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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在确定边界时,某些地理原则,如分水岭[等等]应该同样适用于边界各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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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赫鲁:“以分水岭来划界可以到处适用的,这是确定了的原则。我们自然同意分水岭是很重要的因素;在山区、河谷等地区,分水岭是最重要的因素。可是这条原则也解决不了我们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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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把麦克马洪线说成是一条根据分水岭来画线的边界,并且坚持说,作为一条分水岭边界线,麦克马洪线就是东段的恰当的边界走向。但如果把分水岭的原则应用到西段,就会形成一条沿着喀喇昆仑山山脉的边界线,因为该山脉是中亚细亚水系同流入印度洋的水系之间的分水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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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边界问题的解决应该照顾到两国人民对喜马拉雅山和喀喇昆仑山的民族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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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赫鲁:“我认为这一条回答了喜马拉雅山是印度、印度文化以及同所有这一切密切相关的组成部分这一事实……如果中国人对喀喇昆仑山也有强烈的感情,欢迎他们这样做,我们并不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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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西段的争议主要是关于边界究竟应该沿着喀喇昆仑山脊,还是如印度所坚持的从喀喇昆仑山口一下子跳到北面的昆仑山脊。针对尼赫鲁反复提出印度同喜马拉雅山有着神秘的亲密感情来为麦克马洪线辩护,周恩来在这里提出中国人和喀喇昆仑山也有同样的联系。其含意是:作为中国接受麦克马洪线的交换条件,印度应该放弃它在西段越过喀喇昆仑山划定边界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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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在问题得到解决之前,双方应该各守实际控制线,不提出领土要求作为先决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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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赫鲁:“大概意思是说,如果中国对领土的要求没有被接受,他们就不能讨论任何问题;也许是这个意思……不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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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对于阿克赛钦有领土要求,并且坚持在中国接受他们的要求并从那块领土上撤出去之前,对于边界的实际走向不能进行实质性的讨论。尼赫鲁在这里颠倒了中国的观点,反而说中国坚持在印度接受中国的要求之前,不可能进行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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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印度看来,假如实质性的谈判当时已经开始,而中国仍然占领着阿克赛钦,情况就可能会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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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双方在边界各段应该继续停止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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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赫鲁:“这不是我所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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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大家所看到的,这是中国为了消除边界的危险局势所作的尝试,以便能够将问题安然地留待日后去解决,而印度却加以拒绝。尼赫鲁当时还不准备公开宣布印度政府打算进入阿克赛钦地区巡逻——他是在公开场合讲话,好象听众里面就有中国人一样。因此,他就不能使议会里批评他的人放心。当有人就这个问题追问他时,他就感到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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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既然我们的总理已经说过我们同意避免冲突,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的人员不能到我们的领土上去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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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赫鲁:……公报是说,双方应尽力设法使得边境地区的磨擦和冲突得以避免。这是我们双方都接受了的一般性的指示。我们觉得把这件事说得一清二楚是很困难的,也有点不必要。我认为我们不能让我们的人坐在那里,不向右边走,也不向左边走。我认为告诉他们不要采取任何显然会将他们引向冲突的步骤,这总还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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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如果因为我们的巡逻人员过去一到我们领土上去巡逻,就被中国人扣留,因而不让我们的人在我们的领土上巡逻,情况将会是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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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赫鲁:我们的人完全可以在这些地区自由行动而不致发生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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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这是不是意味着,政府已经承允,在进行实际调查期间不采取任何步骤把中国人从印度的土地上赶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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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赫鲁:我认为这个问题是非常清楚的……要末你就得进行战争,要末你就得进行会谈或叫做采取某种步骤;没有什么介乎两者之间的办法。我们不能一面为边界问题宣战,一面又谈论如何商谈或派出官方代表团。两者不能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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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会里和报刊上对会谈及其结果的评论一般地是否定的,这些评论集中地提出两项相互关联的指责。第一,由于同意双方官员进行磋商,尼赫鲁就给了中国以巩固其地位的时间;在进行毫无结果的商谈的同时,中国却“占据着我们神圣祖国成千上万平方英里的土地”。人民同盟的头目兰加在人民院讲道:“他们用肮脏的手指玷污我们祖国的土地。”第二,政府没有发表有意迫使中国“撤除其侵略”的声明。即便有些人赞成印度政府对高级会谈所采取的做法,那也如某些国大党议员所说的一样,是由于他们认为尼赫鲁的态度“坚如磐石”。一家报纸还提出,“亚洲舆论是不会忘记印度没有被中国吓倒这个事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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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显然为中国所十分重视的高级会谈失败了。尼赫鲁说,这是由于会谈在“双方各有一套截然不同的事实的岩石上”碰碎了。其实关键是由于印度坚持其拒绝放弃、修改或者暂缓提出它对阿克赛钦领土的要求。周恩来这次南亚之行,有两处成功,一处失败。他在缅甸和尼泊尔成功地签订了友好条约和边界协定,这两个小邻国并未感到它们的强大邻国欺凌它们或对它们施加压力。在缅甸的问题上,中国接受了麦克马洪线作为边界的基础;而对尼泊尔,中国则同意凡是有争议的地区,应该“根据平等互利、友好互让的原则进行调整”。中国地图曾把埃佛勒斯峰(Mount Everest)[投笔从戎注:即珠穆朗玛峰]划入中国境内,引起了山峰归属问题的争论,但是中国接受了尼泊尔的(和普遍的)观点,即以顶峰作为边界的标志。中国和尼泊尔同意在双方边界两侧四十公里内不派驻武装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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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中印争端而言,虽然周恩来坚持说会谈并没有失败,说它“进一步增进了了解”,但是高级会谈只是为边境局势的恶化扫清了道路。两国官员的磋商,正如尼赫鲁所预料的,只不过是提出了两个互相对立的报告。中印争端只依靠尼赫鲁称之为“事实”的东西是不可能解决的,它需要的是政治妥协。而印度已经拒绝了就停止西段巡逻问题达成任何协议,目的是使他们可以自由地向中国控制的阿克赛钦领土推进,对这种推进尼赫鲁和印度政府虽未明说,但早已做了许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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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会谈失败以后,中国的立场强硬了。再也听不到会谈以前中国所说也许印度真正误解了中国意图的提法了。在加德满都记者招待会上,陈毅听完美国和印度记者向周恩来提问后,插话说,“我要提醒你们注意,中国是一个受损害的国家。我要强调地说,中国是一个受损害的国家。”此后,中国对边界争端的评论也都反映了陈毅所表现的这种满腔义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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