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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被指控为女巫的女性都是住在乡下、穷苦且单身的女性,她们受到其他村民,特别是小城市官员和富裕农民的迫害(23)。许多妇女因不堪忍受折磨,被迫承认自己是女巫。如法兰西南部有一名女性“像一头猪那样被炙烤”,并被活生生地烹死;她被指控在犯罪时撒下一种“邪恶的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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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还因传播大众文化的集体记忆而受攻击。她们熟知谱系,述说故事,给人治疗,但是她们几乎都没有受过正式的教育。女性在很大程度上是传统的守护者,尽管天主教认为她们是罪孽的源头。将女性逐出社会或处死对统治者而言有其社会意义,因为这确立了掌权者诠释他们所认可的信仰和习俗的地位与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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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女巫的迫害逐渐减少后,一些世俗的统治者将惩罚重点转向社会的边缘人士。在奥属尼德兰地区,一个乞丐的脑袋上方挂着“对世界无用”的标志。君主国家在执行王室判决的过程中、同样也在执行上帝判决的过程中显现出越来越大的权力。被判死罪者——至少下层社会的被判死罪者,都当众受折磨并被处死,他们伤痕累累的身体展示在众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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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洛克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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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洛克风格的碑铭主义(monumentalism)、华丽与戏剧化的虔诚情感是对天主教内部改革的补充。“巴洛克”是指繁复且形状不规则的装饰,该词来自古法语“不规则形状的珍珠”。17世纪的头10年间,巴洛克风格深刻影响到德意志南部、奥地利、佛兰德、西班牙以及其他天主教地区(24)的建筑、美术和装饰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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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教会和文艺复兴时期一样,仍是艺术的主要资助者,通过视觉艺术来展示宗教主题。教会的目标是以艺术品令人敬畏的规模、繁复性、动态感和绘画中浅而惨淡的色彩震撼(事实上是征服)人们的情感。巴洛克风格致力于表现灵魂的体验。其宫殿和教堂都充满着纷繁复杂的曲线、绚丽的装饰、光洁的大理石祭坛、华丽的雕塑、金色的小天使、十分多彩的壁画和天顶画。巴洛克与新古典主义建筑风格可以融合得恰到好处,后者是对以古希腊、古罗马为主的建筑风格的复兴。耶稣会在罗马的耶稣教堂(Gesú Church)便是巴洛克风格的杰出作品。其巨大的天花板与众多基督升天和圣母升天的画作,都是天主教改革精神的象征。巴洛克风格善于利用人们的视觉错觉,如耶稣教堂采用了假穹顶,带来一种观众可触及天堂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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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安·洛伦佐·贝尔尼尼的《圣特雷萨的沉迷》(1645—1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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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雕塑家吉安·洛伦佐·贝尔尼尼(1598—1680)在罗马创作的巨大喷泉是天主教改革在巴洛克盛期的最佳代表作。他还雕塑了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的主祭坛上方豪华的青铜华盖。贝尔尼尼致力于表现强烈的宗教体验。其祭坛装饰作品《圣特雷萨的沉迷》(1645—1652)表现了特雷萨在笼罩一切的光芒中被一位天使用箭刺穿、因喜悦而抽搐的景象。特雷萨写道:“主必然满意,让我看到这样的天使……我看到他的手上有一支金色的箭,在它铁质的末端我看到了一簇火焰。他似乎用那箭刺了我的心许多次,穿透了我的五脏六腑。”这种充满强烈的性暗示的描述与文艺复兴时期教皇命令给裸体人像添上无花果叶的禁欲主义倾向形成鲜明的对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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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现代史:从文艺复兴到现在(第三版) 两种宗教改革的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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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0年,欧洲半数以上的国家依旧以天主教信仰为主,包括西班牙、法兰西、奥地利哈布斯堡王朝,它们是欧洲最强的四国中的三个国家。第四个强国是英格兰,它是彻底的新教国家。而与西班牙统治者作战的荷兰的尼德兰也基本上是新教国家。与德意志邦国君主有权决定本国的信仰不同,宗教改革在法兰西、尼德兰、苏格兰很大程度上是自下而上开展的。不论是新教还是天主教,宗教改革为传教带来强大的动力。随着世界其他地区逐渐纳入欧洲的贸易和殖民的范围,耶稣会士走得特别远。在发展中的西班牙帝国,军事征服和宗教传播携手并进,后者做得尤其成功。但是也有不少传教士殉教,比方说在亚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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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欧地区,各国间的复杂关系推动了改革的发展。如上文所述,1555年的《奥格斯堡和约》进一步加强了德意志的地方主义,众多面积较小但却独立的邦国持续共存。与之形成对照的是,那些面积更大、更加中央集权的强国如西班牙和法兰西成功地抵御了宗教改革运动,尽管这些国家接下来要面临宗教战争。然而,在这两个国家,教权仍然屈服于王权,法王和西班牙王保留了不少委任教职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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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教改革者们接受了社会的政教分离,即路德所称的“精神的王国”和“世俗的王国”。自此,新教国家的政治机构相对较为世俗化。德意志邦国和斯堪的纳维亚地区引入路德思想形成民族教会,这或多或少是因为改革者需要君主的保护以对抗信仰天主教的君主,尤其是神圣罗马皇帝查理五世。在英格兰,圣公会也成为国教。路德派和英格兰圣公会的改革者都坚决主张教权服从于王权,且政教分离。虽然茨温利号召将教会和国家完全联合在一起,但加尔文派自身就立下了将两者分开的制度。加尔文去世后,日内瓦的长官便限制了教会的自治权。而再洗礼派又有所不同,他们希望他们的团体与国家完全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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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不同见解,路德派和加尔文派的国家不一定比天主教的国家更宽容。根据《奥格斯堡和约》,德意志君主们利用对改革派的教会的控制加强政治权力。路德派固守着父权制的社会结构,这吸引了来自社会各阶层的有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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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使人们对宗教忠诚不渝,一些君主规定世人必须定期上教堂,缺席者会遭受处罚。尽管如此,强迫世人参加礼拜并不能保证人们信仰什么、是否真正信仰。我们不会知道以下这位女孩的想法是否具有普遍性,她说自己刚耐着性子坐着听完的一场布道就是“含糊不清地说了半天《圣经》,我听得烦死了,一会儿我终于可以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好好打个盹了”。1537年,在一个英格兰堂区,曾有报道说:“牧师走上讲坛准备读他写的布道词时,教区民众就径直走出教堂,回家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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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在一些地区,普通的新教徒和天主教徒杂居一处,甚至共用教堂。在萨克森地区,根据共同协议,天主教徒在装饰豪华的教堂前半部分举行弥撒,路德派则使用较为朴素的中殿后半部分进行自己的仪式。该教堂前后两区域的分界以画作《最后的晚餐》为标志,双方都认为这幅画非常重要。在16世纪晚期尼德兰的一些镇子里,对荷兰宗教改革持异见者,包括天主教徒,可以在远离公众视线的较为隐蔽的教堂内礼拜。如此,普通民众为宗教改革后不久出现的和平局面作出了不小的贡献,他们有时还会藐视那些坚持宗教正统性的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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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奥格斯堡和约》和特伦托公会议并未消除天主教与新教之间的敌对,也无法消除不同新教教派之间的矛盾。17世纪上半叶是宗教战争的时代,基本可归结为宗教之间的不宽容和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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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当然这个地区的潮湿气候也不适合画壁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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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这些圣物是指被信徒所供奉敬仰的天主教会圣徒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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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于1378年到1394年间自称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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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异端是指宣扬与天主教会的教义相悖的信仰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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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指位于天堂与地狱之间的“中途之家”,这一概念于中世纪早期出现在教会思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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