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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900 委任统治文件第四款指出:“适当的犹太代办处应该被承认为一个公共实体,以为巴勒斯坦的行政机构提供建议和开展合作,主要是经济、社会与其他可能关系到犹太民族家园的建立和巴勒斯坦犹太人口利益的事务……”犹太复国主义执委会事实上充当了这个角色。犹太代办处建立于1929年,其半数成员来自犹太复国主义执委会。其他半数成员为不属于犹太复国主义者但支持建设民族家园的犹太名流。魏兹曼希望由此筹集建设国家的犹太资本,但代办处并没有实现这些愿望。在代办处建立后,纽约证券交易所崩溃,富有人士转而专注于其他事务。此后,尽管维持着犹太代办处执委会和犹太复国主义执委会双重机构的假象,但这两大机构实际是一体的,犹太复国主义执委会的主席也是犹太代办处执委会的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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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902 在20世纪20年代初期,犹太复国主义组织作为一个精英组织而运行,不受民众的控制。魏兹曼因此能够在没有政党支持他的情况下担任主席一职。由于同样的原因,一个拥有声望但没有大众支持的团体在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美国犹太复国主义领袖路易斯·布兰迪斯的领导下,由于要求改变该组织的指导原则和实行严格的资本主义方式(该尝试没有成功),在1920年的犹太复国主义代表大会上引发了骚动。这种精英政治结构在10年内消失了。出席1931年巴塞尔会议的代表属于明确的政治集团——左派、右派和中间派。这种转变的原因在于犹太复国主义运动中作为大众代表的政党的出现,最为重要的是由马帕伊(巴勒斯坦工人党的缩写)领导的左翼集团和修正主义者领导的右翼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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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904 在这个时期一开始,犹太复国主义组织处于其权力的巅峰,有着自从《贝尔福宣言》以来的胜利光环。当代表犹太复国主义执委会的犹太复国主义委员会在1918年抵达巴勒斯坦时,伊休夫的代表要求在该委员会有自己的成员,但被委员会主席魏兹曼拒绝了。他声称,执委会代表犹太民族,而非弱小的伊休夫。20世纪30年代随着马帕伊取得了犹太复国主义组织的领导权后,这种关系发生了改变,犹太复国主义活动的重心从伦敦转移到了耶路撒冷。这种转变是以希伯来语取代德语作为犹太复国主义执委会的官方语言为象征性标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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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906 伊休夫自治机构的建立是围绕犹太民族议会(Knesset Israel或Jewish Assembly),包括所有巴勒斯坦犹太人的机构,除了那些不想加入者。其成员选举一个代表大会机构,相应地,代表大会又选举一个全国委员会。犹太民族议会在宗教与世俗、左翼和右翼、温和派和激进派之间存在分歧,它从未成为一个有威望和有影响的核心机构。有关女性选举权和被选举权问题的争论就是这些分歧及其对犹太议会权威产生破坏性影响的例证。女性在犹太复国主义大会选举中投票和当选为代表甚至先于她们被西方立法机构赋予这种权利。普遍接受的是,女性在新伊休夫与男性拥有平等的地位,但这项原则不被极端正统派及以色列正教党所接受;他们不愿意参加选举过程中包括女性的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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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908 这个议题十分重要,因为如果极端正统派脱离了犹太民族议会,这个机构将不能自称为巴勒斯坦所有犹太人的代表。而且,在20世纪20年代初期第三次和第四次阿里亚到来前,旧伊休夫有着重要的人口影响。如果极端正统派脱离,宗教犹太复国主义的精神中心党在它的机构中允许女性参加选举和被选举,就容易造成它是宗教阵营在犹太民族议会中唯一代表的印象。在这种情况下,它可能被迫在有关宗教问题上采取极端的立场——或许甚至是脱离民族议会——为了避免让人们看到它比极端正统派有更少的宗教因素。如果宗教党派脱离,世俗的右派和中间派将发现它们自己在与左派的对抗中处于劣势,它们也可能考虑脱离。在这种情形下,某个政党的离开将导致连锁反应。自愿组织的动力源于一致要求在其成员中采取妥协以维持其总体的框架。因此,在委任统治初期,民族议会代表的选举总是被推迟,以期达成妥协,促成极端正统派参与议会但又不损害女性平等的原则,这被视为新伊休夫的一项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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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910 1920年4月,不守教的犹太人在犹太复国主义左翼领导下赢得了第一次选举,获得了绝大多数选票——即使极端正统派人士被允许在分开的投票站投票,那里每张选票被算作两张(第二张是替他们不参与投票的妻子投票)。这个结果使极端正统派感到震惊,他们迅速宣布准备脱离议会。所有与他们达成协议的尝试都失败了,他们依然选择脱离犹太民族议会。1925年的第二届民族议会代表选举是根据给予女性完全平等权利的选举法来进行的,因此结束了这种导致民族议会及其机构丧失威信的各种拖延和烦琐事务。1928年,英国制定《社团法》,承认大拉比署在所有有关犹太宗教生活和个人身份事务上的权威。这项法律也包括民族议会宪法。以色列正教党要求当局给予其建立一个单独社团的权利(事实上也已给予这一权利),他们不承认伊休夫的基本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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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912 这些代表着犹太自治的机构所暴露出的弱点对它们在伊休夫内部的地位以及伊休夫与英国的外部关系产生着影响。从一般性机构到那些代表性的特殊团体,都发生着权力和威望的转移:犹太工人总工会、政党、犹太复国主义执委会。这些都是能够动员支持者、激励大众、制定公共议程的机构。其他重要的机构是市政当局和地方议会,政府允许它们征税,但犹太民族议会没有被给予这项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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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914 在委任统治时期一开始,伊休夫内部有三大主要集团:左翼、非宗教的中右翼人士、宗教集团。随着非犹太复国主义的极端正统派不介入伊休夫生活,仅有精神中心党作为活跃但虚弱的宗教犹太复国主义实体仍留在犹太复国主义阵营。也有不同的族群组织代表塞法迪犹太人和也门犹太人,它们分散了宗教阵营的力量。然而,民族主义意识形态不赞成这种组织,它们被视为特殊利益的代表而非出于犹太复国主义的利益。许多年间,与族群组织有关的污名阻止了族群政党的建立。中右翼集团可以分为两大权力基地:特拉维夫市领导的市政当局和农业生产者联盟代表的旧莫沙夫农民。世俗右翼信奉自由哲学并坚持犹太复国主义的立场,但没有形成统一的世界观、组织结构或领导决策层。农业生产者联盟受到来自莫沙夫繁荣种植园的农民和那些来自加利利的贫穷的莫沙夫农民之间的利益冲突的困扰。与此同时,有关犹太劳工的争论使农民远离了自由中间派和知识界,这些自由中间派人士和知识分子倾向于接受工人的立场。因此,出现某个代表中间派立场的政治实体的可能性很低,尽管它有着重要的人口和经济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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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916 从1919年开始,这个过程缓慢发展,最终导致工人之间的联合,它的彻底完成是在1930年马帕伊的创建。这个过程的第一阶段是1919年第二次阿里亚时期形成的锡安工人党的绝大部分成员与那些“非党派”工人的联合,后者绝大部分来自创建于同一时期的农业工人联盟。犹太复国主义社会主义劳工联盟的发起者和领袖是锡安工人党的领袖、战争期间流亡到美国的大卫·本-古里安与无党派人士的领袖伯尔·卡茨内尔森。这一联合的形成打着工人阵营大联合的旗帜,但从未真正实现,因为青年工人党拒绝解散并加入这个新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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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918 这一联合的基本动机是希望用强有力的组织对新移民浪潮做出反应,并吸收新来者加入。在一个移民国家,每次新的移民浪潮都对先来者构成了挑战,先来者已经形成了行为模式和规范,并致力于确保新的移民浪潮同化进来而非削弱自身。这种动向已经体现在第三次阿里亚前夕,犹太复国主义社会主义劳工联盟准备以第二次阿里亚的社会和定居点的信条来应对第三次阿里亚的移民,以使他们接受这些观念。随着这些新移民同化到第二次阿里亚的意识形态中,他们也希望给予新的政党以政治支持,从而在伊休夫中增强自身的力量。出于同样的原因,青年工人党拒绝解散:一个谣言流传开来,即当时在建立于欧洲、很快大量进入巴勒斯坦的锡安青年党(一个犹太复国主义的民粹主义青年组织)群体,加入了青年工人党,并且增强了其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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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920 然而,两大政党为使第三次阿里亚的移民加入其组织展开了竞争,但移民们选择成立他们自己的社会组织,例如青年卫士和巴勒斯坦工人党。因此,不奇怪的是,第三次阿里亚的组织构成了促成联合机构的驱动力,该联合机构将代表所有工人政党并扮演促进移民吸收和创建劳工定居点的角色。1920年12月,犹太工人大联盟在以色列地建立(即所谓的犹太工总),它分为两大主要领域:建设领域,通过定居点、合作及契约工作来建设国家;职业领域,在与雇主相关的问题上代表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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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922 建设领域在世界范围的劳工组织中是独特的,反映了其在实现犹太复国主义事业中的核心角色。职业领域与其他地方的工人组织类似,但根据巴勒斯坦的特殊情况还有额外的功能。在一个没有吸收新移民机制的国家,一开始没有相关的亲属帮助他们,犹太工总在帮助新来者安置方面发挥了主导性作用。犹太工总会员为新移民进入其职业介绍所提供了机会,职业介绍所在老成员和新来者之间划分工作日。犹太工总的成员从其疾病基金那里接受医疗救助。位于主要城市的工人厨房为没有成家的单身青年供应廉价的饭菜。在犹太工总的文化中心,工人可以读到报纸或书籍,并且能与其他青年人交往——可以克服孤独,尤其是那些独自前来且不属于某个组织团体成员的移民。定居点被视为一种特权,犹太工总确保没有哪个先锋团体可以插队。它使未来充满希望。在城市中,它建造了工人的住房,甚至还有学校系统和文化机构。犹太工总与其成员的关系建立在成员对这个体系的依赖、对其价值的认同,而作为回报,他们也对该体系给予政治上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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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924 与右翼和中间派缺乏任何明确的政治意识不同,左派团结在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周围。哲学家和《圣经》学者耶彻泽科尔·考夫曼指出,巴勒斯坦的犹太左翼不同于欧洲的左翼。尽管它喊着社会主义的口号,但在行动上就像一群参与建设国家的先锋,即实现着民族性的使命。工人形成了犹太工人阶级,这是建立一个持久犹太社会的重要基础。为了达到这个目标,他们吸收新移民,即使后者与老资格的工人开展着竞争;他们为犹太劳工而斗争,确保其获得最低的生活条件,并将之融入到既存的国家准则之中;他们前往私人资本拒绝进入的地方定居。因此,工人组织对于吸收移民和扩大犹太人在这个国家的立足之地十分重要。考夫曼写道,劳工运动“通过其组织和建立各种形式的定居点社团的抱负履行着民族性的使命,为争取合适的工作条件而斗争,为犹太劳工,尤其也包括为支持工人罢工而斗争,尽管这里的野草也在不断生长”[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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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926 然而,劳工运动对社会主义象征的使用导致巴勒斯坦左翼和右翼之间的关系不断紧张——考夫曼将之称为“一场精神领域的阶级战争”。犹太工总利用这些象征和左右翼之间的冲突团结其追随者,并有助于建立广泛的意识形态和社会联合。在这一时期,伊休夫缺乏法律机制来招募成员,对犹太复国主义的热情、政治忠诚与认同成为最重要的动员手段。犹太工总知道如何将其成员的经济和社会依赖转化为犹太复国主义以及类似政治任务的一流招募手段。城市工人为那些参与到政治结盟及其他事务中的大众提供着非正式的参与机会,而基布兹成员为招募那些致力于长期使命的激进主义分子提供着无穷尽的来源。从基布兹过来的有被派到流散地的先锋运动的使者、哈加纳的激进分子、开展非法移民活动的志愿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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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928 1925年,亚博廷斯基领导的修正主义派新政党出现在政治舞台上。由于与魏兹曼存在政治分歧,亚博廷斯基于1923年从犹太复国主义执委会辞职。亚博廷斯基认为,公众的压力能够迫使英国在巴勒斯坦建立一个“殖民政权”,这样的政权意味着可以通过创造适当的经济和政治条件积极地帮助建立犹太民族家园。作为犹太复国主义执委会的领袖,魏兹曼认为,通过绝大部分犹太复国主义者团结起来可以防止那些阻碍民族家园发展的政策付诸实施。亚博廷斯基的激进主义观点在当时与劳工联盟一致。但农业劳工定居点依赖犹太复国主义执委会的资金,因此即使工人的言辞很激烈,但他们的政策仍是温和的,他们几乎在每个具体问题上都反对亚博廷斯基。对此,亚博廷斯基意识到工人对于犹太复国主义执委会的依赖。在一封写给建议将复国运动建立在工人支持之上的著名犹太律师奥斯卡·格鲁森博格(Oscar Grusenberg)的信中,亚博廷斯基描绘了青年转向工人团体的状况:“聪明的青年通过简单朴素来寻求自我实现,此即世界上最好的(殖民)存在。”他还补充道,由于他们经济上依赖那些掌握了经济大权的人,他们将无法与像他这样寻求打破犹太复国主义现有秩序的人合作。“他们作为建设者值得尊敬,但作为政治因素他们是我们的‘黑色百人团’(指俄国的极端反动运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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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930 因此,亚博廷斯基将其党派转向波兰的犹太中产阶级,代表着民族主义倾向的犹太青年。与左翼的社会主义口号和象征不同,亚博廷斯基采纳了歌颂民族的象征符号并要求阶级利益服从国家利益。在第四次阿里亚以来有关国家应该由私人资本还是国家资本建立的辩论中,亚博廷斯基站在主张私人资本一边。与声称几乎是民族唯一先锋的工人相对立——当然,这也是绝大多数犹太复国主义者看待工人的方式,亚博廷斯基将小资产阶级作为实现犹太复国主义目标的另一种力量。他要求工人限制其罢工活动,并接受委任统治的裁决和中立的职业介绍所(既不属于雇主也不属于雇工),雇主避免经受企业倒闭的厄运,同时雇用犹太劳动力。他强调,工资应该由经济能力决定。由于社会立法的缺失,这些要求意味着工人的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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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932 亚博廷斯基是一位有着激烈言辞和敏锐政治意识的出色演说家。他知道如何形成朗朗上口的口号。“铁墙”是他致力于建立在英国保护下的军队,以抵挡阿拉伯民族主义阻挠犹太人建设国家的行为。他的口号“一个旗帜”或“一元论”,与“不和谐的混合”相对,提倡一种彻底的民族主义世界观,而不像工人运动作为民族主义和社会主义的混合。“是的,破坏它”用于支持破坏犹太工总的罢工运动。这些口号都被用于增强他的集团,该集团的青年运动贝塔尔(即约瑟夫·特鲁姆佩尔道之约的缩写),创建于东欧并受到波兰右翼民族主义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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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934 亚博廷斯基的心思没有放在修正主义运动的社会和经济意识形态上,但他出于政治需要,将他的政党界定为与工人团体相对立的存在,那个时代惯常的政治论辩话语也迫使他做出这样的界定。但他的心思过去一直放在其政治信条上。亚博廷斯基举起了犹太国家的旗帜,并认为它可以通过在欧洲公众舆论舞台,尤其是英国公众舆论的舞台上开展斗争来实现。1931年的犹太复国主义代表大会上,在《麦克唐纳信件》发表后不久,他要求代表大会宣布犹太复国主义的终极目标是建立一个犹太国家。在当时,这种声明被视为挑衅性的,也是不必要的。当代表大会拒绝这个提议时,他当众撕毁了他的代表证并退席走出会议大厅。从那时起,他开始带领修正主义派脱离犹太复国主义组织,直到1935年正式与之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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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936 修正主义派在那次代表大会上是代表大众的两股力量之一。另一股力量是马帕伊,1930年由劳工联盟和青年工人党合并而成。工人们在代表大会中拥有更强的选举实力,但他们与修正主义派的差距并不明显,其他的中间派和右翼党派支持修正主义派,使之成为右翼集团中的第一大党派。从此刻开始,修正主义派与劳工运动为争夺在犹太复国主义组织中的主导地位展开了竞争。这种竞争主要发生在波兰,在当地,这两大运动争夺着犹太大众的思想,由于遭受经济困顿和反犹主义,人们成千上万地加入犹太复国主义运动。与此同时,这两大运动在巴勒斯坦的斗争动摇着犹太复国主义的一致性,并在面对坚定的意识形态少数群体时暴露出志愿性团体存在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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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938 犹太复国主义组织力量的来源是它代表该运动的权威与委任统治当局进行交涉,例如每半年帮助从“清单”中挑选属于“工人”类型的移民。委任统治政府制定了规则,但每个欧洲国家的“巴勒斯坦办公室”制定移民名单。这些办公室根据其在犹太复国主义代表大会的比例配备了各个组织和党派的代表。直到20世纪30年代初期,移民的挑选并不严格,因为只有很少的候选对象,但随着犹太人痛苦的增加和移民压力增大,挑选过程中也存在着政治歧视的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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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940 挑选移民的行为给予犹太代办处执委会很大的权力,但这种权力也有限制,因为代办处可能被绕过。如果代办处行事武断,伊休夫的雇主可以直接上诉委任统治政府要求给予移民许可证。1933年,亚博廷斯基试图通过与雇主农业组织“耕作者”达成协议以获得许可证。“耕作者”组织向委任统治政府申请移民许可证,并给予贝塔尔的成员。(贝塔尔的第60号命令要求其成员不得向巴勒斯坦办公室申请许可证,而是等待来自“耕作者”的许可证。)同年,农业生产者联盟的一个代表向委任统治政府提交申请,为该联盟挑选的工人发放许可证:不仅有激进的青年社会主义者,也包括有家室者,以及来自喀尔巴阡山地区的温和农民。以这种方式,农民和修正主义者致力于削弱代办处在挑选移民工人上的独断权力,在所有来到巴勒斯坦的人力资源上展开竞争以切断其与社会主义的联系。由于半数属于这一类别的移民是认同左翼的先锋训练农庄的毕业生,因此社会主义者占据了优先地位。限制犹太复国主义组织的尝试没有取得成功,因为他们最终带来了很少数量的移民,但他们将党派仇恨提升到了新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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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942 修正主义派通过抵制犹太复国主义的资金和动员成千上万的犹太人签名请愿要求英国政府改变其巴勒斯坦政策,与犹太代办处当局展开斗争。请愿活动冲击着犹太代办处对有关犹太复国主义政策的垄断地位。在巴勒斯坦,修正主义派集中于削弱犹太工总的权力。与承认它作为工人和雇主等群体权力来源的权威类似,修正主义派对其声称是工人的唯一代表,并对分配工作等方面的优势地位发起了挑战。他们的行动包括通过将贝塔尔的工人安排到罢工场地以破坏犹太工总组织的罢工活动。他们声称,组织罢工是为了加强“组织化的劳工”,即为了创造犹太工总的垄断地位,而不是为了实现更好的工作条件或增进犹太劳工权益等合法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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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944 20世纪30年代前期,左右翼之间、农民和工人之间的紧张达到高潮,演变成街头暴力。这些事件只能放在欧洲这一时期发生的状况中才能得到理解:纳粹的崛起并在德国掌权,对左派的压制,以及法西斯主义在欧洲其他国家的兴起。伊休夫潜在的内战和一方对另一方使用的术语,都是欧洲的左右翼及其血腥斗争在巴勒斯坦地区的反映。1933年6月,犹太代办处政治部主任哈伊姆·阿洛索罗夫在特拉维夫海滩被暗杀。阿洛索罗夫是一名出色的青年,他致力于与纳粹德国达成转移协议而遭到修正主义派的恶毒攻击。贝塔尔的成员被怀疑制造了这起谋杀事件。街头的对抗气氛达到了新的高度,左翼将贝塔尔及其支持者视为谋杀者,而后者声称这是一场“血祭诽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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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946 1934年,为了防止形势进一步恶化,接替阿洛索罗夫在犹太代办处执委会职位的本-古里安与亚博廷斯基之间尝试达成一份协议。令人惊奇的是,这两位领袖有着共同的语言和精神亲近感。但这份协议为犹太工总的公民投票所否决。看起来普通成员比领袖内化相互之间仇恨的程度更深。然而,这个插曲的确也标志着巴勒斯坦街头斗争走向缓和的开端。1935年在卢塞恩举行的犹太复国主义代表大会的口号是“伊休夫的和平”,随之而来的首先是马帕伊和精神中心党(一种“历史性联合”,直至1977年),还有犹太复国主义执委会和农民之间的和解过程。马帕伊必须让出一部分权力以换取农民及其同情者的支持——这是为达成一致而做出让步的例证。当时阿拉伯起义爆发和经济危机开始,对农民造成了伤害,双方开始寻找共同点。在随后几年,伊休夫内部的政治纷争并没有消失,但绕开犹太复国主义组织直接提交委任统治政府的尝试停止了。修正主义派脱离了犹太复国主义组织,并创建了新的犹太复国主义组织,使得工人运动在犹太复国主义组织中占据了主导地位,但也延续了一种分裂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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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948 20世纪20年代,紧张的焦点是有关私人资本和公共资本在建设国家中的作用的辩论,而在20世纪30年代前期,争论的焦点变成什么类型的移民最有利于建设国家,以及应该由谁挑选他们。这个问题触及伊休夫中的犹太劳工和劳工关系问题。与此同时,就犹太复国主义组织的政治方式问题也展开了辩论。是否应该对抗英国,还是在委任统治政府下最大限度地做好自身的事情?所有这些议题都与大多数人的权威是否被接受相关。在每个时期,农民、修正主义派或极端正统派发现他们自己与绝大多数人相比处于劣势地位,他们寻求各种方式来避免这种地位。由于宪政统治的缺失,绝大多数被迫同少数群体妥协,如果它想维持这个框架的统一的话。因此,例如当委任统治市政当局法令给予居民无须财产资格的选举权时,马帕伊同意在莫沙夫中设置特定的要求,以保持和平。它也接受国家职业介绍所的建立,以确保在所有工人中间实现平等的劳动分工,包括那些不是犹太工总的成员。20世纪30年代末期的危机,突出了民族纪律的需要,以支持犹太复国主义权威。然而,每个时期执委会都想给当局或世界舆论呈现出联合战线的形象——例如在联合国巴勒斯坦特别问题委员会作证时——它被迫对以色列正教党或农民做出妥协,以避免联盟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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