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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0389 一旁的霍尔斯嘟囔着说:“如果这一切再来一遍的话,我会发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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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0391 我接着他的话说:“或者被炸死。我们不可能会再有昨天的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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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0393 霍尔斯一边看着我,一边嚼着自己的食物。军士长、林德伯格和幸存的掷弹兵仍旧交谈着。我和霍尔斯接着交换了我们对将来的悲观预测。只有老兵一个人在一旁默默地吃着罐头,他因为缺乏睡眠而充满血丝的双眼盯着东方地平线上的启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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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0395 军士长指着霍尔斯和我说:“你们俩负责站岗,我们再睡一会儿。但在这之前,我们必须要清理掉战壕里的这些死尸。”他指着战壕里那8具已经爬满绿头苍蝇、面目全非的尸体。我们看着其他人把尸体上的身份牌取下,这一次我们由于负责站岗,幸运地逃过了搬运尸体的工作。剩下的人一边搬运着自己阵亡同志的尸体,一边骂骂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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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0397 “‘妈的’,这个家伙至少有一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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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0399 “我的天,如果俄国人马上打死他的话,他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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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0401 然后我们就听见身份牌被取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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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0403 “呸……他简直是躺在粪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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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0405 我们冷漠地把头转到一边,死亡早已经失去了对我们的威慑力,我们已经习惯了这一切。当其他人在忙着抬尸体的时候,我和霍尔斯继续讨论着我们活下来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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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0407 “手和脚受伤时比其他地方更疼,但这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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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0409 “我在想奥林海姆(作者战友之一)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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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0411 “听说他的手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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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0413 “你的手臂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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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0415 “我的肩膀现在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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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0417 在我们身后,其他人正在掩埋着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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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0419 “海因茨,1925年生……唉,可怜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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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0421 霍尔斯说:“让我看看你的肩膀,也许你伤得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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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0423 我回答说:“我想只是撞青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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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0425 我边说边想解开我的军服,当我把衣服从肩膀上褪下的时候,一阵雷鸣般的响声从苏军阵地上传来。紧接着一排炮弹落到了我们的阵地周围,我们再一次万分恐惧地趴在战壕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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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0427 有人喊道:“我的上帝,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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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0429 在一阵阵落下的土块中,霍尔斯爬近了我。他刚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一阵剧烈的爆炸声淹没了他的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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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0431 霍尔斯大声说道:“我们肯定坚持不了,我们必须得离开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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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0433 有一发炮弹落到离我们非常近的地方,这发炮弹爆炸的火焰把我们的战壕映得通红。我们随即被厚重的浓烟所包围,大量的土块飞落到了我们掩蔽的地方。我们可以听见惊恐的叫声,接着听到了军士长的声音:“有人受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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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0435 老兵费力地咳着说:“我的上帝,我们的炮兵在哪里?”林德伯格又一次开始颤抖起来。接着俄国人的炮击停止了。老兵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张望着,我们剩下7个人也把自己的头从战壕边上探了出去,望着仍旧飘着尘土的一望无际的平原,在远处不知什么地方的树丛里,有人正在歇斯底里地号叫着。军士长狡黠地笑着说:“他们一定是快没有炮弹了。否则他们不会那么快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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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0437 老兵依然用那惯有的无所谓的表情看着军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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