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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书读懂印度历史 对印政策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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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大起义是英国人占印度以来矛盾积累的大爆炸,也是印度民族意识积淀的初步体现。自17世纪初,英国殖民者借经商贸易之名,以掠夺性的剥削来压榨印度人民,以武力来蚕食和霸占印度国土,由于外来者成为统治者,使这古老的国度在政治、经济、社会、军事和文化各方面发生激烈的变革。在这变革中,印度民众除了最初的仇恨外,还在慢慢形成朦胧的民族意识,随着对立情绪不断增长,终于选择了反抗的大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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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上层势力,由于与英国殖民当局积累的矛盾,已到了难以调和的地步。大贺胥总督在八年任期(1848—1856)中,曾计划等到莫卧儿皇帝巴哈杜尔沙二世死后,取消皇帝称号并将王室从皇宫迁至库特卜。殖民政府直接管辖奥德后,将原王公废弃,逐出宫邸。还有,殖民当局不仅兼并那格普尔、加色等伊斯兰教统辖的附属国,而且也停止印度教王公的年金,取消封号等。这些举措在政治上沉重打击了穆斯林和印度教的贵族们。因此两教的政治领袖都在暗中推动着反英的抵抗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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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的税制改革,众多士绅丧失了权力。大贺胥总督曾进行若干项 目建设,征用了大批地主的土地,并没有给予任何补偿。这些权势人物的既得利益遭到剥夺,心中愤愤不平。英国商品大量倾销印度,手工业者失业,农民破产,他们游荡于社会,群起怨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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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的因素更是错综复杂。当时,一般印度民众对基督教文明深感震惊,竭力排斥。印度教徒和穆斯林对殖民政府用立法来鼓励印度人皈依基督教的做法深恶痛绝。各地的宗教领袖们也感到地位动摇,权力受到威胁,所以他们都奋力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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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人在东方开疆辟土,连年征战,所需的兵员大部分是印度土兵。起先这些雇佣兵享有战时额外津贴,英国指挥官对他们的欺压还有所收敛,双方矛盾相对平缓。后来,随着英军战事增多,士兵们的死伤逐渐增大,怨恨之情日增。士兵也曾要求加薪,但结果非但没有加薪反而将其津贴裁减掉。这一举措彻底将士兵的不满之情推向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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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英国人在军队部署方面,客观上也为大起义创造了条件。是时,英国人正在进行克里米亚战争、伊朗战争和中国第二次鸦片战争,因此在印度的兵力十分空虚。一些重要的战略地区全由印度部队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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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种原因和条件下,起义随时可能爆发。1857年,英军更新装备,采用新式的恩菲尔德步枪,为保护枪械,表层涂有一层油脂。当时军中到处传言,这种油脂含有牛油和猪油的成分。猪油是穆斯林教徒的禁忌,而牛油则是印度教徒的禁忌。由此士兵们认为受到了侮辱,兵营中一片愤怒,起义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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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7年5月10日,起义的枪声首先在距德里40英里的密拉特爆发。士兵们枪杀英国军官,冲进监狱,释放囚犯,纵火烧毁官府。第二天起义军占领了德里,宣布拥戴莫卧儿皇帝巴哈杜尔沙二世,于是号召力大增。各地士兵和民众纷纷响应,不到4个月,起义的熊熊烈火迅速燃遍几乎整个北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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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义势力以德里。坎坡系和勒克瑙为三大中心,德里是起义的中央政权所在地,皇帝也在那里。德里附近各支印军都汇集首都,武装力量达到5万多人,声势浩大。最终英军以惨重代价,才攻克德里。莫卧儿皇帝被俘,放逐仰光,死于斯,残存的莫卧儿王朝正式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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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坡尔起义的领导者是马拉塔王裔那·沙西布,他原已退休在家,因遭大贺胥总督停发年金,而加入起义,被印军拥为首领。围攻英国部队,双方激战18天,英军不支求和。4个月后,英军反攻,惨死的印度民众不计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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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克瑙起义爆发后,遭到英方驻军的全力死守。有些招架不住的英军请来援军支持。经过一番激战,最终勒克瑙被英军占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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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克瑙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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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三大中心外,其他地区的战斗也十分激烈。其中最有名的是詹西保卫战,詹西女王拉克湿米·芭依(1835—1858)被印度人民视为民族英雄。芭依出身寒微,7岁时嫁给詹西王公拉奥,以后在宫中受过良好教育,长大后有勇有谋,体恤宽厚,深受民众爱戴。詹西土邦在1804年与英印殖民当局签约,成为附属国。1853年12月王公病故,无子,由收养的幼儿继承。殖民当局根据“转属说”,以王公无亲生子为由,兼并了詹西土邦。年轻的王后多次抗争,无果。大起义爆发后,芭依投入斗争。1858年3月20日,英军围困詹西城,芭依一面指挥修筑防御工事,一面领导民众坚壁清野,切断英军补给。不过最终詹西城在英军的强攻下沦陷。女王身先士卒,奋力拼杀,壮烈牺牲,时年23岁。她的大无畏精神一直激励着印度人民争取民族解放的斗争勇气。1947年印度独立后,人们在她牺牲地普尔巴克竖立一座石碑,以示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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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起义的后阶段主要是各地的游击战,至1859年4月,最后一股起义力量在中印度被镇压,局势基本稳定下来。由于兵力不足、武器落后、缺少强有力的中央指挥机构以及英方对起义的王公采用怀柔手段等原因,导致起义失败。不过大起义对印度社会依旧产生了强烈的震撼,对印度的历史进程有着深远的影响。由于这次大起义,有名无实的莫卧儿王朝最终消亡了,而且一度权势显赫的东印度公司在印度的统治也走向了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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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起义的冲击带来了英国的“全面的重新审视”,审视的结果是原执政者“错误严重”,是“软弱无能且笨拙”,于是英国女王在1858年11月1日发布诏书。依据诏书精神,英印殖民地在统治体制和统治政策各方面,进行了重新建构。这种重组决定了英属印度此后约60年的特点和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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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审视”首先宣告了东印度公司在印度统治的终结,因为它必须为“错误严重”负责。1858年8月2日,《改善印度政府法案》告示,印度由英国女王接管并以她的名义直接统治。依据新法案,在英国内阁设立印度事务大臣,他对英国议会负责,主管印度事务,该大臣由一个15人组成的印度参议会辅助,参议会成员主要是前英印殖民当局的高级官员,一般在印度生活过10至15年,任职期间表现良好。原先监督东印度公司的督察委员会撤销,东印度公司董事会和督察委员会的权力集中到印度事务大臣及其参议会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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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英国国内的政客们对印度事务的知识很少,因此议会对印度事务大臣的监督往往有名无实,加之1858年法案授予印度参议会控制印度政府财政的决策权,及1870年英印间设置直接电报线,致使印度事务大臣手握重权并能有效地控制印度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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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总督由女王任命,并被特授副王衔位,代表英王成为印度最高统治者。总督在印度事务大臣的指导下,根据政府的总方针,制订实施关于印度的具体政策及责任日常管理。换言之,总督的参事会被授予印度的立法权和行政权。原总督甘宁担任英王统治后的第一位总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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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督参事会过去在成员间没有明确的分工,事无巨细均由总督依据 欲处理之事的性质临时分派、交办。为使印度殖民政府更好地运转,以适应英王直接统治后的新需要,1861年的《印度参事会法》明确地制订了参事会的组织结构及职责。在行使行政权时,总督依据需要,将外交、税收、财政、内政、军事、法律等部门,分别授权各成员专门负责,除非重大政务或牵涉其他部门的业务由总督召集参事会商讨外,各参事会成员均可自行处理职责内的政务,这就逐步形成部长负责制的政府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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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法方面,根据法案规定,参事会设6至12名委员组成立法会议,人员由总督任命,任期两年,其中非政府官员不得少于半数。但立法会议权力有限,有关公债、预算、宗教、军事及土邦政策等重大立法,没有总督指示,不得擅自提出;通过法案须有总督批准方为有效;遇有紧急情况,总督可颁布紧急命令,具有与法律同样的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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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改组是显而易见和当务之急的。大起义始于兵变,兵变的发起者是孟加拉兵团的印度雇佣兵。虽然起义士兵大部分战死于英军的炮火下,但对其重新整编是势所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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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割与平衡”是英印政府彻底改组军队及以后几十年建军政策的原则。第一,在印度维持一支有不可抗御优势的英籍驻军。英籍军队不仅人数大量扩充,而且装备和后勤也大大加强。同时,英军将战略要地和主要交通线牢牢控制在手。即使在以后的二次世界大战中,英国也只抽调印籍部队赴其他战场作战,绝不减少英籍驻军。第二,东印度公司留下的约1.6万人的欧籍军队,或遣散,或吸收进英人军队。第三,大起义前,印籍士兵中高级种姓人数较多。改组后,高级种姓人数大大缩减。锡克人以及尼泊尔的廓尔喀人因帮助英人镇压起义士兵,因此被大量招募入伍。北方的帕坦人和拉其普特人替代了大量南印度土邦的印籍士兵。第四,孟加拉、孟买和马德拉斯三管区分置三个军团。将不同种姓、不同民族和不同宗教的印籍士兵分别单独建成班、排,再把他们混编成连、营等建制,这样使印籍士兵既能协同作战,又难以形成合力。第五,战略性的兵种,如炮兵、海军等,绝对由英人掌控。军队中校以上的军官,全部由英籍或欧籍军官担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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