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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50141 公元前480年,在自己的军队于帕诺尔莫斯城的港口登陆后,哈米尔卡为了让这次小范围军事行动达到出其不意和一鸣惊人的双重效果,径直朝希梅拉进军。他希望神不知鬼不觉地俘获格隆,从而掌握主动权,然而,一切希望都随着写有迦太基人战术方案的密信被截获而破灭了。此外,由于哈米尔卡急于进军,根本没有花足够的时间来做好战斗准备。两军于希梅拉相遇,战斗结果对马戈尼德家族来说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他们的军队被全歼,哈米尔卡被杀。根据后世希腊作家波利艾努斯(Polyaenus)对这一事件的描述,格隆命令一名长相与他酷似的弓箭部队指挥官假扮自己。这位指挥官带领一队打扮成祭司并将弓藏在桃金娘树枝后面的弓箭手出发,而后自己前去献祭。当哈米尔卡走出来做同样的事时,弓箭手们取出弓箭,将这位正在朝天神敬酒的迦太基将军击杀。[14]在希罗多德讲述的另一个版本的故事中,哈米尔卡在战役爆发期间待在自己的军营里,在那里,他把一具完整的动物尸体放在一大堆献祭用的柴堆上焚烧,想借此谋求神灵的襄助。[15]然而,尽管他收获的是吉兆,手下的败兵却正从战场上溃逃,该事实有力地表明这些神圣的预兆是骗人的。眼看着自己已输得精光,哈米尔卡为神灵送上了一道新的祭品:自投于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这场战役输得如此彻底,以至于只有寥寥数名狼狈不堪的幸存者逃回北非,带回了关于这场灾难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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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50143 狄奥多罗斯进一步详述了马戈尼德家族在希梅拉所遭受失败的惨重程度。在知悉这场惨败后,迦太基人日夜不停地严密守卫着自己的城市,唯恐格隆如今会进攻该地。[16]在这种杞人忧天般的预感下,手忙脚乱的他们迅速派出了最能干的公民作为使者奔赴西西里。这些使节希望格隆的王后达马雷特(Damaretê)能施以援手,当他们缔结了一份令人满意的和平协定时,使者们送给她一个用100塔兰特黄金打造的王冠,用以表达他们的感激之情。格隆本人接见迦太基使团的场景在日后被描述成这位叙拉古独裁君主的一场凯旋仪式:他的迦太基来客们泪眼婆娑地乞求前者对他们的城邦高抬贵手。[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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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50145 这场胜利给格隆及其盟友带来了丰厚的物质财富,不仅有来访使者们进贡的一大笔战利品,而且为数众多的战俘也可作为劳工用于一些规模宏大的公共工程。[18]在阿克拉伽斯城,一排排用来支撑一座献给奥利匹亚山上诸神的神庙那些楣梁的巨大圆柱上,刻有被认为是迦太基奴隶的浮雕。[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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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50147 至于迦太基人自己,在最初的恐慌情绪消退了以后,因败仗而引发的政治余波出人意料的平静。在接下来的数十年间,迦太基发生的政治变迁中包括众多政治机构的设立,这些机构——104人法庭、苏菲特制度(the suffeture)和公民大会(Popular Assembly)将在城邦硕果仅存的领土上运转着。[20]然而,全体公民——无论其社会经济地位如何——均可参加的公民大会的建立,看似意味着迦太基政治机构在进行某些形式的民主化,实际上却远不是那么回事。相反,这些制度改革的主要目的是建立一个崭新的、职责更为明确的高级行政会议,培养一批新官员。公民大会所能行使的职权受到极大限制,而且正如雅典政治学者亚里士多德以赞许态度所提到的那样,财产仍是断定一个人是否适合担任行政官员职务的决定性因素。[21]许多源于迦太基的政治改革措施在萨丁尼亚诸城同样得以推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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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50149 关于这些变革是由马戈尼德家族现有的政治精英,对其余掌握政权的迦太基家族进行重组的进一步证据表明,前者在这次改革的规划和执行环节占据主导地位。尽管司法官是非世袭的,而且任何一个贵胄家族的成员都能成为司法官的候选人,但亚里士多德还是注意到某些拥有特殊身份的人身兼数职且大权独揽,这表明某个特定家族可能掌握着众多要职。[23]从这样一件事就可以看出,马戈尼德家族的影响力仍未衰减:哈米尔卡死后并未像往常那些遭遇如此败绩的统兵指挥官那样,受到千夫所指。事实上,他的威望似乎水涨船高,而非日薄西山:他的墓前立起了纪念碑,整个迦太基世界以他的名义举行了献祭仪式。[24]或许他为实践待客之道而在圣坛上殉难的传奇故事在迦太基公众中很有市场,而马戈尼德家族的声望,或许也因格隆所提出的条件宽松到惊人的地步而并未受到损害。迦太基支付了2000塔兰特白银作为战争赔款,还被迫建起两座神庙,将和平协议的抄本保管在那里。希梅拉如今被公认为叙拉古联盟的一部分。[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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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50151 在后来的半个多世纪内,没有一支迦太基军队踏上西西里的土地。事实上,迦太基人多次放弃了再度卷入西西里事务的机会,包括一次由雅典人主动提出的,结盟对抗他们的死对头叙拉古人的提议。[26]然而,鲜有关于迦太基因这次失利而遭遇任何形式的经济衰退的迹象存在。事实上,这座城市的实体结构于公元5世纪时期得到了改造,整齐划一的街道网同时出现在它的旧城区和新城区。铺设一条条向毕尔萨山南面和西面斜坡延伸的扇形街道的设计方案,整合利用了迦太基那如波浪般起伏的地形。新住宅区被设立在紧挨着海岸线的地方,那里建起了一道海堤和一扇巨大的闸门。[27]尽管受到了环绕这座城市的带状公墓群的极大妨碍,这片住宅区在空间上的完整性仍得到了重视。同时,更多的新住宅区和手工业区亦被建立了起来。[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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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50153 然而,哈米尔卡对迦太基的影响将以别的不是那么直接的方式体现出来。这一重大历史事件——迦太基在西西里的敌人将会因希腊人而有机会将希梅拉战役重新改写,写为一篇内容为野蛮的侵略者发动进攻并企图消灭地中海西部的希腊人,而非迦太基某个政治家族对希腊盟友一次以失败告终的支援计划的宏大叙事诗——要到很久之后才会发生。在公元前5世纪的头二十年内,这座因好斗而声名狼藉的希腊城邦曾两次与他人联手击退了当时最具实力的超级强权波斯的侵略军。希腊的“黄金时代”导致这个时代所催生的一系列思想的具体化,特别是希腊民族特征中的排外性和优越性被明确定义为抵御周边的“野蛮人”世界(由全体非希腊民族构成)的进犯。[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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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50155 事实上,公元前480年,在大陆地区的希腊人为抵御波斯人的入侵而奔走求助之时,格隆显然没有给予支援。当希腊人第一次遭受波斯远征军的威胁时,希腊大陆的各个城邦纷纷派出使者向广大的希腊世界求援。叙拉古是首个造访对象,但格隆对希腊人携起手来共同抵御野蛮人的威胁这一呼吁的反应,巧妙地体现了希腊人对待他们西部兄弟时的势利态度:他什么时候能当上希腊军队的统帅,什么时候再出手增援。这一提议的目的在于令对方无法接受。接下来,格隆表达了他对自己的希腊同胞之前在他与迦太基人和土著西西里人作战,以将希腊人的贸易据点从那些野蛮人手中解放出来时拒绝给予支援的愤怒与失望之情,很显然,西西里的希腊人并未被视为希腊集团真正的一员。就这样,希腊使团两手空空地打道回府了。在断然回绝了希腊使团的请求后,格隆设法令泛希腊地区变得更加不团结:他派了一个由卡德摩斯(Cadmus)率领的使团,带着3艘船和一大笔钱前往希腊,并指示他们坐山观虎斗。如果伟大的波斯国王成了胜利者的话,那卡德摩斯将把这笔钱拱手奉上,并向前者保证格隆的忠诚。如果是希腊人摘取了胜利果实的话,那卡德摩斯将立刻带着钱返回叙拉古。[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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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50157 在雅典和斯巴达领导下的希腊同盟赢得了一连串对波斯侵略军的辉煌胜利,这一事实使得将希梅拉战役与这些重大胜利对等起来的主张变得更具重要意义。对希梅拉战役的宣传及创造出一个与以波斯人为首的联军作战的“西部前线”的想念,不仅表达了这样一种观点,即伟大的叙拉古独裁者应该成为希腊诸城邦中的执牛耳者,还为叙拉古并未参战这一显而易见的事实提供了合理解释。[31]迦太基人可以通过腓尼基人与波斯人勾结,腓尼基人作为波斯王国的仆从民族,有向波斯海军舰队提供大量兵员和舰只的义务。此外,新近发动叛乱的塞浦路斯希腊城邦被波斯国王指派接受塞浦路斯-腓尼基城邦基提翁的国王们的管辖。[32]在接下来的数十年间,统治叙拉古的狄诺墨尼德斯家族(the Deinomenids)将利用他们积攒的庞大财富,使希梅拉大捷的事迹按照他们所希望的那样传遍整个希腊世界。宏伟壮丽的纪念碑被树立在诸如德尔斐和奥林匹亚这样的希腊宗教圣地,著名诗人被委托谱写庆贺这场胜利的赞美诗。如下列由品达(Pindar)所写,歌颂格隆的兄弟和继任者西伦(Theron)的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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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50159 我祈求,克拉诺斯之子,让腓尼基人和伊特鲁里亚人的呐喊声消失吧,让他们安安静静地待在他们的家里。因为他们在库迈之战(叙拉古海军于公元前474年击败伊特鲁里亚舰队的战役)之前,就看到了自己的自负给他们的船只所带来的不幸。他们在被叙拉古的君主征服之后,遭遇了这样的命运:他[33]将他们的小伙子从他们那轻捷如飞的船上,猛烈地丢进大海里,他让希腊人摆脱了奴隶制的桎梏。[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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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50165 在广大的希腊世界里,某些迹象表明这场非同凡响的宣传战是成功的。历史学家希罗多德相信萨拉米斯战役——著名的海上大捷,公元前480年希腊联合舰队战胜了一支规模远胜于己的波斯舰队——与希梅拉战役是同一天爆发的,而日后的雅典学者埃福罗斯(Ephorus)则欣然接受了这样一个观点:希梅拉战役实际上是迦太基人与波斯人制造的一个巨大阴谋所引发的。[35]然而,尽管叙拉古人尽了最大的努力,在广大的希腊知识分子群体中仍鲜有人热衷于将迦太基人视为波斯在地中海西部的化身。[36]亚里士多德拒绝接受关于迦太基人与波斯人之间有任何形式的勾结的观点,他认为萨拉米斯战役和希梅拉战役除了时间,彼此间并无关联。[37]可以肯定的是,与经常遭受指责的波斯独裁君主政体相反,迦太基的政体在雅典广受赞颂。[38]亚里士多德将迦太基、斯巴达和克里特列入一份极为简短的清单内,里面罗列的均是他所认定的在当时拥有优秀政治体系的城邦。[39]他评论说,由于拥有杰出的政体,迦太基境内从未爆发过起义,迦太基人也从未遭受过暴君的统治——这可能是在暗讽叙拉古人,他们很可能仍在宣扬迦太基就是地中海西部的波斯王国这一主张。[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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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50167 在此之前,亚里士多德的老师、雅典哲学家柏拉图在谈及迦太基用严法禁止地方官员、陪审法官、议会成员、士兵和船上的舵手在当值期间饮酒——奴隶则是任何时候都在禁止之列——时,表示这个国度给他留下了秩序井然的印象。此外,全体迦太基人据说除了因锻炼或医疗需要可以破例,在白天都不准喝酒,而打算繁育后代的夫妇在夜间亦受到这一禁令的约束。[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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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50169 事实上,在希梅拉战役过去数十年后,雅典人试图以中间人的身份,促成一个与迦太基的同盟以对抗叙拉古。迦太基人与希腊及广大爱琴海地区的贸易关系在这一时期似乎得到了加强,大量雅典的精美陶器流入迦太基城和其他迦太基城镇。[42]公元前5世纪的雅典诗人赫尔米普斯(Hermippus)曾提到,迦太基产的彩色地毯和靠垫可能被出口到希腊。[43]迦太基商人亦通过海路将希腊商品运到西班牙,又将西班牙的金枪鱼航运至希腊。事实上,最近一项对在迦太基出土的货运用双耳细颈椭圆土罐的研究,得出了一个令人惊讶的统计数字:20%以上的土罐来自爱奥尼亚群岛——这个数字是来自黎凡特的土罐数量的4倍多。[44]关于迦太基人与希腊及广大爱琴海地区兴旺发达的贸易关系的进一步证据,则来自出现于希腊大陆和爱琴海诸城经商的迦太基商人的住宅区。[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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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50171 在西西里岛,希梅拉战役对长期存在于该岛不同种族之间的文化、宗教融合进程的影响微乎其微。政治形势方面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希腊各城邦仍旧寻求与迦太基结为政治同盟,以对抗它们的邻邦。然而,对于公元前4世纪初颇有影响力的叙拉古史学家,如安提奥卡斯(Antiochus)及菲利斯托斯而言,希梅拉战役标志着一套新观点的诞生,这些观点对存在于叙拉古人、迦太基人与原住民之间,极为复杂的政治同盟与文化交融——它是地中海中部殖民形势的长期主流现象——视而不见。[46]取而代之的是一篇错误地渲染不同民族之间的冲突,以及迦太基人对地中海西部希腊人的基本生存构成恐怖威胁的宏大叙事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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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50176 迦太基必须毁灭:古文明的兴衰 [:1706547994]
1706550177 迦太基必须毁灭:古文明的兴衰 马戈尼德家族的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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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50179 一连七十年,迦太基都未再干涉西西里事务,这一状况于公元前410年结束,当时它决定向与自己的希腊邻邦歇利伦特爆发冲突的塞杰斯塔城提供帮助。[47]较之叙拉古与歇利伦特的结盟,迦太基对歇利伦特盟友叙拉古那不断增长的影响力的担忧的日益加剧,似乎更像是导致它的外交政策来了个180度转变的原因。格隆于公元前478年身故后,叙拉古的力量迅速衰落,西西里再度陷入一个个争斗不休的城邦和小型军阀各自割据一方的局面。[48]随之而来的是经济的衰落与人口的减少,西西里西部与中部地区的艾利米亚人主要定居点的面积正在大幅缩水,甚至有些被完全废弃。然而到了公元前410年,在令人吃惊地挫败了雅典人的进犯之后,叙拉古开始重新成为这个岛屿上的一个主要势力,这可能是悄悄利用了西西里西部那持续的混乱局面。[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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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50181 塞杰斯塔和歇利伦特位于岛屿的西部,紧挨着迦太基城市莫提亚、索拉斯和帕诺尔莫斯,这几座城市虽然在政治上独立于迦太基,而且也不是后者的重要商品市场或主要进口对象,但对迦太基而言仍然有着重要的战略意义:它们坐落于将这座北非大都市与意大利、希腊连接起来的商业航线的关键位置上。[50]对重新崛起的叙拉古所产生威胁的觉察,可能是迦太基人在帕诺尔莫斯建起一个新的防御体系的诱因。[51]西西里的希腊城市亦是重要的贸易伙伴。狄奥多罗斯利用从更早时期的西西里希腊史学家那里搜集来的信息,阐明了这样一个事实:在公元前5世纪晚期,阿克拉伽斯城的庞大财富有部分来自向迦太基供应橄榄油的生意。[52]迦太基人在地中海中部的经济霸权,似乎是以掌控对外贸易为中心建立的。迦太基人获取的利润不仅来自它对贸易活动的亲身参与,也来自对那些愿意在如萨丁尼亚和西西里岛的迦太基城市这种越来越受到迦太基人“保护”的市场投资经营的外国商人的征税。[53]此外,它的盟国也可以通过给予迦太基人在其影响力日益扩大的港口经商的权利来从中获利。至少在最初阶段,促使迦太基人介入西西里事务的诱因是对这一商业体系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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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50183 对马戈尼德家族而言,介入西西里事务有着另外的更多是出自私心的考量。在他们的统治下,迦太基可能一跃成为地中海西部最富有、最强大的政权,但惨败于希梅拉仍是这段令他们引以为傲的历史中的一个污点。若能从西西里凯旋,马戈尼德家族在国内的声望无疑将更上一层楼。如今国内主要的政体改革已尘埃落定,马戈尼德家族或许认为当前是远征海外的大好时机。毫不令人意外的是,马戈尼德家族的现任领袖,希梅拉战役的败军之将哈米尔卡的孙子汉尼拔,正是元老院内部拥护迦太基援助塞杰斯塔提案的主要成员之一。当这一提案于公元前410年通过的时候,他被任命为这支远征军的指挥官。[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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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50185 为了确保叙拉古人不对这次争端进行军事干涉,迦太基人派外交使团前往叙拉古,请求他们出面调停。当歇利伦特人拒绝叙拉古调停的时候,这一策略收到了预期效果。叙拉古人当即决定,在维持与迦太基的和平协定的同时,重订与歇利伦特的同盟关系,因此保持中立。[55]迦太基人旋即用马匹装备了5000名利比亚和800名坎帕尼亚雇佣军(供给马匹并支付高薪),前去支援塞杰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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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50187 当在军事上得到援助的塞杰斯塔人击溃了一支歇利伦特军队后,双方都转而向各自的盟友——迦太基和叙拉古——求助并都得到了首肯,两大强权之间的冲突就这样爆发了。为了备战,汉尼拔征召了一支由利比亚服役士兵和伊比利亚雇佣军组成的强大军队,并着手准备将部队通过海路运往西西里的必备工作。[56]在这之后,攻城器械、投射兵器以及所有其他必需的装备和供应品共动用了60艘船和1600辆交通工具进行装载。公元前409年,舰队出发了。[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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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50189 一等安全登陆,这支军队就立刻就得到了迦太基的希腊、塞杰斯塔盟友增援。在径直朝歇利伦特进军之前,汉尼拔意识到歇利伦特人正在坚守以待叙拉古盟军的到来,于是他将全部精力放在尽可能快地攻占这座城市之上。巨型攻城塔被拖到城墙边,攻城槌则被推向城门。弓箭手和投石兵也投入战斗中,以便让如同永不停歇的暴风骤雨一般的矢石,不断落在敌人头上。[不幸的是,关于这场战役以及日后迦太基人在西西里的军事行动的信息,我们几乎完全依赖于希腊裔西西里历史学家蒂迈欧所给的对迦太基人怀有极深敌意(而且在时间上也极为滞后)的证言。尽管他提供了大量与迦太基军队的行动有关的信息,但他所做的分析大多需要以极为谨慎的态度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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