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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日益增长的中产阶级的读者群创作了《鲁滨孙漂流记》以及其他小说的丹尼尔·笛福宣称“人每一天从幽暗之地向财富进发”。在英国,从事贸易和制造业的人备受尊重。在欧洲大陆上,长子以下的小儿子往往自动被其父亲送到教会或军队任职,但是在英国,这些儿子中有很多人自豪地进军商业。一名曼彻斯特的鞋匠在1756年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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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当在你的街区拥有古老家产者正抛售其祖传财产之时,你的市民是如何不停地购买,且由此形成了新乡绅群体的基础!诚然,他们并非以盾形纹章和长长的、记载了无用的社会成员的家谱的羊皮纸为饰,而是以美德和节俭为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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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国、丹麦和瑞典,古老的贵族世家和新贵族之间的关系仍然很紧张,后者被前者视为粗俗的新来者。在18世纪,被封为贵族的平民的数量也许并不比上个世纪多很多,但是这些被晋升为贵族的人却更加富有。然而,更古老的贵族世家仍然在王室的官僚机构、教会和军队里控制着最为重要且最有利可图的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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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世纪70年代晚期,法国军队开始逐步取消军衔买卖,到了80年代早期,贵族们要求君主尊重由贵族垄断威望最高的军衔这一传统,王室对此也作出了保证。1782年的《塞居尔法》针对新贵族规定:若无法证明其父系家族至少前四代都是贵族,则无法担任军中的高级职位。但是在许多国家,贵族与中产阶级之间的界限开始瓦解。在一些地区,少数贵族开始从事商业或制造业。贸易和制造业的扩张使更多的欧洲大陆贵族寻找新的财富来源。法国和俄国的贵族是最大的矿主。瑞典的贵族促进了制造业在其国家的小幅发展。在18世纪的西班牙,贵族从事商业投机已不再是一种耻辱,也许是因为贵族太多了。与此不同,在普鲁士、波兰和匈牙利,大部分贵族依旧认为从事商业活动(特别是零售业)或制造业是有失体面的,意味着丧失了贵族的地位和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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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画描绘了一位在社会上非常活跃的法国商人兼银行家接待神圣罗马皇帝约瑟夫二世的特使的情景,后者向他请求贷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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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人状况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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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数百万人而言,在拥有足够的食物和饥饿之间、在当临时工和行乞之间,以及在相对健康和突然患病或亡故之间,都只有一线之隔。若伴侣双方都年轻、健康,并且可以时不时地找到工作,婚姻便增加了在“权宜经济”的条件下生存的几率。但是经济危机往往迫使夫妻两地分居,因为其中一方有可能会被迫去别处寻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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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8世纪晚期,英国人口中有近30%需要依靠某种贫民救济;在英格兰和威尔士,超过100万人被归类为“靠救济度日者”。体力劳动者四处流浪,寻找工作,他们中间有些人是因议会的圈地法案而被赶出了乡里的公共土地。然而,住在特定乡村或街区的居民比外人更有可能获得当地慈善机构的福利,人们往往害怕外人,把他们当作小偷或更糟的货色。在奥地利的法律里,乞丐被称为“被驱赶的人”,因为当局试图将他们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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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薄的收成和寒冷的冬天每隔一段时间就使大量穷人丧命,在教堂的门口、谷仓和田野中经常会看到冻死的穷人。每当发生食物短缺,或是警察将乞丐驱逐出大城市的时候,乡村的道路上就会挤满被遗弃的小孩,父母要求他们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生活。老年人,尤其是寡妇,往往是最贫穷的,没有能力搬到其他地方,要依靠比自己生活得稍微好一些的街坊邻居接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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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人们永远处于营养不良的状态。大部分欧洲人的基本食物仍然是面包——富人吃白面包;其他人吃黑面包,以及用黑麦、马铃薯或是荞麦做的粥。蔬菜(豌豆和菜豆,在中欧和东欧还有卷心菜)偶尔被加到汤或粥里。穷人们很少吃肉,除非是可以长期保存的重盐腌制的肉。在繁荣的都市阿姆斯特丹,孤儿院每周供应两次鱼和肉、一次蔬菜,不过那里的多数伙食只是些干豌豆、菜豆和稀粥。鱼和贝类只是住在海边的普通人的常见食物(特别是因为普通人被禁止在大部分的河流和池塘里捕鱼)。往往并不十分干净的水是必需的饮品;葡萄酒和啤酒超出了大多数人的经济承受能力。富裕得可以喝咖啡吃巧克力的瑞士农民在欧洲是例外。然而,总的来说,普通人的饮食和健康状况在18世纪还是稍有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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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多么感动人心的慈善机构都无法缓解极度严重的贫困问题,特别是在法国,那里的慈善机构所提供的物资只有需求的5%左右。在天主教改革期间,教会已经强调过慈善事业在寻求永恒救赎中的重要性。大部分的新教徒也相信善行的重要性——毕竟基督也曾为乞丐洗脚。堂区和天主教国家中的修道院都会定期为穷人提供它们能够提供的救济,特别是在圣诞节和四旬斋期间。济贫院和其他慈善机构也尽最大努力照料老弱病残者。但是在困难时期,弃婴的数量急剧增加,远远超出了这些机构照顾他们的能力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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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现代史:从文艺复兴到现在(第三版) 社会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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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18世纪中叶,许多上流社会的欧洲人相信他们已进入了人群喧嚣、甚至是暴乱的年代。特别是在18世纪70—80年代,下层民众似乎变得越来越不恭顺。穷人们抗议他人以其无法承受的价格从市场上买走粮食。他们拦截货车,劫走粮食,并以他们觉得“公平的价格”出售,这一价格让穷人也能购买到足以让自己生存的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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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匠的罢工斗争变得愈发普遍。在伦敦裁缝业的帮工们举行了抗议削减工资的罢工后,英国议会在1721年通过了第一部《结社法》。该法律为裁缝确立了有关工资和工作条件的规定,并允许不经过审判就将罢工工人关进监狱。鉴于有许多手工艺人和技术工人离开英国(有些前往殖民地),议会通过了禁止他们移民的法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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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英国的财产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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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议会代表着富裕地主的利益,这些人在18世纪增加了自己的财产,而且只有他们能选举下议院的议员。因此,在1723年,议会未经讨论就通过了一项法律,增加了50项侵犯财产的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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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是贵族式生活的象征。这是一种家庭化的、通常(至少对猎人们来说)不致命的战争。狩猎的专属权利是任何能够宣称拥有贵族地位的人都会谨慎维护的特权。但人们更常援引反对偷猎的法案来保护财产权。富裕的英国地主设置残忍的捕人陷阱(包括陷阱枪),以及让那些偷偷潜入其土地的偷猎者受伤致残的陷阱,这些土地包括在曾经的公共土地上建起来的“鹿苑”。《黑法案》中列举了一系列重罪,其中包括将脸涂黑作为一种伪装(该法案的名称由此而来),还有偷猎、偷钓、砍树,或是捡起在风暴中被吹下来的树枝。亨利·菲尔丁(1707—1754)在他的小说《约瑟夫·安德鲁斯的冒险》里唤起了人们对这种罪行的关注,故事里的一名乡绅说:“耶稣啊!您是否会因为一根树枝而判两个人关进布莱德威尔(监狱)?”律师回答:“是的,这已经非常仁慈了;因为若我们将它称为小树苗,他们就已经被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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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场看守人抓住了一名偷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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