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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以色列人向奥古斯塔·维多利亚城堡的屋脊投掷汽油弹,约旦人望风而逃。接着,以色列伞兵占领了橄榄山,并向山下的客西马尼花园发起进攻。“我们占领了俯瞰老城的制高点,”伞兵指挥官莫塔·古尔上校告诉他的手下,“一会儿我们将进入老城,这座我们数代人梦想和奋斗的耶路撒冷古城——我们将是第一批进入的人。犹太民族正等待着我们的胜利。自豪吧!愿上帝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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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9时45分,以色列坦克朝狮子门开火,击毁了作为防御工事的公共汽车,并炸出多处缺口。顶住约旦人的扫射,以色列人攻下了这座城门。伞兵部队突入苦路,接着古尔上校带领一组人继续向圣殿山前进。“经过两天战斗之后,伴随着不绝于耳的枪声,你坐上一辆半履带车,接着你突然进入这片之前所有人都曾在照片中见过的宽广开阔之地,”情报官阿里克·阿赫蒙(Arik Akhmon)写道,“虽然我不是虔诚的信徒,但我认为没有人不被情感所淹没。这里似乎有种特殊的魔力。”在和约旦军队进行了一场小规模的战斗后,古尔通过广播宣布:“圣殿山已经处于我们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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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锡安山上耶路撒冷旅的一个连突破锡安门进入亚美尼亚区,然后爬下陡峭的山坡进入犹太区。此时,同样来自耶路撒冷旅的另一群士兵突破了粪厂门。所有人都在向西墙进发。仍处于圣殿山上的古尔和他的伞兵不知道怎样才能到达西墙,这时一位阿拉伯老人告诉他们可以取道马格里布门,于是三个连队同时聚集到了圣地。士兵们祈祷、哭泣、欢呼、雀跃,有人还唱起这座城市新的赞美诗《金色的耶路撒冷》,这时以色列军队的首席随军拉比,大胡子什洛莫·戈伦(Shlomo Goren),手持羊角号和《摩西五经》大步走向西墙,开始朗诵卡迪什(Kaddish)的哀悼祈祷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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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2时30分,达扬在拉宾和纳尔基斯的陪同下进入耶路撒冷。经过“燃烧的坦克”,穿过“完全废弃的小巷,可怕的寂静被狙击手的枪声打破。我想起了我的童年”,拉宾说“当我们向西墙走近时,我感受到一股纯粹的兴奋”。他们穿过圣殿山时,达扬看到一面以色列国旗插在岩石圆顶清真寺上,他“命令马上将国旗降下来”。看到“由于作战而累得瘫作一团的士兵眼里满含泪水”,拉宾不禁“为之动容”,不过“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刻——救赎的时刻、希望的时刻还未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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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伦拉比想通过炸毁圣殿山上的清真寺来加速弥赛亚时代的到来,但纳尔基斯将军回答说:“停止这种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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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将被载入史册。”戈伦拉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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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将我的名字记录在耶路撒冷的历史上了。”纳尔基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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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一生中的巅峰时刻,”拉宾回忆道,“数年来我一直悄悄地怀揣着这个梦想:我可能在收复犹太民族的西墙中发挥作用。如今梦想已实现,我突然感到困惑:众生之中,我何德何能竟可享有此项特权?”拉宾被授予为这场战争命名的荣誉——他总是谦虚高贵、粗暴却言简意赅,他选择了最简单的名称:六日战争。纳赛尔为这场战争另起了一个名字——纳克萨(al-Naksa),即“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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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扬在一片纸上写了个便条:“愿和平降临整个以色列”。他将这个便条放在希律们的方石缝中。他宣布:“我们已经统一了这座城市,以色列的首都,永远不会让她再遭分割。”接下来,这个一直是最尊敬阿拉伯人的以色列人,也是阿拉伯人最为尊敬的以色列人,阿拉伯人口中的阿布·穆萨(意为“摩西之子”)继续说道:“对于我们的阿拉伯邻居,以色列将伸出和平之手;对于信仰各种宗教的所有民族,我们将保证礼拜完全自由。我们来到此处不是为了征服其他人的圣地,而是为了和他人和谐相处。”离开时,他摘了“一些长在西墙和马格里布门之间的粉紫色仙客来”送给他坚忍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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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扬认真思考着耶路撒冷的未来,并提出了自己的政策。十天后,他返回阿克萨清真寺,在那里,他穿着袜子和圣地的领袖及伊斯兰学者坐在一起,他解释道:耶路撒冷现在属于以色列,但伊斯兰组织的基金会将管理圣殿山。尽管如此,时隔两千年,犹太人终于又可以访问圣殿山了。但达扬规定犹太人不得在那里祈祷。这一颇具政治远见的决定一直被遵守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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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赛尔暂时辞去了总统一职,但从未放弃权力。他原谅了他的朋友、陆军元帅阿米尔,但后者计划发动一场政变,被捕后神秘地死在狱中。纳赛尔坚持“圣城永远不应被放弃”,但他从未从战败中东山再起。三年后,他因心脏病突发去世。侯赛因国王后来承认,6月5日到10日“是我一生中最糟糕的日子”。他失去了半壁江山,以及耶路撒冷这个战利品。私下里,他曾为耶路撒冷哭泣:“我无法接受耶路撒冷是在我的手中被夺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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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阿拉法特声称他出生在耶路撒冷。他的母亲是耶路撒冷人,但他实际上出生在埃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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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当紧张加剧时,一位老人最后一次访问了这座城市,而且全世界几乎都没有注意到这件事:前穆夫提哈吉·阿明·侯赛尼来到阿克萨清真寺进行祈祷,接着又返回他的黎巴嫩流亡地。1974年,他在那里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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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路撒冷三千年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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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两座城市,一座是自己的城市,另一座则是耶路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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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迪·科勒克,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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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场历史大灾难,罗马皇帝摧毁了耶路撒冷——我出生在流散地,但我一直认为自己是耶路撒冷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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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Y.阿格农,1966年诺贝尔奖获奖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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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被培养热爱的这座城市是尘世通向神圣世界的大门,在这里,犹太教、基督教、穆斯林的先知和富有远见之人,以及具有人文情怀之人彼此相遇——即使只在想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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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里·努赛贝,《一个国家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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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耶路撒冷,散发着先知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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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接天堂与尘世的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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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孩子,指头焦黑,目光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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