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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9955 那个漂亮的年轻人说:“我们肯定会首先发起进攻的。”他长得像圣母玛丽亚的脸庞上看不到一丝愤怒的表情。他说完后又回到那群男孩们中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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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9957 林森大声说道:“你们知道有人会告诉我们下一步该干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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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9959 一个正躺在地上的老兵说:“闭嘴,你们马上就会知道他们要你们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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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9961 一个希特勒青年师的士兵说:“嘿,是哪个浑蛋用这种口气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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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9963 那个看起来有30多岁的老兵接着说道:“你们都给我闭嘴,你们这帮傻瓜。我们已经受够了你们这些没有打过仗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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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9965 一个青年师的士兵走向了他。那个士兵平静地用一种学生的口吻说:“先生,你可以为大家解释一下你的这种失败主义的腔调吗?你的态度正在影响到这里的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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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9967 老兵接着说:“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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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9969 那个年轻的士兵又说道:“我想我们还是希望你能够回答我们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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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9971 老兵回答道:“我说你们是一帮傻瓜,你们只有在自己的小脑袋被人敲碎的时候才会懂得思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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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9973 另一个青年师士兵猛地站了起来。他的面容看起来冷静刚毅。他铁灰色的眼睛里充满一种不可动摇的决心。我想他大概马上要冲向那个老兵了,而那个老兵现在依旧谁也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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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9975 那个站起来的士兵用一种与他面容一样的冷静的声音问道:“你认为我们还是那些拴在妈妈围裙上的小孩子吗?我们也经过了几个月的艰苦训练,现在和你一样结实。我们都在训练营待过。”他边说边向他身边的一个朋友说:“拉莫,你现在朝我的脸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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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9977 拉莫跳了起来,他用自己那个肌肉发达的拳头用力向自己朋友的脸砸去。那个士兵在重击下摇晃了一会儿,然后走向了那个老兵。此时那个老兵终于把自己的头抬了起来。这时两股鲜血从那个青年师士兵口中流出并顺着他的下巴流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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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9979 那个青年师的士兵说道:“我们这样的傻瓜也能像你这种小资废物一样耐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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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9981 老兵说道:“好了,你们都是英雄。”大概老兵不想在进攻来临之际和这几个士兵干上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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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9983 他转过自己的身子开始吹起了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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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9985 我们的军士长说道:“大家给家里人写写信怎么样,而不是在这里吵架。马上就会有人过来收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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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9987 霍尔斯说:“这是一个好主意,我打算给我的父母写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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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9989 我口袋里正有一封写给葆拉的信,已经带在身上好几天了,但还没有机会写完。我在信上加了几句情意绵绵的结束语,然后就把信封了起来,接着开始给家里人写信。当一个人害怕的时候,他会想起自己的家人,特别是自己的妈妈。当进攻的时刻越来越近时,我心中的恐惧也在增加。我想在信里给自己的母亲透露一些自己的心情。我总是觉得在父母面前很难吐露自己的心情,我也因此常常埋怨他们。现在,我可以在信里告诉他们这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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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9991 亲爱的爸爸妈妈,特别是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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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9993 我知道你们一定对我现在才给你们写信感到生气了。我已经告诉过爸爸我们这里的生活几乎让我没有时间给你们写信。(其实我已经给葆拉写了至少20封信了,而给家里只写了1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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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9995 最后,我想请求你们的原谅并谈一谈我在这里的生活。我本来可以用德语给您写的,妈妈,因为我现在的德语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我这里一切都好。我已经结束了自己的训练,现在是一个真正的士兵了。我真希望你们能够来俄国看一看。你们无法想象这里有多么大。那些巴黎郊区的麦田比起这里来简直就像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花园。今天,我们已经被派往前线。这里现在一切都很安静,看起来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是要帮助我们在这里作战的战友们。霍尔斯依旧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非常快乐。如果战争不提前结束的话,我想在我下一个休假的时候你们会见到他和喜欢上他的。每个人都认为战争就要结束了,我们不能再在这里熬上一个冬天了。我希望我的兄弟姐妹们都好,还有就是我的小弟弟不要向别人随便乱说我在部队上的事情。我期待着再见到你们。爸爸告诉过我现在家里面日子不好过,我希望现在能够变得容易一些。你不用再为家里面的人吃什么发愁。请不要再为我弄什么包裹了——我这里都好。亲爱的妈妈,马上我就会告诉你我在柏林所遇到的一件美妙的事了。现在,我把一切美好的祝愿都献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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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9997 我封上信,和那封给葆拉的信一同递给了邮差。霍尔斯、奥林海姆、克劳斯和林森他们也都把自己的信递给了邮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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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79999 在1943年夏天的这个下午,这里一切都非常平静。天快黑时,我们的巡逻队与苏军的巡逻队发生了几次零星的交火,但这还算不上是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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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0001 一些人被召集起来给大家发送晚饭。军士长招手让我们过去。我们马上就在他面前仔细地听着他的吩咐。他告诉我们今晚要占领的地点,并要求我们一定要小心。我们的任务是掩护进攻的部队,他们正在从我们身边经过。我们现在被告知休息,因为直到午夜的时候我们才可能被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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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0003 大家站在那里相互看了很长时间,明白我们将是一场全面进攻的一部分。大家心里都感到不安,都知道很快我们中的一些人将会死去。正如元首所说的:“甚至是一支常胜的军队也不能避免伤亡。”实际上,我们每个人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死。我们都清楚一些人肯定不会再活着回来,但是我们总是想象着自己是那个负责埋葬别人的人。在大敌当前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会想到自己身负重伤地躺在战场上。无论有多么不安,每个人都死死抓住这个想法。甚至是那些多年受到牺牲主义教育的希特勒青年师的士兵,也很难想到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后,他们中许多人都将永远留在这片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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