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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戈利诺属于教皇派,因为斗争失败,跟儿孙一起以叛国罪投入塔中。由于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更换频繁,也无暇顾及意大利的政治,意大利北部基本上是权力真空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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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丁一直盼望卢森堡的皇帝亨利七世能够完成意大利的统一大业,可惜亨利七世早逝,后来北部意大利就在混乱中分裂成许多拥有主权的城邦国家,统治者是城市的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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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的脑残粉》跟《带本漫画去意大利》中的同一主角恺撒·波吉亚,就诞生在四分五裂的意大利。当时,他也是被人寄予厚望,认为能够统一意大利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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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七世也好,恺撒·波吉亚也罢,都没能按照人们设想的剧本去走(也许上帝的剧本正是如此)。历史上,像这种“如果某人没死,历史也许会……”的例子,还真不少,想想也挺怅然。但我个人的时间观并不是线性的,所以又觉得,无论细枝末节怎样绕圈,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该相遇的还是会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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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都是后面的事了。活在文艺复兴时代的意大利人,当然都怀着“我就是天命之人”的信念,明争暗斗,玩弄权术,以期不断扩大自己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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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有而不和的意大利城邦,在法国、西班牙与神圣罗马帝国的夹缝中,上演着权力角逐的游戏,游戏内容包括“大城邦控制小城市”“大城邦之间权力制衡”,游戏环节包括美色、毒酒、暗剑、间谍、密谋等,游戏地点就在这片弱肉强食的政治丛林中。后来,游戏还出现了外援:佛罗伦萨与那不勒斯秘密谋划瓜分米兰,米兰赶紧向法国抛媚眼,最后引狼入室,掀起了超过大半个世纪的意大利战争。(有学者认为,达·芬奇笔下的蒙娜丽莎,正是那位引狼入室的米兰王公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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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复兴不全是意大利的故事,当时英国和法国刚结束百年战争,法国中央集权巩固;英国还要再打一打玫瑰战争(《理查叔叔,放开我》里面理查三世与亨利七世的“世纪对决”,是玫瑰战争的落幕战),才进入集权的都铎王朝;西班牙进入“双王时代”也由此开端(详见《私奔的女孩》),欧洲形势一片大好。这些国家的君主,杀伐决断,令出必行。相比于被臣民所爱,他们更追求被民众所惧。这些君主没看过马基雅维利的《君主论》,他们本人就是《君主论》的活范本。(可以参考《好命岂独灰姑娘》中的亨利七世、《私奔的女孩》中的斐迪南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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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强大国家政权与大航海时代的荣光中,英国乔叟[1]写出了《坎特伯雷故事集》,尼德兰的伊拉斯谟[2]写出《愚人颂》;意大利马基雅维利[3]写出《君主论》;哥白尼发表了《天体运行论》;拉斐尔在佛罗伦萨看到了达·芬奇和米开朗琪罗的创作;一个叫亚美利哥[4]的佛罗伦萨人用自己的名字命名了新发现的美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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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神圣罗马帝国诸侯割据,中央无力,任由罗马教廷圈钱,导致德国人跟教会矛盾尖锐,为后面的宗教改革埋下伏笔。而他们在文艺复兴中,除了贡献出帅哥型男画家丢勒[5]之外,还贡献了一位叫胡登[6]的人文主义者,他第一个喊出了“教皇不是上帝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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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改革的风暴,即将席卷整个基督教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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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改革及宗教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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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的我们既然只是旁观者,那不妨像《神父的妻子》中,那些被困在修道院的小姑娘一样,好奇张望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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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你是一个贵族女孩儿,从小被虔诚的父母送到修道院中学习。即使隔着修道院的窗户,你也能感受到外面的世界在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文艺复兴的人文主义,让人们开始对某些宗教问题产生了疑问。而印刷术的流行,也让更多人能够接触到《圣经》。各地诸侯势力增强,他们渐渐不满:凭什么我要听远在罗马的人指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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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许跟其他贵族女孩儿一样,也听说过马丁·路德这个名字。但是这场被后来的人叫作“宗教改革”的运动,绝对不仅仅是他独力对抗整个天主教会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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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之前,天主教会自身问题深重。在他出现之时,天主教会、罗马帝国皇帝跟本国诸侯盘根错节,将他的个人命运与整个基督教的命运一转再转。在他出现之后的数十年内,新教传遍了整个德意志北部、斯堪的纳维亚、英格兰、苏格兰,还有尼德兰、法国和瑞士的部分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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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普通的女孩,你惊讶于一个人的力量竟然可以这样大。但如果你有机会跟多年后的历史学家面对面,他们会告诉你,那不过因为路德新教倾向保守,才见容于当时的社会。但作为那个年代的人,你很惊讶:他们已经够大胆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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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历史学家还在说:还有一个原因啦,就是路德本人也不介意德意志诸侯掌控新教教会。毕竟相比世俗,他更关心天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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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7],坐拥最广阔的国土——西班牙、尼德兰、意大利南部,以及哈布斯堡家族[8]的奥地利,千头万绪,顾不上这边,于是最后他承认了路德宗,允许每个诸侯自行决定自己领土上的宗教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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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你也像路德的妻子一样,从修道院逃出来,还嫁了人。你像凯瑟琳一样能干,照顾家里人的起居饮食,但也不忘从丈夫那儿吸收最新的资讯:听说,叫作约翰·加尔文[9]的男人,对日内瓦的教会进行改革,加尔文宗迅速成为新教中最瞩目的一股力量。在他治理下,日内瓦的教会提倡简朴的生活、公共的斋戒。像锦衣华服、香烟扑克、歌乐舞蹈、召妓卖淫等等,都是被绝对禁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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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女性,你也发现妇女的地位有所不同了:天主教徒将婚姻视为神圣的结合,步入殿堂的婚姻不能解除。新教则认为,婚姻是一种契约。没有新教改革,就没有我们今天的婚姻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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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尔文对“天职”伦理观的看法,使得新教更为入世。简单来说,他认为人们应该积极踏实地工作,这样才能取悦上帝。这种积极进取的观念,让加尔文宗成为推动社会发展的一股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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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鸡血和鸡汤供应的年代,加尔文为我们树立了“成功者之道”的典范:克制、自律、勤奋、进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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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做到这些的人,不是新教徒,就是摩羯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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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尔文宗在法国被称为胡格诺派(Huguenot)。法国的胡格诺派跟天主教派冲突,造成了三十年的宗教战争。《美人有疾》中玛戈王后婚礼之夜的大屠杀,就由此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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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的宗教改革跟这些国家都不一样,是国王亨利八世为了要个儿子,想要跟来自西班牙的王后凯瑟琳离婚(《被嫌弃的公主的一生》中,其中一位被嫌弃的西班牙公主),教皇看在凯瑟琳王后的外甥查理五世(正是前文那位一开始不同意马丁·路德改宗,后来让步妥协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份上,不批准他离婚。后来,亨利搞大了安妮·博林(《如何正确地当国王的情妇》的聪明情妇)的肚子,为了不让肚里的“儿子”一出生就变成私生子,亨利只有七八个月的时间搞离婚,跟教皇继续耗是不可能的了,于是他跟罗马教会决裂,成为了英国国教的最高首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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