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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对印度的殖民统治是将印度统一民族的骨骼、内脏和灵魂都拍碎后完成的:从封建主义的、殖民主义的到独立后的资本主义的所有制、意识形态全被保留且不可动摇。尼赫鲁在英国的支持下和平取得政权并使印度获得独立,这样的结果有一个好处就是革命成本低,但后遗症也很大,就是谁都得罪不起,巨量的私有权保留了下来,治理成本极大。这样对印度来说,所有制越复杂,产权越明晰越细致,历史包袱越重,国家就越发展不动,越容易被人操纵[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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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中国彻底的社会主义革命的结果不同,印度独立后其经济的“生产?流通?消费”的双向循环过程要经历很复杂的利润或利益的所有制分割。印度政府动辄就要给庞杂的私有产权偿付大量租金,国家的投资往往因私有产权的大量预先截留而事倍功半:钱投资到生产中,经过资本家、地主和英国殖民者的产权截留,最终到生产者手中就所剩无几。1960年8月22日,尼赫鲁在人民院中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印度“一五”、“二五”计划期间国民收入增加42%,这些增长的收入都到哪里去了?为此,1960年10月他指定一个以马哈拉诺比斯为首的委员会,要求调查印度社会经济活动所造成的“财富和生产手段集中的程度”。1964年2月,委员会提出的报告指出:“计划经济的执行造成了印度工业中大公司的增长。公营机构如工业金融公司、国家工业发展公司等提供的贷款促使印度工业中私营部分,特别是那些大公司的增长。”[119]1964年4月印度政府再次指定一个以最高法院法官K.C.达斯•古普塔为首的垄断调查委员会,次年10月委员会提出报告并得出结论:70家印度最大的垄断财团(其中包括16家外资控制的垄断财团)在工业垄断中起了重要的作用。这70家垄断财团共垄断588种产品,占调查的产品总数(1298种)的45.1%。其中占首位的是塔塔财团,其次是比尔拉财团,再次是帝国化学工业公司(英资控制)、萨拉巴伊财团等。委员会通过对2259家印度主要公司的所有权分析,初步确定了印度经济中带有垄断性的83个企业集团。又把其中总资产超过5000万卢比的75个集团列为印度最大的垄断财团。这75家财团总共控制了1536家公司,其全部资产为260.595亿卢比,全部实收资本约为64.632亿卢比。它们在印度25661家全部私营公司总产(555.15亿卢比)中占46.94%,在实收资本总额(146.54亿卢比)中占44.1%。[120]最后委员会得出结论指出印度政府为国家迅速建立工业化制订的计划经济“被证明是导致(经济)进一步集中的一个令人信服的因素”。[121]私人垄断经济的发展,导致社会劳动成果日益为私人企业所截流甚至垄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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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改革的彻底性是由不同性质的社会革命造成的不同发展结果的根本性原因。中国独立自主的社会革命的成功使其可以通过土地改革彻底打破封建和官僚买办的剥削生产关系。“到1952年年底,除一部分少数民族地区及台湾省外,全国广大新解放区的土地改革已基本完成。”[122]1956年中国基本上完成了对农业的社会主义改造,参加农业生产合作社的农户占总农户的96.3%。农村中的封建剥削关系基本消灭。随着工商业社会主义改造的完成,整个社会的生产关系只剩下最简单的全民和集体两种所有制。依靠复杂的产权关系寄生于社会生产之间阻碍社会劳动成果直接反哺社会劳动者的产权交易费用基本消除,农民债务更是不复存在。在彻底废除劳动与劳动成果之间的剥削环节后,劳动成果得以直接反哺劳动者和用于国家基本建设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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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土改始于1953年,这一年中央政府建立了中央土改委员会,由计划委员会成员和内务部长、粮食部长组成,作为土改指导机构。土地改革有两个主要目的:一是消除土地所有制结构中阻碍农业生产的因素;二是使作为生产资料的土地直接与劳动者结合,创造条件使农业经济实现高效高产。土改内容包括三方面,分两阶段实施。与中国20世纪20年代蒋介石领导的国民党注意到但无法解决农工问题的原因相似,尼赫鲁国大党也看到了彻底的土地革命对于印度的未来具有关键的意义。[123]但是,由于国大党本身所代表的是大地主大资本家利益,以及由大地主大资本家阶级占据的议会席位形成的对尼赫鲁政府的制约,这使国大党政府,即使有再好的政治设计,也无法实现。中国国民党蒋介石政权由于基础是建立在封建官僚买办的支持之上,即使早就认识到土地问题的重要性也无法在中国大陆进行彻底有效的土地革命,与此同理,印度国大党推行土地改革30余年,最终不得不以“具有雷鸣般的热情”开始,而以“没精打采”的结局告终。[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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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看到,正是发生在独立之初的由不同的社会革命导致的不同的资源“初始配置”即“土地改革”模式,铸定了印度—相对于中国而言—先天不足的“经济胚胎”,这种“经济胚胎”的先天的和致命的病因在于国家经济基础即民族市场在其中得不到充足的利润反哺,并因此不能形成充足的支撑经济发展的购买力。正是由尼赫鲁土改“豆腐渣”工程在印度国家生命体中注入的先天特性的“病因”,致使印度在半个世纪的发展落伍于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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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根据上述对印度结构式的考察和深入的理论分析,在拙著《印度国家发展潜力及其评估—与中国比较》一书中,曾对印度的未来前景作出的评估,与尼赫鲁“销声匿迹”的预言相近似。现转录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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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英国在印度的殖民统治断送了印度中世纪文明的发展进程,却没有给印度人带来自主型的—相对于拉美式的—资本主义的近代发展进程。在生产分配领域,英国人在没有消灭旧的封建阶级的条件下,又给印度送来了新的国民财富的截流者即殖民统治官员。印度独立后尽管废除了服务于殖民统治的柴明达尔制度,但却变相保留了其他封建地租食利者阶层,并在此之外又新增了民族资本家阶层。在国内市场日益萎缩的条件下,资本家及新兴有产阶层中新增出了为国际资本服务的买办阶层。这些阶层队伍如此庞大以致他们利用私有权瓜分印度年度利润之后,社会生产者主体即劳动者阶层所得无几。由此而言,除了主权归属不同,印度独立后所建立的只不过是殖民地时期的金字塔利润分配结构的变形。这种结构既断送了印度在“二战”后进入苏联、中国等国家自主型社会主义道路的可能,也断送了印度在全球化时代进入英美等西方国家自主型资本主义道路的可能。经过50多年的痛苦挣扎性选择,当代印度实际上已不情愿和半推半就地滑入依附于国际资本的拉美式的发展惯性之中。印度已成为拉美模式在亚洲的另存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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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印度独立以来形成的社会结构既阻碍了生产力可持续性发展,也削弱了印度国家发展的可持续潜力。如果将印度的国家发展潜力分为表现为存量的自然资源潜力和表现为变量的高效利用这些资源的能力潜力。与中国比较,印度的国家发展潜力只具有自然资源存量优势,而缺乏高效利用这些资源的国家能力的变量优势。中国相对于印度的发展优势主要体现在后一方面。由于中国拥有良好的运用其自然资源的政治经济结构及由此产生的高效能力,在可见的将来印度要赢得相对于中国的发展优势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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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但上述两点结论的确定是有条件的,即只在当代中国已确定的社会主义制度参照系和当代印度已确定拉美模式的坐标系中,上述对印度的评估结论才是成立的。由此,我们进一步推导出的结论是:鉴于印度自然资源尚未大规模开发,并对中国保持着相当的后发优势,[125]如果未来中国发展自觉或不自觉地走上具有拉美特征的印度发展道路,并由此形成拉美式的社会经济结构,那么,中国的发展将会落伍于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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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最后,对印度的国家发展潜力的评估不能不考虑印度议会体制对印度未来的影响。这一点使目前“印度热”中的所谓“自由派”人士甚为乐观[126],而笔者的评估结论则是非常悲观的。从“减震”的角度考虑,尼赫鲁留给印度的“民主体制”不仅使政府失去效能,同时也使“人民革命”失去效能。这正如英国殖民统治留给印度的“议会体制”既瓦解了印度知识分子,也瓦解了印度劳动者的反英民族革命的后果一样。印度这种体制的“减震”作用既留给了印度政府解决问题的时间,同时也增加了印度政府解决问题的难度。[127]从这个意义上说,如无“猛药”根治,议会制度的“减震”作用,对具有结构性危机的印度国家所产生的后果,不会是迅速崩溃,而只能是缓慢衰落,乃至—鉴于印度所处的非常敏感的世界海权地缘中心位置—瓦解,[128]并且是在印度人不知不觉中瓦解。[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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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这些,也就理解为什么尼赫鲁对印度未来出现“销声匿迹”的可能如此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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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中心曰“忠”,两个中心曰“患”,这反映了中国人对于统一性的认识[130]。“贫”字在中国文化中与“弱”相联,贫,非不富矣,“分贝”是也。凡事只要一分,就没希望了。这是中国人的整体认识论。目前中国的一些所谓“普世派”想将中国改造成小国寡民,像瑞士那样的国家,果真如此,那真是中国的灾难。你看看欧洲中世纪内耗成什么样子了,版图变化就像五彩斑斓的破画布。欧洲人现在意识到这一点了,其统一速度在加快,其整体性加强了;而在中国和印度,西方人却鼓动那些不靠谱的“公知”们诱导他们的国家走欧洲曾走过并带来巨大灾难的“威斯特伐利亚”[131]老路。《威斯特伐利亚和约》之前,与中国战国时期至少名义还有周天子共主的情形相似,欧洲大陆当时至少名义还在“神圣罗马帝国”法统下,之后即变成几十个拥有对等主权且力量相对均衡的政治格局—有幸中国因秦王朝的建立避免了这一结局。威斯特伐利亚体系以对等主权共存的形式破坏了中世纪欧洲至少是形式上存在的统一性,并使欧洲实质性地陷入碎片化时代—这是两次世界大战在欧洲爆发的制度性原因。中国一些知识分子只看到威斯特伐利亚体系的国际关系民主化,但没有看到它也是近代以来西方动乱温床的一面。此后欧洲国家间可以不顾以往类似中国战国时期的那种哪怕只是情面上的宗法维系而理直气壮地发动战争—这些战争最后将欧洲边缘国家尤其是英国推向印度洋及以此为基础的世界霸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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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印度洋将是拖垮美国的不归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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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总统尼克松为美利坚民族做出的最卓越的贡献是,成功使美国摆脱越战并与中国修好,但他为此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对美利坚民族而言也许是致命的:他宣布放弃美元的金本位而将美元直接与国际石油挂钩。于是,原来可以支持美元坚挺的美国工业—哪怕是军工产品,径直变成了脱离国民劳动且远离本土的资源产品即国际石油。这样,美元的坚挺就要靠国际大宗消费品石油的采购以美元结算来保证。从劳动形态上说,今后支持美元的就不是国民劳动而是国家对外战争。现在回头来看,尼克松在挽救美国的同时却又更深地伤害了美国:他使人民离劳动更远,离战场更近;为华尔街国际资本而不是为美利坚民族利益到世界各地打仗成了美国国家的“生产方式”和美国国民的“生存方式”—这种生存方式合乎逻辑地将美国开战方向引向印度洋北岸地区尤其是波斯湾油气资源丰富的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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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印度洋的掌控的深度,今天美国—尽管渴望有增无减—远不如当年英国。原因是当年的英国是工业国家,而今天美国是个由华尔街统治的金融国家。今天的美国已没有自己的工业了。实体经济尤其是其中的工业和农业是国家的肾,美国汽车工业城底特律的倒台说明美国得了“肾衰竭”,美国的肾被华尔街大亨们摘了。没有“肾”就不能造自己的“血”,这就是国家金融。今天美国金融的主人不是民族国家,而是华尔街金融寡头。美国“肾”都没了,所以它走不远。奥巴马不愿再打叙利亚,因为美国实在打不动了。但华尔街不同意,于是他可能受一百年前那位智利公使说的“各国国会的主要功能之一是要事情做不成”[132]这句话的启发,推说要有国会批准,这让华尔街不高兴,华尔街的美元得靠中东石油撑着,既然白宫战略东移拿不下中国,那奥巴马就还得返回去拿石油。奥巴马若不打叙利亚,那华尔街就不给你“发工资”,很快美国白宫便遇上“财政悬崖”,行政各部也随即关门;奥巴马连“亚太经济合作组织”(APEC)峰会都没钱参加。所以说今天的美国真的不能与当年的英国比。垂死的人,会更疯狂、更残忍、更凶恶;就美国而言,对第三世界尤其是位于印度洋的第三世界大小国家更具危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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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与印度洋:基于中国地缘政治视角 六 印度洋板块与欧亚地缘政治板块间有着强烈的挤压式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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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欧洲人还要重返印度洋和远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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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目前印度还不会有这样的担忧,因为在它之前西方国家还有其他对手—比如中国和俄罗斯—要解决,如中俄倒下,随后印度必将首当其冲。所以说印度有些人跟中国作对是不明智,中国如果倒了,哪有印度的好?这与三国中的孙吴为得荆州小利而获灭国之灾的道理一样。看看当年英国对印度人民的镇压及统治,就会知道西方人届时根本不会给印度喘息和反抗的余地。英国人统治的时候给印度连起了一个大版图,但英国人走时又把斯里兰卡、巴基斯坦给拆分出去。这真是用得着就统合,用不着时就拆分。但毕竟没有全分,其原因是印度还在英联邦里面,英国人还要重返远东。这在汤因比书里有所体现。汤因比在其主编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史大全》中号召欧洲人痛定思痛,用“50到100年”的历史,推动欧洲“内部的一次大革命”,最终使欧洲得以“恢复原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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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使欧洲的传统组织一再受到打击,欧洲是否能恢复原状,这仍然是一个大问题,要由今后50年到100年的历史来解答。只有经过内部的一次大革命,改变早已确立的政治与经济组织方式,形成全欧的社会组织,欧洲似乎才有可能在俄美两个超级大国控制的世界中恢复主权。然而,千百年来的因循守旧、各国的既得利益以及年深月久的憎恨与恐惧,都是压在欧洲背上的负担,阻碍了上述那种革新。从技术上讲,肯定是可以革新的,但从社会与政治上说,或许不可能进行改革。欧洲人作为个人,作为民族,常具有卓越的理智、洞察力和行政手腕,但这些因素同传统的势力、感情以及复旧情绪将会有一场艰苦的斗争,而这种斗争决不能摆脱在欧洲边缘已站住了脚的超级大国的操纵和摆布。看来俄美之间争夺欧洲资源的斗争,不可能有助于欧洲改组的事业。[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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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再看看英国前首相托尼•布莱尔(Tony Blair)的书,布莱尔在回忆录《旅程:我的政治生涯》的序言中将这个目的说得更加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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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改革英国,使它保留20世纪初、身披世界最强大帝国斗篷的骄傲,同时,面对21世纪的到来,不会由于那件斗篷不再合身而自觉失落和衰退。[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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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印度洋国家是一种拉美式的经济体制,其特点就是工业发展不能独立自主,这样的民族没有张力。只要是资本主义工业国家必然要扩张并走帝国的道路—日本法西斯主义就是这样起步的,因为它需要世界市场。中国发展起独立自主的社会主义工业体系,这要感谢毛主席,毛主席没有把中国带向自然农业社会,更没有带入拉美式的资本主义社会,而是为中国建立起独立自主的工业发展模式和国民经济体系。太平洋战争结束前的德黑兰会议上,在讨论打败希特勒后如何处置德国方案时,罗斯福与斯大林都认为:防止德国东山再起的关键是毁灭德国的重工业生产能力;只要没有重工业生产,德国就永远没有发动战争的力量。罗斯福还说要把德国变成牧羊场[135]。牧羊场国家就是只提供原材料而无工业技术原创力的依附性国家,就是工业国家商品的倾销地,因而,这样的国家是没有竞争能力的。《罗斯福传》的作者康拉德•布莱克曾对美国的“旨在德国清除纳粹余孽的解除其工业化的激进计划”的实质一语中的,他说:“实施这个计划等于把7000万德国人全都变成牧羊人,苹果园主和家禽饲养员。”[136]1946年1月3日,斯大林将苏联的经验告诉蒋经国:“不要只醉心于贸易。假如苏联没有工业,那么德国就会打败苏联。由于苏联有工业,战争期间才有可能每月生产3000架飞机、3000辆坦克、5000门大炮、40万支步枪、20万支自动步枪。”[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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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被迫放弃在印度统治,离开南亚次大陆之前,已将印度转变成了一个“牧羊场”国家。美国本来是要消灭日本的重工业的[138],后因冷战的需要,美国再次放宽了对日本工业的限制。澳大利亚也是这样一个养羊、跑袋鼠并由此没有扩张和打仗需要的国家,所以澳大利亚就特别“和平”,当然也没有保障和平的能力。加拿大也是这样,没有像样的重工业,所以也比较和平。这样的国家,傍着美国,美国也放心。围绕在中国周边许多亚洲国家都有这个特点,这是欧洲为了在亚洲的殖民需要制造出且保留下来的。如果当年英国人把印度发展成日本式的资本主义工业国家—当然它不会这样做,那么今天我们西南一带就不是这样的地缘政治形势了。中南半岛三分天下的形势,也是法国人当年搞的“印度支那联邦”的后果。正因为中国周边这样的地缘政治形势与中国形成—完全不同于欧洲对称破碎—的不对称破碎格局,我们亚洲近现代史才有不同于同期欧洲的和平稳定的发展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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