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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3434 在开启文艺批判的同时,在哲学、生物遗传学、语言学、法学和政治经济学等领域,也展开了一系列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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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3436 在哲学领域,是经斯大林提议,在1947年6月由日丹诺夫主持召开《西欧哲学史》全苏讨论会,对当时联共(布)中央宣传鼓动部部长、主管意识形态的当事人亚历山德罗夫的《西欧哲学史》的批判,指斥其错误在于“资产阶级客观主义”和缺乏党性,仿佛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同他们以前的德国古典哲学学派隔着一道万里长城,而阐述德国古典哲学的客观意义是不允许的;在此广泛传播了斯大林的这一观点,即认为德国古典唯心主义哲学是对法国革命和法国唯物主义的“贵族式的反动”。这一观点引起的倾向不仅低估了作为马克思主义三个来源之一的德国古典哲学,而且也低估了过去时代的许多哲学体系。这场争论暴露了苏联哲学界对待非马克思主义哲学理论的某些简单化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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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3438 在生物遗传学领域的批判,矛头所向是针对苏联的摩尔根遗传学派,支持李森科的伪科学学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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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3440 1946年1月李森科发表《自然选择与种内竞争》一文,公然否定达尔文主义的基本原理。苏联摩尔根学派的学者对此文宣扬的观点强烈不满,他们在中央宣传部科学处处长尤里·日丹诺夫[43]的支持下,在一些刊物和大学讲堂上展开了对李森科的批判。此外,还召开内部专门会议清算李森科的思想观点。李森科对此十分恼火,立即上告斯大林。于是,领袖亲自干预,布置召开了1948年全苏农业科学院八月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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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3442 斯大林亲自圈阅审定了李森科在八月会议上所作的《论生物学现状》的报告,助长了李森科的气焰,使他在会上更加有恃无恐地向摩尔根学派发动猛攻。不仅如此,会后他还对这一学派采取了四大行政措施:①给摩尔根遗传学派戴上了“反动的”“资产阶级伪科学”的帽子,将该派学者公然称之为“人民敌人”;②禁止各学校讲授摩尔根遗传学;③封闭摩尔根学派的实验室;④解除摩尔根学派学者担任的一切行政职务。这样,在斯大林亲自支持下,便形成了李森科伪科学学派的一统天下,出现了由它称霸苏联生物学界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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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3444 1950年进行的语言学批判,是把30年代被肯定的马尔语言学派从“权威的马克思主义”的地位推上审判台,斯大林以发表了《论语言学中的马克思主义》等一系列关于语言学问题的文章,作为对马尔语言学批判的总结。但斯大林没等争论充分展开就匆忙作了结论。这非但没有推进真理和发展真理,反而限制和损害了真理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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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3446 政治经济学的批判是以召开全国经济学讨论会的形式展开的。讨论会前期,会上呈现出了少见的活跃气氛。不少学者就社会主义的经济规律问题、价值规律在苏联起作用的性质和存在商品货币关系的原因问题以及计划经济和社会主义生产的动力问题等,打破教条主义框框和僵化思维,发表了创见。这样的讨论看起来好像为经济学注入了一线生机,并且有可能对苏联经济提出多方案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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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3448 但奇迹并没有出现。斯大林对讨论会的结论《关于1951年11月讨论会涉及的经济问题的意见》和此后三个文件汇成的《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一书,变成了为苏联政治经济学确音定调的圣喻和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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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3450 斯大林只承认价值规律在社会主义制度下一定范围内的作用,只承认物质利益原则对劳动者积极性的有限影响,而没有对它们在经济政策中的作用给予应有的重视。正因为这样,他拒绝了讨论会上一些经济学家对价值规律和物质利益原则作用范围的高度评价,拒绝了他们主张积极利用商品货币杠杆的革新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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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3452 差不多在这前后,法学界和史学界也进行了一系列批判。一些法学家被指责在有关法律和国家以及立法的问题上发表了“资产阶级唯心主义观点”,对国家作用坚持“唯意志论”;史学家则被斥责“没有根除波克罗夫斯基学派的主观唯心主义观点”,表现出了“资产阶级客观主义、民族主义和庸俗经济唯物主义”等。这些批判和斗争一直持续到1952~195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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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3454 战后这一连串的批判运动,都是由斯大林亲自发动的,但也带有浓厚的日丹诺夫主义色彩。所谓日丹诺夫主义,主要是指苏联战后所实行的文化政策。这一政策认为,西方现代资产阶级文化“全面腐朽”,主张对其全盘加以否定,因此带有强烈的反西方主义色彩。同时,粗暴对待左琴科、阿赫玛托娃和其他文艺家,对他们进行凶狠的批判和制裁;对文艺实行比战前更全面、更严格的行政控制,完全抛弃了俄共(布)1925年关于党的文艺政策的决议;在科学文化中提出反对“世界主义”的口号,实际上奉行大俄罗斯民族主义和反犹太主义政策。此外,还用僵化的理论教条,拿事先设定的框框,吹毛求疵地苛责于精神文化产品,这不仅扼杀了一批有价值的作品,也造成了思想文化领域万马齐喑的沉闷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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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3456 战后批判运动针对的目标,是反对资产阶级文化的“俯首崇拜”,反对“资产阶级世界主义”,实质上是全盘否定西方现代资产阶级文化,实行文化上的封闭主义、排外主义和孤立主义。这一政策虽然同战后紧张的国际局势不无关系,但“冷战”并不是在战后马上出现的。历史表明,在苏联拉响意识形态警报器之前,还未出现“冷战”的局面,苏联国内的意识形态斗争实际上在战争后期已显露端倪,因此这些斗争主要是国内形势的需要。固然它们同斯大林一贯的思维方式和文化政策密不可分,但日丹诺夫这时作为主管意识形态的最高指挥官,这些斗争无疑也带有他个人思想和行为方式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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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3458 战后意识形态斗争的规模并不亚于30年代,其残酷性虽不能与“大清洗”时期大规模逮捕、镇压的情况相比拟,但其批判的范围和逮捕的人数并不算少。正是这个缘故,“人们往往拿1948年与1937年相比较”,认为一前一后“两个群众性的恐怖浪潮,由于席卷全社会而在人们心里留下了沉重的回忆”。[44]所不同的是,战后时期苏联模式的意识形态已经发展到了顶点,一方面显示其鼎盛,显示其控制之森严,另一方面也表明其僵化达到了极点:缺乏活力,不能接受新的科学认识,甚至为伪科学张目,扼杀新兴科学的发展。这预示着苏联模式的意识形态不可避免地走向危机和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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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3460 当然应该看到,30年代的工业化对文化教育的发展是有很大积极意义的。它适应了人们急切改变国家贫困面貌的要求和愿望,在某种程度上调动了人民群众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同时,工业化建设的需要大大推动了教育的普及和发展。因此,这个时期完成了扫盲,普及了小学教育,中等和高等教育也得到了较大发展,培养了大量人才;在战时,文化政策有所松动,战后为急迫的科研需要,在政治教育上放松了对科学家的要求,让他们集中时间和精力钻研业务,同时也大幅度提高了科研人员的工资待遇,这都有利于调动科学文化界的积极性,在不小程度上适应了社会对发展科学文化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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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3465 一个大国的崛起与崩溃:苏联历史专题研究(1917~1991) [:1706460366]
1706473466 一个大国的崛起与崩溃:苏联历史专题研究(1917~1991) “解冻”与赫鲁晓夫时期的文化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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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3468 这个时期,以赫鲁晓夫为首的苏共主要采取了如下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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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3470 (1)在思想文化领域平反冤假错案,调动了文化知识界的积极性和创造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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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3472 (2)在思想理论方面批判个人崇拜,破除了斯大林不少僵化的理论公式,在很大程度上恢复了马克思主义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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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3474 (3)冲击了斯大林的思想文化模式,改变了思想文化领域的斗争方式和活动方式,促进了科学文化的发展和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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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3476 (4)批判了庸俗社会学,修改并放宽了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定义,解放了科学文化和艺术的生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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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3478 这些措施,使苏共在相当程度上改善了思想文化方面的方针政策,较好地适应了人民群众要求发展科学文化的迫切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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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3480 在赫鲁晓夫时期,文化方针政策的一大显著特征,是思想文化的“解冻”。“解冻”是对斯大林思想文化模式的一大冲击,它打破了斯大林思想理论的束缚,推动了文化的发展和进步。这些发展和进步,概括起来主要表现在以下几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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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3482 第一,抛弃了斯大林时期的高压、惩治政策,实行了一系列同科学界和艺术界知识分子沟通对话的步骤,以便相互了解,达到说服教育的目的。在赫鲁晓夫时期,苏共的这一政策和工作方式表现得十分明显,引起的变化是很大的。在过去,斯大林深居简出,同知识分子沟通对话是很少的,相反,30~50年代初,对文化界发起的批判运动却一个接连一个,镇压声势一浪高过一浪。赫鲁晓夫采取的昭雪平反措施,标志着过去高压惩治政策的结束。除此之外,在重要关头,苏联党和国家领导人还不断同广大知识界代表举行见面会,进行说服教育工作。在赫鲁晓夫执政10年间,苏联党和国家领导人除了同个别作家和文化人小范围的会见以外,仅同文艺界知识分子的大型会见,在1957~1959年、1962~1963年间,就举行了8次之多。在这些会见中,一方面听取了文艺界知识分子的意见,同时也由最高领导人出面发表了重要的政策性讲话。其中,赫鲁晓夫在1962~1963年的会见中尽管同文艺工作者发生过戏剧性的冲突和争吵,但是作家、文艺家敢于同党和国家最高领导人直面争论,发表不同意见,且没有因此而发生严重迫害事件,这就表明了政策的进步。事实证明,这种沟通对话、说服方式达到了一定的效果,使知识界了解了党和领导人的政策意图,纠正了某些不健康倾向。尽管赫鲁晓夫的某些粗暴和简单化作风妨害了这种沟通对话所应达到的客观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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