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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36721 第二次世界大战尚未结束,西方的一些团体就开始催促采取办法保护即将到来的和平。建立一个大西洋联盟和加强国联的计划得到了广泛支持,产生了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和联合国,后者包括一些在教育、劳工关系等领域中做好事的机构。与此无关的另一件事是英国和其他一些国家的政治家再次发出呼吁,要求发明一种国际语言以便利互相理解。这个想法由来已久,在17世纪首次提出,在18世纪得到解决,19世纪80年代产生了双重成果,发明了世界语和沃拉卡克语。20世纪早期一位著名数学家朱塞佩·皮亚诺创造了国际语,这种语言与上述几种一样以欧洲语言为基础,但简化了语法,主要用于科学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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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36723 民主文明是历史上第一个因为另一支力量企图摧毁它而责备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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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36725 ——让-弗朗索瓦·雷韦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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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36727 1945年后,这种语言再次被提出,但另一种迥然不同的新方案取得了胜利,那就是基本英语。它是C·K·奥格登在他的朋友和合作者,受人尊敬的文学批评家I·A·理查兹的推动下产生的成果。他们二人正确地认定英语已经流行国际,于是努力把它减到最基本的内容以适应初学者的需要。这样产生的结果其实是归谬法。基本英语的词汇并不真正简单,它把许多常用词排除在外,偏重含有make或have的短语,组成这样的短语已经很难,更别说记住了。若忠实地遵照这种学习方法,就不可能通过读报或听英国人讲英语来改善自己的基本英语。一个熟知基本英语规则的人能够对一个真懂英语的人说出什么令人感兴趣的话很值得怀疑,而后者若想与前者交谈则很难不越出基本英语词汇的限制。全部词汇只有850个字,其中包括600个名词,18个动词。汤这个字可以用,但想说土豆的话得说:有着棕色厚皮破土而出的植物。这样的话,饭店里的主侍者除了掌握多种语言之外,还得能猜透人的心思。奇怪的是,温斯顿·丘吉尔这位驾驭文字的大师居然对这种艰涩用语表示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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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36729 目前,人们热衷于使用字首字母来代表名字,并给机构起长长的名称以造成似字非字的缩略语,这是幼稚的荒诞。光是记住这些缩略语就要费不少力气,而且有着同样缩略名称的不同机构越来越多,结果造成意义不明;由于这类缩略语的使用,让人看不懂外地城镇的地方报纸,也看不懂外国某个时期的文学作品。这一切造成时间的浪费,而当这种做法侵入传记,把人名也加以缩略的时候,它就成了对传主和读者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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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36731 基本英语是为了实际的商业交易和思想交流而精心设计的,它是种族间相互理解的媒介,是对建立一个维护和平的新结构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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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36733 ——温斯顿·丘吉尔在哈佛大学的讲话(194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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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36735 关于艺术中严肃的荒诞已经着墨不少了(<722),只需再谈一下它的副作用,那就是使古典戏剧和歌剧跟上时代要求的标准做法。对多数导演来说,实现现代化意味着标新立异,通过改变剧的背景或要旨来使观众惊讶或受到震撼。他们演出的达尔杜弗不是自私自利的伪君子,而是真的坠入了情网,在爱情的激励下不得不耍些花招;唐璜则在歌剧中始终坐在轮椅里,因为他炫耀自己征服了众多异性其实是为了掩盖他的性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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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36737 这些(还有别的)作品的台词和音乐与导演对作品的“诠释”互相矛盾,观众已经不再对此感到不安。这种修正主义的做法带来了一种习惯,那就是以不雅观的动作来强调剧中的意思:动辄下跪,满地打滚,用长时间的紧密拥抱来向观众表示情人们急切地想发生性关系。所有上述,加之演员不是念台词,而是大声吼叫,使舞台荒诞登峰造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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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36739 在现代的理论推定方面,逆常识而动的趋向中出现的新发展造成了人们的意见分歧。一种原理引起有些人的排斥,因为它企图用稀奇古怪的方法使我们忘记事物的多样性和具体性;别的人却喜欢这种异想天开的办法,因为它用常常是有趣的语言上的抽象取代了经验。莱维-斯特劳斯、麦克卢汉、库恩这三人虽然通常彼此并不相关,却因他们确立的类似系统而站到了一起,并因这些共同的特点而得到追随者的热情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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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36741 那时如果我还在,我特别想导演(萧伯纳的)《回到玛士撒拉时代》。我想把它撕成碎片,狠下一番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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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36743 ——加拿大萧伯纳艺术节的艺术导演(199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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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36745 三人中第一位是人类学家,他研究生活在原始阶段的人群,使用了结构这一方法。这是一种格式,由像食物是做熟还是生吃这类指示性的项目组成。这样的分类掩盖了人群的多样性。结构主义轻易地扩展到其他领域,在语言学家当中风行一时,把语法搞得繁复异常,无法在学校中讲授;对文学批评家来说,它提供了新的标准和更新语汇的方法。对行为理论家马歇尔·麦克卢汉来说,“媒介即信息”这一引人注意的说法指的是系统性、强制性的技术压倒了语言和含义。文字已经过时,视觉的图案印象主宰着思想,形式消灭了内容。现代人的思想摆脱了“直线型”的思考习惯,正无所适从,于是欣然接受以新的结构型关系出现的事物。这样就去除了文艺复兴运动培养成的画家的直线型视角,和古登堡发明的贻害无穷的印刷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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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36747 托马斯·库恩是物理学家和科学历史学家,他提出了“范式转换”的概念,得到同行的一致赞扬。范式指的是科学中定期出现的新观念。它是一种格式,而非单个的真理,因此会造成研究涉及的所有方面的变化。它可以一下子席卷整个领域,因为旧的学说不足以抵抗新的有机的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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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36749 在这三个运动中,唯科学主义显而易见,更具体地说,它们都采用了科学的传统,依靠仅仅勾勒出事物轮廓的模型。通过把模型与经过新的实验得来的数据相比较,可以验证假设,把新的一般规律纳入已有的系统。剔除经验中的事实,就格式达成尽可能简练的数学公式,这的确是科学家的事,那么别的学科是否也能这么做呢?就这一哲学论点,人们根据具体事例对莱维-斯特劳斯的结构主义以及麦克卢汉和库恩的公式都提出了质疑。无须深究就看得到,尽管麦克卢汉提出了他的理论,但对文字的使用从未停止;技术产生了电视,播出大量的访谈节目,那是言辞的洪流;技术还发明了电子邮件,那也是一种印刷。语言和批评方面的结构主义现已被别的理论所取代,要请求库恩恕我直言,许多研究具体专业的历史学家指出,科学思想的转变并不像在锅里面翻饼那样一蹴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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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36751 从事物的外观到表象的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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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36753 看画中的东西可以对它们的内部结构有所了解,(但当看到输入计算机的东西的时候)我们看到的是与脑子里的计算过程相类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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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36755 ——乔纳森·米勒谈绘画中的某些效果(199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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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36757 在道德领域中,当今最明显的荒诞包含在相对主义这个莫名其妙的词中。目前该词的误用后果严重,因为它影响到了人对物理学和社会科学的理解,打乱了关于目前道德的任何推理过程。反对相对主义的强烈抗议十次有九次是习惯使然,而且是未经思考脱口而出的。每个人似乎都理应明白这个词的意思;它变成了一句老生常谈,代表着造成所有放纵行为的原因;腐败或丑闻被算作相对主义人生观的产物。若与自由主义政治联系在一起的话,它就意味着自我感觉良好的不负责任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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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36759 相对主义者(据对他的指控说)否认存在着固定的对与错,好与坏。这样就为跟随任何时髦的行为铺下了基础——“做什么都行”,“谁都这么干”。相对主义和良知是截然不同的对立面。这里面说的相对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它指灵活、适应性强、不断变化、在类似的情形中提出不同的标准。道德规定“不能撒谎”。相对主义者则说:“考虑到这样或那样的情况,我会毫不犹豫,或毫不后悔地撒谎。”——比如为了阻止罪犯,免使他人焦虑,或任何其他的正当理由。于是反对相对主义的人引申说,这样的人会欺骗,偷窃,沿着不道德的梯子一级级走上去,每次总会提出一些“相对”的具体情况作为借口;或更为可能的是没有任何借口,因为相对主义变成了习惯,支持它的唯一理由就是自我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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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36761 另一项指控说相对主义者在道德守则、宗教或文化之间不作区分。所有这些相对于它们的地点和时间,它们的历史和它们的存在方法在价值上都是相等的:正如5之于10等于10之于20——乘了之后就得出100=100。这种意见针对的是历史学家和人类学家的态度,他们在著作中使用的是与地方和时间相关的标准,不是一成不变的永恒的标准。他们认为有同情才能理解。举例来说:人类学家宣称,在一个不懂数字的部落中,如果有一个人能数到5,他就是数学天才。历史学家把16世纪一位容忍所有基督教派别的统治者称为道德主义者和人道主义者的先驱。谴责相对主义的人从这些相对的判断中推断说,相对主义者认为只会数到5的人和爱因斯坦不相伯仲,宽容的统治者与美国宪法的制定者平起平坐。这是个逻辑上的严重谬误。相对的判断并不代表最终的评价或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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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36763 从这里可以看到对这一词语的误用中隐藏着的荒诞。西方文明可以当之无愧地夸口它发展了多元的思想和机制。它在一个政体中容纳了互相矛盾的宗教、道德守则和政治学说。它们都具有平等的地位,对于它们各自的优点或价值则不予评说,更不提它们彼此平等,因为这样的说明毫无意义。攻击相对主义的人对这种社会和文化的容忍并无异议,他们是受益者,但他们对此却绝口不提。与相对主义对立的是绝对主义,而绝对主义意味着只有一条原则,只有一个衡量思想和行为的标准。因此要问相对主义的反对派:“我们该采取和强制推行谁的绝对?”多元国家中各种派别多如牛毛,每一个宗教都分好几个教派。两种主要语言的彼此竞争会造成国家的严重分裂,比利时和加拿大就是例子。但如果每当多样性造成混乱时都归咎于相对主义,就掩盖了那些必须通过政治手段予以解决的问题。与此同时,一方面拥护多元主义,另一方面又抱怨没有一个治愈道德疾病的绝对办法,这样的荒诞仍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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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36765 稍加思考就会看到,任何运用思想的人都在不停地使用相对的标准;这是头脑进行判断的运行方式。对比两个长度时,会把它们与尺子相对比。法官或陪审团把案情与法律相对比。在绝对的法则下,仍然需要同样的对比程序来判罪量刑。没有哪个标准能像自动机器那样运作,一个文明社会也不能没有需要斟酌适用的可变标准。法律是法律,但法官对初犯者的判决就比对有前科的累犯者的判决轻。在具体情况中的不平等待遇是明智的行为规则,例如,儿童的饭量或药量就是相对于他的年龄和体重所规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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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36767 世界比我们想象得更为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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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36769 如此不可救药的多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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