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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来的半个多世纪内,没有一支迦太基军队踏上西西里的土地。事实上,迦太基人多次放弃了再度卷入西西里事务的机会,包括一次由雅典人主动提出的,结盟对抗他们的死对头叙拉古人的提议。[26]然而,鲜有关于迦太基因这次失利而遭遇任何形式的经济衰退的迹象存在。事实上,这座城市的实体结构于公元5世纪时期得到了改造,整齐划一的街道网同时出现在它的旧城区和新城区。铺设一条条向毕尔萨山南面和西面斜坡延伸的扇形街道的设计方案,整合利用了迦太基那如波浪般起伏的地形。新住宅区被设立在紧挨着海岸线的地方,那里建起了一道海堤和一扇巨大的闸门。[27]尽管受到了环绕这座城市的带状公墓群的极大妨碍,这片住宅区在空间上的完整性仍得到了重视。同时,更多的新住宅区和手工业区亦被建立了起来。[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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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哈米尔卡对迦太基的影响将以别的不是那么直接的方式体现出来。这一重大历史事件——迦太基在西西里的敌人将会因希腊人而有机会将希梅拉战役重新改写,写为一篇内容为野蛮的侵略者发动进攻并企图消灭地中海西部的希腊人,而非迦太基某个政治家族对希腊盟友一次以失败告终的支援计划的宏大叙事诗——要到很久之后才会发生。在公元前5世纪的头二十年内,这座因好斗而声名狼藉的希腊城邦曾两次与他人联手击退了当时最具实力的超级强权波斯的侵略军。希腊的“黄金时代”导致这个时代所催生的一系列思想的具体化,特别是希腊民族特征中的排外性和优越性被明确定义为抵御周边的“野蛮人”世界(由全体非希腊民族构成)的进犯。[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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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公元前480年,在大陆地区的希腊人为抵御波斯人的入侵而奔走求助之时,格隆显然没有给予支援。当希腊人第一次遭受波斯远征军的威胁时,希腊大陆的各个城邦纷纷派出使者向广大的希腊世界求援。叙拉古是首个造访对象,但格隆对希腊人携起手来共同抵御野蛮人的威胁这一呼吁的反应,巧妙地体现了希腊人对待他们西部兄弟时的势利态度:他什么时候能当上希腊军队的统帅,什么时候再出手增援。这一提议的目的在于令对方无法接受。接下来,格隆表达了他对自己的希腊同胞之前在他与迦太基人和土著西西里人作战,以将希腊人的贸易据点从那些野蛮人手中解放出来时拒绝给予支援的愤怒与失望之情,很显然,西西里的希腊人并未被视为希腊集团真正的一员。就这样,希腊使团两手空空地打道回府了。在断然回绝了希腊使团的请求后,格隆设法令泛希腊地区变得更加不团结:他派了一个由卡德摩斯(Cadmus)率领的使团,带着3艘船和一大笔钱前往希腊,并指示他们坐山观虎斗。如果伟大的波斯国王成了胜利者的话,那卡德摩斯将把这笔钱拱手奉上,并向前者保证格隆的忠诚。如果是希腊人摘取了胜利果实的话,那卡德摩斯将立刻带着钱返回叙拉古。[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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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雅典和斯巴达领导下的希腊同盟赢得了一连串对波斯侵略军的辉煌胜利,这一事实使得将希梅拉战役与这些重大胜利对等起来的主张变得更具重要意义。对希梅拉战役的宣传及创造出一个与以波斯人为首的联军作战的“西部前线”的想念,不仅表达了这样一种观点,即伟大的叙拉古独裁者应该成为希腊诸城邦中的执牛耳者,还为叙拉古并未参战这一显而易见的事实提供了合理解释。[31]迦太基人可以通过腓尼基人与波斯人勾结,腓尼基人作为波斯王国的仆从民族,有向波斯海军舰队提供大量兵员和舰只的义务。此外,新近发动叛乱的塞浦路斯希腊城邦被波斯国王指派接受塞浦路斯-腓尼基城邦基提翁的国王们的管辖。[32]在接下来的数十年间,统治叙拉古的狄诺墨尼德斯家族(the Deinomenids)将利用他们积攒的庞大财富,使希梅拉大捷的事迹按照他们所希望的那样传遍整个希腊世界。宏伟壮丽的纪念碑被树立在诸如德尔斐和奥林匹亚这样的希腊宗教圣地,著名诗人被委托谱写庆贺这场胜利的赞美诗。如下列由品达(Pindar)所写,歌颂格隆的兄弟和继任者西伦(Theron)的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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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祈求,克拉诺斯之子,让腓尼基人和伊特鲁里亚人的呐喊声消失吧,让他们安安静静地待在他们的家里。因为他们在库迈之战(叙拉古海军于公元前474年击败伊特鲁里亚舰队的战役)之前,就看到了自己的自负给他们的船只所带来的不幸。他们在被叙拉古的君主征服之后,遭遇了这样的命运:他[33]将他们的小伙子从他们那轻捷如飞的船上,猛烈地丢进大海里,他让希腊人摆脱了奴隶制的桎梏。[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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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广大的希腊世界里,某些迹象表明这场非同凡响的宣传战是成功的。历史学家希罗多德相信萨拉米斯战役——著名的海上大捷,公元前480年希腊联合舰队战胜了一支规模远胜于己的波斯舰队——与希梅拉战役是同一天爆发的,而日后的雅典学者埃福罗斯(Ephorus)则欣然接受了这样一个观点:希梅拉战役实际上是迦太基人与波斯人制造的一个巨大阴谋所引发的。[35]然而,尽管叙拉古人尽了最大的努力,在广大的希腊知识分子群体中仍鲜有人热衷于将迦太基人视为波斯在地中海西部的化身。[36]亚里士多德拒绝接受关于迦太基人与波斯人之间有任何形式的勾结的观点,他认为萨拉米斯战役和希梅拉战役除了时间,彼此间并无关联。[37]可以肯定的是,与经常遭受指责的波斯独裁君主政体相反,迦太基的政体在雅典广受赞颂。[38]亚里士多德将迦太基、斯巴达和克里特列入一份极为简短的清单内,里面罗列的均是他所认定的在当时拥有优秀政治体系的城邦。[39]他评论说,由于拥有杰出的政体,迦太基境内从未爆发过起义,迦太基人也从未遭受过暴君的统治——这可能是在暗讽叙拉古人,他们很可能仍在宣扬迦太基就是地中海西部的波斯王国这一主张。[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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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亚里士多德的老师、雅典哲学家柏拉图在谈及迦太基用严法禁止地方官员、陪审法官、议会成员、士兵和船上的舵手在当值期间饮酒——奴隶则是任何时候都在禁止之列——时,表示这个国度给他留下了秩序井然的印象。此外,全体迦太基人据说除了因锻炼或医疗需要可以破例,在白天都不准喝酒,而打算繁育后代的夫妇在夜间亦受到这一禁令的约束。[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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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在希梅拉战役过去数十年后,雅典人试图以中间人的身份,促成一个与迦太基的同盟以对抗叙拉古。迦太基人与希腊及广大爱琴海地区的贸易关系在这一时期似乎得到了加强,大量雅典的精美陶器流入迦太基城和其他迦太基城镇。[42]公元前5世纪的雅典诗人赫尔米普斯(Hermippus)曾提到,迦太基产的彩色地毯和靠垫可能被出口到希腊。[43]迦太基商人亦通过海路将希腊商品运到西班牙,又将西班牙的金枪鱼航运至希腊。事实上,最近一项对在迦太基出土的货运用双耳细颈椭圆土罐的研究,得出了一个令人惊讶的统计数字:20%以上的土罐来自爱奥尼亚群岛——这个数字是来自黎凡特的土罐数量的4倍多。[44]关于迦太基人与希腊及广大爱琴海地区兴旺发达的贸易关系的进一步证据,则来自出现于希腊大陆和爱琴海诸城经商的迦太基商人的住宅区。[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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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西里岛,希梅拉战役对长期存在于该岛不同种族之间的文化、宗教融合进程的影响微乎其微。政治形势方面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希腊各城邦仍旧寻求与迦太基结为政治同盟,以对抗它们的邻邦。然而,对于公元前4世纪初颇有影响力的叙拉古史学家,如安提奥卡斯(Antiochus)及菲利斯托斯而言,希梅拉战役标志着一套新观点的诞生,这些观点对存在于叙拉古人、迦太基人与原住民之间,极为复杂的政治同盟与文化交融——它是地中海中部殖民形势的长期主流现象——视而不见。[46]取而代之的是一篇错误地渲染不同民族之间的冲突,以及迦太基人对地中海西部希腊人的基本生存构成恐怖威胁的宏大叙事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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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太基必须毁灭:古文明的兴衰 马戈尼德家族的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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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七十年,迦太基都未再干涉西西里事务,这一状况于公元前410年结束,当时它决定向与自己的希腊邻邦歇利伦特爆发冲突的塞杰斯塔城提供帮助。[47]较之叙拉古与歇利伦特的结盟,迦太基对歇利伦特盟友叙拉古那不断增长的影响力的担忧的日益加剧,似乎更像是导致它的外交政策来了个180度转变的原因。格隆于公元前478年身故后,叙拉古的力量迅速衰落,西西里再度陷入一个个争斗不休的城邦和小型军阀各自割据一方的局面。[48]随之而来的是经济的衰落与人口的减少,西西里西部与中部地区的艾利米亚人主要定居点的面积正在大幅缩水,甚至有些被完全废弃。然而到了公元前410年,在令人吃惊地挫败了雅典人的进犯之后,叙拉古开始重新成为这个岛屿上的一个主要势力,这可能是悄悄利用了西西里西部那持续的混乱局面。[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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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杰斯塔和歇利伦特位于岛屿的西部,紧挨着迦太基城市莫提亚、索拉斯和帕诺尔莫斯,这几座城市虽然在政治上独立于迦太基,而且也不是后者的重要商品市场或主要进口对象,但对迦太基而言仍然有着重要的战略意义:它们坐落于将这座北非大都市与意大利、希腊连接起来的商业航线的关键位置上。[50]对重新崛起的叙拉古所产生威胁的觉察,可能是迦太基人在帕诺尔莫斯建起一个新的防御体系的诱因。[51]西西里的希腊城市亦是重要的贸易伙伴。狄奥多罗斯利用从更早时期的西西里希腊史学家那里搜集来的信息,阐明了这样一个事实:在公元前5世纪晚期,阿克拉伽斯城的庞大财富有部分来自向迦太基供应橄榄油的生意。[52]迦太基人在地中海中部的经济霸权,似乎是以掌控对外贸易为中心建立的。迦太基人获取的利润不仅来自它对贸易活动的亲身参与,也来自对那些愿意在如萨丁尼亚和西西里岛的迦太基城市这种越来越受到迦太基人“保护”的市场投资经营的外国商人的征税。[53]此外,它的盟国也可以通过给予迦太基人在其影响力日益扩大的港口经商的权利来从中获利。至少在最初阶段,促使迦太基人介入西西里事务的诱因是对这一商业体系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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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马戈尼德家族而言,介入西西里事务有着另外的更多是出自私心的考量。在他们的统治下,迦太基可能一跃成为地中海西部最富有、最强大的政权,但惨败于希梅拉仍是这段令他们引以为傲的历史中的一个污点。若能从西西里凯旋,马戈尼德家族在国内的声望无疑将更上一层楼。如今国内主要的政体改革已尘埃落定,马戈尼德家族或许认为当前是远征海外的大好时机。毫不令人意外的是,马戈尼德家族的现任领袖,希梅拉战役的败军之将哈米尔卡的孙子汉尼拔,正是元老院内部拥护迦太基援助塞杰斯塔提案的主要成员之一。当这一提案于公元前410年通过的时候,他被任命为这支远征军的指挥官。[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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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确保叙拉古人不对这次争端进行军事干涉,迦太基人派外交使团前往叙拉古,请求他们出面调停。当歇利伦特人拒绝叙拉古调停的时候,这一策略收到了预期效果。叙拉古人当即决定,在维持与迦太基的和平协定的同时,重订与歇利伦特的同盟关系,因此保持中立。[55]迦太基人旋即用马匹装备了5000名利比亚和800名坎帕尼亚雇佣军(供给马匹并支付高薪),前去支援塞杰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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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在军事上得到援助的塞杰斯塔人击溃了一支歇利伦特军队后,双方都转而向各自的盟友——迦太基和叙拉古——求助并都得到了首肯,两大强权之间的冲突就这样爆发了。为了备战,汉尼拔征召了一支由利比亚服役士兵和伊比利亚雇佣军组成的强大军队,并着手准备将部队通过海路运往西西里的必备工作。[56]在这之后,攻城器械、投射兵器以及所有其他必需的装备和供应品共动用了60艘船和1600辆交通工具进行装载。公元前409年,舰队出发了。[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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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安全登陆,这支军队就立刻就得到了迦太基的希腊、塞杰斯塔盟友增援。在径直朝歇利伦特进军之前,汉尼拔意识到歇利伦特人正在坚守以待叙拉古盟军的到来,于是他将全部精力放在尽可能快地攻占这座城市之上。巨型攻城塔被拖到城墙边,攻城槌则被推向城门。弓箭手和投石兵也投入战斗中,以便让如同永不停歇的暴风骤雨一般的矢石,不断落在敌人头上。[不幸的是,关于这场战役以及日后迦太基人在西西里的军事行动的信息,我们几乎完全依赖于希腊裔西西里历史学家蒂迈欧所给的对迦太基人怀有极深敌意(而且在时间上也极为滞后)的证言。尽管他提供了大量与迦太基军队的行动有关的信息,但他所做的分析大多需要以极为谨慎的态度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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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利伦特人近来将诸多精力与不计其数的金钱,投入修建一座座宏伟壮观的神庙上,因而忽视了对城墙的修补工作。迦太基人的攻城器械很快就在这些脆弱的防御工事上撞出了一个又一个洞,一批接一批的生力军被投入这些缺口处。然而,歇利伦特市民很清楚一旦战败,他们将会面临何等悲惨的结局。他们拼死坚守,将迦太基人再度阻挡了整整九天。尽管幸运女神站在了迦太基人一边,但他们的进展仍旧十分缓慢,每一条街道都爆发了激烈的白刃战,与此同时,妇女、儿童和老人将矢石如雨点般地打击在迦太基士兵头上。当战役进入尾声的时候,歇利伦特人终于别无选择,在集市进行了最后一场毫无意义的抵抗。激战过后,他们全部被杀死。狄奥多罗斯(他再一次采用了蒂迈欧那带有仇视性的证言)在日后提供了一段记载,他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但有人认为带有强烈的偏向性——据称这座城市与幸存居民遭迦太基军队施暴的情景,他宣称这座城市的街道被16000具尸体堵得水泄不通,许多建筑被烧成一片白地。[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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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尼拔的下一个目标毫不意外地指向了希梅拉城的居民。迦太基军队再度祭出曾在歇利伦特大获成功的战术,对希梅拉城不断发动快节奏的进攻。然而,希梅拉人认为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因此他们毅然开出城外,在城墙上家属的激励声中大胆朝迦太基军队发起进攻。尽管这一出人意料的战术令迦太基军队大吃一惊,但数量上占据优势的他们最终成功地将希梅拉人赶回了城内。此时,希梅拉城做出决定,将尽可能多的居民撤离至叙拉古人的船只上。留下来的人得到指令:竭力坚守,等待叙拉古舰队回来接应他们。那些人并未奉命行事,城市于第三天便陷落了。狄奥多罗斯再度提供了一份耸人听闻的,关于迦太基军队奉汉尼拔之命犯下的暴行的记录。与只有城墙遭摧毁的歇利伦特不同,希梅拉被夷为平地,城内著名的神庙遭劫掠。汉尼拔随后可能将3000名战俘驱赶到一起,在那个据说是哈米尔卡战死的地方屠杀了他们,用这种血腥方式祭奠了他的祖父。在这之后,这位马戈尼德将军并没有继续进军,没能充分利用西西里的希腊人陷入一片混乱的机会从中取利,而是付清了军饷,回非洲去了。[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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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汉尼拔在西西里的军事行动有着极大局限性,但它无疑为迦太基人未来的军事干涉行为开创了一个重要先例。迦太基人大量使用雇佣军,使得它为支付他们的军饷而第一次铸造了货币。之前迦太基人一直在抵制货币——它于公元前6世纪初首次出现在希腊世界——的流入。然而,在公元前6世纪的最后三十年间,深受岛上希腊城市影响的西西里迦太基城市也开始铸造自己的货币了。[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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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首要用途为支付雇佣军的薪饷,而后者愿意接受的是高价值的具备希腊特色的货币,因此新式迦太基货币在很大程度上借鉴了地中海西部希腊货币的样式和重量标准。[61]它以两种与迦太基日益相关的图案——马和棕榈树——作为装饰。上面题有两种铭文——Qrthdst(“迦太基”之意)或Qrthdst/mhn(“迦太基”或“军营”之意)——中的一种,后者的主要含义为“迦太基军政”,这无疑证明了该货币仅有一种特殊用途。[62]这支军队的征募及训练地点均在非洲,它的补给和军饷似乎也是从迦太基航运而来,此事凸显了迦太基人当时在西西里缺乏永久性据点。[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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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有明显迹象表明,汉尼拔的军事行动令西西里岛局势更加动荡。在叙拉古叛将赫莫克拉提斯(Hermocrates)攻击该岛西南部的迦太基城市之后,迦太基军队于公元前407年回到了这座岛屿,此时距汉尼拔进军西西里还不到两年。[64]尽管狄奥多罗斯宣称他们意在征服西西里全境,但迦太基人对进一步单边军事行动表现出谨慎的态度。[65]在雅典发现的一段不完整铭文显示,迦太基人派了一批使者来这里寻求结盟。迦太基使者受到了热烈欢迎,并被邀请参加该城的娱乐活动。这段铭文似乎记载的是一个由雅典议会提出的积极建议:倘若广大的公民大会予以批准,则应设法巩固这一同盟。议会还建议派遣一个外交使团前往西西里,与迦太基将军会晤并对局势做出评估。然而,虽然这一结盟决议得到了批准,但将全部精力放到与斯巴达那长年累月的冲突之中的雅典人,并未给迦太基人提供什么实质性援助。[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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