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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玛蒂尔达在仆人护送下,骑马去教堂,半路上突然冲出一个年轻人,他策马拦下她,欺到她身旁后一把抓住她发辫,将她整个儿从马背拽到地上,然后扬长而去。她瞠目结舌,身旁的仆人认出来了:“那不是诺曼底公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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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威廉。遗传了维京海盗血统的他,听到玛蒂尔达的答复便怒不可遏,直接策马从诺曼底一路奔来。跟所有“成功引起注意”的女主角一样,玛蒂尔达居然狗血地被威廉迷住了,答应跟他结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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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任何时候都要维护自己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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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了1066年,这是一个在现代英国,只要上过学的人都会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年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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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远在英国的忏悔者爱德华(Edward the Confessor)死了。根据威廉方面的说法,说是当年他访英时,爱德华曾经答应过日后由他(威廉与爱德华有血缘关系)继位。然而威廉的对手,另一个王位竞争者哈罗德(Harold)却近水楼台,抢先加冕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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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一怒之下,向英国发动了进攻,于是英国史上第一场著名战役黑斯廷斯战役(Battle of Hastings)就此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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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了整整九个月去准备,从无到有地建造出一支船队。玛蒂尔达用自己的钱为他筹措,为他装备了一艘战舰。威廉对妻子无比信任(在他成长过程中,他信任的女人,亦只有他的母亲而已),在离开诺曼底时,将摄政权交给她。在她摄政期间,她没收了一个男人的财产和土地,将他投入监狱——有人说,那正是当初她的心上人,那个人曾经将她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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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和威廉多么相像,杀伐决断,睚眦必报。自恋的人,果然只会爱上另一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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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征战中的威廉,根据后世的记录,他跟教皇亚历山大二世提出要求,而教皇给予他圣十字旗作为支持。也许上帝真的站在他这边了,他运气不错,横渡英吉利海峡的计划被大风阻隔,一阻隔就是八个月。一开始,等待天气适航的威廉肯定不会认为自己好运,他肯定觉得倒霉透了。但他耐心等待,一直等到哈罗德跟挪威人交战几天后才跨海而来,向他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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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胜出了,那一年圣诞,他在威斯敏斯特教堂[9]加冕为英格兰国王。两年后,玛蒂尔达在这里加冕成为了英格兰王后。她总共为威廉生下九个孩子,其中有两个成为英格兰国王。史书上说,他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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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知道这种政治婚姻能有多真挚,但出身更低的威廉毕竟是将血统高贵的玛蒂尔达驯服了,就像二十年前,他那平民母亲将身为公爵的父亲驯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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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欢女爱这种事情上,原始荷尔蒙比什么都来得更直接。王室礼仪推演了千百年,那点人性始终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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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瑞典跟英国、丹麦、西班牙、荷兰、比利时等国一样,为君主立宪制,国王没有政治权力。维多利亚公主是瑞典国王的长女,在她出生两年后,瑞典公布了新的王位继承法,宣布国王的第一个孩子,不论男女都可以继承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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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现代王室的主要成员基本承担外交作用,瑞典女王及其伴侣在外交事务中代表国家形象,对礼仪学识有一定要求。我个人很喜欢这一对,全国上下的冷嘲热讽、王室的冷眼鄙视、爱情与国家之间的两难选择,他们都挺过来了。结婚典礼上,王储的丈夫在致辞中说:“从前,有个年轻人,也许他并不像格林童话的开始那样是一只青蛙,但他也绝对不是一个王子。我们的第一个吻并没有能改变这点。他的转变少不了统治了王国多年的睿智的国王和王后的支持。”他们结婚当天,王储丈夫出身的那个小地方人人欢呼雀跃,成为庆典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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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9世纪,欧洲不断被残暴的北欧海盗侵扰,这里面最著名的一个人叫作罗洛(Rollo)。他原本是挪威贵族的儿子,因整天公开掠夺、炫耀战果,引起金发王哈拉尔德(关于此人八卦,详见本书《烈女》)的不满,将他驱逐。罗洛成为海盗首领,所向披靡,对法兰克王国等地造成严重威胁,衰弱的法兰克王国加洛林王朝无法与他抗衡,只能默认其存在。后来,法王查理三世将他封为诺曼底公爵,赏赐封地,这块土地即成为诺曼底公国。罗洛改信基督教,娶了一位法兰克的贵族女子。征服者威廉就是罗洛的后人,即北欧人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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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艾尔蕾(Harlette),又叫Herleva,征服者威廉的生母,出身低下。与她相关的最早文字记载在她死后多年才出现,且版本细节有所出入,但诺曼底当地至今仍流传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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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另外一个版本是,另一个贵族在堡垒上看到艾尔蕾,她提起裙子吸引了他,成为他的情妇。后来诺曼底公爵发现了她,想得到她,她则表示,自己必须骑马从正门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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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美国波士顿有很多爱尔兰移民和不少凯尔特人,NBA中的凯尔特人队因此得名。题外话:19世纪中期,爱尔兰因土豆病灾导致饥荒,大量人口移民美国,美国迎来第一次移民大浪潮。随后,爱尔兰黑帮在纽约、芝加哥、波士顿等大城市兴起,电影《纽约黑帮》便以此为题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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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对中国人来说,欧洲史一个令人头痛的地方就是名字高度重复。其实他们自己也头痛……为了区分,采用一、二、三、四……世的方式(不过同样一个亨利四世,谁知道是神圣罗马帝国、法国、英国那位,还是西班牙卡斯蒂利亚那位吗)。绰号当然更为方便,比如胡安娜本人是“疯女”,她丈夫腓力是“美男子”,此外还有“征服者”威廉、“忏悔者”爱德华、“矮子”丕平、“狮心王”查理、“红胡子”腓特烈、“圣徒”奥拉夫等等。个人觉得,最赞的外号应该是“大帝”这样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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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另一个版本是,威廉奔到玛蒂尔达父亲家,抓住她发辫将她拽到地上,她老爸生气地阻止。在这个版本中,玛蒂尔达同样被这很Man的行为打动了,表示愿意跟他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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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这座教堂是由“忏悔者”爱德华建立的,但建成不久他就死了。威廉为了显示其统治的正统性,宣布在这里加冕为王,他也是首位在威斯敏斯特加冕的国王。除了个别几位君主外,英国君主的加冕礼都在那里举行,包括现在的英女王伊丽莎白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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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是这样的欧洲史 皇冠换来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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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后,西奥多(Theodore)在夜空下的修道院门前,遇到一个自称来自未来的陌生人,她说,她在写一本书,讲述欧洲史上的那些男欢女爱故事,于是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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