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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70900 当另一起外交上的爆炸案在君士坦丁堡发生时,埃伦塔尔宣告的最后时机仍然悬而未决。在9月下旬,长期担任阿卜杜勒·哈米德外交大臣的艾哈迈德·陶菲克帕夏邀请欧洲外交官们共进晚餐,而保加利亚外交代表却被排除在外。这种冷落意味着苏丹难以容忍保加利亚已经独立并脱离奥斯曼统治这一概念。10月5日,皇储斐迪南大公(Prince Ferdinand),迄今只是奥斯曼一个行政区或省级长官,决定考验权势式微的阿卜杜勒·哈米德的勇气,宣布自己成为独立的保加利亚沙皇。似乎因被抢先一步而感到受到冒犯,奥地利在第二天就宣布吞并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埃伦塔尔还补充说此举早先就获得了俄国的认可。克里特岛也不遑多让,随后宣布和希腊进行政治合并,或者说结成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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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70902 奥斯曼的外交官们有能力通过谈判给予其失地的穆斯林以经济补偿和权利保障,及时遏制这些灾祸。可是,耻辱却无法被隐藏。雪上加霜的是,土耳其的基督教邻居们在伊斯兰神圣斋月期间,似乎在故意激怒穆斯林。在这些状况下,令人惊讶的是,少数宗教族群重蹈了他们在11月选举中的所作所为,选出了23个希腊代表、12个亚美尼亚人、5个犹太人、4个保加利亚人、3个塞尔维亚人和1个瓦拉几人,比对142个土耳其人、60个阿拉伯人和25个阿尔巴尼亚人。如果说有人“赢取”了选举的话,那就是CUP,60名代表向委员会效忠,而唯一的其他有组织党派——自由主义者联盟,仅仅获得少量代表数。在圣索菲亚大教堂附近的议会大楼里,当议会召开时,艾哈迈德·里扎被选举为议会议长,以此表彰他在运动中发挥的作用。阿卜杜勒·哈米德自己召开了第一次会议,似乎是在祝福注定要推翻他的革命阴谋集团一样。苏丹似乎充满歉意地解释道,他曾经停开议会,是为了完成帝国的现代化事业,一旦这项事业完成,代表们就能帮他站立于列强之林,重塑奥斯曼帝国的威望。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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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70904 然而,CUP的支配优势远比它表面上显示的虚弱。在帝都,CUP的反对力量已经滋长壮大,它被谣传通过幕后运动操控政府,虽然没有人知道它是如何操作的(CUP迄今没有在内阁获得一个位置)。作为议会议长,艾哈迈德·里扎并没有掌控实权,却处在一个很微妙的难存隐私的位置。作为一个据说是世俗主义者党派的代言人,同时议会又削弱了苏丹的权威,艾哈迈德·里扎受到了许多穆斯林的憎恨。在1909年2月,CUP才直接插手政务管理,在大维齐尔选举中策划了一场不信任投票,导致穆罕默德·卡米勒帕夏(Mehmed Kâmil Pasha,一位支持哈米迪耶的坚定分子,在1885年便被第一次任命为大维齐尔)下台,并重新任命一位忠心的委员会成员——侯赛因·希勒米(Hüseyin Hilmi)接替大维齐尔职位。不管怎样,CUP——以及它最有名的政治家,艾哈迈德·里扎——现在不论出了什么问题,都能归咎于他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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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70906 选举活动似乎不仅使人们对斋月期间经受的外交耻辱开始觉醒,同样使越来越多意志坚定地摘下面纱的女性,例如哈莉黛·埃迪布,开始走向街头。但对土耳其的世俗主义者来说,这都于事无补。长期以来被谣传是一位无神论者和隐秘的女权主义者的艾哈迈德·里扎,很难使穆斯林相信他能够在新政权之下继续保证其传统特权。联合主义者里扎因为与萨巴赫丁亲王不和,对自由主义者来说也是一根避雷针。简而言之,他最不可能是CUP方面能够团结公众的人选。近乎痛苦却又不可避免地,里扎在冬天将穆斯林憎恶的世俗主义和欧式政治具体化到每件平常的事之中。当自由主义者认为CUP在滥用权力,并感到义愤填膺时,其实却是和加(hoca)和伊玛目(imam)[3]暗中带头联合,由一名贝克塔什派教徒哈菲兹·德尔维什·瓦赫德蒂(Hafız Dervis Vahdeti),成立了一个反对派伊斯兰联合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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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70908 到了春天,伊斯兰联合协会通过其主要机构,一份名为《火山》(Volkan)的刊物,公开号召恢复伊斯兰教法——这一举动不仅将政治时钟倒拨至1907年,甚至一路退回至1838年坦齐马特改革之前。在4月3日先知诞辰这一天,穆斯林在圣索非亚清真寺进行公众集会。数日后,以辛辣抨击CUP而闻名的《自由报》(Freedom)编辑哈桑·费赫米(Hasan Fehmi),在光天化日之下被谋杀于加拉塔大桥之上,而行凶者则在身份暴露前消匿于人群之中。包括一些基督徒在内的奥斯曼自由主义者,现在涌上街头抗议政府,同行的还有不断增长的穆斯林神学生。除了他们对CUP的憎恨更为全方位之外,两者鲜有相同之处。抗议浪潮的关键性武装助力来自第一军团的青年准军官们对CUP在军中的傲慢表现非常厌恶;另外,他们将从学院毕业。革命促成了陌生的团体联合,它使自由主义的世俗主义者、伊斯兰教法的宣讲者神学生等团结起来组成反CUP同盟,其中最为奇怪的要数怏怏不乐的副官们。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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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70910 抗议浪潮终于在1909年4月12—13日夜晚爆发。[4]尽管由大约3000名军团士兵组成武装力量[其中包括来自塔克西姆兵营(Taksim barracks)的哈米迪耶效忠派],行进至这座古老的城市并包围了议会大楼,然而政治上的驱动力似乎来自神学生。尽管在这场游行背后似乎没有任何商议过的政治纲领,但神学生和叛变者们却共同高声嘶吼出其诉求:恢复“伟大的穆罕默德伊斯兰教法”,结束CUP对军队的控制,恢复阿卜杜勒·哈米德的苏丹君权,并移交艾哈迈德·里扎——由此一位“真正的穆斯林”就能够代替他(而他可能也会被处以私刑)。当议会还未传出任何答案时,这伙持械暴徒袭进议会大厅。惊恐万分的代表们四散逃生,其中两名据说由于被认错而惨遭杀戮[一名被认为是艾哈迈德·里扎,另一名是CUP刊物《共鸣》(Tanin)的编辑]。CUP的大维齐尔侯赛因·希勒米匆匆赶到耶尔德兹宫递交了辞呈。里扎本人设法逃脱,在德国人保护下,躲进了巴格达铁路公司的一栋大楼里。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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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70912 对于土耳其以及阿卜杜勒·哈米德而言,此时正值千钧一发之际。虽然并没有确凿证据表明苏丹策划或支持这一针对议会的暴乱行为,但他显然成为这一事件的直接受益者。出于对似乎受到好运眷顾的感激之情,阿卜杜勒·哈米德接受了侯赛因·希勒米和整个内阁的辞呈。而阿卜杜勒·哈米德忠实的外交大臣,长期供职的陶菲克帕夏又成为大维齐尔。哈米迪耶的效忠者以恢复军团军官势力为目标,接管了军队和海军部。一位非CUP代表伊斯梅尔·凯末尔被选为议会议长,而米赞哲·穆拉德通过自由主义者联盟全力支持新政府。似乎是受到民众真诚诉求的鼓舞——他们要求恢复苏丹的传统权威,在4月15日,要求恢复伊斯兰教法的电报被送至每一个区域的统治者手中,仿佛要把坦齐马特时期从人们的记忆中擦除一样。穆斯林暴徒们开始涌现在各省城镇街头。在阿达纳(Adana),CUP关于恢复议会权力的号召造成了支持革命的亚美尼亚族群和当地支持哈米迪耶军队守备之间的冲突,并导致自1896年以来最惨重的屠杀事件:大约2 000人死亡,绝大多数(虽然并非所有)是亚美尼亚人。[5]而在帝都,随着CUP的高官被暗杀,报社被洗劫,一种恐怖的氛围弥漫开来。外国观察家们此时一定正在遭受鞭笞一样的痛苦:土耳其已经摆脱哈米迪耶专制统治,走向立宪,却在不到9个月的时间内又重走老路。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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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70914 现世现报。在权力的角斗中存活了近33年,阿卜杜勒·哈米德或许高估了自己解读1909年4月时局的政治敏锐力。他可能也是由于接收了欠准确的情报,尤其是他的老部下、间谍头子伊泽特帕夏在德国大使馆中躲避当时的反哈米迪耶暴徒之后,在1908年8月上旬就已逃遁(德国另一个相似的反哈米迪耶的替罪羊艾哈迈德·里扎,在受庇护8个月之后,成了德国人在君士坦丁堡持久影响力的一个奇妙倒影,且不论是何派系更迭掌权)。29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苏丹都自恃过高。由于对CUP公开镇压,他不得不联合在马其顿地区反抗他的第三集团军中的强大组织,除此之外还有接受过训练的整个初等军官阶层。在将军马哈茂德·塞夫凯特帕夏的领导下,以及诸如恩维尔·贝和穆斯塔法·凯末尔等青年军官的支持下,一支新的行动部队得以组成,并向帝都行进。4月22日,指挥官们在位于耶希尔柯伊(1878年,俄国人曾在此地短暂驻留)的城门外与被罢免的议会代表和其他政治名人会合。他们一致同意废黜苏丹,尽管到这座城市安全解放以后,他们才会宣布这一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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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70916 4月24日,这支行动部队冲进帝都。当阿卜杜勒·哈米德意识到他将要面对的麻烦时已经太迟,他命令自己的军队放弃抵抗,但是仍有一些人拿起了武器。战斗持续了一整天,双方主要交战于塔克西姆、[6]法提赫(Fatih)和位于斯坦布尔的旧高门,并在耶尔德兹宫(正是为了应付紧急状况,苏丹将其加筑成一个武装防御工事)进行了决战。但是,决战并没有耗费太长时间。到了傍晚,守备军战败投降。行动部队切断了供电,使耶尔德兹宫陷入漆黑之中。宫中侍从们“携带着成捆亚麻布和宝石首饰”,逃出皇宫。阿卜杜勒·哈米德的儿子们也逃至他们出嫁的姐姐的宫殿中寻求庇护。宫里的宦官和宫女据说陷入了歇斯底里状态。最后,据苏丹的一个女儿回忆,“在这个伟大的皇宫中只剩下了女流之辈”。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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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70918 4月25日,将军塞夫凯特帕夏对君士坦丁堡实行戒严,随着将支持哈米迪耶政权的士兵、官员进行公开处决,整个城市被恐怖的景象包围。两天之后,议会重新召开,并下令废黜阿卜杜勒·哈米德二世,另立其弟穆罕默德·赖希德(即穆罕默德五世)为苏丹。似乎是为了嘲弄这位受尽羞辱的退位苏丹,CUP决定将他放逐至萨洛尼卡——此地正是密谋推翻其统治的中心。与1908年7月不同,这一次,将不再会有倒退和复辟。塞夫凯特帕夏接管了帝都内的一切军事力量,并被任命为第一、二、三集团军的检阅官,以防支持哈米迪耶的情感再次抬头。CUP这一次真正掌控了权力。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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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70920 然而,新政权的状态仍处于不确定之中。从外交上来说,1908年10月的耻辱开始导致德意志帝国逐渐疏远奥斯曼帝国,后者的支持力量对稳定哈米迪耶政权而言起了关键性作用。甚至马沙尔男爵,这位博斯普鲁斯海峡的巨人,也由于奥匈帝国吞并了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深受德土关系带来的打击,尤其在1909年3月,俄国迫于柏林压力,默许了这一行为,从而结束了危险的第一次波斯尼亚危机(正如它后来被称呼的那样)。对德国人来说,他们不仅为德皇的朋友阿卜杜勒·哈米德的下场感到不安,也几乎因一系列罢工事件停止了巴格达铁路的施工进程。尽管柏林和君士坦丁堡间旧有的战略伙伴因素,在诸如戈尔茨军事任务等事件中得到了及时恢复,但是这种关系的内核早已丧失殆尽。“(到麦加朝圣过的穆斯林)哈吉”威廉对阿卜杜勒·哈米德尤其信任,是因为其作为奥斯曼苏丹(和哈里发),拥有传统的伊斯兰教宗教领导权,而这似乎能帮助德国削弱其殖民竞争者的势力。既然青年土耳其党人已经废除了阿卜杜勒·哈米德及其泛伊斯兰教政策,德皇便再没有热情支持奥斯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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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70922 从国内而言,CUP的反对力量仍旧处于朦胧状态。对于开创大众政府的新纪元而言,戒严令很难成为一个激励人心的口号。4月24日,在一场看起来似乎相当熟稔的政治运动中,恩维尔·贝组织了一场公开葬礼,将50名身份不明者在帝都处刑。似乎是为了治愈豁裂革命造成的政治伤口,恩维尔使民众想起“反革命”和“反—反革命”在此处则是指“肩并肩躺着的穆斯林和基督徒”。在CUP新时期,他承诺道,所有的奥斯曼公民将成为“无种族和宗教之分的爱国同胞”。32然而正如一些穆斯林批评者宣称的那样,恩维尔通过强调宗教少数派的权利,隐约承认了CUP实际上并不信任伊斯兰教法。在行动军打碎苏丹—哈里发的权威之后——他们实际上侵入了帝国圣殿这个神圣庄严的领域——对很多虔诚的穆斯林来说,青年土耳其党人似乎已根本不是穆斯林,而或许甚至是东马派教徒,或是秘密犹太人。正如马沙尔大使在1909年10月的一次外事活动中记录的,“当穆斯林得知[新近任职的]哈里发软弱无能,且只是一群几乎脱离了伊斯兰教的人的傀儡之后,一场重大危机将不可避免”。为此,CUP的领袖们需要注意他们的言辞。“自从4月13日的剧变以来,”他注意到,“(青年土耳其党人)已经变得更加谨慎。妇女解放正被搁置一边,而伊斯兰教法则再次被提起。尽管如此,一些严格的穆斯林若非出自完全的敌意,则对整个[CUP]政权报以极大的不信任。”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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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70924 无论是源于信念、投机主义还是单纯的害怕,青年土耳其党人在1909年后废除了实证主义信条,以期和占统治辖境绝大多数的穆斯林和平共处。到1911年4月CUP议会召开的时候,党内领袖们已经在公开提及伊斯兰教法,并指责相关成员,诸如萨洛尼卡的精于世故的金融家贾维德·贝,就被怀疑与秘密犹太人——东马派有联系。1911年4月22日,CUP的180名议员通过了“带有浓厚伊斯兰教保守色彩”34的党内纲领。在革命的一切狂飙突进之后,阿卜杜勒·哈米德似乎从未离开过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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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70926 与此同时,奥斯曼军队的改革在1908—1909年的剧变中失衡之后,由现代军事学院军官同反—反革命一起,1909年4月24日确立了在军中的支配地位,开始呈现出愈加严峻的形势。1909年6月26日,一部法律获得通过,限定了各类官员的最大职别年龄,以清除“朽木”(指军团内,或未受过教育的官员,同时这些人也将老去),精兵简政,并为雄心勃勃的青年军官打通晋升渠道。1909年8月7日,为达到相同目的,军衔整肃法令获得通过,对委员会委员提出了新的学历要求。一些更长期的改革项目,已经在哈米迪耶后期进入实施提速阶段。其中最有意义的是引进了一个特有的兵团体系:在每个兵团中,包含3个步兵师,由1名陆军中将(如同兵团的概念一样,奥斯曼军队以前也从未听说过这个军衔)指挥。在认真研究了1904—1905年日俄战争的经验之后,戈尔茨帕夏提出构思,土耳其人同样将其步兵师简化为3个主要部分,每个师由原来的16个营缩减为9个,再分成3个步兵团,同时每个步兵团匹配3个相应的炮兵营和1个步枪营(每个师将有自己的军乐队)。这个构想将使每个师更加灵活,还有利于兵团在前线换防,同时使炮兵和步兵之间的战术配合更加紧凑。预备部队(土耳其的预备兵)也被划分为特有的军队兵团,每个兵团配备大炮以增强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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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70928 这些措施要完全成熟将花费数年时间。新的动员和作战计划需要被拟定,而兵团层次指挥部的参谋人员组建却几乎是从零开始。军队的关键物资,从步枪、大炮到驮畜和药品,无不短缺。尽管如此,在1909—1910年的冬天,戈尔茨帕夏相当骄傲地注意到其在马其顿地区施展的策略并非乏善可陈。1910年10月,改革后的第二集团军(此刻正战斗在巴尔干半岛前线)向战场投放了超过6万名兵力以模拟作战,由君士坦丁堡派来进行观察的军事专员对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经历了禁卫军75年的压制后,奥斯曼帝国似乎终于实现马哈茂德的梦想,创立了西式军队,即便还留有很多需要熨平的扭结。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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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70930 CUP泛伊斯兰教的保守转向高潮,同时又被奥斯曼军队改革打动。德国调整政策,重新开始对这个帝国进行战略投资。在一本广泛流行的由突厥语言文学专家恩斯特·耶克(Ernst Jäckh)所著的泛德意志主义启蒙读本中,土耳其被出售给了未来的德国官员、工程师和有如上升的新月一般的商人们。1910年12月,德意志银行主导了一笔1.6亿法郎的全新贷款,用以支付巴格达铁路的下一阶段建设。克虏伯同奥斯曼签署了亿万枪弹合同。1912年6月,德国企业F. H.施密特开始对位于争夺中心马其顿地区斯屈普市的第三集团军兵营进行大整修,以期将其改造成奥斯曼帝国欧洲领域的重要战略点。毫无疑问,德皇威廉二世已经忘记并且原谅了青年土耳其党人将其耶尔德兹宫的好朋友废黜,他似乎已经准备好再一次全力以赴。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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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70932 尽管花了不少时间,但是帝国似乎终于从青年土耳其党人革命的混沌中挣脱了出来。这位欧洲病夫虽然几乎在手术中休克,但是却最终恢复了过来,即便没有痊愈,也回到了之前的状态。这对于奥斯曼帝国再一次接受考验是非常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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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70934 [1]在1839年那个极具历史意义的《哈特—艾—谢里夫法令》中特别提到,保证奥斯曼属民的生命与财产安全,并要求苏丹不能肆意豪夺。人们可以从此处发现更多证据:哈米迪耶时期既是坦齐马特的“顶点”,也是与其割裂的分水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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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70936 [2]女权主义者哈莉黛·埃迪布是这位发言者的邻居,她听到此番恐吓言论之后反复思考:“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他不把自己,却要把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切成碎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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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70938 [3]和加和伊玛目都是对伊斯兰教的领袖或高级学者的称谓。——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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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70940 [4]由于奥斯曼帝国使用儒略历,比格里历迟13天,所以在土耳其历史上,这一事件被称为“三三一”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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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70942 [5]数字再一次无可救药地产生了矛盾。一份初始的奥斯曼声明称在阿达纳,更多的穆斯林(1 900)被杀害,而亚美尼亚人(1 500)被认为并无伤亡。亚美尼亚声称多达3万名基督徒死亡数同样由于数目过大而不被接受。一个奥斯曼的质询委员会之后承认基督徒中的平民受害者多于穆斯林,后者还包括宪兵和士兵(两者数字分别为4 196和1 487),但是这个数字由于过少而没有被普遍认可。根据学术界的一致意见,阿达纳1909年暴动中的死亡人数,除了1 000到2 000名亚美尼亚基督徒受害者之外,20 000应该是最准确的估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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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70944 [6]在1909年4月一系列戏剧性事件的强大回音中,正是由于雷杰普·塔伊普·埃尔多安(Recep Tayyip Erdoğan)总理将绿树成荫的加济公园(Gezi Park)改建为老塔克西姆兵营的决定,才导致了2013年5—6月的“土耳其之春”,并在加济公园进行了游行示威活动。不管是在1909年3月31日开始于塔克西姆的支持哈米迪耶浪潮(读作:伊斯兰主义者),或是反CUP叛乱(读作:反世俗主义者)中,这一回响从未在土耳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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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70949 奥斯曼帝国的终结:战争、革命以及现代中东的诞生,1908-1923 [:170657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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