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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Vegetius,Preface in Vegetius:Epitome of Military Science,tr. N. Milner. 2nd edn. Liverpool,1996.3.戴利(2002,88)提出的,并无证据表明索西卢斯为汉尼拔履行过军事方面职责的观点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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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Livy,History of Rome [inc. Epitome],ed. & tr. B. Foster et al. 14 vols. Cambridge,Mass.,1961-7,2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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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根据后世的希腊地理学家斯特拉波(2.145)——此人将波利比乌斯的著作作为其史料来源——的记载,这眼泉水的流向与海潮的方向是相反的,涨潮的时候它回落,而退潮的时候它将填满泉眼。波利比乌斯试图为这一奇怪的现象提供一个科学的解释,他构思出一个复杂的以从地表中心排出的空气为中心的论点,但他的观点并未被所有人接受。据说塞利努斯对这眼泉的活动机制有着自己的看法,但斯特拉波未能将这一看法告诉我们,他宁可将塞利努斯视为一个根本无法理解如此复杂之事的门外汉,而将其理论弃之不顾。然而,这眼泉与赫拉克勒斯/麦勒卡特有关的事实明显表明,这一事实可能是塞利努斯对这眼泉的兴趣所在,他的理论与这位英雄/天神有着某种联系(Briquel,D. 2004 ‘Sur un fragment de Silènos de Kalèactè(le songe d’Hannibal,F Gr Hist 175,F 8). À propos d’un article récent’,Ktêma,29:145-57)。只有在多年以后写成的,充满幻想的罗马文献——西利乌斯·伊塔利库斯的《布匿战记》中,我们才得到了关于汉尼拔的这次拜访的少许细节。西利乌斯可能以带有一点诗人式肆意想象的手法,将这座神庙当年的样子与现在——距汉尼拔来访已超过二百五十年——的情形描述得一模一样。尽管闪族式的祭仪得以保留下来是一件令人惊讶的事,但西利库斯记载道,用于建造这座神庙的木料从未腐朽,女人和猪也从未被允许踏进过这里的大门。神庙的祭司们光头赤脚,身穿长袍,头戴饰带,他们发誓终身独身。在神庙的祭坛上,火焰永不熄灭,庙宇中也绝不允许出现任何一座神的塑像或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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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Cicero,Letters to Friends,ed. & tr. D. Shackleton Bailey. 3 vols. Cambridge,Mass.,2001,1.49(Coelius Fr.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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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汉尼拔的梦似乎引发了古希腊、罗马作家与研究这一课题的现代学者的兴趣。这个故事另有三个留存至今的版本:李维版(21.22.5-9),西利乌斯·伊塔利库斯版(Pun. 3.163-213)与狄奥版[13.56.9,佐纳拉斯将其誊写至自己的著作(8.22)中]。这个传说在上述版本中似乎被加以改写,使它变得更为恶毒,流露出对罗马人更深的敌意。可以理解的是,现代评论家们以这个梦在罗马史学中扮演的不同角色为课题,重点研究不同版本的梦之间的差别。从西塞罗的版本到李维的版本,这个故事的情节发生了重要变化:与前者提出的是这个梦让汉尼拔下定决心入侵意大利的说法相反,李维的记载宣称汉尼拔在梦境中已经决定采取该行动,其意味着这位迦太基将军的军事行动可能得到了众神的短暂支持,但并没有得到他们的授权。这方面的研究见Levene,D. 1993 Religion in Livy. Leiden,45-46。佩林(1997,202-204)认为,李维的记载明显表明诸神对是否支持汉尼拔及其事业举棋不定(“他不该再继续问下去,他应该承认命运的未知性”),而已经知道了命运将为汉尼拔准备了什么样的未来的读者们也是这么认为的。斯图布勒(1941,95-96)进一步探讨了这一观点,说汉尼拔得到指示后的喜悦是一种缺乏眼光的表现。又见Cipriani,G. 1984 L’epifania di Annibale. Saggio introduttivo a Livio Annales,XXI. Ba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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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Valerius Maximus(‘Valère Maxime’),Faits et dits mémorables [Memorable Deeds and Sayings],ed. & French tr. R. Combès. 2 vols. Paris,1995-7,1.7,ext.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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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关于这个带来了神谕的梦坚定了汉尼拔之军心的说法见Seibert,J. 1993 Hannibal. Darmstadt,186-187。至于这位神之引路者的身份,最近提出的极有说服力的论点见布里克勒(Briquel,D. 2004 ‘Sur un fragment de Silènos de Kalèactè(le songe d’Hannibal,F Gr Hist 175,F 8). À propos d’un article récent’,Ktêma,29:145-57),布里克勒的观点与福隆(Foulon,E. 2003 ‘Mercure Aletes apparent en songe a Hannibal’,in P. Defosse(ed.)2003 Hommages à C. Deroux,vol. 4. Brussels. 366-77)的主张相反,后者认为这位神使其实就是天神墨丘利·阿利特斯(Mercury Ale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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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Rawlings,L. 2005 ‘Hannibal and Hercules’,in Rawlings & Bowden(eds.)2005,158-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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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D’Arco,I. 2002 ‘Il sogno premonitore de Annibale e il pericolo dell Alpi’,Quaderni di storia,160-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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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指塞利努斯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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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Polybius,The Histories,ed. & tr. W. Paton. 6 vols. Cambridge,Mass.,1922-7,3.47.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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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Livy,History of Rome [inc. Epitome],ed. & tr. B. Foster et al. 14 vols. Cambridge,Mass.,1961-7,2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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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针对对汉尼拔亵渎神明的指控所做的更为全面的研究见Fucecchi,M. 1990 ‘Empietà e titanismo nella rappresentazione siliana di Annibale’,Orpheus,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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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太基必须毁灭:古文明的兴衰 第11章 赫拉克勒斯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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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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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尼拔一渡过西贝卢斯河,无疑就感觉到了接下来的任务的艰巨性。他可能收到了来自亚平宁地区和波河流域的凯尔特酋长们对他表示热烈支持的消息,之前他曾派人携带礼物拜会这些酋长。但定居在西班牙东北部的西班牙部落对汉尼拔的到来就没有这么热情了。[1]他的军队在比利牛斯山山脚遇到了极为猛烈的抵抗,结果蒙受了惨重损失。当地人的敌意如此强烈,以至于汉尼拔不得不将一支由1万名步兵和1000名骑兵组成的队伍留在此地,守住山隘以保证后军的安全。当3000名来自新征服的卡帕塔尼部落的步兵逃走时,他的军队进一步被削弱。汉尼拔意识到,倘若让另外7000名忠诚度成问题的士兵继续留在军队里,这将会对他更加不利,于是他将那些人遣散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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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翻越比利牛斯山的时候,情况并没有好转:居住在今法国西南部的高卢部落出于对被征服的恐惧,将他们的战士集合起来,打算驱逐这支迦太基军队。[3]毫不令人意外的是,一些当地居民视迦太基人为比罗马人更直接的威胁。除非向他们分发礼物,否则全面冲突将不可避免。[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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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地中海海岸线,汉尼拔和他的军队穿过了高卢地区。[5]公元前218年8月末,他们遇到了横在自己与意大利之间的又一道巨大的天然屏障:罗纳河(river Rhône)。[6]这是汉尼拔军队到目前为止遇到的最大挑战。罗纳河的水域极为宽广,等待在河流另一边的是敌对的沃尔卡(Volcae)部落的军队。为了克服这一难题,汉尼拔派他的外甥汉诺与一支由自己的西班牙部队组成的人马自罗纳河上游40公里处渡河,打算从后方袭击高卢人。一旦抵达目的地,他们就会释放烟雾信号来通知汉尼拔和主力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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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当主力部队凭借一支由小船和木筏组成的小船队渡河的时候,一些马匹泅水而过(靠着长长的缰绳的引导),而其他马匹则装在船上,它们已经装上了马鞍,准备一到达对岸就投入使用之中。但是,一遭到汉诺及其军队的攻击,沃尔卡人就惊慌失措,四散逃走。然而,与汉尼拔随行的大象却造成了另一个问题。绝大多数古代作家都认为大象怕水,不会游泳,波利比乌斯甚至再三重复这么一个故事:汉尼拔的大象为水所惊吓,跳进河里,踏着水下的河床,用它们的鼻子作为通气管,从而得以过河。为了把自己的大象弄到河对岸去,迦太基人想出了一个巧妙的解决方案:巨型木筏被制造了出来,上面覆有一层厚厚的泥土,这样大象就会误以为它们仍站在陆地上。为了给雄象打气,两头雌象被带到打头的那艘木筏上。于是,整支队伍就这样平安地过了河。[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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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过罗纳河的行动为进军意大利的漫长之路上的其他故事,定下了极为坚实的基调。每个故事都有这么一个共同主题:克服看似无法逾越的自然障碍,制服野兽和野蛮人。因此,汉尼拔的意大利之旅变得与赫拉克勒斯的使命越来越相似。事实上,汉尼拔的远征与赫拉克勒斯的长途冒险之间的密切联系,似乎使抛给土著人的橄榄枝中夹杂了几分尴尬的味道。这是因为,尽管迦太基将军迫切希望得到他们的友谊,以获取人力及物力方面的供给,但汉尼拔思想观念中的侧重点仍在于征服这片土地:不仅要征服这片土地上的自然障碍,还要征服这里的定居者。汉尼拔的大象在这类冒险活动中表现出色,在战场上,它们就是看似势不可挡的迦太基军队的象征。然而,这些与横渡罗纳河以及日后翻越阿尔卑斯山有关的经历,同样对这些巨兽身处陌生领域时不可避免地暴露出来的弱点产生了影响。即便是在最为艰难的情况下,汉尼拔也能制服这些可怕的、反复无常的动物,他借此证明,自己就算与带着戈吕翁的牛群走过同一条路的伟大的赫拉克勒斯相比,也毫不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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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提笔记录汉尼拔那史诗式的翻越阿尔卑斯山的远征之前,波利比乌斯为他的读者上了一堂即席的地理课。这位希腊历史学家以其标志性的挑剔文笔,表达了他对那些用一连串使人望而生畏且稀奇古怪的地名来迷惑读者的作家同行的不满。无论是否喜欢,波利比乌斯历史著作的读者都清楚汉尼拔和他的军队究竟到了哪里。[8]此外,波利比乌斯还特别强调,在汉尼拔完成所谓的独一无二的壮举之前,就有人做到了这一点:“与他们(其他历史学家)所宣称的这一地区荒无人烟的观点相同的是,这条路极为难行、陡峭至极的说法也是个明显的谎言。因为他们从未费心费力地去了解这样一个事实,即定居在罗纳河附近的凯尔特人之前已带着一支大军越过了阿尔卑斯山,他们并不是在汉尼拔到来之前才这样干了一两次,而是就在一点儿也不遥远的最近就屡屡做到这一点。”[9]按照波利比乌斯的说法,翻越高大的阿尔卑斯山简直就是稀松平常,凯尔特的乌合之众都能轻而易举地完成。这样一来,汉尼拔最广为人知的壮举就成了一件毫无残酷性可言的事情。汉尼拔只是一大群意欲闯入罗马人领地的蛮族侵略者中的一个而已,并不是什么征服了荒凉的阿尔卑斯山的新赫拉克勒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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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波利比乌斯的记载,他之所以觉得自己有资格把汉尼拔的成就说得一钱不值,是因为他曾真正到过阿尔卑斯山,为煞费苦心地搜集证据还和当地人交流过,甚至亲身走过某些汉尼拔的昔日行军路线。然而,事实上波利比乌斯所写的阿尔卑斯山调查之旅一文,实实在在地表明了他本人与自己笔下论题所发生的年代相隔甚远。到波利比乌斯前来拜访时,这片被称为山南高卢和利古里亚的地区,已经发生了沧海桑田式的变迁。波利比乌斯所咨询的“当地人”并不是汉尼拔经过时定居在此地的凯尔特人,而是在第二次布匿战争结束后多年——当时这一地区最终为罗马以军事手段征服,先前生活在这里的众多凯尔特人遭到驱逐——被迁往此地的罗马移民。对于这位在罗马殖民地居民的农庄和定居点附近转悠的希腊历史学家而言,这个地方仅仅在几年前还是一片危险的敌对地区的说法,可以被视为危言耸听的怀旧之情而加以无视。然而,公元前218年的境况是完全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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