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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圣彼得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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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在切羊肉，好分给坐在桌子另一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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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坐在他旁边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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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在用牙签剔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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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有没有人要求你在画里画日耳曼人和小丑那一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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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没有，大人，只是为了点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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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点缀难道不应该恰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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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我画的画都是根据我认为合适的标准，也根据我的才能所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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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知不知道在日耳曼和其他受异端邪说影响的地方，绘画被用来嘲讽污蔑神圣的大公教会，向无知的人传授坏的教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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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知道，那样不对，但我再说一遍，我一定要效仿艺术上比我高超的人，学他们所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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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他们做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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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罗马的米开朗琪罗画了主、他的母亲、众圣以及天国主人的裸体像，甚至画了圣母马利亚的裸体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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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大人下令在3个月之内必须改完那幅画，费用由画家承担。最后，委罗内塞只是改了作品的题目，别的丝毫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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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认为画家及其同类行业的人成了艺术家后便再也不做工匠的活了。画家、雕塑家、雕刻家和建筑师并没有脱下工作服，像作家那样手洗得干干净净地坐在案前。绘画艺术扎根于物质，最起码要掌握颜料、油彩、胶水、木头、蜂蜡、石膏的使用——还要知道如何处理生鸡蛋［可浏览拉尔夫·梅耶（Ralph Mayer）的《艺术家手册》（The Artist’s Handbook）］。雕塑家同样是工匠，敲凿石头使他的双手粗糙，头发蒙上一层石粉；建筑师要监督石匠和砖匠，必须熟悉他们的操作，他得和画壁画的画家一样在支架上爬上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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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举头向天；脖子仰着向脊椎缩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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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胸骨突出，变成一架竖琴；各色稀稠颜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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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的脸涂抹得难以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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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腰部挤进肚子里，像个活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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臀部承受着我的重量，变成马鞍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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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双脚无法控制地晃来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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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骑在凳子上，背弯成弓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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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啊，乔瓦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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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拯救我的绘画和名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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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实在太弱，绘画是我的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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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开朗琪罗《谈画西斯廷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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