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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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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纪上半叶,欧洲人城市化进程显著,居住在城镇的人口比例急速上升(见表14.3)。1750年,伦敦和爱丁堡两大英国城市居民人数超过了5万;到了1801年,居民超过5万的英国城市共有8个,而到19世纪中叶有29个。伦敦居民人数从1800年的约90万,飙升至1850年的236.3万。不但如此,到了19世纪中叶,英国有一半人口居住在城镇。与英国和比利时相比,法国和德意志的城市化进程则极为缓慢。1851年,只有四分之一的法国人口居住在城市地区,当时对城市的定义是至少达到2000居民的定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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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14.3 欧洲主要城市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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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 1800年 1850年 伦敦 900000—1000000 2363000 巴黎 547000(1801年) 1053000(1851年) 维也纳 247000 444000 那不勒斯 350000 415000(1871年) 圣彼得堡 200000 485000 莫斯科 200000 365000 柏林 172000 419000 利物浦 77000 400000 伯明翰 73000 250000 利兹 53162 172023 曼彻斯特 25000(1772年) 367000 然而巴黎人口从1801年的55万,增长到1846年的100万。斯德哥尔摩的人口也翻了4倍,从1800年的7.5万增加到19世纪末的35万。小型城镇也迅速地发展起来,如葡萄牙的波尔图,60年内面积增加1倍。工业城镇是当时发展最为迅速的地区,不过商业和行政中心的人口也在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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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在欧洲越往北方或东方走(特别是东方),城镇就越少,且城市规模也越小。在奥地利,超过五分之四的人口居住在乡村,在瑞典则是十分之九。俄国的农奴制将农民牢牢地束缚在土地上。不但如此,总体而言,东欧没有什么制造业,因此制造业的城镇和贸易港口也更少见。俄罗斯帝国只有圣彼得堡、莫斯科和基辅三座城市稍有规模。莫斯科的部分地区依旧是农村,散落着农民工的木屋或泥屋。不过在19世纪上半叶,俄罗斯帝国的城市人口还是增长了将近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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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市发展的同时,多亏了煤气灯,街道的照明也许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充足,但是贫穷地区变得更加拥挤。巴黎只有五分之一的建筑与城市供水系统相联,且只有最底下的一两层楼有水(搬运工拖着水缸上上下下)。随着城市发展,特别是在艰难时期,侵财型的犯罪也迅速增多。1805年到1848年,英格兰和威尔士的可控诉罪行翻了6倍,虽然该数据的激增可能也部分反映出治安水平的提高,因此也反映出报导能力的提升。对上流社会而言,城市的快速增长本身就是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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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市中心变得越来越拥挤,工业郊区开始发展。城市的外围为人们提供更多的可用土地,且更接近铁路、运河和河流,城市的边缘地区生活成本更低,成为劳动力供给源头。1830年法国的革命之后,法王路易·菲利浦的一名大臣提出警告,他认为城市周边的工厂和产业工人们将会“变成绳索,终有一天将勒紧我们的脖子”。而在城市内,欧洲的中产阶级退居享有特权的精英住宅区,让工人和其他穷人生活在独立的贫困街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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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内的社会隔离加强了。工业污染(包括烟和其他气味)改变了人们的居住模式,一些中产阶级家庭搬到了新的社区。同时,一些居住在工业城市的富人也迁入新出现的中产阶级居住的郊区。在乡村设第二处住宅变得更加常见,这是远离城市的熙攘的一种方式。尽管欧洲郊区的居民大部分是平民出身,在英国一些富有的中产阶级搬进了属于他们自己的郊区地盘,如伦敦和曼彻斯特边缘的别墅社区。1851年的一首诗歌描写英国伯明翰的郊区:“看!埃德巴斯顿,繁荣的贸易之床/赚到了钱的人躺在那里/他们有许多财富,不论是怎样获得/那里有时尚光顾,那里他们自在地休息。”伦敦的富人在巨大的公园里散步,在舒适的戏院中看戏,在优雅的购物街闲逛,这与伦敦东区的悲惨生活形成惊人的对照。哥本哈根的趣伏里公园、柏林的蒂尔加滕公园以及巴黎的香榭丽舍大道发展了起来,吸引了中产阶级居民的注意,成为他们游览的去处。咖啡馆为富人服务,因为咖啡很贵,而卡巴莱餐馆销售者廉价饮品,吸引着更多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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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移与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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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大城市里死亡率高于出生率,几乎各地的人口增长都有来自乡村的农民和非技术工人移民的因素。因此,伦敦和巴黎只有约一半居民是本地出生,在英国北部发展更快的工业城镇中该比例仅为约四分之一。大部分的移民都极为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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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的移民来到这些城镇是因为他们有认识的人住在这里,通常是老家来的亲戚或朋友,这些人也许可以帮助他们在这里找到一份工作,或是能为他们提供食宿,直到他们找到工作和自己的住处。来自相同地区的人们往往会成为街坊邻居,诸如位于曼彻斯特最大的工厂之间、被煤烟覆盖的“小爱尔兰”区,该城35000名爱尔兰人中的许多人居住在那儿的地窖里;又如伦敦中部圣吉尔斯臭名昭著的爱尔兰人的“乌鸦窝”(rookery)。伊丽莎白·盖斯凯尔的小说《北方和南方》(1855)反映出伦敦的爱尔兰人遭到的歧视,书中的恶棍们都是爱尔兰人。在英国所有社会阶层中,无知、迷信、懒惰、酗酒、有暴力倾向的“爱尔兰佬”(Paddy)成为种族主义的爱尔兰人典型形象。在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反爱尔兰人情绪与反天主教思潮密不可分,反天主教运动在19世纪50年代到60年代引发了暴力和骚乱,直到19世纪最后一段时间才逐渐衰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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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6年到1850年间,至少500万欧洲人跨洋移民,特别是在“饥饿的40年代”期间,那段时期中欧、东欧以及爱尔兰遭受的饥荒尤为严重。1835年到1850年间,特别是40年代的土豆饥荒时期,大约800万爱尔兰人中150万人背井离乡,在这座绿宝石岛(19)大约100万到200万人口死于饥饿。一名来到伦敦的爱尔兰移民回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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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利默里克郡曾有些土地,大人……大约一英亩,种植的优质土豆很有名。但是艰难时世到来,土豆遭到严重损害,而我的妻子和我——我没有孩子——连一口吃的也没有,只有喝水维生,还有一两个鸡蛋。我感到饥荒正在到来。我看到人们正在吃绿色的野草……我的妻子与我步行来到都柏林……然后来到利物浦。我能找到的工作带给我的辛酸超过了两天繁忙的搬运工作一次3先令的报酬,我的背裂成了两半。有人告诉我,去伦敦会过得更好。荣耀归于上帝!我过得更好了——也许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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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意志人是仅次于爱尔兰人的第二大移民群体。1820年后,来到美国的挪威人已超过了同年居住在挪威本土的人数。同时,几十万俄国移民为了土地,来到帝国的东部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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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通状况的改善使人们能到更远的地区寻找工作。每年的温暖时期,男性来到更远的城镇,进行季节性迁移,而他们的妻子则在家中照料孩子以及他们拥有的一切的土地。在19世纪中叶之前,季节性工人可能依旧构成了三分之一的劳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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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1850年的英国卡通描绘移民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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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现代史:从文艺复兴到现在(第三版) 工业和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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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小说家查尔斯·狄更斯将阴沉的煤烟熏染的英国工业城市称作“焦煤镇”。在完成了描述工人阶级生活的小说《艰难时世》(1854)后,他写道:“小说的最高尚的作用之一”在于“使公众对任何明显错误的事物发生兴趣并受其影响——激发公众的灵魂产生同情或愤慨之情,认为绝不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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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产阶级的社会主义者和工人自身也开始怀着满腔热情抨击大规模工业化造成的一些后果。工人越来越感到自己容易受到资本主义变迁带来的危害,这直接促使一些工人日渐意识到他们形成了一个单独的阶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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