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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95892 每个交战国的妇女都为战争作出了贡献。护士在前线勇敢工作,被奉为女英雄。男人上战场或者受伤、死亡,留下的大量工作就由女人接手。这些工作包括繁重的土地耕种。超过100万英国妇女接手了那些曾经不允许女性参与的工作,从兵工厂的技术工作和半技术工作(18)到电车售票员和煤气抄表员。1916年3月,有人造访柏林,发现“看不到一个男人,所有的活都是女人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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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95894 但和以往一样,妇女的工资要比男人低,使许多雇主可以减少开销,增加利润。在法国和奥地利,女工分别在1917年和1918年举行罢工,抗议恶劣的工作条件。各地的资源短缺和经济困境使得妇女维持家计比从前困难得多,购物都要排队好几个小时。1917年意大利妇女聚众游行示威,反对高物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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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95896 审查制度使人们无从知道惊人的死亡数量和将军们战略上的大错,特别是第一年。“虽然战争有着破坏性的表象,但它只是看起来具备破坏性。”1914年11月一份巴黎报纸向读者保证,第二年7月它又宣称:“(那些将死在德军刺刀下的人)至少将在高尚的战役中迎来美丽的死亡……伴随着冰冷的钢铁,我们将重新发现诗歌……史诗和骑士的比武。”另一些报纸强调“半数德国炮弹是用硬纸板做的,根本不会爆炸”、“德国佬的尸体要比法国人(的尸体)臭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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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95898 英国诗人罗伯特·格雷夫斯写道:“英国在我们士兵看来很奇怪。我们不理解席卷各处的战争狂热……平民说的话像是外语;那是报纸的语言。”报业大亨诺思克利夫勋爵被英国政府指派向公众报道战争,他这样描述战壕生活:“健康状况良好,很少听说有人消化不良。露天生活、规律而丰盛的食物、体育锻炼、远离关怀和责任,这些使战士们保持着十分健康和满足的状态。”一份法国报纸在1916年12月的头条特别荒谬:“在众多毒气受害者当中,几乎没有一人死亡。”一名法国上尉为抗议报纸描述的英雄战争和光荣牺牲写道:“市民们是如何看待我们这些战士?难道他们真的以为我们都是英姿勃发地挥舞着巨剑、竭力高呼‘法兰西万岁’?什么时候这些过着平民生活的女士和先生才能不将他们的幻想套在我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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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95900 堑壕中的战友们相濡以沫。他们憎恨发布置士兵于死地的命令的高级军官,因为这些军官自己身处安全地点。他们也憎恨政府的宣传员和审查员。放假的时候,战士们一起涌向音乐厅、卡巴莱和酒吧,希冀忘掉这场当他们试图向对此一无所知的平民描述时会感到难受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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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95902 不仅如此,痛苦的战士们有时对敌方战壕里的士兵的同情胜过对本国的政客和将军的同情。1914年的圣诞节,在法国的西线战场,英德双方战士自发宣布休战一天,有些士兵在无人区互相问候和交换纪念品,甚至交换家庭地址。在不止一个地方,双方的战士还一起踢足球。一年后,一名英国士兵因违反了不得再发生这种事的命令而被处决。隔着无人区对峙数月的部队间有时甚至达成非正式协议,同意在用餐时间互不开火,或以歌曲和诗歌娱乐对方。一位英国作家后来回忆,他曾和一名德国俘虏平静地讨论了尼采,而在几分钟前他差点杀死这个德国兵。双方的战壕里都流传着这样的传闻:德国、法国和英国的逃兵们组成了一整个军团,苟活在无人区地下的隧道里,只有晚上才出来剥去尸体的衣服,在双方营地里偷食。许多战士认为他们是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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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95904 完全掩盖战争的后果是不可能的。所有参战国中,穿丧服的妇女与日俱增,她们攥着的电报开头写道:“为某某人自豪吧,他刚才像个勇者一样牺牲了……”非法出生的婴儿迅速增加。在德国,除了普鲁士以外的州政府首次授予“私生子”出生证,并使未婚或守寡的妇女有权自称“夫人”(Frau)而非“小姐”(Fraule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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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95906 随着伤亡的增加和战争的持续,反战情绪开始出现,特别是在英国。在英国的其他地方,相对较少的反战主义者和拒服兵役者(conscientious objector)在抗议战争。其中一些人因此被起诉或监禁。1916年英国实行征兵制,反战主义者发出更强烈的反对。在《第三号拒绝征兵宣传单》中,作家利顿·斯特雷奇(1880—1932)警告:“猫不断对老鼠说自己心灵高尚,如果老鼠能够再靠近一点,它们就可以分享奶酪。老鼠说谢谢你,猫咪,你要吃的不是奶酪,而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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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95908 为了让爱尔兰独立,爱尔兰共和党反对英国。德国人鼓动爱尔兰共和党人于1916年复活节在都柏林发动起义。爱尔兰民族主义者罗杰·凯斯门特爵士(1864—1916)曾谴责英帝国殖民地土著劳动者残酷的工作环境,他想建立一支爱尔兰军团,并敦促德国人向在爱尔兰的独立奋斗的人给予军事帮助。但由于德国无意提供具体的帮助,因此他乘着德国潜艇登上爱尔兰海岸,目的是说服爱尔兰共和党取消起义,但是他很快就被逮捕。复活节起义按原计划举行,5天之后惨淡失败,450人在血腥的战斗中死亡。凯斯门特及其他人被处死,他是英国的叛国者,也是许多爱尔兰人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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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95910 在德国,富有战斗精神的社会主义者克拉拉·蔡特金(1857—1933)坚持反战,试图动员工人阶级妇女反对一场使工人自相残杀的资本主义国家之间的斗争,她因此被抓进监狱。住在德国的波兰社会主义者罗莎·卢森堡同样因为努力鼓动更多党员反对战争而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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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95912 1917年12月,荷兰社会主义者在斯德哥尔摩召开了一次和平会议,英国禁止国民参加。诗人西格弗里德·沙逊在前线受伤后,回到英国,公开声称:“我相信战争是被那些有权力结束它的人刻意延长的。我是战士,相信自己在代表战士行动。”从精神病院出来后,他出于对战友的忠诚回到了战场并再次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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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95914 与此同时,法国政府面临着不同于英国的大后方的问题。德军占领了法国北部和东北部最富庶的农业区和工业中心。战争地带的难民带着剩余的财产前往巴黎和南方,其中去南方的难民越来越多。但尽管随着战争不断持续下去,国内士气时涨时落,法国的大后方还是团结在一起。虽然有人抱怨因日用品涨价而获利的农民、因兵工厂需要其技术而不必入伍的专业工人和其他逃避兵役者,但反战迹象在法国相对要少一些,尤其是战争早期。在开战后的第一个月,政府会给那些有丈夫、兄弟或者儿子在前线的家庭一些经济补助,这项政策广受欢迎。法国人民渐渐适应了战争。随着德军深入腹地,逼近巴黎,人们绝不允许投降行为,甚至不允许谈判签订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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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95916 德国的大后方也非常团结。海报上画着食人妖怪似的英国“约翰牛”,标题是“就是这个人导致了你们的饥馑”。但是在1917年,伤亡人数达到了天文数字,又有消息传来,声称对付联军的无限制潜艇战遭到失败,此时厌战的迹象越来越多。对政府官员的公开指责变得更为常见。7月,帝国议会以绝大多数的票数通过一项议案,要求政府终止吞并的政策,寻求和平协调的出路。但是对于一个军事政府而言,帝国议会的影响甚微。在德国,1917年威廉二世(19)将宰相贝特曼霍尔韦格撤职后,他给了兴登堡和鲁登道夫两位将军更多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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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95921 柏林市民在寻找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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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95927 欧洲现代史:从文艺复兴到现在(第三版) 战争的最后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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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95929 1917年,有两件产生重要结果的事改变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进程。一件是4月份美国参战,加入协约国阵营,这部分是对德国对协约国船只发动的无限制潜艇战作出的反应。另一件是沙皇已被二月革命推翻的俄国(见第二十三章)在布尔什维克夺权后退出战争。同时法国军队似乎处于崩溃的边缘。兵变普遍发生。1918年3月起德军发动猛烈的攻击,将联军逼退至自1914年以来最靠后的地方,此后遇到顽强的抵抗才停止。大战进入最后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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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95932 美国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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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95934 1916年,伍德罗·威尔逊再次当选美国总统,其政纲是“他让我们远离了战争”。美国政府采取中立态度,但即使德国政府试图利用美国人对英国封锁行为的厌恶(它伴随着对美国船只的搜查),美国民众也普遍对协约国报以同情。美国的银行家给双方提供有利可图的贷款,但给协约国的贷款远多于给同盟国的贷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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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95936 1915年5月7日,德国潜艇在爱尔兰海域击沉了一艘英国远洋客轮“卢西塔尼亚”号。虽然美国拒不承认,但事实上客轮装载着美国制造的送往英国的军火。近1200人丧生,其中128个是美国公民。美国已经被最近德国在战争中引入芥子气的行径惹恼,它对击沉客轮一事表示强烈抗议,9月1日,德国政府接受了美国的要求:停止无限制潜艇战。德国想让美国保持中立,它采用了一种政策,在击沉游轮之前提出警告,使乘客可能保证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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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95938 德国仍然唯有凭借潜艇才能使英国不能维持对公海的完全控制。1916年,德国舰队出港挑战英国皇家海军。德国海军部从挪威海岸派出少数的战舰,来引诱英国舰队主力深入圈套。德国潜艇则埋伏在水中,配合一支规模较大的水上舰队作战。英国早已破解了德国的密码,它希望一整支大舰队突然出现可以使本方笑到最后。1916年5月31日至6月1日的日德兰海战中,英德舰队在丹麦海域相遇而战。双方猛烈开火,英国损失了14艘战舰和约6000名士兵,德国损失了11艘战舰和约1500名士兵。双方都声称自己获胜,但是英国的损失较重,让英国海军领导人感到惊讶和窘迫(以至于一个海军上将对下级军官结结巴巴地说:“查特菲尔德,今天我们该死的船好像出问题了!”)。但最后还是德国海军败退,使英国皇家海军在大战期间控制了整个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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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95940 英国封锁的节节胜利使德国于1917年2月1日宣布:其潜艇将攻击所有“战区”内的船只。此前的1916年3月,美国政府已强烈抗议德国在英吉利海峡击沉英国船只“萨塞克斯”号轮船,船上有美国人。德国同意了“萨塞克斯承诺”(Sussexpledge),重新确认终止无限制潜艇战。但是德国统帅部施压,要让现有120艘潜艇的潜艇舰队自由行动,它是将英国击溃并赶出战局的唯一希望。德国已深知其中风险,就和1914年入侵比利时的行动一样,因为这必会导致美国介入。早在两周之前,美国已经破译了德国外交部长阿图尔·齐默尔曼给墨西哥大使的密电。“齐默尔曼电报”厚颜无耻地表示,如果墨西哥参加战争,对抗其北方强大的邻国美国,德国就帮墨西哥夺回得克萨斯州、亚利桑那州和新墨西哥州。越来越多的美国人死于潜艇攻击,威尔逊利用这份电报鼓动了人们对宣战的支持,美国在1917年4月6日宣战。威尔逊允诺这场战争将会“使世界对民主而言变得安全”。美国迅速将工业力量投入战时生产,招募并训练了一支规模达400万人的军队,其中有半数士兵于1918年11月前到达法国。美国的参战使平衡向对德国不利的方向发生致命的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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