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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者遇到的另一个问题是语言不通,这一点毋庸置疑,欧洲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即使同属于一个民族,在不断地迁徙过程中也会形成不同语言。如此一来,旅行者每到一地,必须想尽办法和当地人沟通,即使最简单的内容可能也要花费很大力气。至于他们具体听到了些什么,以及看到了些什么,由于这些人通常是不识字的文盲,大量信息已经无法考证。值得庆幸的是,一些贵族旅行者在著作中对贫困旅行者进行了零星记载,从这些内容来看,他们大多结队而行,每到一地便寻找向导为他们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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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这些人虽然生活在旅途中,但是能够真正交流的只有同行伙伴,实际上是一种半旅行和半封闭的状态。而对于贵族阶层的旅行者来说,自公元16世纪开始,他们便逐渐掌握了欧洲社会的三大流行语言,即法语、意大利语和拉丁语。如此一来,即使到了不同的地区和国家,这些贵族旅行者也能够和当地人进行简单的沟通,如果长期居住下来,还可以进一步完成相互间的了解,他们也成了促进欧洲文化一体进程的主要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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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文化简史 4.旅行对世界观念和文化融合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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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5世纪开始,欧洲社会的文学领域开始出现旅行书简、旅行日记和旅行手册等旅行类作品,表明欧洲从这一时期开始,已经出现了大量旅行家,并且还有为数不少的贵族阶级,欧洲社会的文化融合成为大势所趋。不过,旅行者在传播文化的过程中,都不可避免地带有本民族或本地区的文化优越感,唯我独尊的现象四处横行,因而形成了互相蔑视的文化局面。在当时,法国人被批评为浮夸,意大利人被批评为低俗,德国人被批评为贪婪,西班牙人甚至被认为具有浓重的非洲气息,因而遭到其他欧洲国家的一致排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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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国家和国家之间的文化差异外,欧洲南北部和东西部之间的文化观念,同样存在较大矛盾。其中,南欧认为北欧文化落后,东欧认为西欧文化粗俗,本来南欧和东欧应该是代表先进文化的,但是在北欧和西欧看来,这两个地区却充满了奢侈和迷信,社会风气也让他们无法接受。由此可以看出,当时欧洲社会还具有鲜明的时代局限性,大多数学者和民众仍然陶醉在自视甚高的文化形态中。在他们看来,只有自己的文化是正统的,是需要得到传承和推广的,别人的文化则完全是不成体统的,是应该受到谴责和摒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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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尽管如此,欧洲人对于旅行的热情却日渐高涨起来,到公元16世纪,还掀起了一次全欧洲范围内的旅行热,并且一直持续到18世纪。面对这种情况,欧洲各国统治者都感受到了强大的外来文化压力,甚至认为别国都在对自己国家进行文化侵略。西班牙国王就在这一时期禁止本国学生外出求学,但同时欢迎其他国家的学生到本国留学。英国统治阶级也掀起了一场反对外出旅行的社会运动,尤其不支持本国人民到法国和意大利旅行。在德国,同样出现了一场来自文化界的运动,大力鼓吹旅行知识可以到书籍中寻找,旅行活动则完全是在浪费生命和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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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类观点最终在英国哲学家约翰·洛克的学术中得到发展,他认为外出旅行是必要的,是有助于整个欧洲文化的融合与发展的。但他主张旅行者(尤其是青年)必须在充分了解本国文化之后,才能去国外旅行,也就是去接受其他国家的文化。这样一来,就能够以自己国家的文化为主体,吸收或摒弃其他国家的文化,从而保障自己能够建立起科学的文化知识体系。对于这一观点,欧洲各国的统治者也能够勉强接受,接下来也就将其推而广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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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情况下,欧洲各国学者开始纷纷回到本国文化的书籍中,尤其是一些比较穷困潦倒的旅行爱好者,由于大量旅行作品的出现,他们得以足不出户而知天下事。而这些学者和旅行家在书本中吸收了足够丰富的本国知识后,自然产生了更加强烈的交流和沟通欲望,因此便促成了一次更大规模的欧洲人口流动和欧洲文化交融。尤其重要的一点是,此时欧洲各国的学者,已经具备了比较理智和客观的思考能力,这对于欧洲文化的真正融合最终起到了关键性作用,从而促进了世界观念在欧洲人脑海中的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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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文化简史 第四章 欧洲与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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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欧洲社会由几股不同的力量组成,这几股势力时而相互联盟,时而相互攻击,始终保持着一种相互制约的局面。久而久之,欧洲各国的统治者也厌倦这种无谓的纷争,开始努力寻找一种具有普世价值的文化,力图从意识形态上消除各国之间的分歧。然而,在文化分歧的背后,是巨大的利益纠纷,欧洲文化的大一统也就成了一种口号和宣传,根本没有事实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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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文化简史 1.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历史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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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欧洲学者自古就在寻找一个问题的答案,即如何通过文化来区分自己人和外族人,并在后来衍生出一种宽容外族人的文化。这一文化的发展起初被抛给了基督教,基督教也因成功完成了这一历史任务,而迅速壮大了自己的实力。可惜到了16世纪以后,强大的基督教内部开始分裂,自身问题已经让基督教疲于应对,帮助欧洲社会维持和谐繁荣的文化任务也就无从谈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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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情况下,欧洲学者开始改变以往的思路,将消极对待变成积极面对,尤其是对于一些和自身观点相左的思想,纷纷被学者们纳入了学术研究的范畴。可惜,学术研究只能把问题解决于学术层面,当各国君主的权威和利益受到侵犯时,所谓学术研究就显得太微不足道了。比如在公元1589年,欧洲学者曾促成法国国王[6]发布《南特赦令》,但是后来,赦免对象逐渐发展壮大自己的势力,以致侵犯到了国王的利益,于是国王立即下令将这些人再次逮捕或驱离了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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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有部分学者真心希望打造统一的大欧洲,他们主张恢复古典文化时期的联邦制度,将中央集权改为民主共和。为此,基督教会甚至列出了一个具体的清单,分别给出了德国、法国和西班牙等国具体的议会席位,甚至还给出了伊斯兰国家的席位。对于这出近乎闹剧的事件,当时的很多欧洲学者都无法接受,各国统治者也就更觉得荒唐了。但是这一文化却并没有因此泯灭,而是在此后的欧洲历史上被数次提出,并且最终促成了今天的“欧共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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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这一文化的具体内容也有了实际价值。其中,最为核心的部分是自由,因此必须具有强大的力量来保护自由,具体来说就是正义的力量,也就是国家军队等武装力量。在此,基督教还有一个值得玩味的进步,即提出了关心并容纳非基督徒的观点,但条件是基督教必须站在正义的一方。事实上,这一进步有很大水分,因为正义与否的判断标准始终掌握在基督教手中,所谓异教徒要站在正义一方,实际上就等于站在基督教一方,那么这些所谓的异教徒也就成了基督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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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哥伦布发现美洲新大陆,最初阶段还想和印第安人和睦相处,并得到了印第安人的热心帮助,体现出了这一历史时期的文化特点。但是,由于利益矛盾的不断激化,欧洲人很快将枪炮对准了印第安人,而只有长矛和弓箭的印第安人自然不是敌手。因此,除大量被杀和被俘外,剩下的印第安人很快消融在了基督教文明当中,当初的理想社会也沦为殖民地,并最终蜕变成了今天的美国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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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基础上,此次文化运动也关注到了国民教育的重要性,并且将其提高到了社会必要组成部分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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