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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我意识到自己所面临的难题是什么,肚子正在翻江倒海似的几乎要爆炸了。我现在当然不能让这列车队停下来,只好对自己所要面临的难堪局面大笑起来,但是无论怎样我都要想出一个解决的方案来。我们的车队正在通过一片森林,即使我们已经到了目的地,我也不可能立刻从车上跳下来去解手,如果这样做的话,恐怕会被认为是一个逃兵而被枪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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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怎么才能够忍住呢?我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是这个办法并没有奏效。我的肚子越来越疼了,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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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我再也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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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痛苦地向周围的人说道:“让开一点,伙计,我现在患上了严重的痢疾,我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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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卡车的噪音很大,没有人听到我的请求,我于是用自己的肘推搡着周围的人并且大声喊着。我周围的人只是稍微挪了挪,与我的距离分开了10厘米左右。我现在感到自己的脸因为尴尬而烧得通红。我试图解开自己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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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一个士兵说:“慌什么?你可以在我们到营地的时候再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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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道:“‘妈的’,我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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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嘟嘟囔囔说着什么,并试图移动一下自己的脚,但是车子里完全没有什么空间可以让他移动。没有一个人笑,实际上,没有一个人注意我此时的尴尬处境。由于拥挤和身上的武器,我没法把自己的裤子解下来。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我的肚子再也忍不住了,一股脏兮兮的液体顺着我的腿流了下来。此时,我的肚子依旧疼得要命,我陷入了麻木的状态里,这种状态让我难以对自己的尴尬处境感到好笑。实际上,我已经真的病了,我的脑袋此刻正在眩晕而且发着高烧。这是我第一次慢性腹泻的开始,从此以后,腹泻就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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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次的路途延续了很长时间,在此期间我共经历了两次腹泻的折磨。我发自内心地愿意用自己10年的生命来换取一个把自己洗干净和在一张温暖的床上休息的机会。我依然被一阵阵的疼痛和高烧折磨着,小腹的绞痛已经越来越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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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新的营地,我感到似乎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我被从卡车上拽下来点名时头晕乎乎的。我依旧尽力保持着清醒,勉强站好。但是我苍白的面容还是没有逃脱掉军官的眼睛,我急促的呼吸引起了军官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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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我:“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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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视线模糊了,结结巴巴地说道:“我病了……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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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接着问道:“是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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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的肚子……我发烧了……我可以清洗下自己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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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官说道:“你们立刻送他到医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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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士兵过来搀住我的胳膊。居然有人愿意帮助我!我简直不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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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呻吟着说道:“我得了急性痢疾,我现在必须要把自己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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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士兵说:“在医务室你会受到一切所需的照顾的,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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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务室外面,我排起了队,我前面大约有30个人。我肚子的疼痛让我喊了起来。我知道我的肚子又要爆发了。我跌跌撞撞地离开排队的人群,向厕所跑去。当我从厕所里出来时,注意到自己的排泄物里面掺杂着鲜血。我回到了排队的人群里等了半个小时,然后轮到了我。我脱下了自己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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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医务兵尖叫道:“我的上帝,他真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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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自己面前的长桌子前面坐着一排医生,他们似乎像是一群法官一样审视着我的病情。其中一名医生嘟囔道:“痢疾。”他显然也被顺着我的膝盖流下的粪便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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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名医生说道:“现在你必须去冲个澡,你这头脏猪,我们然后才可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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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答道:“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我高兴了。你不知道我多想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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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医生说道:“澡堂在那边。”显然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把我从这里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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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自己的衣服搭在肩膀上向浴室走去。幸运的是,在浴室那里没有一个人,除了一个正在擦洗着地板的男孩,他用一种困惑的眼神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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