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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5年7月,俄国和奥地利联合英国,成立了对抗拿破仑的第三次反法同盟。无所畏惧的拿破仑在英吉利海峡的布洛涅港集结了陆军和舰队,准备入侵英国。一支法国舰队作为诱饵,诱惑霍拉肖·纳尔逊的舰队进行追击,希望以此击垮英国的皇家海军。但是猎人很快变成了猎物。1805年10月21日,当这支舰队从西班牙的地中海港口加的斯出发后,它看到了皇家海军。法国舰队企图转向,退回港口,它在英军两列军舰的进攻下不堪一击。英军成功打破了法军的防线。在纳尔逊因伤濒死之际(5),他的舰队在直布罗陀附近的特拉法尔加获得了一场海军史上最具决定意义的胜利之一。法国入侵英国的可能性幻灭。大不列颠控制着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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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法国陆军在欧洲大陆更为成功。1805年10月,法军在乌尔姆大败奥军,俘虏了5万名士兵。拿破仑最终诱使俄国和奥地利军队与法军正面交战。1805年12月2日,在奥斯特利茨,拿破仑成功地诱使敌军进攻他的右翼,因为他故意让右翼显得比较薄弱。接下来,他给了对方薄弱的中心猛烈一击,使两支军队分散。当战场硝烟散尽,俄奥联军死伤3万,而法军的伤亡不到9000人。奥地利要求和解,放弃了它在意大利和达尔马提亚的残存领土。而拿破仑的同盟国家巴伐利亚、巴登、符腾堡再一次获得哈布斯堡王朝的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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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拉法尔加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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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特利茨战役之后,优柔寡断的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三世(统治时期:1797—1840)放弃了暂定的加入第三次反法同盟的协议,相反他转而与法国结盟。1806年7月,拿破仑组建了莱茵联盟(见地图13.1),这个联盟包括了普鲁士和奥地利之外的16个德意志国家。拿破仑自称为联盟的“保护者”,联盟成员国同意接受法国在德意志南部驻军,也同意若战争再次爆发,它们将支持拿破仑。神圣罗马帝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与时事无关紧要,莱茵联盟使它更加如此。1806年,弗朗茨二世(奥地利皇帝弗朗茨一世)宣布放弃神圣罗马帝国的皇位,就这么简单地瓦解了这个笨拙与庞大的政治实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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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图13.1 拿破仑的帝国 地图显示了拿破仑征服的地区,包括附属国、直接并入法国的国家和由拿破仑的亲戚统治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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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法国在中欧的势力扩大,英国政府说服了腓特烈·威廉加入对抗拿破仑的同盟。但是1806年10月14日,在纽伦堡附近的耶拿,拿破仑的军队羞辱了普鲁士军队,接下来占领了柏林。1807年2月,法军和俄军在波兰暴风雪中展开了惨烈的战斗,双方难分胜负。若奥军与英军前去支持俄军,拿破仑很可能会完败。但是当时奥地利尚未摆脱因奥斯特里茨战役的失利造成的影响,而英军则忙于维护英国在西半球的商业利益。拿破仑从法国召来增援部队,此外还有3万波兰士兵加入,其中一些人认为法国皇帝可能创建一个独立的波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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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仑在弗里德兰战役(1807年6月)击败了俄军后,与沙皇亚历山大一世(统治时期:1801—1825)在一条小河中心的木筏上举行会晤。而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则在岸边焦急地踱步,等待会晤结果。最后他得到的消息也的确糟糕。根据《提尔西特和约》(1807年7月),普鲁士失去了在德意志西部和波兰的领土,它们分别成为威斯特伐利亚王国和华沙大公国,后者又为拿破仑的同盟萨克森所吞并。萨克森国王因共主联邦成为华沙大公。俄国被迫承认西欧的领土安排。作为回报,法国向沙皇许诺:俄国与奥斯曼帝国目前的战斗会获得法国的支持。因此法国默许了支持俄国在东南欧的长远野心。最终,沙皇同意禁止英国船只进入俄国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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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9年,奥地利入侵巴伐利亚,挑战了拿破仑,后者立即出兵占领哈布斯堡王朝的首都维也纳。接下来他的军队跨越多瑙河来到左岸,并于7月在瓦格拉姆打败了哈布斯堡王朝军队。这场战役共有30万人参与,8万人伤亡。这次失败迫使奥地利将伊利里亚拱手献给法国,并将其他领土让给巴伐利亚和俄罗斯,其中俄国严格来说是法国的盟国,但这一联盟让俄国并不安心。奥地利被击败并被削弱,普鲁士失去了对抗法国的勇气且领土遭到分割,俄国保持中立,英国再一次面临独自挑战法国的局面,这样一来,拿破仑在欧洲似乎不可战胜。他通过征服、建立卫星国家、与小国结盟,创建了一个庞大的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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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西嘉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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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仑被认为是现代史上最杰出的军事将领之一。但是他的才能并不体现在原创精神,而是对18世纪和法国大革命期间发展起来的战略和战术进行新颖的改变。在大规模征兵出现前,一般而言,卷入战事的军人的数量相对有限,军队行军速度也相对较慢。从三十年战争(1618—1648)开始,人们为了王朝的荣誉、商业竞争以及有争议的领土而战(见第七章和第十一章)。旧体制的军队大多由雇佣军构成,由贵族指挥。大部分的战役是排成精确的操练过的队列进行,两支较小的军队呈直线排列,面对面直接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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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8世纪,火炮技术和战术上的改进使它在战争中更加重要。火炮部件变得更轻,因此变得更容易搬动。路况的改善也加快了火炮和部队的运输。在战场上恰当地布置火炮,发射威力强大的炮弹,如今在与步兵的交锋中可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炮兵在军中比过去更受尊敬。才华横溢的军官,特别是拿破仑,找到了在其他领域找不到的晋升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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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军队不再只有雇佣兵,而是由更忠于其事业的“公民士兵”组成时,战争也发生了变化。因此,在法国大革命期间,意志坚定的无套裤汉首先在1792年8月的全民动员中成为公民士兵。他们为了国家浴血奋战,在瓦尔密战役(1792年9月;见第十二章)中,他们击败奥地利军队,获得了举世瞩目的胜利。法国大革命使欧洲战争进入了一个参战的士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多的时期。从1800年到1815年,约200万士兵为拿破仑的军队或他的盟军效力。拿破仑操控了法国的民族主义,以赢得军队的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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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鲁士将军及军事作家卡尔·冯·克劳塞维茨(1780—1831)曾描述过战争是如何改变的,他将战争定义为“通过其他方拓展国家政策”。18世纪大部分时期的战争是国王或是国家的事务,而非全民之战,然而如今“战争突然又变成了人民的事务,是总数达到3000万的人民的事务,这3000万人中每个人都视自己为国家的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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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仑的天才之处在于:他有能力组织、监管、确保比以前任何时候能有效召集起来的军队都要大的军队的物资供给,并保证军队间的沟通。他曾经说:“一切的关键在于执行。”在1792年到1793年期间,法国人用由步兵、骑兵和炮兵相结合的师作战,他以这一革新为基础,将军队细化成兵团,每个兵团都有属于自己的自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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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公民通过抽签决定将加入拿破仑的军队作战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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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3年,拿破仑建立了一所军事学校,到1815年为止,这所学校已经培养了4000名军官——随着战争夺取许多人的生命,军中有大量位置空缺。但是在帝国行政方面,拿破仑却不愿意将重大的战术和战略的决策权交给他的下属。从长远来看,这会让他付出巨大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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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兵依旧是拿破仑军队及其军事计划的核心(6)。拿破仑完善了18世纪发展起来的“混合型”(mixed order)阵形,这种阵形结合了两种形式:将士兵排为纵深约三排的横队,以及为了行军和进攻收拢成纵队。拿破仑让一些营保持为纵队,另一些为横队,这使军队能灵活作战。当他发现机会时,就下令从侧翼包抄对手,攻击敌军的后方联络线。当敌军阵形横向伸展时,技术娴熟的神枪手就将先遣部队打乱。接下来,他出色地判断出敌军的薄弱点,集中轰击的致命火炮(他曾说12磅炮是他“漂亮的女儿”)为步兵纵队的进攻作好了准备。其军队的行动速度让他可在敌军增援赶到前迅速攻击并打败敌军的一部分。拿破仑派遣他的军队,特别是骑兵,继续追击敌军。彻底击败才是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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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旧时代的职业军,拿破仑军队里的士兵靠地里长出的食物过活,需要的东西就通过征用获取。这并未使法军受到欢迎,就连被正式纳入帝国的地区也不待见法军。但这的确使庞大的帝国军队能够远征,以每天2公里的速度行进。在那一时期,这速度听起来难以置信,因为那些步兵每人还需携带重达60磅的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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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拿破仑获得了他的军官和士兵的高度忠诚,哪怕是到了最后最艰难的日子。他身先士卒,亲自率兵作战,以提拔和勋章奖励战功,有时候直接在战场上给出这些奖赏。皇帝自身的勇气极大地鼓舞了他的军队士气。在一场战斗中,他的皇家卫队拒绝战斗,除非拿破仑转移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他以溢于言表的尊重和慈爱对待士兵,因为他们似乎愿意为他付出自己的性命。至少有40万士兵的确为他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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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仑的征战使哪怕出身最卑微的士兵有了光宗耀祖的机会,但伤亡的风险也很大。有时候被疾病夺取生命的士兵比战场受伤致死的还要多(7)。从军是一种艰苦的营生。境况好时,士兵吃得较好——面包、蔬菜,甚至有肉,还有葡萄酒或是朗姆酒。但在战败后或在荒凉的地方,士兵们若能找到足够的食物,就算是幸运。医疗仍不完善,虽然有一些提高,如在战争进行时就照料伤者,而非等到战争结束,那时往往就来不及了。包括每次大战后进行的许多截肢手术在内的大手术常常是致命的。但拿破仑对健康士兵的关心远超伤病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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