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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80285 “maru-pir”大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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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80287 没有人同意他的观点,只要一个理由就足够了:他的翻译太过主观(而且他也没有接受过语言学方面的训练,至少肯定没接受过达罗毗荼语系语言的训练)。就连费尔瑟韦斯忠实的学生波赛尔也在总结所有这些重大的“解读”理论时不得不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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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80289 因为对这些符号的基础研究近乎于无,也少有学者分享纲领性视角,印度河语言的书写系统仍未被解读也并不令人惊讶。每个人都凭借自己的天赋试图直接拿取“圣杯”[12],但所有的解读都太有特殊性了,不太可能用以进行一个有成效的、有扩展结果的研究。费尔瑟韦斯曾说:“我相信,通过这些[也就是他的]努力,[印度河]字符的最终破解只是时间问题。”我们基本没什么道理同意他的话;事实上,情况与他所说的恰恰相反。[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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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80291 波赛尔认为印度河文字缺乏基础性研究,低估了数位杰出研究者的研究果实,特别是接下来会谈到的马哈德万和帕尔波拉的研究。但是他的其他批评,即研究印度河文字的学者总是“单打独斗”、想要“独占鳌头”——一个破译玛雅文字过程中不可能出现的批评——确实有道理。不过也有人会反驳,印度河文字的谜题太棘手,只有那些对自己的直觉十分自信的人才有胆量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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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80293 在仔细分析了上述四个过于乐观的“破译”后,我们来看一些更加谨慎、有逻辑的解读。如果不靠连蒙带猜,只对印度河铭文做纯粹的内部分析,能得到什么样的结果?我们接下来会看到,这样的分析能够确定书写和阅读的方向;能基本掌握印度河字符的数量,并建立起获得一定认同的符号清单;在一些数字上达成一致;一个特定的文本可能如何切分、拆解为单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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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80295 首先有必要说明,学者们要解读的是印章印出来的文字和图案,而不是印章本身,因为印章上的文字自然是反刻的。(这里有存疑的地方。印章的数量远比留下来的印痕的数量多,很多印章也几乎没有磨损,说明很多印章可能不是用来盖戳,而是作为“名片”甚至护身符随身携带的。)幸运的是,我们很容易确定正确的文字朝向,因为我们可以将印文中字符的顺序和朝向与顺序相同的、明显供阅读的文字中的字符列进行对比,比如陶器上的涂鸦和金属工具上的字符。整体来说,二者是吻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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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80298 说到书写的顺序,我们可以借用有方向的象形图案——比如——朝向的方向来推测文字的书写顺序。举个例子,在埃及象形文字中,这种有指向的图案面朝的方向,与阅读顺序正好相反[14]。但实际上,虽然印度河印章上的主要图像(比如独角兽图案)大多数——也有例外——朝向右边,印度河文字的朝向与此并不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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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80300 阅读顺序最可靠的依据是铭文的空格。如果一个短文本顶着右侧的边缘起始,而与左边缘留有距离,这个铭文有可能是从右往左写的。如果左侧字符有压缩挤凑,也能得出同样的结论。比如这枚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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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80305 另一枚印痕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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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80314 根据帕尔波拉的研究,字符序列从未在其他铭文中出现在最左端的位置,而在最左端的位置出现了76次。这就说明,因为左边空间不够了,刻写员不得不把最后一个字符写到第二行,也就是说这枚印痕应当从右向左读。(采取相反的方向,即从左向右读,就会留下这对字符为结尾,而这个组合在其他地方只出现了一次,还是在一个铭文的中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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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80316 更为有力的证据是下面这枚出土于哈拉帕的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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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80321 很明显,[要阅读这枚印痕]读者需从印痕的右上角出发,顺时针旋转90°两次,而且第三条边的一部分和第四条边是空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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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80323 能确定阅读方向的另一个决定性证据来自一枚简单的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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