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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现代史:从文艺复兴到现在(第三版) 后拿破仑时代的欧洲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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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维也纳会议的同盟代表都决定确保法国不能再一次统治欧洲。因此,在1814年拿破仑被第一次击败和退位前,普奥俄英四国代表成立了“四国同盟”,旨在阻止法国或任何其他国家或政治运动威胁欧洲合法的最高统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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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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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维也纳会议召开前,《巴黎和约》就已于1814年3月签订。夏尔·莫里斯·德·塔列朗(1754—1838)成为调解者,他曾以植根于神奇的生存意识的灵活性效力于拿破仑。他充分利用了盟国之间、特别是普鲁士和奥地利之间的紧张关系。获得胜利的大国同意法国波旁家族的被处决的路易十六的弟弟、普罗旺斯伯爵重登王位,即路易十八。各盟国很可能已逼迫法国人签订更苛刻的条约。但是他们正在处置的不是败军之将拿破仑,而是复辟的波旁王朝的君主,他们希望巩固他的王位,对抗法国内部自由主义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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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保留着1792年11月1日前并入的土地,包括萨伏依、德意志、奥属尼德兰的部分地区,以及前教皇城阿维尼翁。法国放弃对奥属尼德兰剩余部分、荷兰共和国、德意志诸国、意大利城邦以及瑞士的领土要求。而加勒比海群岛中的特立尼达岛、多巴哥岛、圣卢西亚岛,以及圣多明各的一部分被割让给英国。盟国不对法国要求任何战争赔偿。然而中欧和南欧的复杂的领土问题依旧有待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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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会议上的外交斡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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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会议几乎完全是代表奥、普、英、俄的外交官的成果。这场会议有三重目标:一、重新分配法国大革命和拿破仑战争后的欧洲领土;二、实现势力均衡,防止任何一个国家变得过于强大、具有潜在的侵略性;三、扼杀未来产生任何革命性运动的可能。会议之初,被打败的法国只是担任一个饶有兴趣的观察者(尽管会议的官方语言为法语)。不过塔列朗狡猾的私下谈判让法国逐渐成为商议的正式参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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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会议上的主导人物是奥地利首相克莱门斯·冯·梅特涅亲王(1773—1859),他出生于德意志莱茵兰,其父是曾为哈布斯堡王朝君主的宫廷服务的贵族。1792年由于法国入侵,他被迫离开了故乡,随后他参与维也纳的外交事务,并于1809年成为外交大臣。梅特涅在国内的正式接待和盛大舞会的繁忙社交事务中,或是在上流社会的琐碎阴谋中,都是一名头发上完美地扑着粉的英俊的花花公子。他精通五国语言,坚定而精明地进行着着眼于实际的外交。一直到1848年前,欧洲的国际事务都由梅特涅主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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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外交大臣卡斯尔雷子爵罗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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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的代表则是外交大臣卡斯尔雷子爵(1769—1822)罗伯特。这位冷淡且极度害羞、爱好是放羊的卡斯尔雷子爵来到维也纳,希望使英国成为欧洲事务的仲裁者。如今大英帝国是欧洲最强大的国家,世界上每5人就有一名属于大英帝国。英国政府寻求消除来自法国的威胁,不论是商业利益方面还是安全方面。不但如此,卡斯尔雷子爵和梅特涅都为俄国在中欧的扩张可能带来的结果感到焦虑。目前似乎只有俄国可以通过单方面行动扰乱欧洲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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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统治时期:1801—1825)希望同盟正式肯定他心目中的欧洲联盟的宗教基础。亚历山大一世首先是一名极其虔诚的教徒,在他变得愈发保守反动的同时,他有时会陷入强烈的神秘主义和忧郁。亚历山大一世起草的一份文件成为神圣同盟的基础。这份文件声称从此欧洲各个最高君主(即“上帝的代表”)的关系将基于“我们救世主的神圣的宗教所教诲崇高的真理”。奥地利皇帝弗朗茨一世和普鲁士的腓特烈·威廉三世都签署了这一文件,但是英国的王子兼摄政王、未来的乔治四世(统治时期:1820—1830)推辞了。卡斯尔雷子爵称这一协议为“一纸崇高的神秘主义和无稽之谈”。普俄奥三国承诺,一旦国教信仰与和平面临威胁,它们将彼此支援。神圣同盟崇高的道德说辞中含有为其镇压欧洲出现的任何自由主义和民族主义运动而作的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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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会议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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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会议确立的欧洲版图沿用了好几代(见地图15.1)。在梅特涅坚定的领导下,后来被称为维也纳会议体系的机制恢复了欧洲王朝合法性的原则和各国的势力均衡。波兰在1795年最后一次被俄普奥三国瓜分时,彻底失去了独立,其未来问题成为会议上有争议的问题之首。俄国军队占领了波兰大部分土地,沙皇亚历山大打算将这些土地吞并入俄罗斯帝国。而英法奥三国害怕俄罗斯和普鲁士在中欧的势力的扩张,这三国组成了同盟,抵御俄普在中欧可能发动的任何进攻。5月,会议宣布成立波兰王国。这个国家的领土将包括普奥在早先的瓜分中夺得的土地。但是这个后来被称作“波兰会议王国”的国家(其领土面积大约占1772年第一次瓜分前的20%,见第十一章)尽管有一部宪法,仍不过是俄国的被保护国,其王位也被沙皇本人占有。不但如此,曾经属于独立的波兰的大片土地依旧是普鲁士和奥地利的领土。俄国也保留了在拿破仑战争时期征服的芬兰。为了制衡俄国在欧洲东部的领土扩张,普鲁士得到了曾与拿破仑结盟的萨克森的北部,以及说波兰语的波森和海港城市格但斯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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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图15.1 1815年维也纳会议后的欧洲 图中标出了维也纳会议后各国的边界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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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关于萨克森及波兰的争论相比,剩下的领土问题似乎比较容易解决。为了防止法国向东面进攻,普鲁士获得了莱茵河左岸的领土。普鲁士的莱茵兰与普鲁士东部各省之间如今被汉诺威和黑森卡塞尔两国隔开。普鲁士还得到了瑞属波美拉尼亚和威斯特法利亚部分地区,但是北海出海口东弗里斯兰被归还给汉诺威。其他沿着法国东部边界分布的针对法国的缓冲区有瑞士和皮埃蒙特-撒丁王国,前者重新确立为中立的各州的联邦,后者领土扩大后包含了热那亚、尼斯以及萨伏依的部分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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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会议上大部分的领土问题的解决完全未考虑当地公共舆论。尽管同盟各国在解决领土问题时强调合法性原则,但是它们却毫不犹豫地抛弃了许多较小国家的合法君主,他们的要求妨碍了针对法国的缓冲区的建立。热那亚和威尼斯共和国从此在地图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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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安抚英国,维也纳会议将前奥属尼德兰(比利时)划分给荷兰,使法国北部边境有了一个对英国友好的国家。前荷兰共和国的执政成为国王威廉一世。然而卡斯尔雷子爵企图安排英国的公主嫁入荷兰的王室、从而让荷兰王室与英国王室联姻的计划以失败而告终,这部分是因为即将成婚的新郎在虽订了婚却不乐意出嫁的新娘面前变得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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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奥地利失去了奥属尼德兰,会议将意大利的伦巴第和威尼托、加利西亚的大部分地区以及达尔马提亚海岸的伊利里亚作为丰厚的补偿划给奥地利。而帕尔马、摩德纳、托斯卡纳这三个大公国也与维也纳有着亲密的联姻关系。会议使波旁王朝重登两西西里王国(那不勒斯与西西里)的王位。斐迪南一世在那里引入了一部宪法,但是他与奥地利签订了联盟条约,并许诺没有奥地利的批准,将不会引进任何进一步的改革。每个意大利城邦的奥地利驻军与秘密警察帮助确保奥地利对意大利北部的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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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5年3月,拿破仑逃离厄尔巴岛,创立百日政权(见第十三章),这两件引人注目的事并没有改变维也纳会议对欧洲领土重新洗牌的最重要的几方面。6月拿破仑在滑铁卢战败后,1815年11月签订的第二次《巴黎和约》使法国从1792年的边界退回到1790年。不但如此,同盟如今向法国征收共计7亿法郎的赔款。它们的军队将一直占领法国,直到后者偿还所有的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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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仑在中欧的胜利,使神圣罗马帝国于1806年灭亡。1815年6月9日,维也纳会议创建了一个由联邦议会将35个德意志国家松散地结合起来的德意志邦联,统治机构将在法兰克福召开会议。这个联邦的国家除了普鲁士和奥地利外,还有巴伐利亚、汉诺威、符腾堡、两个黑森、巴登,以及独立或“自由”城市汉堡、法兰克福、不来梅和吕贝克。但联邦并未涵盖奥地利帝国的非德意志土地。联邦的成员国承诺,若同盟中任何一国受到攻击或任何形式的威胁,其他国家将给予帮助。但是联邦几乎无法达成全体一致,也无法强制其成员国服从联邦的决议。议会仅仅是梅特涅欺凌众多小国的手段。德意志联邦绝不是在证实以德意志民族统一为目标的行动。德意志诸国不论大小,都为其自治传统或被称为“德意志地方主义”的原则自豪。普鲁士由于获得了莱茵兰,因此成为奥地利在争夺联邦领导权和中欧霸主地位过程中的竞争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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