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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KA,NFA 1845/1,Gefechts-Berichte der k.u.k,Infanterie-Regimenter Nr. 71-79,Sept. 2,1914,Col. Felzer,“Gefechtsbericht betreffend das Gefecht bei Polichna am 23.8.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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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Österreich-Ungarns Letzter Krieg 1914-18,1:182-1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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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KA,NFA 1845/2,Gefechts-Berichte der k.u.k. Infanterie-Regimenter Nr. 80-83,Sibiu,Dec. 1930,GM Leopold Hofbauer,“Erinnerungen an meine Regimentskommando-Führung beim k.u.k. I.R. Nr.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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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Herwig,First World War,91;Gunther E. Rothenberg,The Army of Francis Joseph(West Lafayette,IN:Purdue University Press,1976),107-108;KA,NFA 2115,36 ID,Armeeoberkommando (AOK)Etappenoberkommando,Przemysl,Aug. 23,1914,GM Kanik,“Grosser Verbrauch von Pneumatic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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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KA,NFA 1845/2,Gefechts-Berichte der k.u.k. Infanterie-Regimenter Nr,80-83,Sibiu,Dec. 1930,GM Leopold Hofbauer,“Erinnerungen an meine Regimentskommando-Führung beim k.u.k. I.R. Nr.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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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KA,B/3(Dankl):5/1,Tagebuch (1),Aug. 24,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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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KA,Gefechtsberichte(GB)86,Generalstab Nr. 8,069,“Kriegserfahrungen”;Stone,Eastern Front,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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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布斯堡的灭亡: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和奥匈帝国的解体 第八章 科马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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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拉德仍认为他能以大胆的调度打赢东边这场大战,于是这时,在渐渐无力的“北攻”之外,加上南部一击。他从第三集团军抽走约瑟夫·斐迪南大公的第十四军,命其在拉瓦鲁斯卡镇(不久后将声名大噪的一个镇)附近的一片马铃薯田,进攻普列韦部的左侧翼。八月二十六日这个奥地利军由亚历山大·布罗施(Alexander Brosch)上校的第二皇家步兵团打头阵攻进去,他们就要首度体验打仗的滋味。他们的(青铜)加农炮首度开火时,有个军人向同袍说道:“兄弟,这些炮要一路轰到基辅!这下俄国人真的完了。”俄国人当然没完蛋。在这场战斗里,一如在其他大部分战斗里一样,奥地利旧加农炮大部分不管用,未能打中正从遥远某个丘陵后面间接开炮的俄国榴弹炮,甚至找不到那些炮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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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皇家高山步兵团,编成两个长长的小规模战斗队形,摇摇摆摆穿过马铃薯田,仍受累于随身携带的绳子、镐、冰斧、带钉铁鞋底。他们一接受现代火力的洗礼,立即省悟战争荣耀的虚妄。数十团白色和红色烟雾在头上方发出爆裂声,这些士兵首度感受到榴霰弹的威力。有位名叫约翰·科马罗米(Johann Komaromi)的该团步兵,描述了奥地利人的反应:“我们队形大乱,缩成数个小群体,想尽办法远离如雨落下的弹丸。”但榴霰弹的特色就是弹丸遍地落下,落在“我们的前后左右”。立即有六枚炮弹在他们上方爆开,引发恐慌,士兵“四处乱跑”以躲开弹幕。科马罗米在一山丘顶上趴下,往外一看……什么都没有。他写道:“完全不见敌人。”东线战事的一个奇怪之处,乃是未学过西方壕沟挖法的俄军,只往地上挖深沟却未筑矮防护墙,人一躲进壕沟,从外面看就不见踪影了。奥军行进时,直到俄国农民兵站起身开枪,才注意到有俄军在近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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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军榴霰弹打到上空,弹头装有引信的炮弹落地,把草土炸到十二米的空中,皇家步兵团各排急往山下冲,跑了近百米跪下,以掩护下一批同袍过来。他们在下一个树林里找到俄军,以个别开火回敬俄军齐射的火力。同旅的另一团投入前线时,他们从侧翼包抄,把俄军赶出树林。俄军退到另一个树林继续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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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小时后奥军也拿下那片树林,但俄军火炮仍从看不见的远处阵地开炮,炮弹落在他们之间,准度惊人。这是刚开打的科马鲁夫战役的其中一小段,而在这一小段里,奥地利在战术、战略上的缺陷完全呈现。奥地利人抱着基本上属于十九世纪的观念,即战场上坚毅和决心会战胜火力与兵力的观念,来投入这场战争。布罗施的团报告道:“俄军藏身壕沟与树林里,使我们的步枪不易找到目标,从而迫使我们上刺刀往前冲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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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然就是俄国的盘算:把奥地利人赶到开阔地杀掉。俄国步兵团士兵若与奥地利皇家步兵团士兵单挑,绝非后者的对手,但靠着齐射的火力,他们重创敌人,而俄国炮兵安稳地位于步兵团后方约三公里处,不断炸死奥军。拿下第二座树林后,奥地利人本该掘壕固守或退到俄军火炮射程之外,结果却受到军官的糊弄——“你们心里不怕,对不对?”——要他们再度进攻,目标指向远远的炮阵地。这最后一次冲锋,损耗更多精锐兵力却毫无所得。奥军也让自己的军官无端步入鬼门关;科马罗米的营长和连长都在这场战争第一天丧命。他的排长冷冷看淡这些伤亡,开玩笑道“今天还在,明天走掉”,一个星期后他也战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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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俄军来说,这场战争也不是很顺利。与俄军每次交火,奥地利人都注意到对方火力管控不佳。俄国步兵团不准单兵单独开火,只能照军官指示一齐开火。但他们总是往高处打,因而被他们打死打伤的前线奥军士兵,不如后方没有提防而被他们打死打伤的奥军士兵来得多。只要曾有俄军待过的地方,地上都散落黑色小弹夹,说明他们开枪浮滥不知节制。这些爱扣扳机的俄国农民兵,可能使俄国步兵团变成没牙的老虎;在俄国每月为全军一百一十五个师生产五千九百万发子弹时,光是俄国一个师打一天仗就能轻松打掉四百万发。换句话说,俄国三座子弹工厂一年生产七亿发步枪弹,而军队一个月就把一年产量打掉。[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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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国炮兵已开始感受到炮弹不足,而且此后直至战争结束,都未能摆脱此不足之苦。俄国制定作战计划者把重点放在动员其庞大军队,却未用心思索在战场上如何维持这支大军。达尼洛夫将军忆道,“需求之大怎么也料想不到”。俄军参谋部以为一个月三十万枚炮弹的产量(相当于每炮每天一至两枚炮弹)足敷使用,但实际上显然不够。炮手一天发数百枚炮弹,一个月耗掉两百万枚,使库存迅速耗竭,但由于战争开始时,苏霍姆利诺夫的陆军部已关闭俄国的炮弹工厂,把工厂工人送到前线,所以耗掉的库存根本补不回来。要从国外买也不易,因为俄国的港口遭封锁(土耳其人封闭黑海、德国人封闭波罗的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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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善用克拉希尼克之胜的余威追击溃败之敌,丹克尔下令仍归他指挥的两个军于八月二十六日出击。走没多远,他们就发现俄军并未撤退,而是在鲁德尼克(Rudnik)周边的下一排高地上筑起强固阵地,挖了战壕且部署了火炮。此事具体地说明了为何奥地利绝对打不赢这场战争。俄国有更多兵员,更多火炮。奥芬贝格曾得意地表示,奥地利炮兵“向来的优秀表现”会抵消俄国在炮兵和口径上的优势,结果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俄国炮兵在八公里的射程内有效打击奥军,而配备青铜加农炮的奥军得逼近到三公里或更近处,炮才打得准。俄国人在每一处的火炮数量也多于奥军,因而,诚如某绝望的奥地利报告所说的,“敌人始终能以其少量火炮消灭我们的进攻步兵团”,用剩下的火炮消灭奥地利的火炮,造成“大量伤亡”。[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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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火炮只是使奥匈帝国在这场战争中吃瘪的诸多因素之一。奥军为数不多的机枪,因为机枪组员抹猪油防锈导致枪管卡住而故障(康拉德的总司令部吼道,“立刻把每挺机枪的猪油清干净”[7])。奥地利人没有办法迅速移动、用火炮和机枪为步兵团助阵或将敌人打得一蹶不振。他们再怎么好也只是如同一支没有火炮助阵的小型俄军。俄军步枪射击出了名的不准,但诚如某奥地利军官所说的,俄军众枪齐发的气势(“他们许多人从远距离一齐开火,低沉的枪声轰轰不断”),令奥地利战斗部队胆寒,尤其是因为奥军通常不准还击,“上级严令保住他们仅有的少许弹药”。武器和知识的贫乏,战前就已明显可见,但多年来康拉德粉饰太平,掩盖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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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热的八月天,丹克尔部将领伫立凝望鲁德尼克的俄军壕沟,讨论如何对付。他们把攻击行动延后一天,然后于八月二十七日打入覆盖林木的高地区。每个部队都死伤惨重,奥地利炮兵完全未出手干扰位于掩体里的俄军。奥地利第八十三团攻下一道俄军壕沟,上校团长接受了一名俄军上校和他团里数百人投降。俄军上校挥着白手帕从壕沟里现身,就奥军士兵的“勇敢”向奥军团长道贺。他说,“我的兵绝不会那样子进攻”,而从战场上横七竖八、无法替补的奥地利人尸体来看,这实在称不上是恭维。俄军上校和其他战俘被送到后方,离去时他向奥军上校说:“脱掉你穿的那些黄色军官绑腿;我们远远就看见它们,朝它们开火。”[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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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军队仍不清楚对方位置,只能诉诸揣测,但被奥地利参谋部誉为“精明、做事有条不紊之杰出领导人”的伊万诺夫,这时开始理出头绪。[9]他猜丹克尔部的左翼是整个奥地利北方面军的左翼,且认为那左翼位于从托马舒夫到扎莫希奇的道路上,于是命普列韦的第五集团军往西南急走,从侧翼和后方攻打它。萨尔扎要在古拉伊的高地上停住,挡住奥军,让普列韦部打进他们的侧翼。鲁斯基要与俄国第三集团军直直往前挺进。利用伦贝格到拉瓦鲁斯卡的道路,他将能攻击位于伦贝格的奥地利第三集团军,或从南边逼使奥地利第四、第五集团军往中间移动以便予以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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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克尔未觉察自己可能遭从两侧翼包抄吃掉,仍一味要求进攻,催促其疲累的部队往维兹尼察(Wiznica)溪走,然后渡溪。丹克尔的第一军(第五、第四十六师)吃力往维尔科瓦斯(Wilkolaz)前进。七十一岁的萨尔扎未遵照指示在古拉伊固守,反倒退往卢布林。伊万诺夫当场毙了他,升阿列克谢·埃弗特(Aleksei Evert)接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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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克尔的第十军进入古拉伊,发现俄国步枪和其他装备散落一地。[10]在为期三天的克拉希尼克之役中,奥匈帝国部署一百四十四个步兵营、七十一个骑兵中队、三百五十四门火炮对付兵力约略相当的俄军,俄军失利,损失两万人和二十八门炮。丹克尔虽损失一万五千兵力,但仍获颁玛丽亚·特蕾莎十字勋章(Maria Theresa Cross)表彰其英勇,而皇帝则为终于在这场战争中取得胜利感到极为欣慰。在维也纳,有人迅即编出曲子《丹克尔将军之歌》(Lied vom General Dankl)。歌共八节,描述“俄罗斯大军从北方越过干草原而来,如沙滩上的沙粒不计其数”,恣意“杀烧和劫掠”。这首歌唱道,丹克尔把“俄罗斯狗”一路赶回卢布林,他的部队“以有力的喊杀声拼命追击”,厕身其中的丹克尔挥剑砍倒俄罗斯狗,直到“无俄罗斯人可杀”为止。[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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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拉德的积极进攻,一时之间似乎收到成效。战前他狂妄地预测他会像凿子般把俄军裂成两半,把他们赶进黑海和普里佩特湿地,而当下这预测似乎就要成真。[12]丹克尔已重创萨尔扎的集团军,奥芬贝格已蓄势待发准备攻打普列韦部。把来自东普鲁士的消息也纳入考虑的话,俄国的情况更显不妙。在东普鲁士,德国第八集团军得到从法国抽调过来的两个军和一个骑兵师增援,八月底时投入坦嫩贝格之役(Battle of Tannenberg),击溃俄国西北方面军的两个集团军,死伤俄军三十万,掳获六百五十门炮,威胁挺进波兰,与节节进逼俄国的奥军联手。柏林贩卖报刊的女人向路人喊道:“掳获数千俄国战俘,兴登堡还在算他们人数!”(因为报童都被送上前线)[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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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德国胜利不表示奥地利也会胜利。虽有《丹克尔将军之歌》,但奥地利并未将“俄罗斯狗”解决。他们只是暂时后撤,而且无疑未退到卢布林那么远。能停下休息的少数奥军部队,每个夜里都被哥萨克人(或哥萨克人来袭的传言)惊醒,“向四面八方猛开火”,被自己人打死打伤的奥地利人,远比死伤于哥萨克人之手的奥地利人还要多。[14]但德皇仍在二十八日颁予老迈的弗朗茨·约瑟夫功勋勋章(Pour le Mérite)——普鲁士最高勋章,又称“蓝马克斯勋章”(Blue Max)——以感谢奥地利拿下的这些初期胜利(如果能把它们称作胜利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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