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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14078 落入土耳其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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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14090 事实上,德意志后来并没有充作查理五世的行动据点。1512年,马丁·路德成了查理五世命运的障碍。1520年9月,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在埃克斯拉沙佩勒(亚眠)加冕之后不久,为了他的兄弟费迪南的利益,放弃了他和匈牙利公主安娜的婚姻。1522年2月7日,他在布鲁塞尔秘密地把世袭领地让给他的兄弟。64 他这样做,就是放弃他个人在德意志的一切宏伟的功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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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14092 我们也应当注意到,由于当时的局势,查理五世无法直接依靠西班牙。这个国家当时对欧洲来说,还是穷乡僻壤,还没有得到大量来自新世界的金银财宝。1535年以前,它都没有大量得到。查理五世在同法国的斗争中,他的两处阵地必然是意大利和尼德兰。自1521年起,这场斗争就成了他每天的生计。这位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把他的力量使用在欧洲的这个中枢上。大首相加蒂纳拉谏劝查理五世首先控制住意大利……这时,查理五世在尼德兰,至少在和平时期,获得巨额收入并有可能获得借款,而且还同1529年一样,得到预算的盈余。惯常的说法是:在他的统治时期,全部负担都落在尼德兰人肩上。1552年以后,这种说法比任何时候都更为流行。已经压在西西里、那不勒斯甚至米兰的头上的那种意外的灾难当时也在尼德兰发生。这种灾难就是:西西里等地虽然明显地是富裕之邦,它们的预算余额却几乎枯竭。事态的发展可能急转直下,因为查理和菲利普二世把他们的军事努力投向尼德兰,因为尼德兰的商业已经因此蒙受了损失。当然,从西班牙运来了大量钱款。菲利普二世后来特别重视这一行动。但是,1560年争论仍在继续。尼德兰声称它遭受的损失比西班牙重,“后者当时并没有遭到什么损失,并且还继续在安全通行证的掩护下同法国进行贸易”。65 因此,西班牙不应该为它在这场它声称只是为了使西班牙国王能“在意大利站稳脚跟”66 才进行的战争中受到的痛苦过分怨天尤人。这是一场徒劳无益的争论。但是,这场争论后来却转而不利于佛兰德。菲利普二世在西班牙定居。1567年,阿尔贝公爵的目标之一,就是使叛乱的尼德兰各省把赃物吐出来。因此,有一部翔实可靠的尼德兰的财政史,将会是十分有用的。67 1559年,威尼斯人把尼德兰描绘成一个殷实富足、人口众多,但生活费用高昂得可怕的地区。“在意大利价值为二、在德意志价值为三的,在佛兰德就价值为四和五。”68 是美洲白银的到来和后来的战争引起的物价上涨最终破坏了尼德兰的财政机制吗?索里亚诺1559年在其所著《游记》一书中写道:“这些地区是西班牙的财宝,是它的宝库,是它的印度。这些地区在法国、意大利和德意志成年累月进行的战争中支撑了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事业……”69 索里亚诺唯一的错误在于他把这些说成是他提笔著书时存在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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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14094 意大利的尼德兰为查理五世当时的政策提供了双重的充满活力的实施样式。西班牙和德意志出的一份力量有时也添加进这项政策的实施中。因此,对研究菲利普二世的统治的历史学家来说,查理五世的帝国似乎是世界性的,对意大利人、佛兰德人和勃艮第人是十分开放的。当然,这些人有时会在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左右和西班牙人摩肩接踵。在费迪南五世和伊莎贝尔统治西班牙的时期和菲利普二世统治西班牙的时期之间的查理五世时代,是一个颇具世界特征和世界意义的时代。十字军东征这个词的概念本身已经改变。70 它已经失去了它的伊比利亚半岛的性质,并且远离“复地”的理想。在1519年的皇帝选举后,查理五世的政策脱离本土,耽于全球王朝的梦想之中……加蒂纳拉在这位君主当选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后不久,写信给他说:“大人,既然上帝给予您极大的恩泽,使您升居基督教世界所有的国王和所有的君主之上,使您的威势如此之大,以致迄今只有您的前任查理大帝才有这样大的威势,因此,您现在正在通向全球王朝的道路上,即将把基督教世界集合在唯一的一个牧羊人之下。”71 这个全球王朝的思想不断激发和推动查理五世的政策。此外,这个思想和当时人文主义的巨大潮流有密切关系。一个1520年在西班牙居留的德意志人格奥尔格·绍尔曼把他的《关于西班牙的陈情书》献给帝国秘书佩德罗·鲁伊斯·德·拉·莫塔。他在这份文书中竭力促使西班牙本身转而接受具有平定与和解作用并团结整个基督教世界同土耳其人对抗的全球王朝的思想。马塞尔·巴塔荣指出,这个基督教世界团结一致的思想,对伊拉斯谟,对他的门生弟子和朋友来说,曾经是何等珍贵。72 1527年,罗马惨遭洗劫。维沃斯致函伊拉斯谟说“由于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取得伟大胜利和教皇遭到监禁,耶稣基督给予我们这个时代一个特别的实现这个理想的机会。”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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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14096 很少有什么话比这句话更具有启发开导性,更能示明那种像烟雾一样模糊不清的思想意识的真正色调,更能示明那种围绕着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政策,以及这位皇帝常常在其中获得他的行动的动机的梦想……这绝不是构成那个世纪的重大政治戏剧的事物的最索然寡味、最不引人入胜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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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14098 菲利普二世的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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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14100 16世纪后半世纪,菲利普二世接替了查理五世,继承了他的事业。他也是一个帝国的主人。但是,这个帝国多么迥然不同啊!这个帝国在关键性的1558—1559年,出现于伟大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遗留下来的疆域内,它甚至比查理五世的帝国还更加庞大、更加团结、更加巩固,在欧洲受到的约束更少,更加以西班牙为中心,并因而更被引向大西洋。这个帝国的君主虽然缺少那个似乎能够把他的其他不胜枚举的称号归结统一起来并使之圆满的富有魅力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称号,但这个帝国却已经具有一个帝国的实体、疆土以及五花八门、不相一致的现实事物和财富。经过一些上帝才知道是什么样的谋算和犹豫之后,查理五世的这个儿子被排斥于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继承人的行列之外。早在1551年,在奥格斯堡,在原则上,但也仅仅是在原则上,已经决定把神圣罗马帝国的王位留给他来继承。74 他在例如罗马宫廷,在这个万众瞩目的主要舞台上,和在同法国大使争夺居先权的斗争中,因缺乏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这个称号而感到痛苦难受。因此,1562年,这位谨慎国王千方百计谋求这个帝国的王冠。1563年1月,传闻他即将被宣布为西印度群岛皇帝。75 1563年4月,流传类似的消息76 :菲利普将被宣布为“西印度群岛和新世界的国王”。下一年,即1564年,1月份,谣言继续流传。这又是关于他将就任西印度皇帝的谣传。77 20来年之后,即1583年,消息传遍威尼斯。据说菲利普二世再度渴望获得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这个显赫的称号。法国大使在给亨利三世的信中写道:“陛下,我从这些贵人那里获悉,格朗弗勒红衣主教今年9月已经来到罗马,设法让人把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称号授予他的主人。”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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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14102 这是威尼斯的无稽之谈吗?即使这是无稽之谈,也饶有趣味。相同的原因产生相同的结果。菲利普三世后来也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候选人。这并非单纯追求虚荣的政治活动。在一个人们竭尽全力追求声誉、威望、顾全颜面的世纪里,一场无情的为争夺居先权而进行的斗争使法国国王的大使和西班牙国王的大使发生冲突。1560年,菲利普二世为了结束这场激怒人的、不会有任何结果的斗争,建议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同他向特兰托会议任命同一位大使。菲利普二世由于不是这个帝国的皇帝,就在表面荣誉方面丧失了在基督教世界里属于他的第一把交椅。在查理五世的一生中,没有任何人能够同他或者同他的代表争夺这把交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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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14104 菲利普二世的帝国的最根本的特征,是它的西班牙特性。人们应该把这一点称为它的卡斯蒂利亚风格。这个事实没有逃过谨慎国王的同代人——朋友或者敌人——的眼睛。他们注意观察他,发现他是一只置身自己的网的中心、几乎一动不动的蜘蛛。但是,菲利普之所以在1559年9月以后,在他从佛兰德返回后,不再离开半岛,从他那方面来说,这仅仅是出于强烈的爱好以及坚定不移的对西班牙的偏爱吗?难道这不也是,而且在很大的程度上不也是一件不可避免的事吗?我们已经指出,查理五世的帝国所属各个邦国默不作声,拒不表态,纷纷拒绝提供、付给实施他的谋略、政策所需的费用。西西里、那不勒斯、米兰以及后来尼德兰等地的亏空和赤字,使这些地区成了拖累这个帝国的包袱,成了菲利普二世这位君主无法再前去居留的地方。菲利普二世在尼德兰体验到这一点。从1555年到1559年,他在那里多亏西班牙的金钱援助,或者由于怀着这些援助会到来的希望,才得以生活下去。然而,对一个君主来说,取得这些援助而不在提供这些援助的当地定居的这种做法,变得日益困难起来。菲利普退向西班牙,就必然是退向来自美洲的金钱。如果说有什么过错的话,过错就在于没有朝着这些金钱尽可能走得远些,一直走到大西洋,走到塞维利亚,或者在更晚些时候一直走到里斯本。79 难道是欧洲的诱惑力,是更好地、更快地了解在嗡嗡不停的大蜂窝里发生的事的这种需要,把国王阻留在半岛的正中心,阻留在这个他本能地感到适意的卡斯蒂利亚的特巴伊德注38 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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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14106 蛛网的中心固定在西班牙这件事,产生了很多后果。首先产生了一种西班牙民众对住在他们中间的国王的与日俱增的盲目的爱戴之情。菲利普二世在卡斯蒂利亚人中间受到的爱戴和他的父亲在低地国家的善良的人中间受到的爱戴同样深切。此外,还由此产生了半岛上的人、利益和激情偏见必然会具有的主导地位。这种地位就是那些卡斯蒂利亚产生的、被菲利普二世用于处理外部事务的冷酷的、高傲的、不妥协的大封建领主的主导地位。菲利普虽然使用大封建领主处理外部事务,但在使用人处理日常事务和官场的例行公事方面,对平民有突出的偏爱……在一个瓜剖豆析为各不相同的部分的帝国内,查理五世势必到处游移不定。他必须绕过怀有敌意的法国的障碍,把他的御驾亲临产生的温暖轮流带到他的各个王国。菲利普定居一地不动,助长了固定不变的行政机构的庞大臃肿。这个机构不再会由于旅行的需要而精简。公文这股水流的流量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巨大。帝国的各个部分就这样不知不觉地降到二等国家的地位,而卡斯蒂利亚则上升到宗主国的地位。意大利各省的发展演变是清清楚楚的。在那里,对西班牙的仇恨处处显露出来。这种仇恨是时代的标志和暴风雨的先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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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14108 不错,菲利普二世没有敏锐地觉察到这些变化。他自以为是查理五世的政策的继承人,是他的弟子。这个弟子本身对已经接受的教训过分念念不忘,把他应该处理的事务的先例过分牢记在心。在这方面,他得到他的左右,诸如阿尔贝公爵和格朗弗勒红衣主教等人的协助。这位红衣主教是已经不复存在的帝国政策的内容的神妙的目录以及活的档案。毫无疑问,菲利普处于与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经历过的环境类似的或者似乎类似的环境中。他像查理五世那样作为尼德兰的主人,为什么却不谨慎地对待其善良愿望对北欧十字路口的安全来说必不可少的英格兰呢?他像他父亲那样肩负领导各个邦国的重任,为什么却不以他父亲为榜样,谨慎小心,坐待时机,致力于控制管理、组织这些遥远的、从未协调一致过的属地并使之和平安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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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14110 然而,环境会引起根本的变化。只有过去的外部标志依然存在。查理五世的宏伟的、甚至过分宏伟的计划、方针和谋略,在菲利普二世的统治开始时,在1559年的和约缔结以前,就因1557年的财政灾难而无法付诸实施,并被无情地化为乌有。帝国机器必须检修、重造,并使之重新运转。查理五世在使他气喘吁吁、疲于奔命的东奔西跑中,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刹车。在菲利普二世统治的最初几年,和平的恢复势头迅猛。这是新的衰弱的标志。后来,较多由于环境的推动,较少由于这位君主的热情,宏伟的方针和谋略才得以再度提出。这个我们不妥当地称之为反改革运动的声势浩大的天主教改革运动,不断取得进展,逐渐确定起来。这个运动诞生于整整一系列努力,经过长期的、缓慢的酝酿准备。1560年,它已经声势浩大、强大得足以改变谨慎国王的政策的方向。在1580年以后,它面对信奉新教的北欧,突然猛烈爆炸。正是这个运动把西班牙推入菲利普统治时代末期的大规模斗争中,使这位君主成了天主教的倡导者和天主教教义的捍卫者。宗教的狂热激情在这里比在对抗土耳其人的十字军东征中更加高涨。十字军东征是一场人们几乎违心地在地中海地区进行的战争。这场战争的勒班陀战役似乎是个没有产生任何后果的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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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14112 还有另外一个具有强制性的因素。这就是:在15世纪80年代以后,来自新世界的贵金属的数量达到了到那时为止从来没有达到过的高度。格朗弗勒返回西班牙宫廷的时机已经成熟。但是,我们必须承认,在菲利普二世统治的末期出现的帝国主义,并不仅仅是由于格朗弗勒的参与才产生的。始于15世纪80年代的那场大规模的战争,的确是为了争夺对已经变成世界中心的大西洋的控制而进行的。这场战争的结果将决定大西洋归属宗教改革派还是归属西班牙人,归属北欧人还是归属伊比利亚人,因为现在人人都对大西洋垂涎三尺。强大的西班牙帝国携带它的白银、武器、船舶、辎重和政治思想转向这个广阔的战场。在同一个时期,奥斯曼人坚决把背转向地中海,不予理睬,以便进行在亚洲的斗争……必要时,这些事实会使我们回忆起地中海的两个帝国至少在16世纪最后20年以同样的节奏生活,使我们回忆起地中海不再是它们的野心和贪欲的主要目标。这两个帝国后来撤退和衰落的时刻,在地中海不是比在别处到来得更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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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14114 偶然事件和政治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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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14116 历史学家今天在他们的说理、论述中把政治和经济结合起来,这一点看来是合理的。这样,在我们必须讨论的事物中,很多——当然并不是全部——都受到人口增加、贸易明显加快和后来经济衰退的左右。我们的论点是:在长期趋势的倒转和奥斯曼王朝以及哈布斯堡家族建立的庞大的政治集团将经历的一系列困难之间,可以确定存在着某种联系。为了使这种联系更加清楚地显现出来,我们有意撇开那些集中精力研究时代的杰出人物和重大事件的历史学家所作的解释。如果仅仅通过这些解释来观察事物,这些解释就会歪曲一切。我们也对那些对我们来说更加有趣的、冗长的政治论证推理撇开不顾,因为政治和制度也会由政治本身,由制度本身加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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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14118 在大经济学家约瑟夫·A.熊彼特的最后一本书中的短短一段里,80 又十分奇怪地进行了论战。他的部分观点与我们上述的观点截然相反。在他看来,只有一条粗大的线:资本主义的逐渐的发展演变(这条线我们称为“主导”线)。经济方面和政治方面的其他事物,都只不过是偶然的、始料未及的、机遇的或者属于细枝末节的事物而已。“对南美洲的征服,产生了一股贵金属的洪流。”这是一种偶然的事物。没有这股洪流,哈布斯堡家族的胜利就会无法想象。“价格革命”使社会和政治的紧张局势具有爆炸性。这也是一种偶然的事物。在16世纪,正在扩展的各个国家(我还加上各个帝国),在各自的面前找到自由的道路,这也是一种偶然的事物。偶然的事物怎样会产生呢?因为昔日庞大的政治强国事实上已经自行消亡。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于1250年弗里德里希二世去世时消亡。罗马教廷差不多在同一时期消亡,因为它的胜利只不过是一个以巨大代价换取来的胜利而已……1453年之前很久,拜占庭帝国就已经衰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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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14120 如果人们要做到公允无私、不轻易自以为是的话,一幅这样的图景(虽然熊彼特的书里的这一段非常简短)就值得逐点细加研究。但是,我们既然是在处理当务之急,就应该认为罗马教廷和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在13世纪的自然倾覆,并不是偶然的事,也不是盲目的自我毁灭政策结出的果实。正如在16世纪一样,在13世纪,经济的飞跃发展使某些政治方面的发展演变成为可能,并为巨大的政治变化铺平了道路。紧接这次经济的飞跃发展而来的是一个衰退时期。这个时期的影响可以普遍感觉到。下个世纪发生的一系列崩溃,可以归因于长期的萧条,即这个“中世纪之秋”。这个“中世纪之秋”,标示出从拜占庭帝国到格拉纳达王国这些要砍伐的腐木朽株,其中包括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本身。所有这一切,从开始到终结,是一个缓慢的、自然发展演变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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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14122 随着大体上在15世纪中叶以后出现的经济恢复,下一轮灾难、破坏、革新和重建即将发生。罗马教廷在马丁·路德进行叛乱和奥格斯堡会议(1530年)遭到失败以后,才遭到沉重打击。罗马本来可能奉行一项不同的政策、一项更加和解、更加抚慰的政策。我们应该加上这一点:罗马教廷甚至在政治上,在整个16世纪,直到威斯特伐利亚和约的缔结(1648年),都仍然是一股巨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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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14124 我们再回到其他论点上:价格革命的发生——这一点是熊彼特自己说的81 ——先于 新世界的贵金属大量到来。同样,(路易十一的、兰开斯特的亨利七世的、阿拉贡的胡安的、穆罕默德二世的)领土国家的发展壮大先于美洲的发现。最后,新世界的矿藏之所以发挥作用,是因为欧洲具有开发和利用这些矿藏的能力。开发矿藏并非毫不花费钱财。据说卡斯蒂利亚是在赌彩票中获得美洲的。这只不过是一种说法而已。它后来不得不开发美洲,并且始终根据借贷平衡规律来进行开发。其次,即使新世界不提供易于获得的矿藏,西欧的发展需要所形成的这股驱动力量也会找到其他发挥作用的途径和机会,并把其他掠夺物带回西欧。路易·德尔米尼在他最近的一篇论文中提出,82 西方世界在选择那里的一切几乎都由它来创造的新世界的时候,是否忽略了一项可能的选择,即选择大量东西在那里已经唾手可得的远东,或许还忽略了其他一些选择:非洲的黄金、中欧的白银。这些是在顷刻之间得到的并又在转瞬之间放弃的财富……是西方这部发动机在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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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14126 约瑟夫·熊彼特的论据的确在重复一些古旧的课文和古旧的书本知识。在这些书本知识中,历史学家所说的偶然的巧合,是个方便的借口。这个论据排斥、低估各个国家的重要性,而各个国家却同资本主义一样,是一种复杂的发展演变结出的果实。实际上,历史形势这个事物,在它最广泛的意义上已经把所有的政治力量的基础都包括在内了。它促成或者废弃这些基础。当一场新的赌博开始时,赌赢的人永远不会全是过去的赢家:手气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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