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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为了老人家,这许多年的事了,哪个女人向他抛过媚眼,向他嘘寒问暖过,主动示好过,甚至她们的丈夫的反应,他都一一记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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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追求”过他的女人中,就有墨索里尼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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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达(Edda Mussolini),是墨索里尼这位意大利法西斯头目的孩子。据说在她年轻的时候,因为人们都惧怕墨索里尼,所以没有太多人敢跟她约会。后来她认识了齐阿诺(Galeazzo Ciano)伯爵并与之结婚,有4000多名宾客参加了他们的盛大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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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纳粹分子的齐阿诺伯爵,拥有贵族头衔,后来成为“二战”期间意大利政坛的风云人物。当时,他被任命为意大利派驻上海的领事,后来又成为意大利外交部长。艾达跟随丈夫到了中国——就是在这个国家,她认识了张学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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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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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墨索里尼小姐,我俩是好朋友……那时,我正是北方负责人,她到北京来,我招呼她、招待她,就这样认识的。我陪她出去玩玩,到处看看,吃吃饭,就这样。当时没其他特殊关系,我也没想到她会喜欢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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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子,她有一个秘书,是一个女的,一个意大利小姐,这个小姐告诉我,我才知道。不过她真是对我很好,临走她告诉我两句话,那时候我有嗜好(烟瘾)。她说,我希望你呀,把嗜好戒掉,积极抗日。就这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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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秘书小姐后来告诉我,她说,你这个人呐,简直是不同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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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的时候,我派我的车送她到天津口。后来去上海的时候,秘书小姐说她在车上大哭一场,我说她哭什么?她说哭你不理她,你怎么一点也不理会她,她喜欢上你了。我说她喜欢上我有什么用呢?她说她是真的,你不理她,她难过了,大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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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是属于应酬招待,都是一种礼貌上的,人家说了我才知道的,那么这是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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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辞退,也到了上海,去戒针的时候见到她。给我戒针的美国大夫米勒告诉我说,每天早晨都有一个外国女人的打电话来,问你的情况,问你戒针怎么样,身体好不好。哦,我一想,一定是她——墨索里尼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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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后来就跟她到意大利去了,她也是拿专车把我接进去的。到了意大利,后来就待不了了,人家那么客气,对我那样好。所以,后来我就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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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没有关系,完全是好朋友,我对她客气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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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彼此之间“客气得很”的关系,从来只有男方的版本。真相如何,女方到底怎么想的,都已经被湮没在历史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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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有一些东西留存了下来——比如,艾达和她丈夫齐阿诺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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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中国少帅的“好感”只是一段插曲,若干年后,无论是旧罗马帝国的野心还是异国春情,都成了一场空梦。当墨索里尼对法宣战时,齐阿诺在日记中写道:“我很伤心,非常伤心。冒险开始了。天佑意大利!”齐阿诺反德之心愈盛,对老丈人的战争计划亦存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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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3年,他成为意大利纳粹内部反墨索里尼势力一分子,向墨索里尼发动了政变。政变失败后,被墨索里尼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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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艾达苦苦哀求,但在希特勒的压力下,墨索里尼还是将自己的女婿绑在了椅子上,执行了死刑。他留在世上最后的话是“意大利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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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刑前夕,艾达装扮成一个怀孕的农妇偷偷逃亡瑞士,她将丈夫战时的日记藏在裙子里,一起带走。这本日记成为1939—1943年间纳粹统治的历史文献。1945年,逃亡途中的墨索里尼被俘虏后枪决,并被暴尸。他的尸体被倒吊在米兰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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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罗马的女儿,就此失去了她的两位亲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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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瑞士回到意大利后,艾达被逮捕,并由于“协助纳粹”的罪名被判两年牢狱。但是,她的故事还远没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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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艾达在逃亡时,被游击队活捉,并关押在西西里岛附近的利帕里岛上。这个游击队的领导人是一个出身于反纳粹家庭的意大利共产党人。活捉了墨索里尼的女儿后,他亲自为艾达录口供。就在录口供的过程中,艾达对他逐渐产生了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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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将她形容为“看起来像是翅膀被绞了的受伤燕子”,与此同时,他又深深感受到自己共产党人的身份与这份感情的冲突,但是他无法就这样离开这只“受伤的燕子”。对艾达来说,她也对这份跨越了政治冲突、身份背景差异的感情十分迟疑。但她的骨子里是个意大利女人,热烈的血液流淌在她的身体里。当她获准回到罗马与自己的孩子待在一起后,她终于在信中热情地向他说:“到我身边来吧,别放弃上帝给予你的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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