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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尔没有回到他在提斯浦尔的军部,虽然他的参谋长催他回去。第二天,即十一月十七日,他却乘直升飞机去寻找第十一旅的残部。他在飞机上看到了旅长,就命令飞机着陆。考尔在他的书中写道:“我立即飞快地跑到他面前,看到他[旅长]和他的随从人员都安然无恙,我才松了一口气。我邀请他并挑选几名军官搭我的飞机到哈尤良吃些点心,然后再送他们返回他们的部队。但他说,他宁愿和他的士兵们在一起,当然他这样做是很对的。”考尔回哈尤良时,接到一份电报,说陆军参谋长塔帕尔将军和东部军区的森将军已启程前往提斯浦尔。他直接赶回军部,而他们已先期到达。幕布已揭开,关键性的色拉-邦迪拉地段的高潮就将来临。但在叙述这狂风暴雨的最后一幕以前,还需要先讲一讲西段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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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军区一直主动地进行大规模的迅速集结,他们集中了一切能搞到手的运输工具,把原在克什米尔停火线上布防的部队撤回,调到拉达克来。十月份的第一周,列城到楚舒勒之间的公路已经修通,到十一月中旬,楚舒勒成为一个旅的阵地。这个村庄和临时修筑的飞机跑道都位于中国的主张线之外。但在它以东某些印度防御阵地却越过这条线,在此时,这些阵地事实上是印度在西段的中国所主张的领土内仅有的几个阵地。所有其他的哨所,不是已被打掉,就是已自行撤掉。不象在边界另一端的东部军区和第四军那样,西部军区对保存部队实力表现了更大的关心,而不是命令孤立的小部队“打到底”,作出毫无意义的牺牲姿态。根据战术上的理由,需要固守一处阵地时,那里的部队也的确打到底,打光最后一颗子弹或打到最后一个人。但不是象东段经常发生的那样,西部军区没有叫部队去固守毫无战术意义和难以守卫的阵地,一直到被对方攻破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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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军区把楚舒勒当作关键地带,因为他们预见到如果中国部队企图攻占列城,那么,在高山之间的斯潘古尔峡谷(楚舒勒即位于峡谷之内)显然会成为他们的通路。因此印军就在楚舒勒以东的山地上建立了阵地——恰好跨过中国的主张线。其中有些阵地高达一万六千英尺(楚舒勒的高度已接近一万四千英尺),冬天在这样的高度,给部队造成极度艰苦的条件。封冻的土地挖不动,只好炸开;空气十分稀薄,就是已经能够适应高原气候的部队也只能进行短促的体力活动。连作燃料和修筑掩体用的木头都没有;什么东西都要由部队自己装成小包从山谷下搬运上来;骡子也爬不上这样高的地方,楚舒勒虽然有一些牦牛,部队又不会驾驭。但无论如何,到了十一月十七日,总算修建了一些比较牢固的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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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以前,中国部队唯一的迹象只是进行了一些侦察性的巡逻,对某些印度哨所进行了逼近的公开的观察——这些哨所接到的命令仍是除非受到攻击或威胁,否则不得开枪。但到了十一月十七日,看到有大股的中国步兵向前运动。十八日凌晨,中国部队开始对印度的前哨阵地以及河谷中的旅部阵地和机场进行炮击;拂晓时,步兵攻击了山上的印军阵地。重迫击炮、无后座力炮和火箭炮把挖得不深的印度工事几乎削平。中国部队的正面进攻被击退,他们迂回包抄印度阵地的侧翼和后方,经过激烈的肉搏战,攻下了这些阵地。在一个叫热赞拉(Rezang La)的山脊上据守工事的库马翁营(第十三库马翁营)的一个连,只有三个受伤的士兵回到了山谷中的营部,还有五个士兵当了俘虏。三个月后,一队印度士兵爬上热赞拉山脊时,该连的其他士兵还留在他们的阵地上——他们都已死后冻僵,手里还拿着武器。中国阵亡的士兵已经抬走,战斗的遗迹表明中国方面阵亡的数字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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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人发动进攻后五个小时,印军的山上阵地或被攻破,或因无法防守而撤走。印度军队集中在山谷里旅部周围的高地上。但中国部队没有进行追击,他们在中国主张线上停了下来,没有进攻楚舒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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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东北边境特区色拉-邦迪拉一段的印军集结速度虽比较缓慢,但到了十一月十七日,第四师已拥有满员的步兵共十个营,和一些支援火力:野战炮,重迫击炮,甚至还有十二辆轻型坦克。如果集中使用于防御,这支兵力也可能是很可观的;但它却分散在三个主要地段,彼此相隔六十英里,山路狭窄、崎岖难行。主要防线设在色拉周围,由新旅长霍希尔·辛格指挥的第六十二旅负责,下辖五个营。邦迪拉由第四十八旅驻守,下辖三个营。大约在两地当中的德让宗, [注:“宗”是西藏的行政和宗教中心,一部分是城堡,一部分是寺院。当这一地带受西藏的行政管辖时,达旺宗是主要的中心,德让宗是第二中心。] 是师部所在地,驻有第六十五旅和两个步兵营。从平原上的米萨马里到色拉,全程一百四十英里;卡车来回一次,如果路上不出什么事故,需要六天时间。色拉的部队由空投和陆路供应,但他们得到的给养仅够当天的消耗,因此,弹药的储备仍感不足;防御物资,如带刺的铁丝网、挖掘工具、地雷等仍感缺乏。色拉已得到优先供应,邦迪拉的给养情况就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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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师所摆的阵势从色拉到邦迪拉这条线铺得很开,它本身存在严重弱点。色拉是整个防御体系的关键。经过侦察,证明这个地方并不象初看那样坚不可摧。色拉山口本身倒是个坚固的防御阵地,但在它的南北两侧都有小路可通。邦迪拉有三个居高临下的山头,组成非常巩固的防御阵地,如有足够的部队防守,会给进攻者造成极大的困难。德让宗地处山谷之中,在防御上有利条件不多,第四师在那里也没有修筑防御工事,师部人员都住在帐篷和临时兵房里,几乎没有进行任何土方作业。第四师摆的阵势是为了应付中国部队沿着大路进攻;如果中国人只从那个方向打来,一路打到色拉,死板地循着公路的轴线而下,那么,印度军队是可能给进攻者造成重大伤亡。但是,通向整个阵地还有一道旁门——那就是贝利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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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一三年,F.M.贝利上尉徒步进入西藏,进行一次长途勘查,为麦克马洪划出边界线提供地理资料;他回程从雅鲁藏布江出发,大体沿着一条自北向南的直线,经过现在成为东北边境特区的地方。他和勘察员摩斯赫德(Morshead)上尉跨过了图龙山口(Tulung Pass)的主峰线,翻越了高达一万五千六百英尺的错山口(Tse La), [注:不是色拉,在地图上同色拉相距约二十英里。] 穿过高约一万四千英尺的波辛山口(Poshing La),下到登班(Tembang)。登班这个村庄地处一道横岭之上,俯视着色拉和邦迪拉之间的主要河谷,到了一九六二年,就控制着色拉和邦迪拉之间的公路。A.S.帕塔尼亚将军对他的任务作出初步估计时,曾预见到中国军队能够沿着贝利走过的路径,出现在德让宗与邦迪拉之间的公路上。但他又认为中国的大部队不可能通过那条路线过来,新德里的陆军总部和情报局支持他这个假定。贝利曾描述这条路的某些部分很不好走。印方可能是这样估计的:既然在一九一三年五、六个人的小队要通过这条路都很困难,那么,五十年后大部队就无法通过这条路了。即便有一小股中国的偷袭部队从这条路插过来封锁这条公路,也可以——或被认为是可以——从邦迪拉或德让宗派出一些部队把他们清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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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帕塔尼亚和第四师的任务,是要他们坚守色拉,从而封闭穿过东北边境特区通向平原的入口。但一开始第四军给帕塔尼亚的命令中还有一项但书:就是如果他在色拉还没有集结好足够的固守兵力前,中国已发动对色拉的进攻,那么,他就有权把部队撤出色拉,并以邦迪拉为主防阵地。这个但书没有规定失效期限和所说的足够固守兵力的数额。因此,第四师就有可能随时把部队撤到邦迪拉。但印军的各级领导,对战斗一旦打响后究竟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都没有明确的概念。如果中国部队切断了色拉的退路,就可以采取“箱形”防御战术固守色拉。这是第二次大战中英军在缅甸战役后期行之有效的那种战略。但要固守一个为敌军包围的阵地,不但需要有高昂的士气,而且还要有绝对可靠的空运给养;但到了十一月十七日,色拉驻军的给养仅够一周作战之用。如果想要采取“箱形”战术固守色拉,把邦迪拉当作后方的另一个坚固据点,那么,在德让宗露宿在帐篷里的第四师师部和第六十五旅又是干什么用的呢?如果中国大部队迂回色拉,他们就能迅速消灭师部。第四师的部署,看来还是反映出印度方面那种潜在的和反复出现的信念,即认为中国不会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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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边境特区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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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十一月初开始,帕塔尼亚又不断派出小股部队,封锁他认为是中国部队进行迂回运动的可能道路,这更增加了他的师由于布局分散而产生的困难。他派了一个连进驻德让宗以南的普汤(Phutang),防止中国部队越过不丹,从那个方向迂回色拉;又派了一个排进入贝利小道,增援波辛山口的阿萨姆步枪队(波辛山口大约位于从邦迪拉去麦克马洪线的中途)。这些部队都是从邦迪拉的驻军中抽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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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中,帕塔尼亚和第四师师部愈来愈重视贝利小道。十一月十二日,从邦迪拉抽调了另一个排,第二天又抽调了两个排,增援波辛山口的第一个排。就这样,从邦迪拉驻军中抽调了一个连(属警卫旅联队第五营),零零碎碎地派往波辛山口。迟至十一月十五日,收到一份电报证实了中国部队沿贝利小道南下的消息,电报说,印军先头部队与一个营的敌军遭遇,并被消灭。这份电报转给师部,但帕塔尼亚根本不相信中国部队有一营之多的估计。情报局曾经向他保证,在来年夏季以前,这么多的人马不可能在这条道路上运动。因此,他命令派出另一个连循贝利小道北上,以恢复那里的局势。第二天,又派警卫旅联队第五营的其余部分从邦迪拉沿贝利小道北上,以肃清小道上的中国部队。为了防止敌军改道袭击师部,又从德让宗派出一个连北上,封锁一条可能的通路;并从邦迪拉抽调一个连到德让宗代替该连防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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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到了十一月十六日晚,邦迪拉的驻军已从三个营(十二个连)减少到六个连,仅达该地进行有效防御所需兵力的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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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候,警卫旅联队的士兵连夜向贝利小道末端的登班进发。十一月十七日晨,他们到达登班,并立即构筑工事,午后不久就遭到攻击。中国兵力估计约有一千五百人。印军抵挡了约三个小时,使敌方遭受重大伤亡;但后来弹药打尽,他们在取得第四十八旅的批准后,试图向邦迪拉撤退。由于黑夜降临,又要穿过茂密的原始森林,部队失去了控制,联队溃不成军,没有一个人回到邦迪拉,几个星期后,才有些散兵游勇在平原出现。印军又一次部署失当,在没有后勤支援,只有在强行军中能够携带的少量弹药的情况下,同数量上占优势的中国部队作战,并付出了代价。警卫旅联队溃散后,中国部队切断了邦迪拉和德让宗之间的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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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警卫旅联队在登班打败仗的时候,另一个印度营却击退了中国部队的多次进攻。警卫旅联队是从邦迪拉构筑好的工事中被拉出去,在半路上迎击敌人的;而色拉的防御仍按原定计划进行。印度有一个营作为掩护部队布防色拉以北数英里的地带;十七日拂晓,中国部队对这个营发动进攻。从黎明到午后中国部队五次企图突破防线,但都被击退。进行这场坚决阻击战的是高尔瓦尔步枪联队第四营,就是三周前在达旺以北曾无故惊惶失措,一度溃散的那个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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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旅旅长霍希尔·辛格准将,根据计划,命令高尔瓦尔营及其他掩护部队后撤至山口周围的主防阵地。印军五个营的阵地都能相互支援,而且又有足够的大炮,因此这支力量很强;给养能支持多久,部队就能固守多久。但是,当中国对师部阵地发动钳形攻势的轮廓和压力变得明朗时,帕塔尼亚就开始计划和准备撤退。十七日中午过后不久,他要求在提斯浦尔的第四军(他同军部有电话联系)批准旅部自德让宗南撤。当时,考尔还在坐着直升飞机在瓦弄失利的战场后方巡视,第四军的值班参谋拒绝批准帕塔尼亚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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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大股部队在登班出现,并切断了返回邦迪拉的公路后,帕塔尼亚开始催促上面批准他把第六十二旅撤出色拉。帕塔尼亚这时已看清形势,中国部队切断了公路就意味着色拉将完全依靠空投给养;如果敌军保持一个星期的压力,阵地上的补给就会耗尽,那时敌军将能席卷色拉,消灭守军。在这个时候,德让宗还完全没有作好防御准备,师、旅两级的指挥部都在那里,非战斗人员占了很大比例,因此很容易被中国人攻占。帕塔尼亚原来一直低估中国部队沿贝利小道南下运动的危险性,现在似乎又转而夸大在他后面的敌军兵力。他当时提出的建议还是有道理的,假使不去考虑建议提出的时机的话。如果第六十二旅从色拉撤出,与德让宗的部队会师,然后打通道路,并在邦迪拉集中近三个旅的部队,印军地位就会大大加强起来。第四军的参谋军官们一开始就极力主张这样作——就是说,必须在邦迪拉坚守,因为在那里能够集结一支强大的部队,并且能够从平原上得到支援。原来发给帕塔尼亚的指示中,也曾规定可以如此调整部署。当十一月十七日中国的进攻愈来愈猛烈的时候,他开始要求实行上述调整。然而在战斗愈来愈逼近的压力下,帕塔尼亚没有看到:他的师已经不能再作出这样的抉择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了。在中国部队发动进攻前,这样的作法本来是恰当的;但从进攻发动之时起,它就必然要导致灾难。当时,第四师只有两种抉择:要么在准备好的阵地上坚持战斗,拖延时间,直至补给断绝失败成为定局时为止;要么是为时过晚地赶回邦迪拉,而沿着一条可能受到敌人袭击的山路仓卒撤退,那就要冒溃败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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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日傍晚,帕塔尼亚再次给第四军打电话,要求批准把部队撤出色拉。那时,考尔还没有回来,但塔帕尔和森已到达提斯浦尔军部,他同他们两人通了话。这两位官员当然是考尔的上司,而且一直都密切参与制订抵抗中国进攻的计划,因此,他们既不能推说没有权力,也不能推说不了解情况。但他们都拒绝给帕塔尼亚下达任何命令,而是要他等考尔回来后再请示。在提斯浦尔这个平静的军部里,陆军参谋长和东部军区司令在责无旁贷的情况下,竟然拒绝负起责任,作出一项紧急的作战行动的决定。对于印度军队来说,真正最糟糕的时刻,正是在这个军部里所度过的一小时左右的时间,而不是在东北边境特区陡峭的山岭中即将遭到的溃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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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候,帕塔尼亚一直同霍希尔·辛格旅长进行通话。当时以及当天夜里,他们两人之间究竟讲了些什么,各有各的说法。几天后,霍希尔·辛格就被打死。帕塔尼亚的说法,同第六十二旅旅部幸存的官员们及该旅各营营长所提供的材料,是有矛盾的。本文是根据后者提供的情况写成的。当时,帕塔尼亚提出要撤出色拉。霍希尔·辛格抗议说,他的部队还守得住;此外,高尔瓦尔联队和其他掩护部队正在返回主防工事的途中,在他们返防前,不能把六十二旅撤出。霍希尔·辛格表示,如果命令撤退,也要等到第二天晚上才撤;如果企图在当晚撤退,那将会造成灾难。帕塔尼亚似乎接受了这个看法,因为他当时下达的唯一要立即行动的命令是从色拉抽出两个连到德让宗以加强那里的防务。这件事,以及从邦迪拉抽调部队增援德让宗的类似调动,帕塔尼亚都没有报告第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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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尔于当晚(十七日)七时半左右回到军部,很快就同帕塔尼亚通话。那时,第四师师部已得到消息说,中国部队向色拉周围运动,并有再次切断公路——这次是色拉到德让宗之间的一段——的危险。因此,第六十二旅如不立即撤退,也可能根本撤不出来了。帕塔尼亚紧急要求批准撤回该旅。考尔说明了至少要坚持一夜的道理,但他在电话中并没有下最后命令。然后,考尔、塔帕尔、森和随同塔帕尔来到提斯浦尔的总部作战处长帕利特准将等人进行了一次讨论——当时第四军所有的参谋军官都奉命离室。约半小时后,考尔手持一份电稿从屋里出来,交给第四军参谋长K.K.辛格准将,要他立即发给帕塔尼亚,电文是要部队从色拉和德让宗撤到邦迪拉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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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在那时,与第四师的直接联系中断,因此辛格就把电报发给驻邦迪拉的第四十八旅,要该旅转达德让宗。但没有过几分钟,考尔又告诉他说,电报要停发。当时,那份电报还没有从邦迪拉转发出去,于是就在当地被扣住并撤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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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发生的情况是这样的:帕利特准将极力主张要六十二旅坚守色拉。开始他的主张没有被接受,但他仍坚持自己的意见,并且提醒塔帕尔和考尔说,“如果一万二千人的部队没有打仗就跑掉,那么陆军今后就无脸见全国人民了”,或者讲了一些诸如此类的话。这番告诫使他的上司们感觉到,命令部队撤到邦迪拉的决定是做得过于匆促了。于是,考尔同塔帕尔和森又拟出了另一份电文,拍发给第四师。电文内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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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你们必须尽力坚守现有阵地。当阵地守不住时,我授权你们可撤到你们能够防守的任何其他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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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敌军约四百名已切断邦迪拉到德让宗之间的公路。我已命令第四十八旅旅长今晚迅速坚决攻击这支敌军,并不惜一切代价扫清这条道路。你们可能在申隔宗[色拉背后]、德让宗和邦迪拉各点被敌军截断。你们的唯一途径是尽力打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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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第六十七步兵旅,除一个营外,将于十一月十八日晨开到邦迪拉。要最充分地使用你们的坦克和其他火器扫清交通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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