维亚游击队的攻击,愤怒于自己所受的羞辱,于是对马奇瓦地区的老百姓施予一波暴行。这场巴尔干战争充斥着不合作战常规的行径,使他们觉得施暴老百姓正当合理。部队报告,公路上埋设了饵雷,塞尔维亚平民把饮用水下毒。他们报告,塞尔维亚步兵穿上奥地利军服,用德语高声下达命令,以把奥匈士兵弄糊涂,或举白旗投降,然后把前去受降的奥地利人射杀。他们报告,有塞尔维亚伤兵从背后射杀奥地利人。他们报告,塞尔维亚前线士兵高喊“我们是你们的朋友”以瓦解奥匈军的斯拉夫人士气,或高喊“嘿,我们是克罗地亚籍的匈牙利地方防卫军”,假装成克罗地亚人(来自奥匈帝国的塞尔维亚人),诱骗奥匈军靠近,然后赏以子弹。而试图以来自奥匈君主国的行军营填补自身庞大兵力损失的奥地利人,则自己把自己搞乱。一八六六年后建立的新式陆军,包含许多德意志人士兵、匈牙利人士兵或说克罗地亚语的奥地利地方防卫军士兵,下达命令时常用错语言,因而如某军官所说的,造成层出不穷的“摩擦和敌意”。[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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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把错全怪在塞尔维亚人身上较省事。“除此之外我们还能怎么办?”雷门将军吼道,“他们是文化落后的民族。对付他们时,怎能坚守我们的欧洲文化,继续遵守战争法则?”[81]雷门提醒士兵要区分犯下罪行的塞尔维亚人和无辜的塞尔维亚人,但士兵通常懒得这么做。入侵部队里有这么多克罗地亚人——来自杜布罗夫尼克、萨拉热窝、萨格勒布三个军区——原因之一在于维也纳清楚这是它最后一次在激烈的宗教、文化战争里动用天主教克罗地亚人对付东正教塞尔维亚人的机会。[82]在克鲁帕尼,匈牙利地方防卫军第四十二师士兵用步枪枪托把一群老汉和青年打倒在地,然后把还有气息者全吊死。在洛兹尼察附近,奥地利士兵抓老百姓当人质,然后在补给线遇袭后,把他们处死报复。有个奥地利步兵在遭割喉夺命后,六十名人质遭杀害,附近几个村子遭杀光。在列斯尼察,奥地利第八军以行刑队施行集体处决。以德意志人为主体的第七十三团洗劫该镇两个小时,杀人、奸淫女人,然后吊死塞尔维亚平民。师部下令“不得再有这种没必要的劫掠、破坏情事”,“因为我们终究是文明之师”,但大抵言者谆谆听者藐藐,而这主要是因为波蒂奥雷克已于八月十三日向所有部队明令展开掳民为质、吊死报复、纵火烧屋的行动。[83]后来有六十八名塞尔维亚人被发现挖掉双眼,有三十四名塞尔维亚人鼻子被割掉。以斯洛文尼亚人为主体的奥匈帝国第九十七团某士兵报告,他的部队已获批准“在各地烧杀”以压下塞尔维亚人的反抗。[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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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暴行无一能止住奥地利军队的溃败。奥地利地方防卫军第二十一师垮掉,使第九师侧翼失去掩护,从而使该师也受到猛烈攻击。倒霉的是他们攻向泰克里斯时,所在的地方正是平时塞尔维亚人为练习火炮射击已测绘过的地方,因此炮弹落点惊人精准。第九师撤退,把十二门火炮留给追上来的塞尔维亚人。[85]塞尔维亚人站在采尔山山顶,看着他们所痛恨的说德语的人溃退:“可以看到他们呈纵队往四面八方退去;我们派出由步兵和炮兵组成的数个小分遣队追杀。”[86]其中某些追杀队,两个营和一个炮兵连,追上奥地利人,出手攻击。在姆拉莫尔(Mramor)东边某峡谷里,塞尔维亚人把第三十六师和匈牙利地方防卫军第四十二师部分部队逼到走投无路,用步枪和火炮猛击。才几分钟,捷克第二十八团就“死伤数百”。身手矫健得以逃脱者,像蜘蛛般手脚并用爬上峡谷的峭壁寻找生路。有两千人只身或呈小群体窝在丘陵里整整两天,才找到回自己部队的路。[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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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层提醒奥地利军官应尽的职责:“在集体恐慌或有人发出动摇军心之语时,得当场毙了这些犯罪者。”[88]但犯罪之人太多,军官不够多(因为已有许多军官受伤或生病),再怎么动用枪毙以儆效尤也无法提振这支军队的斗志。第五集团军带着八万兵力渡过德里纳河进入塞尔维亚;撤回河对岸时已损失高达六百名军官和两万三千士兵。几乎每个部队都失去其最优秀的军官和五分之一的配给兵力。有位奥地利军官在法兰克部逃回德里纳河对岸时不以为然地说道:“在这个国家,我们的部队和我们的装备,打不了正规战役。”[89]显然奥地利人早该事先想到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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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日当第二集团军四个军的第三个军开始从沙巴茨往东开赴加利西亚时,放弃行动将几近完成。伯姆-埃尔莫利的集团军将陷入两头落空之境,即太早离开塞尔维亚而无法影响该地战局,又太晚抵达加利西亚而无助于该地战事。匈牙利驻维也纳皇廷使节伊斯特万·布里昂伯爵表达了奥地利与匈牙利日益失望苦恼的心情:“在巴尔干诸国、意大利、罗马尼亚带来何等可怕的效应。我们何时才能取得一胜?”[90]八月二十三日第四军最后一次试图取胜,该军士兵奉命“只带背包”渡过萨瓦河(意味着欲在没有辎重车队拖累下发动又快又狠的进攻),却在摸黑渡河时乱成一团(有些人搭汽船,有些人走桥),因而不得不取消进攻,士兵先是奉命就寝,然后奉命开拔往东。“部队士气大受打击,”约瑟夫大公论道,“他们一有机会就倒地呼呼大睡。”[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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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杀塞尔维亚村民的奥地利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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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地利步兵射杀塞尔维亚村民。有位奥匈帝国将领在一九一四年连番目睹对塞尔维亚平民的暴行后,反感地写道:“这不是文明军队所应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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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来源:Heeresgeschichtliches Museum,Wi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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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蒂奥雷克原指望在敌方防守薄弱的德里纳河上游取得胜利,但在此他也遭败绩。照理该与第五、第二集团军协同作战的第六集团军,因来得太迟,隔得太远,而无法与友军合作。波蒂奥雷克最后终于离开塞拉耶佛,及时赶到德里纳河上游,而得以亲自带领遭孤立的第六集团军到渡河处,在八月二十、二十一日于维舍格勒、普里博伊(Priboj)打赢无关大局的遭遇战。但他与受重创的第五集团军仍相隔一百零四公里,采尔山上几场仗打下来,第五集团军这时已令人吃惊地失去超过四分之一的兵力和四十二门火炮。[92]八月二十四日,波蒂奥雷克发出全线撤退令(“再进攻已无意义”),把第六集团军拉回德里纳河对岸。第四军放弃沙巴茨时残害该镇居民,暴行就和第六、第五集团军对德里纳河沿线村镇所为没有两样:数十名塞尔维亚男女老少被关在一教堂里数日,然后在奥地利人撤兵时遭行刑队枪决,使在奥地利欲将塞尔维亚“西欧化”的这场行动中遇害的塞尔维亚平民,达到大约三千五百人。[93]就在这十天前,波蒂奥雷克力促第六集团军“让塞尔维亚人知道该恭敬归顺奥匈帝国,一如在欧根亲王和拉德茨基(Radetzky)的时代”。[94]这场撤退丝毫没有拉德茨基当年的作风。为自己的连番挫败和滥杀无辜的恶行感到厌烦的奥地利人,退回到散落自己粪便的污秽营地。“得告诫士兵使用厕所,不要再随地大小便,”有位第八军将领气鼓鼓说道,“也得要求他们碰到长官就要敬礼。”[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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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蒂奥雷克把错全归在康拉德头上,说:“我从不清楚第二集团军的部队是否会为我留下……我得拥有完全不受限制指挥我战场所有兵力的权力……总司令部不得再与我的下属联系。”但这场挫败毫无疑问是他的挫败。他在萨拉热窝滞留太久,然后又将司令部从后方的某个偏远地点随意转移到另一个同样位于后方的偏远地点,从未掌握这场战争的实情。[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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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牙利军官向蒂萨告知波蒂奥雷克的无能之后,蒂萨于八月二十三日写信给皇帝,扼要说明这位巴尔干司令所干的蠢事:“正面强攻筑有防御工事的阵地,未先充分侦察敌情,乃至未备好火炮,导致……彼此拉得很开的各纵队,在沙巴茨—洛兹尼察一线遭塞尔维亚人以优势兵力各个击破,伤亡惨重,而整个第六集团军,位于南方,相隔太远,连调动部署都不可能。”[97]蒂萨大大嘲笑奥匈帝国可在将军队主力用于对付俄国的情况下击败塞尔维亚的想法,促请皇帝和贝希托尔德正视现实,把塞尔维亚摆到一旁,全力对付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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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霍夫堡宫还不愿对波蒂奥雷克和其巴尔干梦想死心。这位南方面军司令官至少给皇上写了几封信,而康拉德没有。八月二十四日博尔弗拉斯安慰波蒂奥雷克:“我说啊,你的情况会好转;毕竟地球是圆的,得不停地转!”[98]对七千名死在德里纳河沿线丘陵、森林、村子的奥匈帝国人来说,地球已不再转动。还有三万奥匈人受伤,四千人被俘,四十六门火炮和三十挺机枪落入敌人手里。塞尔维亚的损失相对较低(死三千人、伤一万五千人),士气仍然高昂。塞尔维亚人嘲笑奥匈帝国的挫败,称哈布斯堡军队是“乌合之众”,蒂萨是“条蛇”,哈布斯堡君主国是“反人道的罪人”。[99]当数千名奥匈帝国伤兵被疏散到奥匈两国境内的医院和自家时,畅谈在塞尔维亚的惨败,招来最高指挥部的驳斥:“必须用他们的母语告诉士兵和军官,不准再拿这一坏消息让老百姓惊恐。他们与敌激烈厮杀,全不具有如实描述情势所必需的综观全局的眼光或冷静心态。”法兰克将军展现他一贯昧于现实的作风,建议一律予以“严惩”。[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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